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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2

        雍平和游悅君成婚沒多久,馬上被朝廷大大重用,被任命為監察御史,派往北疆。

        「我很快就會回來,夫人別擔心。」雍平輕拍游悅君的肩,將這件事告訴她。

        「妾身……妾身會想念夫君的。」游悅君想到出嫁前,大夫人再三叮嚀「出嫁從夫」,儘管不願與雍平分離,還是勉強回答。

        雍平離開後,雍府只剩下剛進門的游悅君及正在準備科舉的雍庸,整日在府裡無所事事的游悅君,覺得實在煩悶,便讓湘兒去把琴給拿出來,在院中彈唱。

        「妾雖有父如孤女,有夫若寡妻。思君日夜漸憔悴,何日君欲歸?獨守空房暗垂淚,盼汝托人言!三言兩語仍不足,寂寥在月夜!」

適逢雍庸讀書感覺甚乏,於園中散心,聞此歌聲,速速前去,睹一嬌媚女子,雍庸眼神一亮,為女子所傾心。道:「舍中有斯仙女下凡,為庸之幸!」

一旁的湘兒看見了雍庸,對游悅君低語,「夫人,是二爺。」

游悅君見雍庸,嫣然一笑。「初見二弟。」

「嫂子琴藝精湛,大哥三生有幸。」雍庸笑道。

「夫君在北方替朝廷效命,妾身還沒機會給他彈一曲。」游悅君一臉惋惜地回答。

「若嫂子不嫌棄二弟,還望日日有此悅耳之聲。」雍庸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坐在琴面前的游悅君。

「知音難尋,今二弟與妾身如昔之鍾子期與伯牙。」游悅君感激地說。

「承蒙嫂子抬舉了。」雍庸作揖,謙虛說道。

雍庸又聽了游悅君彈幾曲,才回房。當晚,久久不入眠,頌《詩》:「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心有妒意,長兄能娶如此女子,卻棄之往北,若是他,定不如此!

        說書至此,何洋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撫琴的姑娘,季深月和張家兄弟疑惑的對看一眼,接著便聽見何洋柔美的歌聲,眾人都驚呆了。

昨天的街,剛剛下過雪;

昨日的夜,不告而別誰?

一動也不動,依依不捨的相擁。

昨日的種種,靜得鬧哄哄……

美人的美,美在不完美;

詩人的罪,罪在自以為。

美人常心碎,詩人常無言以對,

白白浪費命運的慈悲──

你那若隱若現、玄之又玄、美人尖的美,

在靜靜默念、靜靜發光、靜靜的閃電,

在風的、花的、雪的、月的、夢裡的曠野,

你挽救我寂寞的深淵……

        「充滿對游悅君的情意下,雍庸漸入夢鄉。」何洋嘴角一彎,「感謝各位客倌今日於茗香樓聽小女子說書,欲知詳情,請待下回分曉!」語畢,申時的鐘也敲了。

        「實在太精采了!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聽到何洋姑娘美麗的歌聲,餘音繞樑啊!」張維仲不禁感嘆。「子淵兄太幸運了,一來就撿到寶。」

        「這是托兩位所賜,子淵不敢當。」季深月笑答。

        「今日就由我來買單吧,等會兒咱們先讓子淵把行囊給放下,用完晚膳再去市集逛逛,如何?」張維翰說。

        「那……子淵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季深月說完,三人放聲大笑。

        離開茗香樓後,張家兄弟先帶季深月回張府放下行囊。想當初,季深月打著蘇轍所說「求天下奇聞壯觀,以隻天地之廣大」之名號,要增廣見聞,因此二哥季沁月拜託住在青柳縣的好友張維翰讓他借住幾日,才第一天來,季深月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來唷!青柳縣最多花樣、品質最好的布店,快進來看看!」布店老闆在門口吆喝著,季深月一時興起便走進去,張家兄弟則在旁邊的攤子玩遊戲。一入店鋪,映入眼簾的是各式花樣與質料的布匹,可謂大開眼界。

