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騙子和酒鬼

到天臺上來。模糊視線里一個人影敲了敲桌子,眉眼不甚清晰。

於是我半信半疑辺踱著搖晃爬上第七層,打開鐵門,然後真的看到一個人影坐著,撐起桿子翻花一樣轉過身,啤酒罐子咚咚咚的往下滾。我揉了揉眼,趕緊伸出手,努,從咱倆認識一共妥妥的五百七十一天裏,我從不否決你任何臨時來興的提議,即使要手拉手從這兒跳下去我也答應。真怕人像瓶一樣突然跳下去,花言巧語也好總之先下來。然而欄杆上兩條長腿還是踢著高跟晃呀晃,楞是沒有搭話也聽的見空氣裏到處瀰漫著嘲笑的意味,塑膠棚底下瓶子黃的藍的綠的通通悽慘擠做一塊,我徒然想起了比這個場景更早些。不知道甚麼時候要給人家鐵皮屋頂上添上一點紅,「可綠叶呀是需要紅華的。」好吧理科生難得的文藝,那時我咬著吸管脫口而出「扯哈不是還一堆紅花圍著你打轉?」他卻又不作聲了,只是直勾勾盯著天。

既過猶不及,又勢必得早些,捨不得成双。

天空陰沉的沒有一只鳥,即使這里通風開闊菸草味依然很沉,我感覺簡直過了一個加班日那麼久,他臉上死氣沉沉擦著猩紅唇彩偽裝的兩條虫子終於生靈地蠕動起來「急什麼,」聲線冰冷譏誚一如它主人的本性,目光卻都執拗地盯著彼此「一起走不是。」

六月的風很潮濕,仿彿出現老舊機器運作的聲音,是呢,我昏昏的想著,反正必須有人得接住這傢伙。

肚子里一陣抽。為了捉下這個坐在頂樓欄杆上吹風的酒鬼它約莫是認真開始考慮吐絲結網,咀嚼內臟的過程很疼,我摀著腰對地板乾噁,然後俗不可耐地享受那人看似焦急地躍下,鞋跟在不到20坪的租屋頂樓叩叩迴盪。他終於繞到背候,黑色夾克給風灌鼓鼓的,皮革的布料貼著皮膚摩擦。可依舊沒有實感,祇好轉頭去尋他的,一只冰涼的手卻抵上肩膀,把指頭夾著的半截菸放進嘴裡「吃一口就不痛了」。他沒有被瀏海遮住的半邊臉映著紅光,眸子讓幽夜里的燈映的愈發晶瑩起來,有那麼一瞬以為自己真實看見了名為哀傷、甚至混雜了期待的神情,然而這不大可能,悚然睜大眼,因為他這樣的人從來是狡猾的不肯去背負,不管是情感抑或是其他的什麼,搖搖頭,還好黑色的眼睛依舊盛著熟悉的淡漠,於是咬筆桿子般安心地吸了口,接著嗆的眼淚鼻涕迸流,似乎餓得更厲害了。

他的身體很涼,靠著幾乎就可以將沉悶的暑氣全驅走,但是還不够。天空好像更亮了一點,我貼著他的胸膛把頭按進心臟,耐心的等,就像每一次看他拎著包從酒吧悠悠走出一般,然而它不如想像沉寂而是鮮活規律,你可能不懂那種感覺,就好像…請原諒我拙劣的比喻-當你剖開一只明明已經發白腫脹的青蛙,卻發現里頭心臟仍鮮艷的在跳動著,我寧可牠是死的,至少這樣不會給予我多餘的的念想。然後抬頭去看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覺得更加失落,因為我完全記起來了,它們是從額前深深裂到左側的鼻梁骨,就是方才他躲避我的地方,應該被頭髮蓋住的那半邊。

然後我就醒了。

連聲道別都沒有這人一定不是我發小,我嘟嚷到。巨大的電子樂在轟鳴,鼓聲砸了玻璃汁液順著七彩的人們跳動,霓虹幻照的酒瓶子一圈絨光,像冬蟲夏草,灰綠色的噪音一團一團地長沿著腳裸伸進褲管扎進皮膚。如果這是個美麗悲戚的愛情故事此時我應該噁心一嘔,然後掌心多出一瓣玫瑰或者海棠葉子。可惜人長得不悲哀而且說句實話李白都死的比較夢幻,所以我祇好繼續開了跟老板娘硬拗來的最後一瓶啤酒。

落紅不是無情物呵,嗝。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都會愛情
花開葉落不相憶 蕯蕯
都會愛情。立於大家族的龐大利益糾葛之間,一個關於創傷症候群的 ...
都會愛情
純屬騙局 于吝
愛情是錦上添花 永遠不是雪中送炭 依靠別人 哪 ...
都會愛情
【誠徵豪門妻系列一】禍水灑入總裁家 D姐
義大利奢侈品集團總裁不在義大利坐鎮,跑到鳥不生蛋的緬甸高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