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4）曾經
iLQNZ0m4vgKCYxeUFHl9a2fPqtDVy6TpRSJj81ru
「小晗……」
mj3U52spPCEaenglbwSfJVIxG6rtR1XW8LMviAu4
「你現在給我惦惦著不准說話。」
wsDUMoHpR2W0uikIdelLmVNh7ZrOxATt4vF93qzJ
他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我伸手打斷。我和他還有好多帳沒算呢，尤其剛剛竟然還為了殺出機場而練了衝百米的速度，我當年都沒那麼賣力了。
0l48RmUnz2Sgo9iYQACpFMPkDHjytsrJad7WOTNX
薛慕聲，你真的很會給我找麻煩，從小時候就是這樣。
Um0P4nFjiXbCpHLvY59hcDsztd7yruSMJk28IZqQ
慕聲把頭垂得低低的，幾乎都要垂到胸口了，神情有些愧疚和失落，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spmvKo9S6wGQnC1gXayUe3E7IPdlZtTxz250Rchi
擺這什麼表情嘛……搞得我好像欺負他了。
ZYMtgzTQuykpnmAjr6d37GqwPFlaiVSb4U1LNx9O
一時之間竟寂靜了下來。薛慕聲還真的乖乖的閉口不說話，只是時不時會以一種哀怨的眼神看過來，噘著一張嘴的模樣好像很委屈。
AMG03nJxL6h5DlkIOjsKf4tVNcPaoY1uwdTq2HXv
唉，這都什麼狀況嘛。我覺得自己沒有欺負他啊，倒是他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呢！
8VnfcRkDqAM1v7xyhWwu6serSFtOoXUY4BmiQ39j
「要聽什麼？蕭邦？舒伯特？還是貝多芬？」最終我還是沒辦法忍受這奇妙的寂靜，趁紅燈停下的時候，伸手點向車上的音樂播放器。
Q5CoApYkbUO1cMsuXIHznSvLyZxw409T3ahPd8m2
車上的音樂來自於我的隨身碟，因為我個人有蒐集音樂的怪癖，所以隨身碟裡面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音樂。除了基本的流行樂和一些外語歌之外，我連兒歌都蒐集，古典的樂曲組曲更是少不了的。
J2inB76VhK4wXoRjYsAzUENMkDIbZ1arQdFTe3HP
慕聲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抬起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小孩般興奮愉快地說道：「蕭邦！降E大調夜曲。」
TJcojSyFWQsxrpuq6bOzD20UPgAfwR4ZIYHit7VK
果然又是那首……他真的是很偏愛蕭邦的曲子，尤其夜曲。
xeEbtDs5HTrOmfZkqFpc7n9UI6RJhLSiYCQo4ldz
我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手指快速的在目錄欄上翻找了下，很快就找到了他要的曲子。
nI2LhJO6EpjzXFSbeVM3UyxgvYABGqPDl1aW9KHo
輕巧柔和的琴聲立刻充斥在小小的車子內，紅燈也在眨眼間轉換成了綠燈。
HtFZDAcKL7azvP0yMCERGdq38sNwuxirpWn2gIhj
我一邊開著車子，一邊留意身旁他的一舉一動。
ZRbNV4s3O1CWqHFayfcemGDKtTo9iX6SlLBjh25Q
像是以前那般，他還是會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模擬彈奏曲子時的模樣，神情專注的樣子讓他平時那天真單純的糊塗樣不再，反倒真有種專業人士的感覺出來了。
negF086PMR7JaXthibcpozujmUyTCSDLQrkl3qYO
其實他本來就是個專業人士，只是平時那傻里傻氣的樣子都讓我忽略了這一點。
JWuOHIyjYTMB5KLgVx62R87eq9FZwcUvDEodfmrp
他是音樂天才這點是不會錯的，看他平時的成就就能知道。或許只有在她的面前，他的一切行為舉止才會放鬆到如此脫軌的程度，否則在音樂方面上，他的執著與努力是絕對不可否認的。
m6ZChsfoYVaw4HM2kPzycUD1EgSKFWvxub0rnAJR
「還是這首最有感覺。」一曲播畢，他心滿意足地露出一抹笑容。那樣的笑容，實在是足以迷倒萬千粉絲了。
fmwvCZD21UPoyh63FsnzBWRiT5VHu7aNLxKbjkp4
「我倒有種……每次聽這首歌，都好似身處在水都威尼斯一般的感受。」
