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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獲新生

「由大都經西閩市,終點箱涵市的H-205號列車即將出發,請還未上車的旅客們儘快上車,本列車會經過安德森、帕克……」隨著車站廣播響起,站在月臺上的三個人互看了一眼。

「舉起雙手。」站在少年面前的其中一個人開口。少年舉起雙手,男人從口袋中拿出一把鑰匙,迅速插入束縛少年手腕上的鐐銬匙孔往左一轉,鐐銬頓時解開。

「才解除你的禁足令讓你重返校園,你倒是一口氣讓大都的所有學校不敢收你,真是讓人無言——就不怕沒學校收你嗎?」

「你知道的,條件反射。」少年說到這裡一臉壞笑。「話説回來,如果我在這裡把你們兩個揍倒後立刻逃跑會怎麽樣?」

「立刻把你抓回去。如果條件許可的話我們會立刻開槍殺了你—反正你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另一個男人看著面前的少年説道。

他很明白面前這個少年的背景—大概沒人想過,這個只有17嵗的少年,在六年的時間内所經歷的事情,比一般少年所經歷的來得多。少年聽到答案後立刻笑了起來:「開玩笑的。尊貴的内務部官僚們,我的寶貝們什麽時候才能還給我呢?縂不能讓我到那裏空手被打吧?」

少年這時候才翻下自己連帽外套的頭罩。

左臉頰上從額頭到臉頰的傷疤。一頭已經剃短了的白髮。

少了稚氣,反而多了一份剛烈—就像是戰場上的野獸一般。

「確認你抵達後我們會立刻送去。而且就算你赤手空拳,牛津教導院大概只有老師級以上的人物才可能壓得住你——我們已經把你的資料送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用那個名字了,知道嗎?」

「這點我明白,也因此我才用了那個名字。尊敬的官僚們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少年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已經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戴上這個。到牛津教導院報到後才換上學生專用的通訊器。」

「還以爲自由了結果還是得戴鐐銬呢。也罷,就跟鴿子的腳鐲一樣。」少年戴上了通訊器,然後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這一年我衷心感謝你們的『照顧』,請幫我帶句話給那傢伙:我會回來的。」少年原本吊兒郎當的表情瞬間改變,露出了一絲殺氣。

「通知他做好心理準備,我會親手把我失去的東西一件不落的拿回來。」

少年說完便拎起斜肩包走進列車車廂,隨著列車離開月臺,兩個男人也轉身離開。

「讓他自己去箱涵市,不會有問題嗎?」

「他那個隔間雖然是單人隔間,但那節車廂都有我們的人監視他——直到踏進牛津教導院。局長也是依據上司的指示行事,輪不到我們説話。總之先回去彙報吧。」其中一個男子看著遠去的列車,喃喃開了口:

「逐闇而行,深奧幽玄,大概沒人敢像他這樣取名吧。相對那個名字而言,闇玄還真適合他。」

名為闇玄的少年此刻坐在隔間内看著窗外的景色——渴望自由的他早就想要離開大都。

畢竟自己被軟禁在大都已經一年半,除了最近三個月能夠離開軟禁的套房外,之前的時間都是一步都踏不出去——因爲不僅門外,就連隔壁住的房客,樓下的管理員……整棟大樓都是特務部門的人。

雖然不是住在監獄,卻跟監獄沒兩樣。

三餐無需自己打理——誰知道刀子到了手上會不會直接殺出去。

每日無需打掃房子——避免他在打掃的時候趁機溜出去。

免費上門教導學習——相對這個還好,原本内務部門以爲只有小學畢業的他趕不上一般人的學習進度,結果在測試之下發現到他的學力已經可以去念大學的程度。想到這裡他不禁失笑——整個團隊裏基本上五湖四海的人都有,自己所學的基本上都搞不好比學校的還多。

也因此很多特地被請來的老師到最後都不是指導闇玄,而是和他交流。經濟、政治、藝術、文化、語言……幾乎都能聊,有時候甚至還讓闇玄看一些研究資料。但這些老師在和闇玄聊天後都很直接的建議:該讓他去學校融入生活。

