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心,卻不是因為卡娜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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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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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養眼畫面對於外人來說肯定是會噴鼻血到需要打119的,不過於我而言,我反而擔心他的白色襯衫染上油漬,下意識的伸手拿了條圍裙,主動地套在他的脖子上,繞過腰部,打上了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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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是在賄絡我嗎?」他挑起眉頭,勾起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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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不是吃這味的吧。」我露出嫌惡的神情,拼命搖晃著腦袋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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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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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手指輕輕勾起他的下巴,從額頭描繪著單念生臉型的輪廓,指尖緩慢緩下滑動,我抿抿乾澀的雙唇,踮起了自己的腳尖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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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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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微微努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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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妳男朋友哦,這樣是不行的。」他的手指抵住我的雙唇,推開了我的誘惑,轉身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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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是場鬧劇也是一直無法實現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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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漂亮。留著一頭純黑的中長髮,兩頰有青春期殘留的痘疤,鼻頭上有一堆除不乾淨的小粉刺,嘴唇有一點厚,還有點嬰兒肥,別人會稱讚我說可愛,卻不曾說我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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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裡,可愛就等於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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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初被劈腿是我的錯,朋友都說是我不會打扮,是我沒有魅力,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為什麼都是我的問題,我也曾為了他去過兩次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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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想了。」他推推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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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我皺皺眉頭,投射疑惑不解的眼神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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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說到關鍵字,妳就會想到他,把妳害得還不夠慘嗎?」單念生無奈地嘆氣,一邊將炒飯擺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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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要想起他好嗎?噁心死了。」我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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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念生捏了捏我兩頰的肥肉,寵溺的摸亂我的髮絲,那是他對我的溫柔,也是我默認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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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也不太會和我說話,可是我知道他其實都在關注我,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我的所有慣性動作他一清二楚、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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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過晚餐後,我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正在播出韓劇,沉重的眼皮又往下掉,瞌睡蟲不知何時又悄悄地溜進我的腦袋瓜裡,大概是因為今天處理的資料過多,手紙上被紙劃破的傷口似乎隱隱作痛,睡意襲捲,我闔上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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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的耳邊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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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妳的第一眼,就想把妳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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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人將我攬腰抱起,我調整了姿勢,在他的懷抱中尋找最舒服的位置,房間的味道讓我陷入更香甜的夢鄉,在柔軟的床鋪上翻身,我舔舔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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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該感謝妳前男友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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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念生伸手撩開凌亂的瀏海,「那個時候,我故意經過,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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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在夢裡見到了前男友,看見我們甜蜜的在一起,雙手十指交扣,笑得燦爛耀眼,我身著白色婚紗,被我家老爸挽在手裡,地上鋪著鮮紅色的紅地毯,那條路的終點卻不是他,前男友的面前已經站著另外一個女人,而我猛然被人從爸爸身邊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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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進他的懷抱中,還來不及反應,柔軟與溫熱在我的唇上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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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模糊不清,我睜大雙眼想看清楚,卻倏然一片黑暗,「啊……是我家的天花板。」從夢中醒來,心臟跳動的特別快,手掌貼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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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每次都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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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做惡夢了?」單念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他帥氣的靠在牆上,身上套著不搭的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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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我充滿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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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傻啦!今天可是假日,就算我是經理也沒賣命到都不休息。」他拿起手上的鍋鏟朝我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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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也是。」我尷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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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起床去刷牙洗臉,早餐我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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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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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瞇著眼,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視線模糊的將牙膏擠在牙刷上頭,放進嘴裡仔細的清洗牙齒。大概已經有將近三個禮拜的時間沒有在家中遇到單念生穿便服的樣子了,每天起床只有留在床頭櫃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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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乾了濕漉漉的毛巾,抹在了滿是睡意的臉上,擦亮雙眼,擦去了嘴邊的口水痕跡,清爽的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拿起一旁的梳子往頭上揮舞幾下,順順那頭凌亂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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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眼角瞥見一抹黑色從角落溜到垃圾桶後頭,我忍不住大聲喊:「單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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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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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開口,他就拿著拖鞋出現在我面前,將我從浴室裡拉到外頭,把門關上後我只聽見拖鞋用力拍打在地面上的聲響,以及水龍頭流下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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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乾淨手上的水漬,一派輕鬆的轉開門把,面無表情的說:「下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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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二話不說緊抓著他的衣角,跟著他的步伐走下樓,暫時不想踏進那間還有餘韻的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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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煎了妳愛吃的蛋餅,吃完了我帶妳出門逛逛。」他拉著我走到餐桌前,將我壓在椅子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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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裡逛啊?」我露出興奮的笑容,一臉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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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百貨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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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子用力的插在蛋餅上頭,我默默地將蛋餅一口接一口地塞進嘴中。心裡算著,約莫是第十次我們一起放假,一起出門的行程是逛百貨公司,絕對不能拒絕,因為我就是個沒主見的人,基於多次對他說了「隨便」二字,導致我再也無法安排行程,也不能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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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關在家裡,還不如去吹免費的冷氣,還能順便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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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當然好。」嚥下最後一塊蛋餅,我抽了一張面紙擦拭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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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算不願意也趕快去換衣服吧,總比在家發霉好。」單念生一邊碎念,一邊收拾著餐桌上的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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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我擺擺手,快速的上樓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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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的套了件灰色民俗風格的七分袖上衣,下身換上緊身的刷破牛仔褲,臉上抹勻了美白霜後,拿著包包便衝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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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百貨公司就在我們住的大樓附近,只要過一條馬路和一盞紅綠燈就會到了,所以我們老早就是常客,更把那裏當成廚房在走,從一樓到十二樓,幾乎每個櫃位都去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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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麼,百貨公司又沒長腳。」他看見我急忙的下樓,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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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我這不就怕你突然反悔嗎?」我拉住他的手臂,撒嬌般的搖晃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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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差,只要和妳在一起,在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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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鈍幾秒,心跳似乎漏跳了一、兩拍,雙頰開始有點發燙,他突然牽住我的手將我帶出門。他拿鑰匙鎖住大門,我們鬆開了手,我趕緊拍拍臉龐讓自己振作一點,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頭呈現低低的狀態,就怕一抬起眼眸就會對上單念生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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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只能看見他的後腳跟還有柏油路的面,不時會偷瞄他的背影還有前方的路與來車。雖然說只有一個馬路和紅綠燈要過,但這個路口發生車禍的機率十分的高,堪稱是我們這個社區的魔鬼路口,帶走的生命太多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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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害羞褪去,我才緩慢的抬起頭直視著前方邁開步伐,他不時的往右往左看,注意兩邊的行車,眼角還會偷瞄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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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為何會知道,當然是因為我也正在偷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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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沒有來車後我們走上了斑馬線,當我們距離百貨公司越來越靠近時,轉角突然衝出一輛汽車,時速極快,完全忽視我們,直行的往我們倆的方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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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車啊!」我猛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抑制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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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往車子呼嘯而過的方向凝視許久,隨後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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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意要讓妳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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