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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初夏

陽光明亮,帶點灼熱感,燒燙著路人的皮膚。

     

      風輕,吹過,拂來的也是一種熱氣。

     

      尚未到炎夏,天氣已烤得停紅綠燈的騎士的大腿三分熟,就連愛美的女性穿著長袖、塗了據說是防曬係數最高的防曬乳也在一分鐘內由白變黑。愛穿夾腳拖的人在這種季節下,不用一天就可以在腳背上曬出最漂亮的兩條白線,黑白分明。

     

      路面上蒸騰著的熱氣讓林渝的臉上淌下如雨般的汗水,抬手一抹,便是濕了一片衣袖,真正的汗流浹背。

     

      嘆了口氣,林渝並不在意自己身上揮汗如雨,他在意的是身後那長長一排的小蘿蔔頭。

     

      「好了,大家靠學校的圍牆走,有樹蔭,會比較涼喔。」低柔的嗓音讓人聽著舒服,可這抵不過夏令的天氣,小蘿蔔頭還是此起彼落地抱怨著天氣太熱,他們想快點進安親班吹冷氣,可偏偏一個走得比一個慢。

     

      林渝苦笑了下,這天氣也不是大家願意的,只是地球在抗議罷了,人們除了屈服,還能怎樣呢?

     

      拍拍手,提振了一下心情,他又朗道:「好好好,快點跟上,下午老師請你們吃雞蛋冰。」

     

      小傢伙們一聽到有冰吃,高聲歡呼,馬上跑得飛一樣,趕上了隊伍。林渝搖了搖頭,失笑,方才一出校門,這群小傢伙就直盯著賣雞蛋冰的老伯看,簡直要把人家手上的冰棒看出一個洞了。

     

      終於過了馬路,走過最熱的一段路之後,他們終於抵達涼爽的目的地。

     

      「動感補習班」,既有美語、也有數學,最近則開了新的班,安親班。

     

      而林渝就是安親班裡的老師之一。

     

      年方二十五,大學畢業,國家考試考不上,所以憑著學歷當了安親班的老師。目前教導的是國小一年級的小鬼們。

     

      林渝面容俊秀,文理皆擅。有時另一個張老師無法看完高年級的數學或其他功課時,一定是叫林渝幫忙算數學解答、指導他們作文,或是幫忙盯功課。

     

      安親老師,就是什麼都要會,什麼都要做。

     

      因此,當頭一天上班起,他就被賦予站在大熱天下等小朋友們放學,然後帶領他們到安親班睡午覺的重大任務。而在小鬼頭們吹著涼颼颼的冷氣時,他必須整理小鬼頭們交上來的學校聯絡簿,然後騰一遍到動感安親班專屬的聯絡簿上,以方便記憶小鬼頭們今日到底派了什麼功課,也順便思考著今日除了盯他們寫完功課外還要給予什麼樣的複習。

     

      教小朋友是很累的事,也是為何安親老師什麼都要會什麼都要做的原因。「安親」,就是小朋友的爸爸媽媽們無法在上班時間接送他們陪伴他們時所必須擔任的角色。說現實點,就是每一個小鬼頭的吃喝拉撒都要管,順便教導他們如何成長為一個出色的孩子。

     

      除此之後,還得學會如何跟別人溝通,尤其面對的人是一個家長的角色的時候。

     

      林渝外柔內剛,給人一種斯文的印象,可唯有深知他的人才曉得他的個性不易屈服。可林渝自己也知道,原則是原則,待人處世又是另一個原則,所以面對家長時林渝多是微笑著,他正努力拓展自己的人際關係。

     

      正如同現在,他用微笑取得了一位男同事和一位女同事的善意回應,並進一步成為朋友。

     

      有著蘋果臉蛋的美語老師Vicky剛載完另一個國小的小丫頭回來,笑著對他說:「很熱喔,你流得滿身是汗耶!」

     

      另一位正午十二點半上班的Joe老師推了一下下滑的黑框眼鏡說:「熱死人了,這種天氣我們這裡還不能開冷氣耶!」

     

      林渝趕著小鬼頭上去睡覺,另一位同是安親班老師的男人聞人也抹了抹汗,連眼鏡都滴到了汗水,無奈地笑:「地球的溫室效應加劇,你不會想再荼毒它吧?」

     

      小鬼頭們可好,為了對家長有個好交代,兩間教室的冷氣開得強到不用錢不用電似的,一進去像一瞬從赤道進入北極。

     

      汗濕著進去還會有點冷呢!

