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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水靈花現。

      春時花開滿香庭,收下駱商與吳添福當隨從也已過半年,期間吳添福諸多小道消息確實幫了大忙。

      雖說記得本文敘述哪有洞天福地還是隱藏小機緣,何奈本文都說溪邊小村、山裡斷崖,從未詳標地址方位,也虧得這些秘境出世都伴隨小小異象,吳添福倒是都有蒐集起來。

      期間更發現本文中從未提到,吳添福在事情分析上清楚明白、條條有理,這份優秀也算是誤打誤撞,往後若走不成修仙,倒是很適合當一個管家。

      今日三人商討前往北邊小村一處林子,小村名叫美雲村,意思是美女如雲,這是南宮乾手邊資訊最完善的一處,也是最安全的一個小福地。

      前些時候有個壯漢在林子裡走著走著,碰上了大霧,在裡頭困了七天七夜,按理說早該餓死,回家時雖說虛弱了些,卻沒病沒痛甚無大礙,只說七天前起霧失了方向,找到一處廢墟、喝了裡面的泉水,便幾日不用吃喝,他裝滿了一皮囊,靠著那壺水袋又摸了三天才摸出林外。

      小村在故事前期是為觀光勝地,便是因此泉有一株水靈花,水靈花依水而生、依靈氣而長,再藉由花開花謝一個循環,將花瓣融入水中,泉水自然蘊有靈氣,尋常人喝下飽含靈氣的泉水,便能充足所需,短時間無須食飲。

      再話泉水因有靈氣,使周遭土地長年滋潤,自然形成一處寶地,離近的美雲村耕種、狩獵或飲水皆長年受靈力滋養,自是俊男美女多如繁花。

      可惜小村盛名方起不過一年光景,水靈花便被主角摘去,泉中餘下靈氣漸少,美雲村盛名便隨歲月殆盡。

      南宮乾要的僅是幾片花瓣,只要把花瓣浸泡水中,稀釋很多倍,每天喝上一壺就能緩緩改善體質,他不敢整株帶走,畢竟掐了時間約是再過幾個月,藍雪晴便因驟冷驟熱的秋季病發,主角即尋水靈花做藥引,替藍雪晴把病治好。

      其實症狀在南宮乾看來就是哮喘,不過這世界並非現實,書中自有一套治病方法,南宮律作為孝子,自然重視此花,若他當真貪下,被主角發現後不知會被怎麼對待。

      想想都一陣冷顫。

      泉水現世時,本文中只說北邊林子深處有廢墟,卻沒提到為何只有那個壯漢闖進廢墟時有見到泉水。

      事後有人前往,卻說泉水已乾多年,並不見任何濕潮,則論若非壯漢餓昏了記錯地方,就是黃粱一夢;眾說紛紜、大小流言難辨真假,此時吳添福的細膩心思體現極好,釐清當時壯漢入林為早晨,見大霧約是午時,進入廢墟時恰遇夕陽西下,林裡可見點點淺芒透過林蔭灑一地昏黃,也是那時壯漢餓得頭暈,看見廢墟裡一池泉水先喝兩口再說,消息歸納總匯,線索直指關鍵時辰是為夕陽落沉。

      因此他們決定掐著時辰前往美雲村。

      美雲村位置並不遙遠,乘坐馬車來回不到一個時辰,又因消息還未完全走開,往來人潮尚未混雜,南宮乾並不打算除了兩人外再添護衛,也好方便行事。

      再不濟,美雲村到底還是歸納南宮勢力範圍,看見馬車上的南宮二字,也不會有人敢貿然上前搗亂。

      馬車顛簸搖搖,前世馬路完善,駕車避震特別安穩,南宮乾今世身子未長開又太過廢材,隨外頭景色晃動時覺得特別噁心。

      「停、停下!」他慘白著臉,虛弱地掀開布簾爬出車廂,擠到駱商身旁由人托著身軀往前傾,嘔地一聲滿地酸水;這是他上路半時辰裡第三次嘔吐,他曾想自己胃裡早在頭次清得乾淨,卻沒想胃裡沒東西仍然可以吐點什麼。

