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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繼承篇(3)

      「今天就是比賽的日子。」阿卡蘭德說著,笑著張開雙臂:「各位你們可以放心的對戰,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許的。就在昨天已經取得各位父母的同意,就算你們死了也沒關係。」

    台下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唯獨凱發出嘆息聲,也許是因為死去太多次的關係,他已經對死亡感到麻木。

    「這次的比賽將在由魔法創造的世界中進行。這扇門會隨機把你們傳送到那個世界的角落。」阿卡蘭德彈了下手指,身後立刻出現一扇巨大的木門:「誰先找到隱藏在那個世界裡的法器,誰就是獲勝的隊伍。」

    「那麼……住你們好運囉!」

    當阿卡蘭德的話一結束,所有人一同穿過木門,進入魔法創造的世界。

    凱環顧四周,對於魔法的世界和現實世界沒有多大差別感到意外,不禁讚嘆:「魔法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到嗎?」

    「只要魔力足夠。魔法幾乎是萬能的。」艾德雷雅答道:「哥哥大概是聯合學院裡的老師,來滿足他不足的魔力。」

    「那現在該怎麼辦?」凱環顧四周一望無際的草原:「對於法器在哪,我們毫無頭緒。」

    「我應該有辦法。」艾德雷雅蹲下身子,飛快地用食指寫下咒文。凱在這時注意到艾德雷雅的脖子上有紅色的薔薇印記,那大概是古拉在她身上留下的,但是那並不是血奴的印記,是某種凱不知道的東西。

    艾德雷雅喃喃唸了一道咒語,淡藍色的光芒以她為中心射出,往四面八方而去。五分之後光芒回到艾德雷雅身上,然後再透過她跑進三人的體內。

    「這是……」凱察覺自己視線的右下角,多了一張小地圖,就像電玩裡會有的地圖那樣。

    「這是我利用魔法探測之後繪製的地圖,你們可以通過自己的意念轉換地圖的角度。另外綠點是自己人,紅點是敵人。」艾德雷雅解釋。

    「那這三個金色的點呢?」

    「法器。」

    凱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艾德雷雅,比賽才剛開始沒多久,光憑一個簡單的咒文,艾德雷雅就已經讓遊戲結束了。

    「不愧是艾德雷雅。」古拉一把抱住艾德雷雅,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凱盯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重新思考兩人的關係。他本來以為艾德雷雅是古拉的血奴,以為這是吸血族奪去奧克拜家族的方式,顯然他錯了。

    他們兩人的關係,恐怕不是主僕,而是戀人。不過不論他們的關係如何,凱都希望往後那兩個人是站在他這邊的。

    尤其是艾德雷雅。

    「我們分頭直接把三個都收齊吧!」

    「不。」當凱否定古拉的想法,立刻引來他的怒視。

    「直接收齊三個不就解決了嗎?」

    「不。」凱解釋:「其他人不像我們一樣,知道法器的位置。所以他們應該會一起行動,難保我們分開行動時,會單獨撞見其他隊伍的四個人。一對四,我們不會有任何機會。」

    「凱說的對。」艾德雷雅輕撫古拉的手臂:「一起行動對我們比較好。」

    「好吧……」古拉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艾德雷雅贊同凱的話,凱想古拉會跟他抗爭到底。

    「我們……」古拉忽然停止說話,嗅著四周的空氣。

    「怎麼了?」凱皺起眉頭。

    古拉忽然用右手摟住艾德雷雅,用左手抱起月華,對著凱大喊:「有敵人!」

    凱還來不及反應或發問,三人已經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凱的視線被火光填滿,高溫瞬間包圍他的全身,身上的衣物和皮毛在瞬間消逝。

    凱伸出右手,試圖慘叫,試圖求救,但是被燃盡的空氣,讓他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                                             ◎                                           ◎

    「凱!」懷中的月華大叫,試圖掙脫古拉的左手。

    「別擔心,他是不死族,他會沒事的。」古拉試圖安撫月華,但是月華死始終沒有冷靜下來。

    當時古拉嗅到有敵人迅速的向他們接近,由於速度過快,即使透過艾德雷雅的地圖也無法察覺,他只有兩隻手,來不及同時帶走三個人,只得丟下不會死的凱,帶著兩個女性先逃走。

    「剛剛那個是……龍嘯?」艾德雷雅皺眉。

    「嗯……我聞到龍族的味道。」古拉很確定那是火龍的味道,他沒想到他們會在一開始就遇到最強大的種族。

    「我要去找凱……」月華掙扎著。

    「我保證……」古拉正想要安撫月華,但就在此時他的餘光瞄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慘了……」