     

      Joe聳聳肩:「我不想搬到火星去住。」

     

      Vicky笑道:「最近發現了有更接近地球的另一顆行星喔。」

     

      Joe笑了幾聲,「我還是覺得地球好。」

     

      林渝收拾著小鬼們亂丟的聯絡簿,開啟了另一個新話題。

     

      「藍俊的媽媽最後決定是怎樣?」

     

      聞人看了林渝一眼,驚道:「你也知道了喔?」

     

      林渝笑了笑:「張老師的抱怨誰可以當做沒聽到?」

     

      聞人嗤笑了聲:「當然只有主任沒聽到。」

     

      大家都心知肚明,主任毫不關心小朋友,只關心錢、只計較錢。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有老師在的地方就不能開冷氣──他規定的。

     

      眾人甚有默契的嘿笑幾聲,Joe又接著說:「解決是解決了,不過這件事惹得大家都很不高興。」

     

      聞人挑了挑眉,「你是藍俊眼中的小天使,也會說這種話喔?」

     

      Joe不好意思的說:「沒有啦,我說的是事實啊。不信你問張老師。」

     

      隨著Joe手往門口一指,張老師正好進門。

     

      他見大家都看著他,愣了一愣,「幹嘛?」

     

      Joe提醒了下:「藍俊的事。」

     

      張老師馬上會意過來,哼笑一聲:「他喔,打了別人家的小朋友,還讓自己的阿公去學校嗆,他媽媽也太放縱他,整一個死小鬼。天多高地多大他還沒見識過咧!」

     

      「打了誰家的小朋友?」Vicky問著Joe,因為他在對面的小學有兼課,理應有聽到一些風聲。

     

      果不其然,Joe馬上說:「趙家的那個小胖子。」

     

      聞文說:「趙家?難道是那個趙家?」

     

      林渝聽得一頭霧水,哪個趙家啊?

     

      張老師坐下,將電風扇開到最大。「就是那個趙家,趙雲他家的小子。」

     

      Vicky忙哇道:「那藍俊他不就惹到一個大少爺了嗎?!」

     

      林渝疑惑:「趙家怎麼了嗎?」

     

      張老師解釋:「這鎮上最有錢有勢的就是趙家,跟地方的民意代表、中央的政府官員都有深厚的關係,誰能惹得起?」

     

      「藍俊的阿公也不好惹。」

     

      張老師不屑地說:「老頑童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只知道寵自己的孫子。明明就是藍俊自己做錯事,卻讓他阿公鬧到學校去!有夠丟人現眼!」

     

      林渝噗地笑著,看來張老師被藍俊搞得整個很火大。

     

      藍俊是一個三年級的男學生,平日人緣極差,每個人見他就躲,不光是因為他會出手打人,也是因為他衛生習慣極其不好,所以小朋友都叫他髒鬼,不喜歡與他接近,連不小心碰到他坐過的地方都要大呼小叫好久。

     

      除此之外,藍俊是一個極為倚靠自己阿公強勢的人,老師問他問題不答就是不答,就只會一直盯著人看;功課四行可以寫四個小時,教導他卻又被他當成耳邊風,就只有訂飲料和晚餐時動作最快、聲音最大聲;做錯事不認錯,只會說「我最討厭你這種老師了」這種話。

     

      難怪乎張老師一提起他頭就痛,火氣就大。

     

      林渝想了想,趙雲的大名他這土包子沒聽過,不過既然連交際廣闊的張老師都這麼說,那代表趙雲的確在這地方有很大的勢力。

     

      不過,這跟藍俊的媽媽要退費不上課有什麼關係嗎?

