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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終於畢業了!(舊名:能吃能睡,少受點罪)

今天,辛羅終於拿到了畢業證書,一張大學的畢業證書。

花了四年又兩百零二天,正確來說,是華麗又囂張的延畢了兩百多個日子。

終於領到畢業證書的那天,辛羅第一次那麼甘願的去學校報到。

今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微風舒服的滑過身旁,卻不是辛羅所愛的,她還是偏愛陰天多一點。

電話響了,響到九霄雲外的另一頭都能耳聞其聲。

響到辛羅煩燥地想殺了打電話的人!終於,願意為了不讓耳朵受到摧殘而接起電話!這女人的耐心能不能別那麼好!

「喂?」

「拿到了?」

「當然!沒有確定我才不來呢!」想當初為了這張破紙讓她費了多少心思,還當掉了不少老師呢!

「確定不是偽造的?」

「偽造文書也無所謂啊!反正有蓋章就行!」

電話那頭的女人見辛羅把四年才能集一張的紙說得一文不值,莞爾一笑,果然是羅羅,別人那麼在乎的事,到了她這裡反倒變成雲淡風輕。

「哈哈……恭喜妳啦!不過,妳這麼快就能混到這張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原本預計妳還要再五年才能畢業的……」

終於,某人翹著二郎腿在冷氣房裡無良的話,引起在外奔波大半天流了一身汗的某羅強烈不滿。

「妳以為我讀醫學啊?還是以為我搞法律的?唉……損友啊損友,看在我們同窗十幾年的分上,降一道雷劈死妳吧!」

「哈哈哈……好嘛,乖乖來我家,我幫你準備了畢業慶功宴!」

「……」另一頭,再度陷入無語的某羅,心裡將那無良女人罵了十八遍,延畢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嗎!這女人至從結了婚後,簡直就是昏了頭了!

辛羅。

是個雙重性格的代表人物,如果彌漫只是看似獨立,那辛羅就是絕對獨立自主的個體。

她是尊很難請的人。

這個世界上,只有三件事能讓這個愛好黑夜的女人在大白天願意出沒。

第一,在家沒東西吃,感覺快餓死了。

第二,很久之前就跟人有的契約,如:工作。P.S.因為有錢賺。當然也是有例外,她犯懶的時候,就是白花花的鈔票放在她眼前,她也懶得伸手拿。這也是她當初會跟彌漫那女人一拍即合的緣故。

第三,被某個小女人一通電話call出去。

而她現在……就是被那個小女人拉來閒話家常的!

隨興,一直都是她辛羅的座右銘,她常說虛心使人進步,從表面上看起來──似乎真是這麼一回事,但彌漫在一旁頻頻搖頭。

「我沒看出來。」彌漫咬了一口叉子上的芭樂,翹起小腳丫,晃呀晃呀晃的,她怎麼沒看出來羅羅有虛心的時候?

有時候她很無厘頭,大半夜的騎著她的黑色小噗噗就出去觀星賞月遊大街。

「妳根本就是見光死的物種!再加上因為嫌棄平日裡人多,所以才專挑晚上出沒。」彌漫繼續不負責任的吐槽,羅羅那頭張揚到不行的豔髮已經染回來黑色,一年到頭都紮起馬尾,叫她剃掉她又不要,留著又嫌麻煩,真是矛盾!

「唉唉唉!說這什麼大實話!」辛羅一臉笑嘻嘻,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反正這實話也只有我知道。」彌漫撇撇嘴,不以為然。

認識辛羅那麼多年,她還真拿她沒轍,做事情時慢條斯理的令人髮指,逃跑的時候快如閃電,一溜煙就不見,對什麼事物都充滿好奇,好像不刨根挖底就不快活,可是對很多事情又興致缺缺,十頭牛也拉不動她走一步!

