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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對不起

唐御維持著驚醒時的趴睡姿態,平復混亂的心情,他已經好幾年沒夢到她死去的那幕了

臉埋進棉被裡悶聲說著「小悅,對不起,我還沒破案…」

從女友出事的那天起,唐御就開始了工作狂的生活,頭一年是還不能接受,所以用工作去逃避,漸漸的接受之後變成瘋狂的想找出兇手,時常纏著承辦的同僚問東問西,可惜線索太少,一直無法破案,最後唐御似乎將所有的殺人犯都當成了那個人一般,不遺餘力的要將他們緝捕歸案

他知道這是他的心病,不過這已經是心理治療後的最佳狀態了,至少他還相信自己的職業

牆上時鐘顯示清晨5點,只睡了5個小時,不過唐御現在很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懶散、不能讓殺人兇手繼續逍遙法外

起身刷牙洗臉,喝杯溫開水,換上運動服,出門晨跑,這是他三年前搬到這個社區後養成的習慣,高工時、高風險的生活必須有好體能,所以他每天都會晨跑30分鐘,然後順道去吃早餐,日復一日,今天依舊如此

6點準時回到家,將運動服跟洗衣籃裡的兩套衣物丟進洗衣機洗,而襪子丟進浴室裡的小臉盆跟昨天的襪子一起泡清潔劑,然後開始沖澡,再順手把襪子洗好,出門前剛好可以將洗好的衣服脫水晾乾,整理好儀容,7點出門上班,雖然比平常早了一小時,但一切照著生活規律有序的進行著

另一邊,曹正剛也是一有案件就全力以赴的類型

昨天回辦公室後就跟唐御一樣開始寫筆記,不過他紀錄的是分派下去的偵查任務,他雖然外型粗獷但內心可是很細膩的,只是喜歡被稱為硬漢的曹大警官似乎不能接受細膩這詞,寧願辯解是年紀大了記不住

整理完沒多久就接到書記官的解剖日期通知,下班前陳朝陽就把筆錄報告、蔓小姐的畫像跟現場監視錄影帶一起附上來了,查楊晉凱的學妹也調到他住家附近的監視器畫面,曹正剛看到這些很自然的留在辦公室裡繼續查,一留就留到了9點多

利用這段時間,他把監視影帶看完了,現場的影像很清楚,從蔓小姐拿水果來到工作人員送進休息室都有錄到

的確跟阿湯哥說的一樣,他有確認手機訊息,轉手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動作很迅速送過去也很快就被趕出休息室,看不出來有動手腳的痕跡,而且那段時間的確沒有其他人進入,看來水果應該是在送來前就有問題了

至於楊晉凱住家巷口的監視器錄到,早上8點多有一位女性拿著空籃進入,沒多久就滿籃的蘋果出來,雖然不是正對門口拍攝,但整條巷子很空,轉進哪戶人家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從穿著跟臉部特徵對照確定是那位蔓小姐

曹正剛很滿意今天的進度,雖然只有證實說詞,但好歹是個段落,他整理好進度報告就果斷的回家睡覺了,一夜無夢

「唐檢早,今天來的好早」警衛室輪值的警衛大哥是個受傷退伍的軍人,至少大家是這麼猜的,約50多歲卻有種歷經滄桑的感覺,做事嚴謹自律又參雜點驃悍氣息,體格還保持的很好,這個大哥長相凶狠但性格挺熱情的,不但認得每個人還會主動問候,也不介意大家用他特色的濃密劍眉叫他