    鈍器撞擊的聲音傳出,古拉的脖子應聲斷裂,被拋到空中,懷中的艾德雷雅和月華也摔了出去。

    白色的聲影走向倒在地上的三人。雖然他的全身被白毛覆蓋,仍隱約可以看出女性的身形,她有著半人半狼的樣貌,紅色的雙眼瞪著地上的三人,發出低吼聲。而古拉認得這個身影。

    「喀啦」一聲,古拉將斷掉的脖子扭回原位:「好久不見。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妳人類型態的樣貌。沙拉丹妮。」

    女狼人以咆嘯回應,撲向古拉。

    古拉和她是舊識,只是他們兩人之間,只存在不好的回憶。莎拉丹妮對他的恨意深不見底,面對滿腔憤怒的狼人,古拉也只能揮出拳頭迎擊。

◎                                             ◎                                           ◎

    烈焰吞噬凱的一切,他的肌膚,他的骨肉,將他的一切燃盡。雖然凱不會死,但是這反而將他扔進無止盡的痛苦中。

    不斷的重生然後被燃盡,陷入無止盡的疼痛輪迴之中,即使他掙扎著想逃離火海,但是火焰覆蓋的範圍過大,讓他根本無法觸及盡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也無法改變現實。

    每晚纏繞著他的惡夢,凱彷彿又能看見母親空洞的雙眼,所有不死族背負的詛咒,戰敗之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母親,因為不死,連尋死都辦不到。

    凱想死……

    想了結這的地獄般的痛楚……

    「凱……」

    在痛楚之中,凱彷彿能看見月華的身影,彷彿能感受到月華溫柔觸碰他灼傷的肌膚,彷彿能聽見月華在自己耳邊的低語。

    「使用我的力量……」

    凱不再慘叫,忍住蔓延全身的痛楚。他不可以死在這裡,不能再他的計畫還沒完成前死去。

    「月華啊啊啊啊!」

    隨著凱的吼叫聲,深不見底的黑暗從他的體內竄出,四周的火焰在瞬間結凍,凱伸出右手,抓住蘊含著月華力量的黑暗,它們馬上在他手中凝聚,形成一把黑色的刀。

    月華賦予他的力量之一,第二刃‧寒冰之刃。

    除去烈焰的遮蔽後,凱能清楚的看見對他發動攻擊的敵人,一隻體型是他十幾倍大的火龍。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力量。」火龍衝著凱低吼。

    「差點就死了。」

    「不死族怎麼可能會死。」火龍大笑。

    「沒錯,但是剛才可是比死還要痛苦。」凱衝向火龍,手中的黑刀砍中火的右臂,雖以凱砍的力量,無法將其斬斷,但是任何被這把刀觸碰的東西,都會在瞬間被冰凍。

    而且那是無法被溶解,來自地獄的永凍之冰。

    然而火龍注視著被冰凍的右臂,發出冷笑:「這似乎不是尋常的冰,沒辦法被輕易的溶化。但是……」

    火龍毫不猶豫的捨棄他的右臂,從斷面流出的龍血,讓新的右臂在瞬間就完成再生。

    凱嘆了口氣。他曾經聽說龍族擁有所有種族最強的再生能力,他們的血液能治癒任何傷口,因此每當龍族受到傷害,從傷口流出的鮮血都能將傷害修復。唯有奪去龍族專門產生血液的器官,龍族的心臟才能將龍族殺死。

    這也是為什麼

    光憑手上的寒冰之刃是無法擊倒他的,唯有依賴靈魂之刃,但是被阿卡蘭德懷疑的凱,現在不方便拿出靈魂之刃。

    「有別的能力嗎?」

    「你在跟誰說話?」

    凱沒有理會困惑的火龍,靜靜等待月華的聲音。

    「有……還有第三刃……」

    不用月華解釋,凱已經完全理解第三任的能力,他甩動右手,寒冰之刃在手中消失,一把新的黑刀在手中現形:「第三刃……」

    「沒用的。」火龍冷笑,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

    刀刃落下,凱沒有使用多少力氣,刀刃輕易地劃破堅硬的龍麟,瞬間將火龍展成兩半。

    即使如此,火龍依然大笑著,完全不在意被砍成兩半的自己:「我不是說過沒用嗎?」

    凱收起黑刀,他知道自己已經用不上那個武器,他相信火龍應該已經察覺他身體的異狀。

    「怎麼……可能……沒有再生!」

    「第三刃‧規則之刃,雖然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但是可以斬斷規則。」凱說道。

    他將火龍再生的規則斬斷,讓他失去再生的能力,雖然這個能力只能維持幾分鐘,但是多虧火龍的大意,讓凱得以斬斷他一半的身體,奪去火龍的行動能力。

    現在的火龍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凱注視著無力反擊的火龍,他想起一則有關龍族的傳說,傳說過去人類為了得到那樣東西,發起獵殺龍族的行動。

