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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穿越之後多少本事?-2

(原文請見   http://www.popo.tw/books/582668   )

      努力辨識方向,李昕想著,不知是不是這兒太過偏僻,倒是少有前生電視上演的那種,牛車馬駕、行人往來的熱鬧場景。唔,似乎也沒有進京趕考的書生,要是有就太好了,想那許仙、梁山伯,書生都特別好騙是不?

      不不不還是算了,李昕搖著小小腦袋,兀那許仙膽小怕死不說,還負了白蛇投靠烏龜,琵琶記裡的蔡伯喈為了升官狠棄糟糠之妻……就是梁山伯腦袋也不好使,在書院與祝英台朝夕相處,就不知道兄弟竟是女兒身?不對不對,還是靠自己最好,女兒當自強!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李昕渾沒注意自己早已給人盯上,一道虎狼似的目光,偷偷盯著她那嬌小單薄的背影。

      要想成為帶財掌櫃,在這荒郊野外可不成,得先進城,進得城裡才有所謂商業可言。

      李昕想著,耳邊驀地傳來風聲,不期然一隻粗黑大手,朝她臉上蓋了下來。反射性閉上雙眼,李昕只覺頭臉給人摀著,叫不出聲。手腳亂揮之際,一只粗糙布袋迅速掩來,李昕身子一騰,給那漢子塞入布袋。

      什麼狀況?

      ……我被綁架了?

      我被綁架了!

      李昕狠狠打了個激凌,隨著身體給塞入布袋,嘴上得鬆,李昕不由自主放聲尖叫。只聽她那叫法淒厲豪邁,彷彿親爹死在面前……噢不,她現在好像是只有娘的單親家庭,那就是自己唯一的一餐豆水給人奪去的椎心之痛。

      李昕放開喉嚨盡情尖叫,喊了一會兒忽覺不對,那小貓般的叫喊怎麼回事兒?試著又叫了幾聲「啊~」、「呀~」……可惡,李昕驀然想起,現在這身體還只是個小女孩兒!

      就在此時,布袋給那漢子往地上一摔,雖未使力,但李昕現在的身子可禁受不起,撞得她肩背大疼。天旋地轉之際,漢子哈哈笑道「小女娃兒妳再叫啊,沒有人會來救妳,不如還是乖乖的,老子自然給妳找個好人家,過上舒服日子。」

      沒有人會來救你……對,所以那個叫沒有人的快出現!李昕在心中怒吼,那個前生該死笑話在腦中盤旋,發明這爛笑話的人知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公主是多麼想罵死那沒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除非他立刻出現!

      漢子見李昕安靜下來,將她往牛板車上一放,蓋上幾只不知裝了什麼,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麻袋,密密實實將她掩住。李昕只覺眼前一片黑暗,小小身軀給重物壓得動彈不得。

      我被綁架了……李昕腦中滿是前生的宣導計畫,她該假意奉承嗎?被綁架的兒童怎麼奉承?不對,聽來死了不值錢,這漢子依稀是要將自己賣掉。想起前生一齣齣童養媳的戲碼,李昕身上泛起雞皮疙瘩,她還寧願被賣到青樓……估量這小身板子還不大能夠接客,大不了就是幫那些女子跑跑腿,吃些剩菜剩飯,要逃跑的機會比童養媳大得多。

      隨著牛車前行,耳邊人聲漸增。

      這是……人販集子?嗯,不對,聽這情況,更像是各有目的的行人。壞人說要將她賣個好價錢,肯定賣往城裡。李昕思索,或許,她是搭了個不情願的便車?

      過不多時牛車停了下來,李昕感覺頭上布袋稍稍給挪了一挪,漢子朝著李昕所處的布袋悄聲說道「過幾日公子府宴客,置辦的東西多了,咱麼在這兒等上一等,讓給那府裡的大人先行。等會兒你可千萬別要出聲,若是給人發現了,瞧我怎麼對付你的。」

      李昕在布袋中點了點頭,想起漢子看不到,連忙低聲答諾,心下大喜,這一路猜得沒錯,果真是要入城。

      外頭景象,不必探頭也能明白,肯定有道城門,守衛正盤查行人出入,然後那什麼公子府的僕從管家出外置辦宴飲事物,因著車貨人多,回城給卡在這頭。

      牛車偶爾前進,大多時刻仍是候著,李昕思索脫身之策,心兒碰碰亂跳。

      「閃邊閃邊,內廷仲岐大人車駕,誰擋著了誰倒大楣!」隨著威風呼喝傳來,李昕尚未聽清,便覺身下車板一陣晃動。

      擄人漢子急急應道「好勒、好勒,小的這便挪車……兀那老伯,當心你的蠢驢撞著我的車板,我這物事可是要緊,撞壞你陪不起!」

      有機會?