        「姑娘這是好眼光呢,總挑到缺貨的。」季深月聽見一旁老闆娘對其他客人說,他一轉身,見那女子極為眼熟。「你是……何洋姑娘?」

        何洋愣了愣,「你知道我?」

「今日有幸於茗香樓聽姑娘說書,季某深深佩服。」

「多謝季先生。」何洋微笑。

「何姑娘來這買布做衣裳的?」

「是啊,這年頭少見咱們中國文化的服飾,穿洋裝說書也挺怪異的。」何洋答。「還有,其實何洋是台上的藝名,你還是別叫我何姑娘了,挺彆扭的。」

        「那……季某該如何稱呼?」

        「我姓楊,名荷漫。荷花的荷,浪漫的漫。敢問季先生大名?」

「季深月,深淺的深,月亮的月。字子淵。」

「想必令尊與令堂頗有雅興,如此美名,荷漫當慚愧。」

「楊姑娘過獎了,季某承受不起。」季深月微微欠身。「不知季某可否問問……今日所說的,究竟是個怎樣的故事?」

「這個嘛,還請季先生每日未時親自來茗香樓聽了。」楊荷漫神秘一笑。

        數月過後,雍平從北方回京,游悅君心喜,特地要廚子做了一桌好菜給遠歸的夫君享用,順道展現自己的琴藝。然而,一旬過後,雍平又接到御旨要他到南方巡視各省。

        「夫人,這回皇上要我到南方去,大概一個月後才能回京。」雍平對游悅君說。

        「夫君……妾身不能一起去嗎?」游悅君淚眼婆娑地問。

        「路途遙遠艱辛,我怕夫人受不了的。」雍平輕聲安撫道。「你還是待在府裡吧。」

        「夫君……」

        出門前,雍平把弟弟叫來,問了幾件關於讀書的事,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安心往南了。聽聞兄長要遠行,雍庸大概是全府內最高興的那人。雍平在的這幾日,嫂子都沒什麼搭理他,讓他沮喪至極,現在哥哥又出遠門,他就有機會在和嫂嫂談天說地了。

        雍平出發後不久,游悅君即覺內心空虛,又讓湘兒拿琴出來,雍庸聽見琴聲,立刻從房內出來。日復一日,游悅君彈琴,雍庸寫詩,情意漸長,有嬉鬧於兩人間,下人的耳語也有所增長。

        「你說,夫人怎麼天天跟二爺混在一塊兒呢?」許大娘說。

        「是啊,身為有夫之婦,這樣和別的男子親近,就算是二爺,也……不太對。」張大娘嘖了幾聲。

        「聽說,夫人雖為尚書府千金,卻是個青樓女子所出,在青樓裡待了十年。」許大娘搖搖頭,「咱們老爺真可憐啊。」

        「在那種地方長大啊……難怪會去勾引二爺。」張大娘說。

        游悅君的丫鬟湘兒偶然聽到了這些傳聞,便勸游悅君:「夫人,那些奴婢都污您清白呢,您以後還是少跟二爺接觸吧!」

        「我跟二弟之間清清白白,他們有什麼好說的?」游悅君不解。

        「總之,夫人您就別再和二爺吟詩作對了。二爺不是還要考科考嗎?」湘兒道。

        游悅君想了想,自己這樣似乎對雍庸的科考沒幫助,決定和他保持距離。但不出幾日,游悅君又覺得無所事事,只好找雍庸聊天。

        「嫂子這幾日都不理我,我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了嗎?」雍庸見避而不見的游悅君突然願意和他說話,如此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打擾你讀書,會礙了你前途。」游悅君答。

        「嫂子,才沒有那回事!」雍庸急忙否認,「我是真的很喜歡跟嫂子在一起的!」

        「二弟,你這樣說會惹人誤會的……」游悅君退了幾步。

        這時,雍庸突然拿出一個有華麗雕飾的木盒。「這裡面是西域最罕見、最珍貴的珠寶,請你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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