    傳說只要吃下它就能得到與龍族同樣的再生能力。

    凱遲疑了一下,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做到這個程度,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為了追求力量做到這個地步。

    流竄於體內,屬於月華的力量應該已經足夠……

    「凱……」耳邊忽然響起母親的聲音,母親虛弱空洞的聲音。過去被不良少年們毆打過的地方又痛了起來。

    「不。」凱甩甩頭,拋棄猶豫不決的自己。

    他早就下定決心,不要再回到被欺負的過去,不要像母親那樣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不要像這不死的詛咒屈服。

    凱慢慢地走向倒在地上的火龍,朝他的胸口伸出右手:「我想知道關於龍心的傳說,是不是真的。」

    「不……不啊啊啊啊!」

◎                                             ◎                                           ◎

    古拉咬牙,雖然接下了莎拉丹尼的拳頭,但是狼族強大的蠻力,已經開始讓他吃不消。

    雖然吸血族也有薔刃的肉體,可是比起純粹的蠻力,狼族野獸般的力量還是遠遠超過吸血族。

    「美女們……妳們先走吧!」

    「可是古拉……」

    「先走!只要拿到法器就能結束了!」

    雖然艾德雷雅百般不願意,但是她依然被一旁的月華帶走,看著兩人安全的離開,古拉總算是安心下來。

    他知道憎恨著他的莎拉丹尼,絕對不會放下他去追捕她們的。只要他還在這裡,艾德雷雅就是安全的。

    「你這是小看我嗎?古拉!」莎拉丹尼咆嘯。

    「不……我只是不想讓艾德雷雅看到我戰鬥的姿態。」古拉露出獠牙,雙眼散發出紅光,對著莎拉丹尼的腹部揮出直拳,打穿她毛茸茸的腹部,整隻手嵌入其中。

    莎拉丹尼痛苦的咆嘯,一掌將古拉拍飛。

    雖然有野獸般肉體的狼族,不論在力量還是速度都遠超吸血族,可是論肉體的強韌程度,吸血族還是優於狼人的。

    古拉很清楚自己的拳頭可以輕易的貫穿莎拉丹妮的肉體。

    古拉安穩的落地,馬上將目光移回莎拉丹妮身上,他造成的傷口已經開始再生:「果然不砍下妳的頭,是殺不死妳的。」

    突然古拉的咽喉被莎拉丹尼巨大的手掌鎖住,在古拉能反應之前,莎拉丹尼已經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不斷的收緊右手,似乎想將古拉體內最後一絲的空氣擠出。莎拉丹尼瞪著古拉:「你嘲笑我的外貌,嘲笑我是醜陋的怪物。」

    「我有稱讚妳的人類外貌喔。」古拉苦笑。

    「你欺騙我!」莎拉丹尼大吼。

    「我從一開始就沒答應過婚約的事。」過去為了換取吸血族及狼族之間的和平,他和莎拉丹尼的父親擅自幫他們訂下婚約,當然這件事最後只能以毀約收場。

    「閉嘴!」莎拉丹尼將古拉雜近地面,轟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而且……妳不是有新的男友了嗎……」

    「沒錯!是個遠比你溫柔的男人。」莎拉丹尼高舉左手,準備奪去古拉的性命。

    「看來……妳忘了我會魔法了……」

    古拉輕輕觸碰莎拉丹尼的手臂,由魔力形成的電流透過指尖,衝擊莎拉丹尼的神經,短暫奪去她的行動能力,古拉趁著她無法行動的瞬間,一腳將她踹飛。在莎拉丹尼能重整之前,古拉將右手對準沙拉丹尼的頭部,血紅色的能量在掌心聚集,接著在莎拉丹尼的頭部炸裂。

    「混帳!」莎拉丹尼大聲嚎叫,身上的傷口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再生。她已經重整完畢,隨時會對古拉發動反擊。

    然而莎拉丹尼彷彿察覺什麼,突然停下動作,咕噥一聲:「已經開始了嗎?該死的傢伙……」

    彷彿剛才的對古拉的憎恨是虛假的,莎拉丹尼從古拉的身邊撤離,瞬間消失在古拉的視線外。

    「搞什麼?」古拉皺起眉頭,然而他的困惑沒有持續多久。在他察覺之前,他已經被數十隻魔法巨獸團團圍住。

    這些即使在艾德雷雅製作的魔法地圖上也沒顯現出的敵人,即使是古拉超越常人的感官也沒察覺這些敵人。

    「這……」面對這樣的情況,古拉也只能苦笑:「完全是針對我啊!」

◎                                             ◎                                           ◎