      李昕全身緊繃,不知是否能抓住這逃跑機會。說時遲那時快,先是車板給不知什麼狠狠一撞,小小身子不由自主隨布袋大力滾向一側,身上布袋鬆了一鬆,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晃動,牛車板整個傾斜,大量布袋掉落。

      李昕但覺身上重量盡數不見、眼前透出幾絲亮光,竟是那袋口也隨混亂鬆了開來。來不及歡喜,她手腳並用撐開袋口,勉力爬出布袋。

      喘了口氣趴於牛車板上,李昕低低啐了自己一聲,我這窩囊的,才穿越半日便給綁架了。數息之後,強自定下心神,她細細觀察周遭狀況。

      李昕觸目所及一片混亂,數輛板車撞作一塊兒,牛、驢、馬各自嘶啼。轉頭見著一長臉漢子正奮力拉扯受驚老牛,牛繩扯得老牛疼痛嘶吼,倔在路中硬是不肯移動。長臉漢子一面推開路人,閃躲隨時撞來的牲口,一面緊張盯著逐漸靠近的華麗大車。

      覷準時機,李昕想也不想,小手一撐跳下牛車,撒開步子卻不是跑向那華麗大車迎頭喊冤,抑或衝向城門守衛進行所謂的報警,而是撲向路邊一名將將下車察看、穿戴體面的老者,放聲大哭「人販子、人販子……抓我……我……害怕!」

      李昕感覺老者退了兩步,略帶厭惡的聲音傳來「哪兒來的小乞丐子,莫要搗亂。」

      李昕一聽,連忙嗚哇喊道「大、大人,我、我阿娘便在府中,我給人販子擄到這兒來,求、求您帶我去找阿娘!」

      「你阿娘在我公子府內伺候?」老者一怔。

      「恒叔,這小騙子,莫要信她。」數名隨從正要喝打,卻似乎遭到老者制止。

      恒叔輕輕拉開李昕,迅速端詳她那哭歪了的小臉,李昕這是真哭了。

      端詳半晌,老者皺了皺眉頭「現上府中缺人,不如將她帶回府中問明身家,若真是給拐帶了便問她去留。此女機靈,若是交由秀娘調教,未嘗不能入府伺候。」

      李昕暗暗鬆了口氣,聽恒叔這話,自己是留了下來。心下略喜,說要傍大腕做生意,這麼快機會就來了。

      吸吸鼻子、揉揉眼,她尚未答話,卻聽後方從人急喊「仲岐大人車駕已近,恒叔還是先讓讓,這小女娃兒的來歷回去再查問不遲。」

      恒叔點了點頭,命人將李昕攜上馬車。

      從人再次將那貨物繫好,安撫焦躁的馬匹。李昕蹲在馬車板上,不忘轉頭朝那長臉漢子做個鬼臉,見他混亂之中又恨又氣的模樣,心下大樂,嘻嘻一笑隨那車隊入城,找她那半日阿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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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妧以待嫁之身來到衛國,由於未行婚嫁之禮,自然不便居於太子府中,乃以公主身份,作客衛宮南苑,自得陳媯氏分配一處華麗院落。

      正午受陳媯氏款待,略飲美酒,齊妧只覺雙頰發熱,豔紅豐滿的雙唇一張一闔,輕輕喘息。柔軟的宮服貼伏於身軀,隨著美人玲瓏的身段高低起伏。

      齊妧斜倚南苑一隅,侍女於廊頭鋪設軟榻,小几擺設果物香茗。清風徐來,幾絲秀髮隨風飛揚,兩、三只紫蝶迎風追逐,不知撲的是那餘香,還是美人烏絲。當真看得衛宮侍女也將癡了。

