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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惡魔之子?

「就是他,惡魔之子。」

「我的孩子,別和那個惡魔太靠近,會招來不幸的。」

「滾離我們的城鎮,你這個魔鬼!」

就算黑色的斗篷擋住了幼小的身子,城鎮裡的居民依舊認得出那個孩子是誰。

斗篷擋不住那些厭惡的神情與惡言謾罵,一手抓緊了帽簷,一手將懷裡的袋子抱緊,孩子用力蹬著小腳,加快腳步。

跑進了一間破舊的公寓,公寓外的磚瓦脫落不少,漆在牆上的油漆也剝落,鐵製的樓梯走上去搖搖晃晃的。

打開其中一間房門,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一張老舊的床,躺在床上的女子有著一頭白髮,看見孩子進門後吃力的撐起身子,虛弱的說道:「晨皓,你回來啦。」

「媽媽!」晨皓開心的撲倒在女子的懷裡,斗篷的帽子掉了下來,露出與女子一樣潔白的銀髮。

拿出懷裡的袋子,晨皓晃著小手,興奮的說著:「媽媽,我今天跟豪叔叔拿到藥了喔!他說只要吃了這個,媽媽妳的感冒就會好起來!」

「我們晨皓好厲害啊!要謝謝豪叔……咳咳咳咳!」女子摀著嘴,紅色的液體從指縫流出,滴在晨皓的臉上。

「媽媽!」晨皓睜大雙眼,慌張的想找紙擦拭媽媽的嘴,無奈家裡最後的紙巾也用完了,他只好拉起自己的斗篷給媽媽。

女子搖了搖頭,一句會用髒的,推開了晨皓的手。

晨皓趕緊打開袋子,裡面的中藥他不懂,他只知道照豪叔叔說的煮藥給媽媽喝,媽媽就不會在咳血了。

家裡的水不乾淨,瓦斯爐也早已壞了,還好整棟公寓只剩下自己和媽媽住,他記得樓下房東阿姨的房間那個瓦斯爐還能用,後山的森林也有乾淨的湖水可以裝。

「我馬上去幫媽媽煮藥,媽媽會好起來的!」拿起自己的小水壺,晨皓知道自己可能要跑好幾趟才能裝到足夠煮藥的水,不過他不在乎。

再度抬起小腳,晨皓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女子疼惜的眼神中。

吃了幾天的藥,女子已經不再咳血了,但是身體卻越來越虛弱,連一句話都說得斷斷續續,這讓晨皓不知該如何是好。

「水……皓,媽媽……水。」

女子的聲音讓晨皓回過神,他趕緊打開自己的水壺放在媽媽的嘴邊。

女子喝了幾口後又開始昏睡了,這幾天都是如此,晨皓好想念以前媽媽溫柔摸著自己的髮,告訴他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歡你,但媽媽會永遠喜歡你,陪在你身邊。

琥珀色的眼眸盛著水,轉啊轉的就是不讓一滴水流出,晨皓忍住眼淚,因為媽媽說男生不可以哭。

披上斗篷,晨皓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要問豪叔叔為什麼媽媽會變成這樣。

「嗯?這是正常的啊,吃藥本來就容易嗜睡,況且你媽媽的病很嚴重,才會睡的多。」豪叔叔背對晨皓整理著櫃子裡的中藥材,口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所以不要吵你媽媽睡覺。」

「……知道了,謝謝豪叔叔。」

晨皓彎下腰向豪叔叔道謝後就離開了藥店,急急忙忙的往後山跑去,因為媽媽吃藥的時間快到了。

終於裝足可以煮藥的水,晨皓喘著氣,額上的汗用小手抹去。

已經好幾天沒下雨了……後山的湖水也快沒了,以後藥該怎麼辦?

小心的捧著缺了一角的碗,之後在找找哪裡還有水吧。打開房門後,晨皓端著碗進了屋子。

「哐啷!」手中的碗掉在地上裂成許多小碎片,金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媽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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