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位女明星，代言某牌手機，私下用了另外一牌，判賠千萬。這不是賠不賠錢的問題，是給資方的印象不好，後來有什麼代言就難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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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日本平價服飾品牌，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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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問題。不過這牌子前年有合作過，我記得他們去年不是用了另外一位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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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銷量不好吧，沒有拿到一定的額度，代言不成功。」這服飾品牌做得很大，給的代言費很高，多數藝人想要爭取。前年他們聘請剛熱紅起來的湛路遙，去年這代言被別的藝人給吃掉，沒想到輾轉之下又回到湛路遙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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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廠商來談，酬勞方面拉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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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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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後來回頭的資方，找他們代言都會抬高價格，當作一種補償，是圈內默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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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討論工作事宜，沒一會到達與導演約定的咖啡廳。這裡長期出租給小團隊當作工作室，新銳導演的團隊就是在這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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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導演您好，抱歉我遲到了，讓您等待，真是對不起。」湛路遙調整好情緒，一下車雙手握住林導演的手，不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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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你只遲了兩分鐘而已。」他們約十點，現在十點零二，不算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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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就是不對，讓你們等待，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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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老師願意過來討論，我們等一整天都不算什麼。」林導演不到三十，非常新興，有很多靈感和創意，缺點是資本和人脈都不夠，能給的片酬少得可憐，之前他很害怕湛路遙不來商談，好在人來了，態度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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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導演的劇本我看過了，認為這劇本非常好，能夠受到導演的邀請是我的榮幸。」笑容真誠，眼底充滿了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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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路遙開始紅的時候，很多人都懷疑，這個人除了長得帥一點，到底憑什麼大紅大紫。嫉妒他的人很多、討厭他的人也不少，呂清藍也曾疑惑過，他的個性說不上好，是非常龜毛、任性的藝人，可他所有不好的一面絕對不會給「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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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導演、演員的眼中，湛路遙很會做人、待人親和，交手過的工作人員幾乎對他改觀，沒有不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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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湛路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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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發揮演技，偽裝自己所有的情緒，包含了一些負面的、惆悵的、憂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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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看到的湛路遙永遠都是恭敬有禮、溫柔斯文的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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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湛路遙能紅？憑著這一點，他就能夠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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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藍再度想起杜悠悠，除了她，恐怕沒有人看過湛路遙低潮絕望的一面。在湛路遙與林導演商談時，呂清藍走出小會議廳，邊走邊撥打杜悠悠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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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幾聲後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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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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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我是呂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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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知道是呂姊打來的，怎麼回事？」杜悠悠那頭很吵雜，聲音大了些，「不好意思，我現在人在市場，等我回去再給妳打電話好嗎？我怕聽不清楚呂姊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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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忙！妳先忙吧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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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很快就回家，呂姊先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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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掛上電話，杜悠悠手中提著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是晚餐要燉煮的食材。今天她陪著母親上市場買東西，今晚要請客，很是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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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打的電話？」杜悠悠的母親沈翠蓉側頭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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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呂姊，路遙的經紀人。」把手機給收好，杜悠悠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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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姊？她給妳打電話做什麼？」沈翠蓉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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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恐怕是我有東西遺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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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翠蓉的臉色難看三分，她一向不喜女兒涉入演藝圈，更別提跟男人同居五年！曾經是教師的她很難接受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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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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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跟這些人聯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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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不要對他們有偏見，他們人都很好，不要自己揣測就把一堆臭帽子扣在人家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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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藝圈那種大染缸，縱使不是全壞，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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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了！」瞪大了眼眸，杜悠悠很不高興沈翠蓉說到自己的工作就會口不擇言，「媽，漫漫當年病重，幫助我們的人，是妳口中『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人！那時，妳的朋友有出手相助過？爸的朋友有支援過？那些親朋好友，平時處得來的，誰幫忙了？若不是路遙出錢、呂姊出力，漫漫的情況，妳猜想不出來嗎？妳可以不喜歡他們，但別這樣說話，這樣都會讓我覺得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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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杜漫漫，沈翠蓉噤聲，咬著下唇想要反駁又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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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他們出手救漫漫的情誼，他們有什麼要求，我不能做的？妳很清楚那時候的醫藥費多貴，怎麼好意思這樣說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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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賺得本來就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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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多就要來救助我們嗎？重點不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是願不願意幫忙的問題吧。舅舅一家人做生意，賺的錢也不少，爸爸那些朋友哪些不是有點積蓄的？你們平時看不起演藝圈的人，說是做戲，我不願跟你們爭吵，不代表你們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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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悠悠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漫漫能夠度過危機，湛路遙功不可沒。妳怎麼過了兩年就忘了人家的恩惠？這不是妳教我的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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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他們對我們有恩惠，我們一輩子就給人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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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的身體能好，我一輩子給人做牛做馬有什麼不對？」想起從小臥病在床的妹妹，杜悠悠的心口像扎了一根刺。「縱使他始終不提回報，我們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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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翠蓉撇頭，明顯不想再談這些。杜悠悠沒心思逛下去，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街上，沈翠蓉先回屋子裡去，杜悠悠則在外頭給呂清藍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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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藍在會議室外等待，湛路遙本身對自己的演藝作品很嚴苛，有沒有她其實沒什麼差別，讓路遙一個人去談，反而可以隨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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