      「公主,車隊已然安置於宮外。」小蟬不愧齊妧近身侍女,辦事俐落,說著呈上一只極精緻的機關銅盒「這是您吩咐的東西。」

      聽得正事,齊妧微微一凜,自軟榻起身,輕攏秀髮,修長纖白的手指輕巧扭轉銅盒四角小獸,「喀」的一聲盒蓋輕輕彈開,裏頭放著一疊帛書,齊妧小心翼翼取出帛書,心下計較。

      看那帛書摺痕,齊妧早已於路上翻看過無數次。此刻再看,不過圖個心安。須知齊國雖國力強盛,爵位尊貴,但衛國實力亦不容小覷,尤其衛公立伋為太子,強兵富民,邊境安定,是以齊國將這美貌嫡女嫁入衛國,求為太子正妻。顯而易見,比起老而荒淫的衛公,年輕力壯、聲望甚佳的太子伋,更是齊公亟欲拉攏的對象。

      乍聞心願得償,齊妧喜極而泣,又知本次聯姻關係重大,她尚於齊國之時便央求父親,每逢議及衛國之事便設置屏風,讓她得於屏風之後學習謀士策論,尤其提及衛國女子相關之事,更加豎耳聆聽,因此衛公一干夫人的喜好、來頭,乃至朝中勢力聯繫,無不清楚明白。

      她不是為了自己。

      齊妧深呼吸一口氣,招喚小蟬近身,吩咐罷輕一揮手,小蟬自去辦事。

      一切都是為了衛伋。

      齊妧閉上雙眼,衛伋俊朗的樣貌再次浮現腦海之中。助他如願登上衛國君位,稱霸一方,這是齊妧能為愛人做的一點幫助。

      微微甜笑,她輕聲下令眾人退於廊外。拿出懷裡一對娃娃,想著心願得償,愉悅之色未加掩飾,卻是腦袋一陣暈似一陣,好一神女似的美人,終是不勝酒力,倚著清風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彷彿夢見衛伋歸來,鼻尖聞得一陣極為熟悉的檀香,齊妧極是歡喜,蜷縮在那人懷裡汲取溫暖,口中猶自呢喃「急子、急子,你怎麼這才回來。」

(原文請見   http://www.popo.tw/books/5826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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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縮在柴房一角,歡歡喜喜啃著雞腿的女孩兒。

      時間倒回一個時辰之前。

      恒叔連同眾人將置辦之物運回府裡,並將李昕交由一名嬤嬤照顧,離去前恒叔不忘交代嬤嬤,先將李昕身家盤問,再交由府中管理下女的秀娘處置。

      諸事繁雜,恒叔交代罷便隨眾人一道忙去。

      嬤嬤隨口問了李昕幾句,李昕可交代不出那只認了半日的阿娘喚作什麼、在府中何處做工,嬤嬤輕哼一聲,打定這女孩兒不過是個騙吃騙喝的小乞丐子,塞了個燒餅給她,懶得多理,讓她吃完自從後門離去,諒她也不敢在這公子府內做出什麼手腳。

      李昕餓了半日,拿到一個乾巴巴的燒餅,顧不得沒有芝麻、沒夾油條,一張小口便往那麵餅咬去。

      可此時所謂燒餅,與後世那酥油澎發、鬆酥香甜的燒餅可不一樣,說穿就是和了水的麵糰,再於銅桶內炙烤,是極為乾硬的一種麵餅,優點卻是相當便於存放。

      李昕哪裡知道這麼多,大口咬下,牙齒差點都給啃斷。

      哎唷什麼時代,這樣也叫作燒餅?李昕噙著淚光摸摸臉頰,努力用小手將那明明就不是燒餅的燒餅掰成小塊,再一塊塊放進嘴裡,含一會兒、嚼一會兒,慢慢吞吞吃著,嘴裡乾到口水也快沒了。

