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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舞刀少女戰惡徒

  

      黑茫遍佈大地的夜晚,一座繁華的城市之中,街道呈現零時過後的寧靜;除了一些在電腦上打著遊戲的玩家、值夜班的工作者,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夢中沉睡。距離商圈大街有十幾條馬路遠的巷子裡,現在卻不太平靜──

      穿著黑色衣裝的少女帶領一名服儀髒亂的中年男子,兩人奔跑在昏暗狹窄的巷弄中,一大群兇神惡煞、提刀帶棍的不良份子,緊緊追擊著他們。

      黑衣少女踩出輕盈步伐,綁於頭頂的烏黑馬尾飄逸在半空中,看起來如同女俠般英姿颯爽;後方那群惡徒喧吵叫囂搭上粗魯的手腳,兩者形成一種對比。

      反觀中年男子卻十分狼狽,不只動作慌亂、氣喘如牛,身上還帶有不少瘀青,右臉甚至腫到泛紅發黑,模樣看起來悲慘可憐。

      轉過一個彎,男子不小心拌到自己的右腳,突然間頭重腳輕向前撲倒在地。少女聞聲回首查看,眼角餘光瞄到後頭巷道的人影,咬唇急說:「──快起來!」

      中年男子吃力地扶著牆壁站起,繼續跟隨少女向前跑……過了一會兒,他們繞過幾條巷和幾個彎,道路逐漸寬闊起來,眼看就要到達巷外預定的接應地點,能夠搭車脫離惡徒們的追擊;但男子卻堅持不了,身體忽然一陣氣虛力乏,雙腿無力直接癱坐在地。

      「……我跑不動了。」

      瞧見男子臉色發白、氣喘吁吁,少女只好停下腳步來到他的身旁。很快的,那群緊追不捨的惡徒陸續到來,團團將少女與男子圍了起來。

      中年男子低著頭,嘆了聲氣:「哀──是我拖累了妳,不然妳自己一個人早就逃出去了。」

      少女不以為然地搖首回話:「我的任務就是要把你救出去,如果無法安全帶你逃脫,有失我組織的信譽。」

      「賤人!都死到臨頭了,還談什麼任務。」領頭那位高大惡棍擺露出拳頭示威。

      「死婊子,看妳往哪逃!」另一名刀疤臉喘著氣,靠向前大罵:「女人就該好好給男人暖床,在這玩什麼無間道,分明就是找死!」

      見到兩位領軍人物都發言了,其餘不良份子也紛紛出嘴辱罵,但罵來罵去也就是婊子、賤人……等詞,毫無一點新意。

      這些不雅言詞惹得少女翻了一個大白眼,她昂首看向這群惡徒,拔出背後那把武士刀,「一群男人只會在這耍嘴皮子,要打就打!哪來這麼多廢話。」

      單手握住武士刀,少女擺出攻擊架式──漆黑刀身宛如要將人吸入,尖銳刀鋒隱隱約約泛著寒光,這股氣勢強勁到讓現場眾人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然而經過少女的挑釁,高大惡棍和刀疤臉卻遲遲都未出手攻擊,看來是在等待某個真正能發號施令的大人物。

      就在現場暫時處於對峙間,有名男子果真姍姍來遲,一個壯碩身軀從人群中走出,國字型方臉上帶著高傲的表情登場。

      來到人前,這名惡霸雙眼瞇成細線開始打量起少女……那張美到像幅畫的精緻鵝蛋臉上有著一對明眸大眼,過肩的烏黑長髮綁起一個俐落馬尾垂落在後頭,雖說年紀大約十幾來歲算是輕了點,不過放到女模明星的美女群之中,依然是個極品尤物。

      繼續往下瞧去,少女穿著一套貼身黑衣服裝,酷似電影裡的殺手間諜,腰間繫有小型掛包以及純黑匕首,加上掌中那柄漆黑武士刀,全身上下完全暗色系打扮,說她是萬聖節才會出沒的女死神也不為過。

      仔細觀察以後,這名被圍住的少女臉上表情似乎有點太過平靜,惡霸原先那絲不屑漸漸轉變為忌憚,或者該說是那種老兵特有的警覺。思考了一會兒,他開口談起條件:「女人!把妳後面那個孬種留下,我可以考慮放妳一條生路。」