     

      「藍俊那死小鬼就是一直跟他媽媽說他班上的小朋友都欺負他,就連安親班的小朋友也看他不順眼,也說老師的壞話,所以藍俊的媽媽就打算不讓他上了。」張老師說。

     

      聞人哈哈大笑:「可是他媽媽卻沒想到藍俊已經是很多安親班不敢收的小孩子了,只有我們敢耶!她還想退喔?」

     

      張老師瞥他一眼,「這還沒什麼,但是我昨天收了一個小孩。」

     

      「誰?」林渝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子強。」

     

      「啊?!」大家有志一同,驚喊出聲。

     

      林渝遲疑地道:「他不會是……」

     

      張老師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對!他就是趙雲家的那小子!」

     

     

     

      趙子強,照理說人如其名,但林渝一見到那小胖子就覺得這說法徹底的錯了。

     

      趙子強並不強,他是安安靜靜的,甚至是有點懦弱的小孩子,但張老師卻一言斷定趙子強並不會比藍俊好搞,原因就在於這小胖子身後的龐大勢力。

     

      藍俊打了趙子強一拳,聽說趙雲一得知馬上去了小學,並約了校長見面「聊天」。家長會長雖然是藍俊他爸爸的名字,但私底下人人都知道是趙雲不屑當而將那位子讓給了藍俊他們家的。

     

      藍俊的阿公也是倚靠著這股勢力在學校橫行霸道。

     

      聽說趙家人個個都是斯文人,動口不動手,所以趙雲一知道小姪子被打,馬上跟校長聯絡上了,並商談如何讓這件事平息。

     

      藍俊的阿公頑固非常,一味袒護自己的孫子,趙雲則是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才展開行動。若非藍俊的阿公還跑到學校裡去嗆,其實趙雲是想將這一回事當做沒有發生的,畢竟雙方家長起了衝突外,難過的還是小孩子。給彼此留下一條後路,日後好相見。

     

      豈知事情愈演愈烈,趙家吞不下這口氣,只好由目前為趙子強監護人的趙雲出面解決。

     

      趙雲的要求不多,只是藍家欠他們一個道歉而已。

     

      可藍家毫不認錯,還嚷著要讓地方上的人看趙家多倚勢欺人。趙雲這人冷淡,既然對方不顧情面,他也揚明了不道歉就法庭見。

     

      藍家正為這件事焦頭爛額,難怪後來藍俊的媽媽也沒時間管藍俊,讓他繼續在安親班上課。

     

      林渝沒見過趙雲,不過他對趙家那種以和待人的態度很是欽佩,完全沒有一點有錢人的架子,而藍家就不一樣了,活像一個暴發戶。

     

      趙子強很有禮貌,林渝第一眼看見他,小胖子就笑嘻嘻地朝他打了招呼,也不管林渝是不是帶他的老師,一開口就是甜甜的「老師好」。

     

      而且趙子強很謙虛,林渝試了一下他的國語和數學程度,是在中上,算得上聰明,被林渝誇了一聲,小胖子也只是紅著臉搔搔頭說謝謝。

     

      不過問題來了,張老師會咬牙切齒也是藍俊跟趙子強就是天生不對盤。

     

      斯文的趙子強一遇上難搞的藍俊,像是冰山撞了火山,水火不容。

     

      導火線就只是一句話。

     

      「我的爹地好愛我的爸爸。」

     

      當趙子強以非常崇拜的眼神說出這句話時,藍俊不屑地嗤了一聲,罵了一句「同性戀鬼」,結果趙子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踢翻藍俊的椅子害他跌了個狗啃屎,兩個小鬼就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起來。

     

      仇恨,由此種下。

     

      林渝其實心底明白雖然童言無忌,但他知道那句「同性戀鬼」對趙子強的打擊。

     

      這裡是個鄉下地方,雖然社會說多開放就有多開放,但鄉下人哪能不保守?

     

      先不提趙子強話中的真實性,然而面對這樣一句近似汙辱的話,佛都發火,何況趙子強?而且,據他所知,趙家家庭因素非常複雜,趙子強敏感於藍俊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也許,正是受過什麼傷,才讓趙子強那樣敏感。

     

      趙家,謎一般的家庭,林渝不禁有了好奇心。

     

     

     

      趙子強第一天上安親班,張老師因為帶了藍俊,不想讓他跟藍俊同一班,所以將他交給林渝帶。

     

      小胖子很合作,要他乖乖寫功課不說話就不說話,就算身旁的小朋友好奇又興奮地問他的名字和說一些笑話,他也總是害羞地看幾眼,然後努力寫字;即便拿了一堆考卷擺在他的面前,小胖子也只是恭恭敬敬地問:「老師,都是要給我寫的嗎?」連一個「不」字都沒說過。

     