      這般吃著,饒是燒餅難以下嚥,好歹也恢復些許體力……在李昕的想法是血糖上升,讓她從暈眩混亂之中,稍微恢復心思。

      啊~真的好懷念永和豆漿啊!這是李昕恢復心神後,發自內心的吶喊。

      前世有個西方學者,中文譯作馬斯洛,他將人的需求畫成一個金字塔,簡單說來,人要能滿足基本求生要件,才能進階倫理道德。

      李昕斷定自己尚在求生階段。

      將剩餘半個燒餅藏進懷裡,她躡手躡腳、不辨方向地於府中亂走,一心只想找到膳房......至少讓她找點兒水喝,否則她將成為史上最短命、最無能,第一個手裡有燒餅卻因這燒餅而渴死的穿越者。

      左右瞧著,這公子府全然不似自己與阿娘住的屋子,一半倚在山洞之中。本來以為自己住的是小山洞,公子府就是大山洞,可現下一看,大大不然。這公子府非但不是大山洞,反倒與電視上所見的古代建築甚是相像,屋瓦梁柱無一不缺,只是雕紋精緻,工法卻相對樸實。

      似乎忘了原先目的,李昕小心翼翼地參觀,一面嘀咕,這兒好是好,比起甄嬛住的宮殿卻大大不如。另外,她還發現一件怪異事情……這兒是不是真的沒有板凳?不只沒有板凳、沒有椅子,甚至連桌子也沒有,只有那種架在榻上的小几。

      盤算朝代,一面亂走。公子府甚大,而李昕運氣極是不佳,四下亂竄盡是些冊房、倉房,渾沒一間屋子架有爐灶,長得像是膳房。

      就在苦惱之際,耳邊傳來幾個女子腳步,她連忙朝那邊上一縮,躲進身旁樹叢。

      從樹葉縫隙間,隱約可見兩名臉上擦著厚厚白粉、年約十六七歲的美貌女子走來,其中一名身材豐腴的女子笑道「茱萸妹妹好生笑話,夫君不過喜歡姐姐唱的小曲兒,那裡比得上妹妹舞技。」說著伸手掐了茱萸束得極為纖細的腰身「昨個兒公子又招妳獻舞了,是不是?」

      纖細女子見手掐來,笑著一扭,靈巧腰身當真宛若水蛇,那名女子笑著,自不甘心伸手呵向豐腴女子腋下。

      「茱萸不敢,倒是喜豐姐姐這半個月來,都在公子房裡唱那……嗯……男女間的小曲兒,真真讓人臉紅心跳。」

      喜豐聽得茱萸一說,頓時滿臉飛紅,急得揪住茱萸袖子「什、什麼小曲兒,亂說什麼,看我不打爛你這張小嘴。」

      茱萸見喜豐情急,忙得告饒「不、不是我說的,我聽下人說的。」

      喜豐這才緩了手上動作,狀作不悅道「雖說這半月公子慣常幸我,另外半月肯定都是宿在妹妹那頭。咱姊妹好容易在這府裡安生,必定要你幫著我、我著幫你才是。」

      「是了說到這兒,那養子湯......姐姐可還服著?」茱萸問道。

      聽到關鍵,李昕連忙豎起雙耳,重點不是什麼「養子」、「養女」,而是那個「湯」字,有湯的地方肯定就有膳房!

      兩女自顧談笑,渾沒注意身邊樹叢躲著個女孩兒。

      「那湯飲來甚好,服用數月但覺氣血通順,實在是個極好的方子,不知妹妹是從何處尋來?」喜豐問道。

      茱萸抿嘴一笑卻不透露,再又問道「姐姐飲食可還正常?聽聞女子若欲有孕,勢必得要先將身子養得溫潤才是。」

      喜豐笑道「這數月來姐姐什麼不想,就是嘴饞,瞧我這身子,益發豐腴了。」

      半個燒餅早已化在胃裡不知去向,李昕聽得喜豐吃好睡好,忌妒得眼睛都要紅了,全然忘記半日之前她還等著要吃那求婚大餐,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許是老天終於聽到李昕憤怒的咒罵抑或哀求,兩女說笑一陣,只聽喜豐道「瞧我這會兒,又饞了。」揮手招來侍女「你去膳房瞧瞧我那燉梨好了沒有,好了就給端進房裡。」

      侍女應聲,自去膳房,李昕連忙覷準那侍女轉身方向,好在兩女說了一陣也自離去,李昕立馬翻出樹叢,往那膳房奔去。

      不一會兒李昕尾隨侍女到了膳房,前輩子李昕不信神佛,但此時眼前所見,她睜大晶亮雙眼,這、這肯定便是天堂……真正的天堂!