      吳添福有些慌亂,急糟糟替他拍背順氣,瞧著主子臉上蒼白也是跟著臉色難受,等南宮乾吐夠倚在車壁噓喘,駱商抓著韁繩遲遲不敢駕行。

      「怎不走?」南宮乾定了定失焦雙眼,看著兩人擔憂面龐心底暖暖;半年相處時光,兩人確實聽話安逸,或許真是當初知遇之恩,也或許南宮乾從未刁難,不管是何種因素使然,當初那句交代深植於心,寧願違背南宮遲的指使,也不願為抗他命令。

      這信賴套著三人,彼此在這段時間建構起默契橋梁,雖還是帶點身份疏離,卻已經知無不言、打心底互相關懷。

      「主子再歇歇吧?」吳添福取出皮囊給人漱口,以驅車而言駱商已經做得極好,他並未有指責駱商的想法,只是南宮乾身子底確實太弱,不好適應這顛簸。

      「不行,我們得掐好時辰趕至廢墟,再晚怕是要惹罰。」並未說晚歸惹誰擔心,反倒先提責罰;自從收了隨從二人,南宮遲對他的態度更差,一點小事兒若非藍雪晴良善替他擋著,只怕早已被踢出南宮府、四處流浪。

      便因此,他更不敢指望南宮府有誰能替他擋擋獸潮這波危難。

      駱商一臉難過,心底總先把責任歸咎自己身上,南宮乾在社會打滾多年,早練就一雙火眼金睛,見駱商表情不對馬上明白他又鑽牛角尖,小手拉上腕袖:「不怪你,是我不好。」

      當初為增強體質,同駱商討教基本鍛鍊,卻是怎麼練怎麼傷,反把自己弄得快要殘廢。

      話說從最輕的提水桶開始,以便訓練臂力增加體能,他卻一提水桶手就脫臼;又話扎馬步訓練下盤,卻是蹲不到盞茶功夫膝蓋便傳來劇痛,大夫一見便說傷了經脈,得休養數日;再說學那些煉體武者吃兇獸肉增加肉身氣血,卻是吃一口就鬧肚子三天三夜。

      難怪本文中南宮律無時無刻看照南宮乾,這個弟弟比廢物還廢……他都替這主角心酸。

      南宮乾不願耽擱,催促駱商駕車前行,他想自己這些折騰在喝了泉水後總該會獲得改善,便忍著難受催促上路。

      駱商搓搓手臂,把韁繩交給吳添福,一聲得罪原諒,便將南宮乾抱進懷裡,順口解釋:「以前,我那胞弟坐著牛車也像主子一般暈得不行,我練武身子穩,抱著他駕車似是好過些。」

      南宮乾點點頭,確實是感受緩緩起步的馬車不再那麼顛簸,便也懶得抵抗,也或是早先疲倦使然,惹他半點挑剔也無,隨偶爾感受的震動,在駱商懷裡沉沉睡去。

      是否尷尬這問題倒沒在思緒中出現,於阿乾而言,駱商如同親人兄弟,誰小時候沒給長輩親人這般抱過?

      小臉上沒有健康紅彩只有蒼白,眉宇因難受微微擰起,對外人來看,即便南宮乾言行舉止成熟穩重,但瞧上去也就是十歲孩子,再懂事也改變不了稚嫩事實,在吳駱兩人心中,主子份量已漸漸被親人間的默契取代。

      驅往廢墟的步調未改,倒是駱商與吳添福默契地沉默下來,讓昏睡的稚兒能好好歇息,至少睡夢中趕路,南宮乾比較不難受。

      南宮乾吐得虛脫,睡著後又因不適而醒,中途醒醒睡睡神智有些混濁,剛到林中那處泉眼,先前難受全趕出身體,想到這泉水與花瓣將來對自己大有脾益,雙頰便漾起兩坨嫣紅,像吃了興奮劑那般激動。

