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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真月耽美稿件大募集

懸而未決的疑問

     

        【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忘掉……你的身影】

      〝醫生……〞

       【那令人心痛的……聲音】

       【彷若毒素……在心臟蔓延開來】

      〝岳醫生……醫生……〞

       【眼前飄起的裙襬……吸引了周圍的視線】

      〝岳‧醫‧生!〞

       【恍若飄揚的白色簾子……】

      〝嗯?〞

       【我只能聚焦在……】

      〝您的手機在響喔~〞

       【此刻……純白後方若隱若現的你】

      〝啊……嗯,謝謝你……〞

      (不小心發呆了……)

      向親切的女護士道謝後,我摸索著白袍的口袋,觸碰來電的綠色圖示,電話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沒事吧!?霖楓!〞

      〝沒事。殿宸,你找我有什麼事?〞

      〝還問我?你怎麼不告訴我住院的事?剛出差回來,聽到你的消息我很擔心……〞

      〝我早就出院了……只不過是輕微皮肉傷和低血糖……睡一覺就好多了,請不用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你以為朋友是當假的啊?總之,讓我看看你,親眼確認你的人,我才能放心……這樣好了,待會中餐我們一起吃吧!地點就約在老地方,我等你!See   you   later~〞

      〝等……〞

      (掛斷了……又來這一招!連回絕的時間都沒有……)

      〝唉……〞

      因為心情鬱悶,我嘆了口氣,然後看了手機螢幕上的時間,伸個懶腰準備出外赴約,把出院後連日無法忘卻的心事暫時擱在一旁。

***  

      〝欸、欸,那位帥哥是誰阿?好帥喔!!〞

      〝很帥對吧!他之前也有來過,一旁的女顧客們都被迷倒了!〞

      在餐廳的小角落,幾位女店員小聲地嘰嘰喳喳,興奮地小聊一下。

      此時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店裡空桌數逐漸增多,閒暇之餘店員開始有空聊天。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剛才我服務他的時候不小心被電到了……偷偷給他手機號碼會不會很失禮?〞

      其中一位女店員傾訴著她的迷戀與擔憂。

      〝不會啦!妳就去試試看嘛!我們就在後面看著妳嘿!〞

      〝妳們……〞

      提問的女店員不爽地本想反駁其他兩位女同事,耳邊卻傳來店鈴聲。

      〝叮鈴鈴~〞

      〝不理妳們了,客人來了我去招呼!〞

      氣呼呼的女店員拋下後頭笑嘻嘻的女同事們,準備迎接新客人。

***  

      〝叮鈴鈴~〞

      隨著風鈴聲響起,身著水藍色短袖襯衫、米白色長褲的我,走進一家氣氛不錯的義大利餐廳,視線搜尋著熟悉的身影,走向正在閱覽書籍的青年。

      專心游潛在文海當中,一襲帥氣黑色西裝的青年,並沒注意到對面的位置已被悄悄坐上,也沒注意到靜謐的視線正看著自己。

      〝客人,這是檸檬水和菜單,決定好要點餐時再按下這邊的服務鈴,稍後我們會過來確認餐點。〞

      〝好,謝謝。〞

      在回應女服務員後,我回頭剛好對上懷念的雙眼,並向他露出微笑。

      〝笑什麼笑?既然已經來了,怎麼不早說呢?〞

      〝在觀察殿宸你阿……看看你有沒有變,你在看什麼書?〞

      〝才沒有變呢!我還是老樣子嘛……在看奇幻小說,這本書很有趣喔!〞

      〝故事大綱是什麼?〞

      〝在講主人翁意外被拉進畫中奇妙的世界,遇上各種不可思議的事,醒來之後發現只是一場夢,但卻在現實世界遇到畫中世界的人……〞

      (看來會講很久……雖然喜歡他開心的樣子啦……)

      我邊微笑聽著他興致勃勃地敘述,邊瞥向他的鷹鉤鼻、濃眉、挺立的茶色短髮、英氣的臉龐,然後我按下服務鈴,插話說:〝先點餐吧!待會吃飯時再繼續聽你說。〞

      〝喔……抱歉!我不小心一頭熱又……這樣……〞

      〝沒事,我喜歡聽你講故事的樣子,只不過我們先點餐,待會兒才不會餓著肚子等很久。〞

      不久,一位男服務生走過來,詢問要點什麼餐點,不過因為殿宸有些猶豫要點哪個,我請服務生稍等一下。

      在等待的期間,我發現那位清秀的男服務生,身體微微側向殿宸,視線稍微朝下卻沒直接看著埋頭猶豫的人,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注意著殿宸的一舉一動,明明餐廳內空調有點冷,站著等待的那位卻在側臉上悄悄地滑下汗珠。

      (感覺有點緊張……是新人嗎?)

      (需要催促一下殿宸快點決定嗎?)

      當我剛好要張口催促時,〝好了!〞突然聽到殿宸有元氣的聲音,那位男服務生的肩膀不禁抖了一下。

      (阿……太注意反而被嚇到了嗎?)