      許是府裡大宴,那膳房堆滿山珍海味,不僅鍋爐之中呼嚕沸騰,一旁更是擱著幾大鍋冒著白煙的湯水,香氣傳來,那……那分明就是雞湯啊!

      李昕彷彿鬼迷心竅,再也瞧不進任何東西,直直盯著那鍋雞湯,饞涎欲滴。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李昕告訴自己,今天就是要吃到這膳房裡的任何東西,即便只有一口也好。

      觀察膳房內的人們,大多專注眼前工作,庖丁忙著切分屠體,幾個廚子大聲爭論,隱約是關於府上宴客的菜單。數名婆子翻挑洗切,一名管事模樣的漢子吆喝工人猛搧中間一只大灶,似乎是某種獸珍正以高湯煨煮,火侯極是要緊。因著那大灶烈火,膳房煞是炎熱,人人揮汗忙活,無暇顧及旁的。

      好在府上為著宴席,備有大批食材,其間包括已然風乾、但仍可看出整頭牲畜樣貌的肉乾倒掛。藉著大批食材掩護,李昕小小身子摸入膳房,竟是未有一人發覺。

      正想著拿個什麼盛裝偷來的食物,便見角落一個小爐,爐上一只精巧銅碗,微微剩著一點兒透明湯水。她輕手輕腳拿起爐上的銅碗,嗅了嗅透明的湯水,甜絲絲的,喝了一口,分明是那剩下的燉梨湯汁!

      李昕大喜若狂一口飲盡,要知這燉梨糖水,可是她在這個窮酸世界裡頭喝到最美味的東西,喝到乾淨不說,差點兒咂咂出聲。

      首戰告捷,李昕心神大振,賊溜溜的看向那撈起之後擺晾一旁,軟爛至極的全雞。那全雞乃烹製高湯所剩,雖是一副柴爛的模樣,看在李昕眼裡,那是王母仙桃也不給換的美味。

      李昕從大堆糧袋後方伸出一隻小手,輕輕將那全雞端了起來。手到半空,忽地一名管事急匆匆入內,大聲喊道「公子吩咐,今夜府中設小宴款客,爾等竟敢偷懶?」

      不只李昕,幾名爭論中的廚子也給嚇了一跳,眾人慌忙答諾。混亂之中,李昕偷偷將那全雞丟進碗裡,順手摸了幾顆不知名的水果,趁著眾人各司其事,悄悄溜出膳房。

      手中捧著一只全雞,懷中揣著水果,李昕大樂,不忘尋個僻靜所在享用此番戰果。

      這便是那番場景的前因後果,公子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縮在柴房一角,歡歡喜喜啃著雞腿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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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頑自是這府上主人,喜豐與茱萸口中的夫君,年約十五六歲,卻已納有數房姬妾。衛頑剛從宮裡歸來,聞得齊妧已然入國,不論齊妧是否真如傳聞美貌,衛頑的重點在於本次聯姻所帶來的龐大好處。

      想那齊妧一年之前、將將議定聯姻之時,便遣謀士入衛打點十分積極。此番前來又早早命人通知,約齊數名衛國青年權貴於明晚在那南苑之中設下佳宴。明是初來乍到禮敬親友,實則為那太子攏絡人心。

      會不會早了點兒?衛頑輕哼,今晚設下小宴,正是要與門下卿客商詢那齊妧之事。

      腦中思考,腳下亂走,衛頑不知不覺走到府中僻靜之處,抬眼一看,正好從那窗格之間瞧見一邋遢至極的乞兒,狼吞虎嚥地捧著雞腿大嚼,眼睛閃閃發亮,彷若得意至極的灰鼠!

      衛頑站在窗外,生生給唬了一跳,差點喊出聲來。

      「碩、碩鼠!」衛頑張大眼睛看著,李昕吃得極是開心。

      「咳咳。」衛頑極有禮貌的咳了兩聲,走進之前不忘敲敲房門。

      李昕抬眼見有人闖入,連忙抱緊那只裝著犯罪證據的銅碗,好似衛頑這服飾華麗的公子會搶了她的雞腿!

(原文請見   http://www.popo.tw/books/5826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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