8rxz913MeXSunITyUCjKaVibEtDgph0LkqwZsdNG
輕輕柔柔的音樂，除了水都威尼斯的美景會浮現在腦海之外，我的眼皮也會有種快要闔上的感覺。
Dvzrth8aIRHwEsFSkGmCZilBUK29uWdLebYf06Xo
所以我常常覺得自己不適合去聽音樂會。雖然在慕聲的影響下，小時候有去聽過幾次的音樂會，但結束後一定都是睡著的讓他背我回家。再說了，我也不懂得去欣賞音樂，對於音樂會我只有產生佩服的心態——畢竟我自己是辦不到那種境界的。我沒辦法像慕聲那般，分別出聲音的好壞，再去比較兩場音樂會之間的差異、優缺在哪。
c1nkXs7rUyLoORECvuqgHBjVZpz236Ydhi58JeTl
說實話，其實我實在是不太適合去讀音樂系。雖然主修的科目和現代的音樂比較有關係，但總會上到一些古典音樂的欣賞。每次只要一上到這類的課程，我的心靈總會飽受摧殘——來自睡魔的摧殘。
sfcHvPgnkU6RxYVTS4OdZ5JtDFpX1QjGu320AIqE
音樂依舊繼續播著，接下去的曲子也都是古典樂，大多都是貝多芬和舒伯特的曲子，畢竟這兩位可說是我和慕聲最愛的音樂家，雖然慕聲最愛的曲子是蕭邦的夜曲就是了。
v7WRHgwlJAKuCXOnDqPp8Zet54QzoNbUfda1x3YI
「你這幾年，在法國……都做些什麼？」
D82X1yNwMxgZBtiafVros0zUWcRQjkvmTJGPn65h
都在做些什麼、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什麼委屈……明明只是青梅竹馬，想當年他剛離開的那幾天，我都覺得我像是他老媽子一樣，擔心東擔心西的。薛媽媽可能都沒像我這般擔心他呢！
l6j0Brtav4CGLNoebUFcVWwMDks3ZnOY15hJ78ug
薛慕聲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詢問。傻愣過後，便心情愉悅地開口回答道：「除了在法國的音樂學院繼續精進之外，還舉辦過了幾場音樂會，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上艾利克的。」
vVhgzsCoRQj9w4qGT1pcD5fi0U6HtSma7FIXAl3d
「他是爸爸同事的一個親戚，因為有過擔任經紀人的經驗，所以爸爸就委託他來協助我了。艾利克他很厲害喔，所有事情都能處理得很妥當，一開始我還常常被他唸呢……在法國除了演奏會和學習之外，我最主要在學的就是指揮這個部分。說到指揮，我覺得這比學樂器難好多啊，爸爸還真是厲害。因為各種指揮方式的不同，所詮釋出來的感覺也不會相同，還有一個樂隊之間……」
96bHk0M21XuW7leGsr5o8ScUFvhyOaKjiREDCPTn
一說起在法國的所見所聞，他便滔滔不絕的和我分享在法國遇見的奇人妙事。
dCFio4tZjBs6ubrWVInw1czeJMRPflHvXkK5pS0L
若是這時有他的粉絲在，一定會十分的傻眼吧？畢竟那位艾利克在法國的時候就將慕聲的形象設定在一個「高冷」的屬性上，平時說話不超過五句、一句不超過十個字，笑容出現的機率比隕石撞地球還低，上電視節目、雜誌採訪什麼的也都是那麼一張撲克臉。
OWPTs1LfdDBcqFoyNXl6v2nZSxIk07gjwtJrCKV5
雖然從小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就是這樣，只是艾利克把他這些小小的特性放大成了一種個人特色，塑造出了「薛慕聲」這人的形象。不過我想不讓他多說話這事，有部分原因可能是怕他的天然呆屬性突然氾濫，而做出什麼驚為天人的舉動吧。
1EkhcatXZT3RBN6OzwL5eS0gjPyqlfo9um2C4vpW
忽然覺得其實這位艾利克先生也是滿可憐的，在法國的六年時間要把薛慕聲塑造成反差這麼大的一個角色，想必也下了不少工夫。我不在他的身邊，他的臨時保母也就換做艾利克要擔任了。
NZVzJvBkoORWrgb5unpxmSF4KwIl318tEL79MDfG
「小晗我跟妳說喔，法國的羅浮宮真的很漂亮。那玻璃金字塔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有機會我一定要帶妳一起去看！」慕聲興致勃勃的說著，雙眸眨呀眨的，老實說我實在看不出他身上的高冷屬性啊！
qrbao5P7n8QslABHeOwDgzvEUNdK0cJhV1G2Zim6
那個人人稱讚的高冷帥哥跑哪了？我想見識見識啊！
huVJNdl16z9A0bFtX4GQMwYZErPjpanDxsBTLIe8
「話說，在法國沒有小晗在的日子還真是不習慣……」他說著說著，不自覺地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艾利克總要我學著開始打理自己的日常起居，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我們總是各過各的……六年的時間我學會洗衣服，也不需要再賴著一個人才能入睡了，只是仍舊不會料理就是了……」
