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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叮—

少女開啟手機看著簡訊,沉思了好一會,點了根菸。

幾分鐘後,菸快燒盡了,手機畫面依舊停在那短短的訊息上。

『好久不見,我是阿捷,出來聊聊天抽個菸吧。』

少女看著簡訊,回憶那段過去。

『嗨,初次見面,我們住很近欸,要不要出來走走?』交友軟體對話框出現了一串訊息。

『嗯?我們又不熟。』初次使用交友軟體的少女有點疑惑的回覆。

『出來就熟了阿!』對方不放棄的詢問。

『好吧,一下下。』少女轉身將背包拉鏈拉起準備出門。

到了約好的地點,少女看著手機中的相片尋找那個人。

一個高大的男人揮揮手,向小茹打了招呼。

「嗨⋯我是小茹。」小茹一臉尷尬的看著對方。

「叫我阿捷就好。我們吃飯看電影好嗎?」阿捷熱情的笑著。

「好啊⋯⋯」小茹依舊緊張。

阿捷邀小茹上車,隨後幫小茹關上門。

「你幾歲啊?怎麼會開車?」邊說小茹邊在車上東看看西看看。

「28,車子是家裡的啦,我沒那麼有錢。那你幾歲?」阿捷抓抓頭。

「18,我沒跟網友出來過,其實蠻緊張的。」小茹看著他認真開車的模樣,手撐著下巴。

「沒關係啦,認識了就不尷尬了。」阿捷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阿捷問小茹的意見的同時也將車子開進得來速的點餐口,點完餐,並拿完餐以後,就開往影城。

「要去哪裡?」小茹緊張的忘了一開始說好的行程。

「不是要去看電影嗎?帶進去吃啊。你臉怎麼這麼紅?」阿捷趁著紅燈轉頭看她,一邊嘲笑她的多疑。

第一次的約會在電影散場後結束了。

兩人留下了聯絡方式,並約了阿捷休假時再見面。

下一次約定時間是兩個星期後,小茹已經知道了阿捷家的位子,她徒步過去,按了門鈴後並無回應,正當小茹拿出手機時,聽見了開門聲。

「嗨,進來啊。」阿捷略顯慌張的開門,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小茹沒說話只是默默跟著阿捷進屋,坐在房間裡,東看看西瞧瞧。