「漫漫?」

「幹嘛?」

「你家男人在你背後。」

彌漫回過頭,男人已經傾身將她攬住,專屬於他的味道瀰漫在她的鼻尖。

「老公?」

「漫兒,我想妳。」男人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情話,很具殺傷力。

對面,辛羅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雙手環胸看著好戲,一點兒都沒有電燈泡的自覺。

彌漫笑著想起身,馥殷城卻比她快了一步,輕輕壓著她坐下,繞過沙發坐到彌漫身旁,伸手就撫上她圓潤溫暖的肚子。

「漫寶今日可好?有沒有欺負寶貝?」馥殷城的聲音本就很迷人,如此低喃的聲音更是蠱惑人心。

「沒有,他很乖,幾乎不怎麼動呢!」彌漫笑的溫柔,剛抬起頭就看到坐在對面的人,嘴角不正常的抽蓄著。

「羅羅?怎麼了?」

辛羅卻忽然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說道:「我先走了啊!」

「羅羅?她怎麼了……」彌漫看向自家老公,再隨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

「喔──」

門口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頭上綁著深色頭巾,一副膠框的眼鏡,蓄著一臉的落腮鬍,笑得慘無人道……

 

一年前     意大利羅馬

空氣裡充斥著嗆鼻的菸草味道,大量的酒精被散發在空氣當中,燈光昏暗的像是快睡著了,牆壁上琳瑯滿目寫著看不懂文意的酒瓶子,彷彿雜亂無章的擺放著。

像是無病聲吟,又好似情人低語的藍調,悠悠蕩蕩的傳到酒吧裡的各個角落。

陰影籠罩著不少不願現身的人,一併掩蓋住許多打算狩獵的獵人們。

張悅馨步履有些意興闌珊,或許有些借酒意而醉,然而今晚的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面前的酒杯再度清空,張悅馨眼神麻木的看著吧檯後色彩斑斕的瓶瓶罐罐,所有人都相繼離開了,漫漫那小妮子結了婚,再也不能被自己誘拐出來陪喝,今晚那個男人也要走了吧!好不容易……

「聽說了嗎?連續幾天南島港口不斷有人莫名其妙消失,警方居然全部以失蹤人口結案……」

「很快的……就要輪到羅馬了……」

「何止羅馬……整個歐洲……甚至連東南亞那裡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哥也……」

「美女,一個人喝悶酒?」正當張悅馨想繼續聽下去,一道濃重的酒氣卻迎面而來。

濃濃的義式語腔,刺鼻的男人香,張悅馨只淡淡一瞥,一點兒想搭理的意思都沒有,興致缺缺的轉回頭想繼續聽牆角,卻發現那幾道交談的聲音已經消失。

「美女,別這樣,過來跟我們一起喝啊!一個人喝多無趣呀……」兩個前來搭訕的男人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吃閉門羹,微微一愣,眼底卻悄悄燃起征服的烈火,這個東方美人獨自坐在這裡已經一段時間了,他們觀察了好些時候才決定下手的,這麼一個美人兒怎麼能讓她獨守寂寞呢?

「我沒興趣。」

「多無情啊……如此美麗的夜晚,豈能辜負……」

「說了沒興趣!」張悅馨聲音微微高了些,揮揮手想打發那兩個長相出色的男人,自從遇上他之後,再出色的男人都無法讓她產生興趣了。

「妳在等人?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或許我們認識他,說來聽聽。」

「抱歉,我來晚了。」

忽然,帶著點東方口音的低沉語調打破了這哀傷的夜晚,他明明說著浪漫的義大利語,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慄,已經不耐煩想離開的張悅馨有些詫異的轉過頭……

「你來了。」

「嗯。」

醉茫中的張悅馨沒有看到,那兩個來搭訕她的男人,看到來人警告的眼神時有些驚惶心虛的離開……

後來的事,張悅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館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出現後,自己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溫熱的胸膛就近在咫尺,啊!那是他剛剛宣示主權的霸道,但為什麼氣壓如此低迷?不就是被人搭訕了嗎?以前在香港的時候也常這樣,他不都冷眼旁觀了嗎?如今事過境遷,他倒是懂得憐香惜玉了?