VorWIL7Qeq0DyUt5ibCMvgjR1TzX834NhuaJ2Zms
「小晗不在身邊感覺就是不對……」
S5r3zwjT8ykFpNutoGeIgJRdWv0UBLO6YXfaE721
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禁緊了緊，等到了紅燈前面，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慕聲看上去是陷入了以往的回憶，想必那其中也是有著各種辛酸吧？而我呢，則是連自己都感到有些不解的想著……
Ttcbx2R651gjqWPnzKX8JdsNyFGIaZHvUMSLwpem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慕聲說出如此依戀的話語，我的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愉悅。我不覺得這是做個保母習慣了，但也說不出是為什麼。
1sZhLBwKC3njx4pFmc2okU7u98PbvEVrRMGIifyt
聽到他要回國的時候會高興、去機場接他的時候會期待、見到他的時候會笑出來、聽到他這樣說心情會格外的好……興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他，我才會有這些奇怪的情緒吧？
ePcW8stITLZRAEogDSmUChY3pfzdwN9yxVX67kvK
「……這些事情，你本來就要學著自己做啊。我總不能替你做一輩子吧？」
LobKMTEX8gUJef0F9kQWc2jtO7ivrhVuGZwnRypq
是啊，我總不會跟著他一輩子的。在將來，他會有屬於自己的家，裡面有著他的小孩、他的妻子，而以前我幫他打點的事情，以後都是他的妻子要做的。
a6vVQTbmphf945etxw3APXnMZIl8ksJSEL0cCNyD
我不可能跟著他一輩子的。
FrVXD8hJSwTHdc32Npevfi4oBOGuKZAR0x5YbLQP
「嗯嗯，小晗不會替我做一輩子的，我會幫小晗做的。」
6Lwc3lWixM7uyjaRTmK4vtb2CsFde51ZYO8hqIgV
不過慕聲的回應倒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轉過頭來，笑咪咪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小孩子般的話語，眼神透露出的認真卻又不同於以往，多了成熟、沉穩。
5IiGPJmRvqUDKlASL70EbnpxgcO19VtZhT2sFkoC
我微微愣住，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直到身後傳來別人按喇叭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望向前方。
klT1cbjUHY3yOuDaA0BFv5LgEX6PewiCntmx8MZq
原來是綠燈亮了。
kPsbt8f2dOyBJgDZNE7WprRXc361FnAevS5YKM9w
「……說什麼傻話啊，我的意思又不是那樣。」我連忙踩下了油門，繼續往家裡的方向前進。說這話的聲音比先前小了許多，心理既然有著莫名的放鬆與高興。
ZigPtHnYpS5GUuC4yARda2Kfco0F1vres9lk6qE8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還是裝傻來著。
2RskaEunXtPI4cKrQVd7hqHyDC0Jl51zv9pYATL8
只知道，其實聽他這麼說……感覺也不錯嘛。
JnvyjSVFxMK8ghoUTfI5cms041ziY3ALEROPZCwQ
「到了。」
JStkOZNlhv5QDnW3EIYBqxCKezdw8gju7boGfcMH
「太好了，好久沒回來了呢……真是懷念。」
BV8AsX1tJUxYkC7wIhqlNgmG9K4fbOPcZyTzEHRa
「是啊，好久了……」
5G7QpLqzs9RYkWm1oP8tCT2rHIZniVXdBjeAh4Kb
六年了。
iNEvL1jlIZdyAx7oQGJ5RWYbFHPCMUS3mnafK0X8
薛慕聲，歡迎回家。
OZuhb1Sm9ywa5T0ICpBxEPHFK47RrqiYfvMlcGL2
2LopN5RAqfEvDk1CVUHxJK4l9Zmh7YQTicsebB6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