      我不禁對那位男服務生懷有歉意,也許應該先決定好再按服務鈴的……。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要蛤蠣青醬義大利麵。麻煩您了!〞

      殿宸向他露出爽朗的笑容,充滿活力地說著。

      〝好、好的!請稍等!那……這邊客人您想要什麼?〞他緊張地說著。

      〝蘑菇海苔焗烤飯,麻煩您了。〞

      得到我的回應,〝請稍後。〞的話語一落,他就快步離開走向內場傳達點餐的內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一邊平靜地喝著檸檬水等待著,一邊長時間地感受著對方毫不避諱的視線。

      〝唉—〞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別一直盯著我不說話……感覺有點不舒服。〞

      〝那我就直說了喔!以防萬一,下次爬山要找人陪你去,別獨自一個人,要不然找我陪你去也行!別讓人擔心啊……。〞

      〝這個嘛……我比較喜歡一個人爬山,不過經歷過這次的事件後,我會盡量找人一起去爬山的。〞

      〝什麼盡量?是一定要!〞殿宸有點激動地強調。

      〝唉……好、好,就聽你的。這樣行了吧?〞

      〝嗯。〞殿宸滿意地點點頭。

      〝話說……你不繼續講書的故事嗎?〞

      〝沒心情了……肚子餓了。〞殿宸隨興地兩手一攤如此說著。

         之後陣陣香味飄了過來,同一位清秀的男服務生為我們送上了美味的料理,在過程中叉子不小心掉落,慌忙的他想要彎腰去撿拾殿宸腳邊的餐具,不料先被紳士有禮的手撿起。

      〝給你。下次可要小心別受傷喔。〞殿宸看著他溫柔地說著,手指反向拿著叉子,以確保尖端不會傷到接手的一方。

      〝好……謝、謝謝您。〞他緩緩地接過遞過來的叉子。

      我彷彿聽到一股熱氣〝怦!〞的聲音,因為那位服務生白皙的臉龐被紅暈給染上了。

      〝咦?你的臉有點紅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殿宸邊擔心地說著,邊伸手想撫向男服務生的額頭。

      〝我、我沒事!叉子,我去替您換新的來!〞男服務生巧妙地避開快觸及的手,說完趕緊離開現場。

      (真是……天然的發電機,而且似乎沒發覺到已經電暈人了……)

      一位女服務生走過來微笑地說:〝這是您要的新餐具。〞,聽到來自殿宸〝謝謝。〞的回應後,心滿意足地回到工作的崗位。

      〝奇怪……剛剛那位男服務生不是說要送過來嗎?怎麼換成其他人?〞

      〝工作忙吧?請別人替他送過來。〞我平靜地回應著,內心的OS卻悄悄地冒出來。

      (電暈人家……難道不需要給他時間和空間好好調養恢復?)

      (要不……問問殿宸現在有沒有對象?趁機提醒他留意身邊的人,看看能不能幫到那可憐的男服務生……)

      〝殿宸……你現在有沒有交往的對象?〞

      〝……沒有……你為何問這個?〞他邊平靜地回答,邊拿起杯子喝檸檬水。

      〝想關心一下你……最近過得怎樣……你可以多留意身邊的人,說不定會遇到好的戀情喔。〞

      (尤其是那位男服務生……我覺得可以考慮看看……)

      〝身邊的人……〞他重複著字句,緩慢地放下杯子,視線緩緩地飄向我的眼,他的眼神靜謐而深邃,那眼波不知為何透出了些許傷感。

      〝對、對阿!除了職場上遇到的人,你也可以去別的地方走走,比如遊樂園、博物館、餐廳等等,樂觀一點會吸引到好戀情的!〞

      (呃……剛剛有說錯話嗎?感覺氣氛怪怪的……還是他最近失戀?)

      〝是呢……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也挺不錯的,謝謝你的建議。〞他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巧妙地掩蓋前面的情緒,彷彿從未發生過,然後又倒了杯檸檬水,細細地品味。

***  

      用餐完後的我們,走出了餐廳,在互道再見轉身分別時,〝霖楓!〞他突然叫住了我。

      〝怎麼了?〞停頓的我轉身回應他,並面對面地溫柔地看著他。

      他無預警地伸出右手,想撫向我短髮邊臉側尚未痊癒的擦傷,在快碰觸到的那瞬間,他的手停頓了一下懸浮在空氣中,眼神黯淡了下來,手緩緩地放了下來,露出淺淺悲傷的微笑。

      〝雖然你是醫生要履行職責治療病人,但你……也要好好愛惜你自己的身體,別再受傷了……〞

      在柔和的陽光下,微風輕輕地吹拂,人行道上的樹木搖曳著綠葉,吹落的葉片在他的身後飄落,而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神采……紳士般爽朗的笑容。

      離別後,我回想著他今天所表現出的異樣情緒,大學時候的他,除了與同性戀人分手後展現偶爾的失落,一直都很開朗很有元氣。畢業後的他進入醫藥公司,做著業務的工作,偶爾需出國向客戶推銷藥品或器材,與醫院診所也都有往來,我在醫院工作有時會遇到他,聊聊天慰勞彼此的辛勞。

      至於有關出院後連日無法忘卻的心事……在山上躺平在草地上虛弱的他,原本與我一起被送到附近的醫院診治,躺在病床上意識不清的他,不知為何中途被轉送到其他地方,至今我仍然無法得知他在哪家醫院接受治療,〝不知道他現在恢復得怎樣了?〞這樣的疑問在我的腦海中盤旋著,仍未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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