「眉毛大哥早安」唐御笑著打招呼「什麼時候教我打拳啊?」

「哈哈,這要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吧!工作狂」

「也是」

「眉毛哥」遠遠的就聽到這大聲的招呼,兩人同時望向聲音來源「唐檢也在啊!兩位早!」

「阿剛晨跑啊?」正是曹正剛,他一般過得沒心沒肺的,昨天也是回家就睡了個舒爽,一早起來晨跑,回程剛跑過地檢署就看到眉毛哥,很自然的跑過來打招呼

「是啊,眉毛哥今天下班打幾拳吧?」

「你們一個個約好的吧!」眉毛哥失笑

「唐檢,昨天的報告要現在拿來給你嗎?」

「有什麼進度?」

「筆錄好了,蔓小姐的畫像也好了,現場跟楊先生住家附近的監視畫面也都調到了」

「畫面有什麼異常的嗎?」

「沒有,都跟證詞一致」

「知道了,你自己找時間今天內拿來就好」

「好的,那我先走啦,兩位bye」曹正剛來去一陣風,轉眼又跑走了

「眉毛大哥,那我也去上班了」唐御禮貌的告辭

精神抖擻地出現在辦公室的曹正剛,挨個追問學弟妹進度,那急吼吼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害者是他的誰,而陳朝陽知道,他只是對破案有著超乎想像的熱情而已,有些無奈的趕緊向他報告昨晚整理出來的訊息

「我們調查了杜妍的資料,今年28歲,未婚,自己一個人住,她從22歲開始出版,產量穩定,這兩年速度雖然有點下降,但賣量還不錯,打算今天下午去公司問清楚」陳朝陽把杜妍基本資料的文件夾交給曹正剛

「好,要去時通知我」曹正剛接過

「嗯」

「那楊晉凱的行蹤呢?」

「電信警察表示信號最後出現的時間是發送簡訊,然後就沒訊號了,正在調通聯跟定位,應該今天中午前可以連同杜妍的通聯一起送來」

「還有嗎?」

「目前就這樣」

「難道沒有點什麼突破性的線索嗎?」

「隊長,才一個晚上...」陳朝陽翻了個白眼,有些沒大沒小,但他知道曹正剛不會在意這個

「唉,知道了」曹正剛揮揮手,打發掉小菜鳥便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邊走邊嘟囔著「還有什麼呢?...對了!毒物跟金流!」一想到這裡,曹正剛馬上轉身衝向陳朝陽的辦公桌「小菜鳥,氰化物的來源跟金錢流向呢?有沒有查?」

「…唐檢有提到,所以我們正在調他的帳戶資料,應該也是今天會送到,不過可能沒那麼容易查到來源」

「喔,我想起來了」尷尬的想起昨天才疏忽這個,今天竟然又忘記,只好搔搔頭又走了回去

暫時沒事的曹正剛打算趁現在去地檢署送資料,騎上映襯自己高大形象的愛駒哈雷,轟隆隆的抵達,宣告著自己的到來,其實招來了許多白眼,但習慣受矚目的曹正剛絲毫不在意,他相信沒人會來惹他,大步走向最近的櫃台詢問唐御的辦公室位置,然後自在的晃過去

「叩叩叩」

「進來」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門後傳出,不看臉會覺得是位性格巨星,可是本人長相卻挺斯文的,但奇怪的是看著他的臉聽他說話並不會覺得違和,大概是眼神跟表情都很嚴肅的關係,如果他講笑話應該會很嚇人吧!曹正剛胡思亂想著

「唐檢,我來送資料」曹正剛揚揚手上的包裹走向唐御辦公桌,唐御伸手拿過,一件一件的翻閱,看到一半發現曹正剛還站在前面,抬頭看著他揚眉問道「還有進度要報告?」

「呃,唐檢沒其他要交代的?」

「嗯…這要看有沒有新的線索才能決定」

「那是沒有的意思嗎?」

「除了我現在手上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已經確定的只有杜妍現在的發展不錯,今天下午打算去杜妍公司問清楚,然後兩人的通聯記錄應該中午前會出來,馬上就可以知道蔓小姐是誰了」曹正剛才說完,就收到學弟訊息表示通聯記錄送到了「喔!通聯來了」曹正剛看著唐御搖了下手機,用眼神表示要不要去看

唐御翻了一下行程表,決定先去看通聯記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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