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的氣候也是有規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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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國的領土極為廣大,被稱作為雨都的〈聖多彌亞〉,每年的五、六月都是梅雨季,幾乎天天都下雨。一陣一陣的,通常下半個下午雨便會放晴,那時,下過雨後的天空也會出現漂亮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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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唯翊來說,不管是雨天還是晴天,她都喜歡。畢竟不管何時,幾乎都待在室內的她,很少接觸雨水或是陽光──恰好,全息遊戲能讓她感受到「外頭」的世界,所以她便選擇定居在四季分明、氣候多樣的薔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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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須走進〈花開廣場〉的花園長廊,只要待在噴水池旁的長椅,就能夠聞到清新的花香味。唯翊最喜歡在下過雨後,坐在長椅上,吹陶笛給在廣場裡的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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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這裡才是真實的世界,在這裡的她,才能夠輕易地接觸人群、才能夠擁有能夠自由活動的身體,想到哪兒就到哪兒去。她認為,人活著,便是要去探索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看遍不同的風景、遇見每個不一樣的人,唯有這樣的人生,才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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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只能夠在遊戲中實現這個願望,不過她認為,這對她此生而言,確實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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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午後的下午,她拿著陶笛到了〈花開廣場〉,看見平時坐著的那個長椅那頭圍著一群玩家。不知道那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她,慢慢朝著那頭走了過去、想一探究竟那兒到底有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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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就在她快要走到人群聚集處時,本圍在那頭的人忽然之間就散場了──幾十個人各往不同的方向離開,獨留一個金髮的男性玩家坐在長椅上,與他笑著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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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翊對突然一哄而散的場面有些嚇著,呆愣看著面前那個微笑與其他人說再見的、名字叫「願清秋」的人。〈花開廣場〉也在此時變得寧靜,噴水池那頭,就只剩下願清秋與唯翊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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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清秋一開始並沒有看見唯翊,在與其他玩家道別之後,他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嘆氣,後來才看見站在自己右側的女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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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上眼的同時,唯翊還未反應過來,願清秋便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與她打招呼:「妳好啊,怎麼愣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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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聲音喚回了神,唯翊一時之間語塞,過了好半晌才開口:「其實我剛來廣場,方才看見這兒圍著一群人,就好奇走過來看,沒有想到剛走到這兒,大家就散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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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願清秋笑著答,看見她手上拿著陶笛,又說:「妳是平常都會來〈花開廣場〉吹陶笛的女孩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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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怎麼知道?」唯翊疑惑地看著他。平時來這兒吹笛子,看過的玩家可不少……但是面前的願清秋,她卻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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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要我經過花開廣場,聽見妳的笛聲,就會停下腳步、等妳吹完了才走。不過妳對我沒有印象是正常的,因為我通常都坐在與妳隔著一整個噴水池的那個長椅。」願清秋指著他平時坐的那個位子,唯翊朝那頭一看,發現是自己正後方的那位子,也難怪自己沒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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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她也不會特地看廣場裡頭有誰,願清秋要是坐在那位子,隔了這麼大的一個噴水池,她根本不會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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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讓我知道我的聽眾多了一個。」唯翊揚起了笑,在與願清秋對上眼之時,她看見的,好像不只有他的溫柔──面前這個笑容滿面的人,好似與她散發著同樣的氣息,一種孤寂的、渴望的、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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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要一談話,便能知道對方是自己此生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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