      等到夕陽落下,本乾枯的泉眼似又擁有活力,幾滴潔淨從地底冒出,接著隨陽光完全消失,盪起一片漣漪,乾燥窪地瞬間填滿一汪泉水,正中一輪明月閃爍,惹吳添福與駱商覺得這月美輪美奐,情難自禁地盯著不放。

      唯有南宮乾盯著水中月,便是清楚那水靈花正藏其中。

      「那啥,別瞧了,趕緊地先取幾片花瓣。」

      「咦?主子,咱沒瞧見花啊?」吳添福左看看、右瞧瞧,只見泉水不見花。

      「水靈花非是凡植,自然是有點自保的靈性,再加上書冊紀載水靈花花瓣似水透亮,該是在水底下長著。」南宮乾邊說邊半跪岸旁,撈起一捧清泉飲下。

      清泉入口淡甜,入腹化作一股暖流,從丹田散往四肢,南宮乾頓覺方才疲憊虛弱消失無蹤;等把手臉洗過再飲一捧泉水,察覺身後仍無感半點動靜,南宮乾才回頭瞧見兩人神色尷尬。

      「怎麼了?」

      「主子,我……我不黯水性……」吳添福支吾著。

      「我、我怕水……」駱商憨厚笑臉帶著一絲尷尬,面頰上遠比方才的南宮乾還嫣紅。

      「……」好吧,現在只剩南宮乾前世學過游泳,此時方能派上用場:「那我去。」脫下外袍就準備下水。

      「主子!」

      「不可!」

      想起之前煉體時的種種慘痛,兩人同時驚喊,欲要上前阻止,南宮乾抬手制止:「一個怕水、一個不會水,難道要我逼你們去死?」

      三人推推嚷嚷,最後還是抵不過南宮乾命令,好在南宮乾兩世為人,尚有前世豐富知識傍身,他讓吳添福把馬車上木桶取下,又把布簾撕成條狀一節節接長、綁於腰上:「等我拉扯腰上布條,你便將我拉出水面。」交代完畢南宮乾抱著木桶下水、安然於其中呼吸,這取花瓣之事,就在這天馬行空的方法下展開。

      池水沒有魚蝦,唯有清澈一汪,可水靈花整朵幾乎與水交融,又因為夜色僅有月光照耀,沒有仙人之妙的凡人很難尋得,南宮乾只能水裡不斷進出,終在泉底摸到異物。

      泉水內僅有他游動波盪聲響,月光稀薄又泥沙漫揚,南宮乾壓根看不清手中之物,但隱約可摸出掌中是為植莖。

      手指輕順花莖而上,可在水波擺盪中看見一珠銀亮,隨水面照落月光流轉;他用最柔力道撫觸,腦補水靈花模樣;他不打算取花,因此得先確認水靈花有幾瓣、他又可取幾瓣才不影響水靈花生長。

      透過泥沙沉澱,隱約可見打入泉底的月光更勝,南宮乾曾在腦海想過千百種模樣,親手觸摸卻是發覺猶如百瓣清蓮,孤莖該有拇指般粗、同泥沙褐色,葉如月光流芒一陣閃爍,花瓣色如清水透潔,層疊包覆銀色珍珠,若以前世形容,就像是透明玻璃做的蓮花,裡面放了顆月色琉璃,隨外頭燈光閃爍而變換色彩。

      難怪即便泉水清澈,多少人依然瞧不見水靈花,就算珍珠顯眼,卻在水中月下被隱藏,性靈植草總是與生長環境融為一體,就是保護色吧!

      南宮乾為方便取下花瓣,欲要更近,卻不想抬腿前游時勾住腰上布條,促使一陣拉扯,岸上駱商一有感受便依他當初而言,使力拉扯布條,將南宮乾拉上岸邊。

      出了水,南宮乾臉色一陣慘白。

      不是被泉水凍得或是幾番折騰累得,而是他掌上正掐著整株水靈花。

      噢次!他是不是要完?