還是因為在這裡,沒有蘇小童讓他分心……

「妳表妹的婚禮已經結束了,妳該走了。」面無表情一如他的吐出的話語,讓人痛很。

午夜時分,無人的小巷,古老的義大利,街頭甚至沒有鎢絲的路燈,藉著微弱的月光,即使毫無縫隙的擁抱貼近,他們卻將彼此的情緒和情感隱藏在這片靜謐的黑夜裡,悄悄的,小心的不被對方發覺。

「你這是在趕我?」張悅馨退出男人的懷抱,醉了八九分的語氣高昂。

見男人沉默不語,昏暗中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張悅馨難過的抬起手按了按心臟,憤怒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我用不著你擔心,別管我。」

「我從未擔心過妳。但是,妳想過妳的家人沒有!妳這樣做對得起他們嗎?我說過妳該走了,如果妳留下來是為了觀光也罷了,每天把自己灌的爛醉,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張悅馨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佐情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連著幾天,張悅馨總是能找到他常出沒的酒館,在裡頭直接喝到茫,若不是他從第一天就發現了,並且交代下去誰都不能去動她,她以為她今天能有這麼幸運?會到現在還安然無恙?今晚的那些人只是純粹搭訕那麼簡單?

「哈哈哈哈……從未擔心?哪怕只是一瞬間,你有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看待?沒有吧!既然不擔心,那又何必出現?我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唐佐情我告訴你!我愛在哪就在哪!你憑什麼管我!」或許是真的有些醉了,張悅馨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慢慢剝離,但心裡的怨氣也不是說了就能了的!

「妳什麼都不了解。」

「我不在乎!我從來都不在乎!我只是想你把我當成一個女人!除了她……你眼裡哪裡有過別的女人呢……」說到後來,滿腔的怒火已然消失,只剩一肚的委屈怨懟,彎下身委屈的蹲了下來,張悅馨把自己縮成一團,醉意讓腦袋無法分辨到底自己說了些什麼,但張悅馨知道,心臟痛得像是隨時會停止,可惜眼前的男人不會憐香惜玉,又或者說是不會對她憐香惜玉……

「夠了!別在無理取鬧!」唐佐情一把扣住張悅馨的下巴,猙獰的表情即使看不到,也讓張悅馨能夠感覺的到他的憤怒:「我送妳回酒店,明天一早就搭飛機離開。」

張悅馨諷刺一笑,微微抬起頭:「我無理取鬧?唐佐情,有本事把你的話貫徹始終!既然不擔心我就別現在來惺惺作態!我就是想喝酒,我的事也輪不到你來管!你走……你走啊!我自己也能回去……」

張悅馨這話說的賭氣,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倒是真的狠地下心,唐佐情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見張悅馨撇過頭把身體又縮回角落,不由得挑了挑眉,勾唇一笑,轉身俐落走人。

或許張悅馨並沒有想到,她的賭氣一吼,正好如了唐佐情的意,那離開的步伐不帶一絲猶豫,彷彿就在等待能卸下責任的那刻。

眼底漸漸泛起模糊,心臟像是會在下一秒休克,大力的喘著氣,張悅馨用盡力氣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唐佐情!你站住!你今天就這樣走掉,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啪!一滴又一滴的透明淚水就這樣打落在砌石磚上,張悅馨哭得聲嘶力竭,哪怕下一秒心臟就會過度負荷而停止跳動,她卻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悲哀。

「嗚嗚……唐佐情……我不窩囊……我才不要愛的卑微……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啊……為什麼你就要這麼無情呢?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的心要是石頭做的就不會回來了。」那遠去的步伐又站回她的面前,唐佐情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的女人,這女人居然真的哭給他看?

「嗚嗚……誰要你回來了?」張悅馨口氣惡劣地收了哭勢,含著淡淡鼻音的聲音卻還有些嗚噎。

「要我背妳,還是自己走回去?」唐佐情蹲下身,語氣緩和甚至帶了點笑意。

「那不如……你背我回去吧……我走不動了……」

嘴角微微上揚,唐佐情乖乖地背過身讓那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能趴到他的背上,看來這件襯衫是要報廢了,要不要去跟張卿報公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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