      聽見自家老大的意思,高大惡棍情緒激動地冒出頭叫道:「大哥!怎麼可以輕易放過這個賤人,她可是弄傷二哥的人耶。」

      「對啊大哥,這個女的絕不可以輕饒!」刀疤臉提起武器,就要朝少女砍去。

      「──老四!」惡霸提聲喝道:「這裡誰做主?難不成要反了?」

      刀疤臉一陣驚嚇,速速退回原處,「大哥息怒!一切都聽大哥的。」

      「對!大哥說的才算。」高大惡棍心頭一驚,也趕緊點頭表示。

      惡霸左右看了看,確定身旁沒有反對的聲音後說:「女人,決定得如何?」

      「做不到!」少女冷哼了一聲。

      既然對方不給面子,惡霸只好拋開心中最後那絲顧忌,揮手大喊:「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兄弟們給我上!」

      黑夜暗巷之中,一整群不良份子衝向少女,展開這場看似單方面的暴打──

      少女持刀擋下前方三個惡徒砍來的武器,同時喊道:「你去旁邊躲好,我來對付這些渾蛋!」

      不管中年男子有沒有聽清楚,她已經主動朝惡徒們發起攻勢。輾轉之間,數支鐵棍、砍刀接連就被斬斷,少女所展現出來的戰鬥能力,可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範疇,力道、速度、攻擊技巧,也完全超脫職業殺手的水平。

      後方處於冷眼觀看的惡霸,心頭卻染上一層濃厚的擔憂,腦海浮現出『異能』兩字。

      另一方面,刀疤臉一直等待著偷襲,眼看始終沒有適當機會,最後耐不住性子衝出,「好潑辣的婊子,讓大爺我來會會妳!」

      少女低身躲過劃來的利器,武士刀砍向對方另一隻手的鐵棍,將其斬斷後擊出左掌,一招打退此人。這時幾個表情淫穢的惡徒從另一側衝來,少女反手揮出一道大砍劈嚇阻,當這群人被嚇退之際,有招重拳突然朝她迎面轟來。

      攻擊源頭是一旁伺機而動的高大惡棍,他抓住這個空檔,滑步揮出握有手指虎的右直拳。

      眼看就要被打中,少女卻未收刀抵擋,只是微轉了一個側身,巧妙地閃過。對方的拳頭揮到底那刻,她左手握住高大惡棍的前臂,順勢將其拋了出去──隨即後方傳來陣陣哀號聲,正巧砸在另一群衝過來的惡徒頭頂。

      不良份子中還能戰鬥的人數逐漸在減少,少女踢飛幾個不長眼的惡徒時,方才進攻失敗的兩位惡棍再次攻來。刀疤臉一面揮刀連砍,一面配合高大惡棍的重拳出招佯攻。

      在他們聯合攻擊之下,少女則像一隻輕盈蝴蝶般靈活閃躲,還有餘力將其他失去武器的惡徒一個個揍昏。兩位惡棍發現此計完全不奏效,於是雙方互換角色,由高大惡棍刺拳擾亂,刀疤臉負責揮刀主攻。

      少女撂倒了周遭那些礙眼的惡徒後,開始加快出手節奏,一道斬擊斷去刀疤臉手中那把武器,緊接著一掌抓住高大惡棍的手腕,輕易接下這顆使盡全力的右勾拳,並用膝蓋撞入對方的腹部,一個高壯男子就此昏死過去;手刀接續一揮,那位束手無策的刀疤臉也被打暈在地。

      如今大半以上的惡徒不是受傷倒下,就是嚇得不敢靠近。然而一直沒有出手的惡霸,面對這名看似柔弱卻實力不凡的少女,原以為只會多耗費一些人力就能拿下,沒想到最後結果竟然是手下全數落敗,如今臉色很直接地呈現大驚訝。

      少女語氣冷如寒冰地說:「只剩下你和幾個不中用的嘍囉,還要繼續打下去?」

      「──就讓妳見識我的厲害!」惡霸扯喉喊道,拔刀衝出。

      身影一晃,惡霸來到少女眼前,行雲流水般順暢步伐,配合極快的連擊速度,已經達到超乎常人的地步。

      少女眼眸一亮,終於稍微認真地進行了迴避,心中同時暗想……此人似乎是個『體能型』異能者,級數大概是最低的E級。

      當她觀察完惡霸所有招式和動作,眼神彷彿失去興致一般黯淡下來,單手握實刀柄快速斬出,一刀終止對方這場連續攻勢,那顆小巧有力的拳頭也轟入此人懷中。

      壯碩軀體承受不住打擊力道,惡霸單手摀住胸口,喉嚨一甜,瞬間吐出一道鮮紅,身體搖搖欲墜就趴伏於地。

      眼瞧對手無力再戰,少女收起漆黑武士刀,送出一句可以氣死人的話:「氣勢倒是不錯,可惜太弱了。」

      現場除了幾個昏迷不醒的惡徒之外,剩下那些早就跑得不見蹤影,確認周遭安全以後,少女這才帶著嚇呆的中年男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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