      內心頓時又想起那雙冰冷眼眸,還有各種毒蟲折騰的幼兒歲月,一如跑馬燈在眼前閃個不停。

      不是他們沒發現南宮乾面色不對,而是水靈花這等奇物終其一生也未必有緣得見,一時間被那驚異抓住了視線,還是吳添福見那朵花兒不斷抖動,才順著視線發覺南宮乾小身體止不住顫抖,趕忙脫下衣袍幫人換上,又找來枯枝點起篝火讓人溫暖,駱商則是傻傻地瞧著那花一陣神往後才想起幫忙。

      又是一陣忙碌過後,吳添福卻發覺南宮乾仍止不住顫抖,深怕有什麼不妥:「主子?您怎麼了?」

      南宮乾盯著吳添福,雙眼無神無焦,雙唇開合幾次,好半响才找到聲音:「我……我把花摘了……」聲音飽含恐懼擔憂。

      「主子莫慌,這種天奇異寶本來就隨緣而取,既然您無心卻得到了,便是您的。」吳添福一陣好笑,還當主子年幼信了外界傳聞,誤以為天地奇物摘之將有天罰云云,他當然不知道南宮乾怕的是這朵水靈花,於主角而言多麼重要,此時被他失手取走不知會作何想法。

      「我……我本只要花瓣的……」盯著那簇篝火,南宮乾抓著水靈花的手又抖了抖,早先他只道自己取幾片花瓣,便找來玉盒盛裝,準備回去再泡入苑旁小泉化入其中,沒想現在整朵水靈草在手,比臉大的尺寸他該找什麼收藏?再或者若隨便一個箱子置入,也不明白過多少時間水靈花會完全失去靈氣而凋謝,愁得他多希望此刻有個鍵盤可以讓他按下回上一步……

      一切太遲,都是多想。

      南宮乾幽幽嘆氣,昏暗篝火一如他臉色詭譎,起身把岸邊泥土挖了些起來放進木桶中間,重新種下水靈花後又添泉水進去,聲音還有些顫抖:「快點回去吧……」不論這方法保不保得住水靈花,至少一時半刻死不了它,那回府裡第一時間俸給南宮律,總不會惹人怒火吧?

      即便南宮律屆時疑惑他為何獻上此花於他,也是後話才需煩惱,現在他可管不了這麼多。

      「主子不先把身子烘暖些再上路嗎?」駱商有些遲疑,想起對方還一身濕冷,又礙於前情種種體弱慘況,擔憂此時趕路回府,說不得會害他染上風寒。

      南宮乾搖頭,慎重其事地捧著那木桶:「走吧!快回家。」聲音中隱有恐懼焦慮與慌亂,遠不是平時穩重。

      兩人雖不明白南宮乾這般緊張所謂何事,但也未曾將疑惑問出,只聽話地滅去篝火、駕車歸返。

      半途中,南宮乾沒因顛簸暈車,卻因長時浸水又內心忐忑而發起高燒。

      兩人被他這麼一嚇更添幾分速度,等回南宮府上,南宮乾已燒得神智不清,口中呢喃碎語,可下了馬車偏偏又不肯回碧松苑休息,緊抱著懷裡木桶,堅持駱商帶他立時拜訪馨蘭苑找南宮律去,兩人百般為難又不敢違背,只好一個抱著南宮乾前往馨蘭苑,一個趕忙去尋大夫。

      夜色高掛許久,該是夜深人靜好眠時,南宮律寫完一篇養心訣正打算歇下,方踏出書房便見駱商抱著南宮乾匆匆趕來,桃花眼頓時一陣陰鬱閃芒,卻又很好地歛去所有,開口略有冰冷:「何事不可明早再來?非要此時打擾?」

      聽見那冷漠淡然,燒得迷糊的南宮乾強撐著眼皮,眼底滿滿疲倦茫然,抖著手挪不動懷裡木桶:「花……我不小心摘了花……」聲音呢喃輕淺、氣若游絲;前世的他身體素質不錯,從未有過這般難受,有種自個兒將要離世的虛弱感。

