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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午後的溪邊駐足的戀人

我叫阿灌,家中有五位兄弟,我排行老么,家裡並不是富裕的家庭,

在民國60、70年代,生火煮飯、打水洗衣、ˋ抓抓蝸牛來吃、種菜等等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國小的時候,

傍晚的溪邊,總是有著許多蝸牛,而以前的我們都會抓蝸牛回來吃,

用簍子將蝸牛裝著,在上面用木板以及石頭壓著,不讓蝸牛往外跑,

當要吃時,清洗蝸牛的外殼用的生柴完的餘灰來清除黏膜,

雖然味道不是那麼好,但對我們來說,加菜已經很不錯了。

還記得那日,溪邊石壁上的蝸牛特別特別多,

我與我四哥抓得相當的開心,

不知不覺帶去的一簍子已經裝滿了,

四哥說了:「阿灌,今天蝸牛特別特別多,不如我們再回家拿簍子過來繼續裝!」

我:「好啊好啊!這樣我們好幾天都不用來抓了,可以好好的去玩一下!」

聽完四哥的建議,我們兩人一個揹簍子一個在後面扶著,

頭也不回的跑回家裡,迅速地拿了兩個簍子揹著就往外跑,

而母親這時候從外回來喊著我們,

「你們兩個是要去哪裡!都快晚上了還四處亂跑!」

四哥:「今天溪邊的蝸牛很多啦!我們要過去多裝一些阿!」

我:「對阿!不然明天去的話一定都跑光光了!」

母親;「那快去快回!晚上都沒路燈很危險!」

四哥與我:「好啦!」

經過溪邊的路上要經過好長的一段竹林,

而竹林的沙沙聲對於小時候的我們是令人害怕的,

而且聽長輩們總是說竹林是很陰的,

尤其在傍晚的時候。

所以我們經過竹林群的時候,

那速度可是超乎平常的,

而竹林群尾處的時候,有著幾座很久遠的墳,

已經老到看不到墓碑上的字跡了。

當通過墳場時,

我們在溪邊看見的,

是一對穿著西服及長洋裝的男女,

女子挽著男子的手,

而男子此時緩緩地撐起了手中的傘,

嘩啦啦的雨滴突然就這樣的落下,

心裡罵了一聲幹,不會就這樣讓我們遇到了吧!

也太倒楣了吧!

而沒想到我四哥這時候不知道吃了什麼藥,

竟然還說「欸!阿灌!他們也長的太好看了吧!而且還穿那麼漂亮!

他們來溪邊要幹嘛阿!」

「幹!不要在那邊亂講話啦!趕快抓完蝸牛快回家啦!少在那邊白癡!」我真的

是完全受不了我四哥的天然蠢了。

此時那對戀人緩緩地走回竹林內,

「我跟過去看看!我等等就回來」實在是不知道四哥在興奮什麼。

而我因為害怕真的遇到所謂的「好兄弟」,

不敢跟著我四哥上去,只好自己趕快將蝸牛裝完,

在溪邊等了很久,四哥一直沒有回來,心裡有點擔心又害怕,

鼓起勇氣前往剛剛四哥跟過去的路線,

走到一個大石頭後面,看見四哥蹲在石頭後,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幹!在幹嘛啦!趕快回家了啦!太陽都下山了!」

四哥卻一臉疑惑地跟我說

「好奇怪,我跟到這裡他們就不見了,我想說在這裡等等看他們會不會出現

結果一直都沒有看到人。」

而我往他的方向看過去,

眼前的是那所謂的墳場,

看來…真的遇到了…

我拉著四哥頭也不回地往家裡的方向跑,

回到家以後,我不敢告訴母親關於剛剛遇見的事情,

而四哥也好像不提起這件事情,

到了晚上,將簍子好好的壓緊後,我們就去睡覺了。

隔天清晨,

被母親的怒罵聲叫醒,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昨天的蝸牛都不見了!確定簍子都有壓好嗎!」

我一下子驚醒,跑過去一看,三個簍子內的蝸牛僅剩5.6隻蝸牛在爬著,

我心想,不可能啊!昨天我有再三確認過明明都有壓好,

看了地面,並沒有蝸牛爬過的痕跡…

「幹…不會吧!是假的嗎!」

而此時卻聽見四哥房裡傳來大叫聲,

「幹!我殺了你!阿!!」

我跟母親嚇一大跳,趕緊衝到四哥房間,

卻看到四哥掐著自己的脖子,像發了瘋似的死命掐著自己,

從那之後,四哥開始發了高燒,每到清晨或是傍晚就會開始作怪,

在學校更會拿著屎跟尿丟同學,

無緣無故地打同學,

母親心想一定有問題,

追問了我,而我也娓娓道出了當天發生的事情。

持續了一兩個禮拜,

母親不知道從哪請來了一位道士,

道士一看到我四哥,馬上搖了搖頭,

「到底要怎樣的怨,才會這樣想致人於死地」道士嘆了口氣

此後,

道士要求在家裡住一個禮拜,

並且向母親索取了童子尿,

而我也就成了那位提供者,

而四哥昏迷了兩三天後,

也緩緩地甦醒而且回到正常的他,

這中間的過程,他卻毫無印象。

據道士說,

當天我們看到的那一對,

是被自己最親的家人亂棒打死,

死後怨氣無法消除,

而剛好我四哥又很白目的自己貼上去,

而他們就直接把我四哥當成了「交替」。

這故事告訴我們,

不要擅自的去看一些不該看的事情,

當惹禍上身時,想脫身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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