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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公主篇(下)

    陽光灑在臉上的熱度,讓凱由夢中甦醒。

    「好痛……」白色大理石地板絕不是拿來睡覺的好地方,但她的床被月華佔去,他只得在地板上過夜。

    這裡明明是他的房間。

    「千萬別接近月華!」這句話揮之不去。

    她究竟是什麼?

    「好香……」冰冷的氣息令凱發顫,月華已在她身邊,她捧起他的雙頰,冰冷的朱唇附上他的唇。

    凱抗拒著,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只能任由月華進食吸乾他的恐懼。

    冰冷的唇緩緩離開,黑洞般的雙眼盯著凱:「契約不能違反。」

    她將自己的一切獻給凱,但凱要提供她食物和靈魂,凱不能拒絕,也沒有能力拒絕讓月華進食。

    契約的力量束縛著他,他不能違背月華和他定下的契約。

    「千萬別接近月華!她不是你能掌控的東西!」父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格外的刺耳。

    「我沒有要違反的意思,只是被妳的舉動嚇到。」

    月華看著他:「抱歉。」

    「沒……沒關係。」凱露出笑容。

    月華真的會傷害他嗎?她看起來不過是個彬彬有禮的普通女孩,但他的父親都那樣厲聲警告他了,還是小心為上。

    「我……去一下圖書館。」凱說著往門的方向移動。

    月華見狀也緩緩跟上。

    凱將手橫在月華與門間:「我自己去就好了。」

    凱留下月華逕自離開。

    有些事他必須弄清楚。月華究竟是誰?她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會有『契約』那樣可怕的力量?

    或許他可以在圖書館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圖書館事學院中最高的建築物,足以容納上萬人在這裡學習,藏書量多達百萬,以橢圓柱體為建築的主體,加上約兩樓高的正方體建築作為正門。

    圖書館前方是很大的水池,只透過石製的橋樑與學院連結。

    凱平時很少來這,堆積如山的書他根本不知從何找起,等找到他要的東西,恐怕已經過了好幾個月。

    『咻』一聲,一位美麗妖豔的圖書館員在他身邊現身:「同學想要找甚麼書呢?」

    凱瞧見她嘴中的尖牙,加上白髮紅眼,凱立刻認出對方是吸血鬼:「學校不打算使用人類的電腦系統嗎?」

    女吸血鬼露出笑容:「有了我們,根本不用那種東西。」

    「我想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種族的事,有這類的書嗎?」

    「地下一樓有,你要親自去看,還是要我直接拿上來?」

    「有勞妳了。」

    她微微一笑,眨眼間她已經不在凱的眼前。

    凱不禁感嘆,速度快記性又好,吸血族確實比電腦系統更好用。

    不出幾秒的時間,她返回凱的身邊,手上多了好幾本書:「這些事你要找的書。」

    「謝謝。」凱從她手上接過書。

    「有需要再來找我。」她說著再次消失在凱的眼前。

    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手上的書都是和魔族、神族有關,月華也只有可能是這兩個種族,她身上沒有任何凱熟悉的種族的特徵。

    凱不覺得她會是神族,書上寫著神不能干預凡間的事物,而且月華以恐懼為食,神是不需要進食的。

    難道月華是魔族?書上說魔族沒有固定外型,而且每個魔族都特化出自己獨特的能力,月華契約的力量也許就是魔族特化的力量,但魔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為什麼她能出現在這裡?但是只有魔族符合她的特性……

    難道說他招惹了魔族嗎?

    「凱在怕我嗎?」冰冷的氣息呼在凱的臉上,黑色的髮絲在他眼前晃動,如黑洞般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緊緊盯著他。

    「妳是什麼時候來的……」

    冰冷的雙手捧起凱的臉:「我不會傷害你,你有他的味道。」

    她的唇覆上他的唇,吸乾他的恐懼。

    「喲喲!沒想到廢物也有春天啊!居然和馬子在圖書館裡親熱,膽子真不小啊!垃圾」那兇惡的聲音,凱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在凱心中佈下恐懼的不良少年集團。

    月華的唇從凱的唇上離開,好奇的打良著他們:「是凱的朋友嗎?」

    領頭的不良少年,手指撫上月華蒼白的臉頰:「小妞你何必和廢物在一起呢?和我們出去玩吧!」

    月華拍掉他的手:「我是凱的人。」

    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不愛讀書的不良少年,竟然為了堵他,特地跑進圖書館。

    他止不住身體的顫抖,他的噩夢尚未結束。

    「我就讓妳見識一下。」他兇殘的目光轉向凱:「妳的男人不過是個沒用的人渣!」

    壯碩的右手隨著咆嘯襲向凱。

    「嗚哇啊!」凱本能地以雙手護住頭部。

    鈍器撞擊的悶聲始終沒有響起,沉重的拳遲遲沒有砸在他身上,正當凱納悶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的思緒被一陣慘叫打斷。

    「我的手!你做了什麼?」不良少年的右手無力地垂下,眼中參雜著驚恐憤怒的神情。

    「這……這是……」凱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長劍,那種黑和月華的長髮及瞳孔相同,如黑洞般深不見底,彷彿只要多看一眼便會被吸入其中。

    「我給你我的一切,包括力量。」身旁的月華開口:「能斬斷一切的黑刃。」

    不可能……

    凱緊握手中的黑刃,他手上唯一能對抗他們的武器。

    魔族不可能可以把力量分給其他人,至少書上是這樣寫的。

    他將手中的長劍指向不良少年們,對他們深植心中的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憎恨。

    「少給我得意忘形!」不良少年們一擁而上。

    凱深吸一口氣。

    「的確……不死族很弱,戰鬥力比不上其他種族,力量、速度、敏捷性、回復能力全都弱的和人類不相上下。」月華的力量在他體內流竄:「但不代表不死族真的很弱啊!」

    凱輕揮手中的黑刃,每一刀都確實瞄準對方身上每一處關節,敵人在瞬間倒地不起。

    「靈魂驅動身體,就像汽油驅動車輛一樣,少了汽油剩下的不過是空殼。」手中的黑刃化為粉塵在空中飄散:「我沒有奪走你們的靈魂,只是斬斷靈魂讓你們失去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倒地的不良少年雙眼充斥著恐懼,但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也完全不聽使喚。

    凱轉向月華,緩緩開口:「妳不是魔族……那妳只有可能是……」

    看著月華,她雖然有著完美的不切實際的外貌,但昨晚到現在的舉止,凱無法相信她竟然會是……

    月華發出輕輕地嘆息:「我是地獄公主。」

    「那是……神吧!」

    月華微微頷首:「我是半神。」

    「是嗎……」笑容在他的臉上展開,他都快忘了他上次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了。

    「千萬別接近月華!她不是你能掌控的東西!」

    他看見黑暗中的曙光。

    「千萬別接近月華!她不是你……」

    倒在地上,那些人曾經是他最大的恐懼,現在也只能以驚恐的眼神瞪著他看。

    即使是最深的恐懼,他也能徹底地將它揮去。

    「千萬別……」

    凱牽住月華冰冷的手:「我們回去吧!」

    月華偏頭露出困惑的神情,但仍緊跟在凱身邊。

    「……」父親警告的聲音……

    凱一個字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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