    巨大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從古拉和莎拉丹尼戰鬥的位置傳來,艾德雷雅顫抖著,她很清楚古拉那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世界的魔法獸,都被她的哥哥阿卡蘭德下達指令,一旦古拉使用魔法,魔法獸就會趕到古拉身邊,然後在他身邊引爆。

    這場比賽,至今艾德雷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死古拉。

    艾德雷雅不自覺的輕撫古拉留在自己身上的薔薇印記。

    哥哥要她用盡一切的方法,拿到這個印記,因為按照吸血族的規定,只要古拉死去,擁有這個印記的她,就是下一個順位的繼承者。如此一來奧克拜家族,就能掌控吸血族,就能夠壯大家族的勢力。

    「艾德雷雅?」身旁的月華似乎察覺艾德雷雅的異狀,停下腳步,憂心地注視著艾德雷雅。

    「我……我沒事……」艾德雷雅勉強露出笑容:「只是……」

    她想起古拉對自己的信任,想起古拉注視自己的眼神,艾德雷雅顫抖著,她怎麼能對古拉這麼做?

    她必須這麼做,如果她不這麼做,如果她沒完成這個計畫,那整個家族只會將她當成強大的武器看待,哥哥只會將她當成武器看待。

    「你不怕我嗎?」

    艾德雷雅想起第一次和古拉見面時的事,當時她只是想執行家族的計畫,然而渾然不知情的古拉,所說的話,至今依然烙印在她腦中:「我怎麼會害怕如此美麗的人呢?」

    不是物品,而是人。

    古拉一直是這麼看待她的。

    「不行!」艾德雷雅大叫,扔下月華往爆炸的方向跑去。

    她不想看見古拉死,她不希望古拉死。

    她必須從哥哥的手中拯救古拉,然而當她趕回去古拉所在的位置,她知道自己來遲了。

    原本翠綠一片的草原已經化為一片焦土,剛才的爆破將這裡夷為平地,沒有任何生物能從這樣的爆炸活下來。

    「古拉!古拉!」

    即使不斷呼喊他的名字,艾德雷雅得不到任何回應。

    她跪倒在焦黑的土地上,淚水潰堤。

    若不是她,古拉就不會死,如果她能早一點提醒古拉的話……

    艾德雷雅拭去淚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地圖上代表著古拉的綠點依然存在,這代表古拉還沒死,這代表希望依然存在。

    「古拉!」艾德雷雅朝綠點的方向飛奔而去。

    她看見古拉的身影,那樣的慘狀不禁讓她摀住嘴巴。那殘破不堪的身體,頭部以下已經被燒得焦黑,原本血紅的雙眼,變成死魚般混濁的白色。即使如此,古拉依然活者。

    「是……妳……嗎?艾……」即使已經看不見了,古拉依然察覺她的到來。古拉咳出鮮血,彷彿說的每個字句都會耗盡自己的體力。

    「古拉快吸我的血。」艾德雷雅抱住古拉,將他的頭部放到自己脖子的右側。吸血鬼的身體構造雖然讓他們難以被傷害,但是為了換取不朽的薔刃身軀,他們新成代謝的速度異常緩慢,猶如死人一般。這使得他們強大,但也讓他們難以回復受到的傷害。

    因此他們才需要吸取鮮血,只有依靠鮮血活化他們的細胞,吸血族才能恢復自身的傷勢。

    古拉的生存本能馬上刺激他,他的尖牙刺穿艾德雷雅的肌膚,任由血液流進他的喉嚨,讓鮮血中蘊含的力量修復他的身體。

    「嗚……」痛處讓艾德雷雅閉上雙眼,古拉之前留在她身上的印記開始發熱。忍住疼痛,艾德雷雅的嘴唇動了起來。

    她很清楚即使自己救活古拉,只要還在這個由阿卡蘭德建立的魔法世界裡,古拉就不是安全的。

    她必須要讓這個世界瓦解,結束這場比賽。

    要破解咒語,就必須了解咒語中的每個咒文,並且擁有超越施術者的魔力。這對於艾德雷雅來說,就像舉起自己的雙手那樣簡單。

    對於她來說,任何咒術,只要她看過一眼,她就能了解它的構造,再加上她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擁有的強大魔力。

    這世上不存在她無法破解的咒語。

    「粉碎吧!」

    隨著詠唱的結束,天空出現巨大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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