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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生死有命 安睡

    女人的哭聲迴盪在黑夜,他安心地入睡。

    在被媽媽撿到前,他的記憶十分模糊,依稀記得有個女人抱著他不斷地哭泣。

    媽媽的屋子家徒四壁,風聲颯颯,似哭似泣,夜晚總是不得安寧,每一天夜晚,他伴隨著聲音,躲在媽媽懷中,驚恐入睡。

    他偶爾會做夢,夢中有個女人,身影模糊。

    女人身體似乎不太好,總是喘不過氣,還不停地咳嗽,偶爾女人會輕輕地溫柔地摸摸他,對他說說話,然後夢境就停留在他被女人隨意地拋在垃圾場,而女人離去。

    望著女人佝僂跌撞而隨時都會倒下的背影,心疼而難過。

    〝如果沒有我,妳就自由了嗎?〞

    〝如果是,那妳別哭呀……〞

    醒來後,發現仍是半夜,風依舊不停地吹,依稀地,他聽見了女人的哭聲傳來,莫名地,他倍感安心,安穩地睡去,一夜無夢。

   

    在媽媽死後,他被爸爸收養,爸爸是醫學院的校長,屋子也在學校旁,夜晚偶爾會有些什麼走動,挺嚇人的。爸爸總是摟著他,要他別害怕。夜深人靜時,他在溫暖的懷抱中,耳邊仍響起了女人的哭聲。

    某次大掃除,翻到了爸爸高中時的相片,而爸爸旁邊站了一個女孩,一瞬間,他將女人和女孩的身影重疊。

    「爸爸,這是誰?」他將照片地給了爸爸。

    「算是女朋友吧,我唯一愛過的人。」爸爸一臉懷念,眼神帶著眷戀和遺憾。

    「怎麼沒有繼續在一起?」

    「高中一畢業她就出國遊學了,只傳了封簡訊說分手,就怎麼都聯繫不上,去她家看,也早已人去樓空。」

    「也許她是有苦衷。」他想起了那個總是哭泣的女人。

    「嗯,是阿,後來我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她,但來不及見她最後一面。」

    「…她怎麼了?」

    「被她家人監禁,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弄壞了身子,最後病死在地下道,我給她收了屍,辦了後事。」爸爸珍惜地將照片收起,語氣惆悵。

    「她有沒有……」

    「什麼?」

    「不,沒什麼。」

    人事已非,有些事再去追究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認真對待每一個現在。

    爸爸摸摸他的頭,然後盯著他的臉陷入沉思。

    「話說我最近覺得我們長得愈來愈像了呢。」

    嗯,老實說他也這麼覺得。

   

    女人的哭聲迴盪在黑夜,有時哭聲中會帶著溫柔的笑聲,叮嚀的話語,輕輕的嘆息,他安心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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