「我跟家人住,這間是我房間。我準備一下就出門。」阿捷簡單介紹一下家裡狀況後,套上衣服,表示可以出門了。

「一樣要去看電影?」兩人並沒有事先約好目的地,其實這讓沒什麼和男生約會經驗的她有點慌。

阿捷點點頭,帶著她到停車場。

「其實我覺得我們很投緣,你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阿捷發動車子,盯著前方。

「你在說什麼啊⋯⋯」此時小茹的臉已經紅到像蘋果一樣。

「我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阿捷轉過頭眼裡滿是期待。

「唔⋯我們又還不熟。」小茹低下頭小聲的自言自語。

還未討論出目的地,阿捷已經將車子開進麥當勞得來速,小茹反射性的點餐,腦子裡滿是阿捷剛才的一席話。

離開了麥當勞,車子開向城市的另一端,在地人幾乎

前往的汽車旅館。

「要做什麼?」小茹很緊張,抱著麥當勞的手捏著紙袋。

「邊休息邊吃啊,反正也不知道去哪裡,進去還能電影看到爽。」阿捷聳肩,試圖說服她。

小茹答應了,好像也等同於答應了阿捷接下來的行為。

「我真的覺得妳很可愛。要嗎?」阿捷喘著氣,微笑著說。手中的菸伸向小茹。

「唔⋯是嗎⋯⋯」小茹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盯著赤裸的阿捷。

接過菸吸了一口,從沒吸過菸的她理所當然是嗆到了。

「哈哈,要吐出來。」阿捷溫和的說著,拍拍小茹赤裸的背。

小茹和阿捷在一起後常常出去聊聊天,偶爾也去旅館“看電影”。

直到小茹離開家鄉,到外地去讀書,離開時阿捷送她到車站。

「妳要走了,好傷心喔。」阿捷撒嬌著,將行李交給小茹。

「有空來找我玩吧,又不遠。」小茹摸摸阿捷的頭,笑著。

「你能先借我一點錢嗎?我下次去找你加倍還你!」阿捷拍著胸脯。

事實上這並非第一次借錢,但基於前幾次阿捷的守信用,和信任下,小茹借了一點錢給他。

踏上了離鄉之旅後的兩個禮拜。

『我休假欸,去找妳,快到車站了』阿捷臨時傳來訊息。

小茹騎著機車去車站接阿捷。

「好久不見,我好想你。」阿捷拿著行李放上機車。似乎又曬黑不少。

「先回去放行李吧。」小茹慣性的將機車前座讓給他,自己則雙手環上他的腰。

回到小茹的租屋處,阿捷關上門,熟練的將她寬衣解帶,一開始小茹略微慌張,隨後則順著對方動作。難得的休假日卻在阿捷的堅持下在房裡廝混整天,直到隔天上午送阿捷去車站。

「我要回去了,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啊?下次還你。」阿捷雙手合十拜託。

「上次的還沒還欸,好啦。」心軟的小茹無奈的拿出錢。

「你最好了,謝謝。」阿捷湊上前吻了一下小茹的唇,並和她告別。

小茹不發一語,揮手和他告別,眼裡混著複雜的情緒。那之後阿捷常常休假來找她,要她,要錢,小茹有時候甚至會搞混到底是他是真的愛他,還是只是需要她,最後她總選擇盲目的愛。

之後小茹常常一個人在海邊抽煙,看著日出,看著夕陽,看著星空,累了就回家。

直到有一天,她累了,回到家鄉,那熟悉的巷子,那熟悉的小房間,那熟悉的味道。

「把錢還我好嗎?我沒有錢了。」小茹看著坐在房中抽菸的男人。

阿捷愣了一下,微微皺眉,像是再思考著什麼,然後起身轉動門把,將房門打開。

「分手吧,你走吧。」阿捷眼神冷漠,語氣毫無起伏,直勾勾的望進她心底。

「為什麼?我很愛你,我只是覺得我們需要溝通。」小茹哭了,雙手環著阿捷的頸子,抬頭看他,訴說著阿捷不想聽的現實。

阿捷不說話,勾住小茹的手,拎起,下樓,那腳步聲在小茹心裡踐踏著,離門口越來越近,心裡越是恐懼,卻不敢反抗,任由他拎著自己走。

「滾。廢物。」阿捷像丟垃圾一樣把他扔出家門,配合著惡毒的語言。

「我真的很愛你啊!」

小茹還沒反應過來,阿捷抓起她面向馬路,一腳踢向她的背,她滾到馬路中央,眼裡盡是恐懼和不安,深怕他再次動粗,也害怕被遺棄。

那一晚,小茹知道了什麼叫堅強,獨自走在街上,背脊隱隱做痛,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來到海邊,躺在沙灘上任由冰冷的浪潮沖刷著她的溫情,當醒來時小茹已經明白了,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冷酷。

「已經過了兩年了嗎?」小茹盯著手機簡訊自言自語,手中的第二根菸一口也沒抽,好像在祭拜著這段逝去的感情一樣,按下發送鍵。

『好。』

回到熟悉的城市,小巷,那被踢出的地方,被迫離開的小房間,背包很重,像她的心情一樣。

房間桌上只有兩瓶啤酒,小茹撥開膠囊灑進已經打開的罐子口,放下背包,拉開另一瓶的拉環,盤腿坐下。

「剛剛去廁所。最近好嗎?」阿捷拿起罐子對著小茹的罐子敲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他們相談甚歡,沒人提起過往,也沒有提起錢,盡是說著身邊發生的小事,小茹假裝開心的陪笑著,眼裡的恨意即將滿載時,阿捷睡著了。

在心裡道別過後,小茹拿起手術刀,劃開阿捷的頸子,血液漫在床上像花一般盛開。小茹的心平靜了,不再留戀過去,關上門,離開過往。

後記

小茹終究是被逮捕了,她沒有反駁,很直接的認罪,並配合調查。

那些罪怎麼樣都無法再她心裡刻下罪惡,那些過去變成每晚閉上眼時的惡夢,只有走到夢的盡頭,她看見那盛開的花,才會像孩子一般的笑著,說著她有多愛它,醒來時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和床邊的止痛藥、安眠藥,形成強烈對         比。閉上眼,再睡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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