      見他臉色熱紅、雙手虛弱顫抖,南宮律眉間不耐霎時化為擔憂,才接過南宮乾叨喃的木桶,便見其中銀月珍珠蕩漾,凝視駱商懷中胞弟,眼底有驚愕也有不捨,但僅有霎那又錯開視線,垂下眼簾不知在沉思何事。

      駱商正抱人滿懷,當清楚南宮乾此時體燒多麼燙人,見南宮律未有其他表示,擔憂主子燒壞腦子,不得不越矩開口:「大少爺,待有任何不妥,駱商明晨即來請罪時再責罰,現下請容小的帶主子回碧松苑看診。」

      南宮律抿唇不應,探手撫額能感受掌中火燙得嚇人,眼底想假裝的冰冷再撐不住,喘息般嘆了口氣:「回碧松苑太晚,這會兒讓阿乾待下。」語氣不見往日淡薄,可察覺他平時雖對南宮乾不聞不問,但也不如外人所道那般不待見這個弟弟。

      由於南宮律喜靜,因此偌大的馨蘭苑僅他一人居住,一干奴僕都遣於府中長屋,只有交代日時可進出馨蘭苑,此時便無其他人手幫忙。

      此時正值夏季和暖,可體質差的南宮乾確實病得不輕,燒得整個人明明火燙,額間卻不斷滲著冷汗,南宮律一改平日無關緊要姿態,待駱商將人安置床上便柔手替人退去衣料,光溜溜的小身版被他用乾淨被褥緊緊包妥,墊上一條冷絹在額上退燒。

      「吳添福應該去尋大夫是吧?你現下回去,領大夫來此處便是。」聞言駱商並無異議,連忙應聲趕去替吳添福領路。

      或許,大少爺對主子,並不如外表那般毫無感情。

      方出門,駱商心底便閃過這份想法,對於南宮律的敵意銳減。

      等人離遠,南宮律探出粗糙指腹,輕觸稚嫩臉頰,眼底深幽變成無盡柔軟:「你這是何故……又是何苦?」

      直到大夫趕來,南宮律未曾離開床邊,關切模樣確實如同本文所述的慈兄心態。

      夜半瀟瀟,駱商領著大夫離去,吳添福則去替南宮乾熬藥,四下僅餘兄弟二人獨處,南宮律瞧著南宮乾昏迷夢囈還在低喃水靈花一事是個意外,他不免又陷入沉思。

      上一世他阻止不了南宮乾自殺,想他如此怨恨自己也不知從何開始,擁有重來的這一世機會,他便決定遠離南宮乾,讓他擁有自己的命途可走,卻讓南宮乾又與他糾葛起來,那眼神與舉止還如此陌生、莫名,直瞧不見前世南宮乾的種種。

      胞弟讓吳添福四處打探消息的行徑他不是不知,光說水靈花所存之地,連上一世的南宮乾都不明所以,唯他一人知曉方位,這還原由藍雪晴私傳他的藍家古籍粗略敘述,才有前世因緣際會。

      而這一世水靈花之名尚無人知悉,卻叫南宮乾取得,那是否便可歸咎南宮乾還擁有前世記憶?

      可知前一世他剛聽藍雪晴提起胞弟誕下,便因好奇偷偷前往,瞧著粉嫩娃娃衝屋頂傻笑的軟嫩模樣就一陣心暖,也是那時開始待這個弟弟親近,夜夜都去逗他呵笑不停,從未想過兩人未來竟能這般仇視,上世怨懟深深,何該見面時會有情緒流波才是。

      但又為何他幾番查探皆不見南宮乾有所反應,好似喜宴那日方知曉他這個兄長存在?

      問題混雜難以釐清,當事人又燒著迷糊無法質問,南宮律只能獨自一人陷入思考死胡同煎熬,待大夫診治開了藥方,吳添福也熬來讓南宮乾飲下。

      不捨南宮乾體虛昏迷還外出顛簸吹晚涼,南宮律讓出臥室,命吳添福與駱商留下看顧,自己則邁步又回書房,此時早已不知過了幾更的天,這一夜他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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