不過這些老師們都沒想到三個月内整個大都的所有學校都沒敢收闇玄——第一天就把全校最惡的學生打趴了打殘了,而且還嬉皮笑臉的對其他想動手的人招招手,繼續締造不敗紀錄。

而哈佛文教院卻也無法讓他進去——畢竟他可是通緝要犯,文教院屬於軍方設施,怕他一進去直接搶直升機毀滅世界。就在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讓他去箱涵市的教導院就讀。雖不至於山長水遠至少還能就近看管,也不會逃出你們的視線,這不妙哉?」

其中一個邀請來的教授提出這樣的建議,官家聼到後立刻拍板定案。

「箱涵的學校當中誰是最弱的?」在知道自己可以離開大都時,闇玄只問了這個問題。

「嗯……牛津吧。雖然還是有一戰的實力,但還是敬佩末座。他們被譽爲過氣的名門……你想去?」

「那我就去牛津吧。」

「爲什麽選牛津,而不是選斯萊特或者最強的劍橋?」

「弱者只要有一個契機變強的話,那他們絕對是最恐怖的存在。我想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可以成爲最恐怖的那一個。就這樣。」暗玄說完便在牛津教導院附屬中學的入學文件上簽了名字。

於是現在的他坐在包廂中看著外頭的景色,看悶了就翻閲著從軟禁的屋子帶出來的幾本書,六小時的車程也只稍微休息了三小時。

「由大都經西閩市,終點箱涵市的H-205號列車五分鈡後即將進站,旅客們在列車尚未停止前請勿站立,以免發生意外。各位旅客下車前請確保隨身物件……」

「呵啊……好累。」伸了一個大懶腰的闇玄讓自己坐正,盡可能讓自己像一個正常健康的少年——雖然已經十九嵗,但外貌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一般人都覺得他應該選擇的是普通高中,而並非強調戰鬥力的教導院。

況且他的外型確實也很容易讓人以爲是十六嵗的弱不禁風少年。

但闇玄十分明白一件事:自己如果選擇進入普通高中的話,那麽自己在那所學校絕對不會待超過三天——全大都的學校就是血林林的實例,雖然他並非有心也非無意,但身體的自然反應往往都會比理智反應來得快。

也因爲如此,此刻的他才會來到箱涵市——大概也只剩下這裡才能夠容得下他這樣的異類吧?

打開通訊器連接上交通路綫的網頁,闇玄檢索者交通訊息查閲者路綫:「嗯……有直通巴士。德士是最快的,但資金不足很傷錢包……還是巴士好了。」他關閉地圖導覽,自己也僅帶著幾套換洗衣服,而懸浮列車上不能隨身攜帶武器讓他覺得煩惱——算上不需要用到的,他的武器最少也要兩個行李箱才裝得下,還沒把隨身行李計入。

但這些東西都扣押在那群人的手上,除非他到校報到,不然就沒辦法把所有物品拿回來。懸浮列車在減速慢行後終于停在中央轉換站的月臺上。拎著斜肩包走出車廂,看了看左腕上的通訊器。

「看來來不及搭直通車了,沒想到出閘花了太多時間呢……」略爲一皺眉頭,他立刻截停黃色德士打開車門:「牛津教導院最快的路程需要多久?」

「五分鐘内會到。少年,你是要去教導院報到嗎?」

「嗯,初來乍到。請儘快,我不想第一天上學就遲到。」闇玄說完便不再開口。

黃色德士停在古樸無比的城樓校門前,闇玄仔細的端詳著面前的校門,點了點頭——雖然已經不如以往的宏偉,卻還依舊頑抗的保持最後的尊嚴。

對自己而言,或許來到這裡反而可以知道自己内心最深的企盼是否還存在。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邁開步伐走進校園。

而停在不遠處的一台車子在同時離開了原本的位置,離開了校門。

「目標已經進入校園。確認到達。」

「收到。剩下的交給學校的監視人員,第二監視隊囘總部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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