      林渝覺得小胖子真得人疼,換作他們班幾個搞怪的小鬼,早就跟自己鬧翻天,一哭二鬧三耍倔,不寫就是不寫,拿他們沒法子。

     

      五點時,小胖子順利把功課寫完,林渝見他人生地不熟,害羞被動的模樣,不禁百忙中抽空倒了一盤小點心偷偷塞到他手中,並小聲告訴他:「別跟其他小朋友說我給你的,這是寫完功課才有的獎賞喔!」

     

      小胖子忙用力點頭,抱著小飛機形的餅乾閃到角落去吃。

     

      林渝笑了笑,這樣的小孩子,怎麼不人緣好?

     

      跟藍俊比起來,天差地別,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回到原位看作業前,他瞥了坐在外面教室的藍俊一眼,那小暴力鬼正在發呆,聞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不禁搖了搖頭,除了無奈,他也只能替聞人祈禱,希望今天那小暴力不會再給他添亂子。

     

      正要進教室,林渝感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角,轉身一看,原來是趙小胖子鼓著紅紅的臉頰,低聲地說:「老師,今天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林渝愣了愣,安親班的小朋友都是父母親何時來載就何時回家的,從不會問他「可以」幾點回家。

     

      「子強,你的爸爸什麼時候要來載你?」

     

      趙子強眨眨眼,「爸爸出國,只剩下叔叔。」

     

      「那叔叔要來帶你嗎?」

     

      「叔叔要我問老師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才能回家。」

     

      真是一個有家教的孩子。

     

      林渝微笑著摸摸小胖子的頭,「功課寫完,你今天也練習了一些題目,就先這樣吧。你可以回家了。」

     

      小胖子點點頭,又問:「老師,那我能不能借電話?」

     

      「叫叔叔來帶你嗎?當然可以。」

     

      小胖子一聽,歡歡喜喜地去打電話,然後「卡滋卡滋」地將盤中餅乾一掃而空。

     

      六點多,林渝終於忙得差不多,小朋友也都走得差不多,他出教室一看,就看見小胖子趴在外面的櫃台上睡覺,愣了愣,走了過去拍醒小胖子。

     

      「子強,你怎麼睡在這裡?叔叔還沒來帶你嗎?」

     

      趙子強揉揉眼睛,濃濃的鼻音逸出:「叔叔說工作忙,要再等一下。」

     

      林渝皺了皺眉:都六點多了,要小孩子等到什麼時候?小胖子都還沒吃晚餐呢!

     

      「子強,要不要吃晚餐?老師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趙子強搖搖頭:「叔叔會買給我吃。」

     

      「用買的?每天?」

     

      「對啊。」趙子強理所當然地點頭,「叔叔說便利商店就是有這種好處。」

     

      林渝嘆了口氣,這趙先生不知道便利商店的便當鈉含量過高嗎?常給小孩子吃那種不健康的東西是不好的!

     

      「不行,不能老是吃那種便當,老師帶你去吃異國料理。」

     

      「什麼是異國料理?」小胖子天真的問。

     

      「就是外國人賣的東西。」

     

      「可是……我沒錢……」小胖子一張白白胖胖的臉皺了起來。

     

      「沒關係,先吃飽再說。」

     

      正要牽起小胖子的手往外走去,聞人就從後頭貼上林渝,嘿嘿鬼笑地直問:「你們一大一小要去哪裡約會啊?」

     

      林渝噗地笑了出,「肚子餓了,他叔叔還沒來帶他,聞大少爺要不要也一起去吃?」

     

      說到吃,聞人自是什麼都好的。

     

      「吃什麼?」果不其然,聞人一雙眼睛登時一亮,彷彿口水已經滴下來了。

     

      「我要去吃炒飯,順便給小胖子帶個自助餐的便當,你呢?」

     

      「吃得這麼寒酸?這小少爺家裡可是很有錢的。」

     

      林渝瞄聞人一眼,「你不會想要一個小孩子請客吧?」

     

      聞人哈哈大笑兩聲,「我是誰?聞人大少爺耶,當然是我請你們了!」

     

      「自然是好,不過小胖子不能吃得太差。」

     

      「行!行!我們去越南小妹那吃炒牛肉,包你們口齒留香,三日不絕!」

     

      林渝拉著小胖子,對他笑說:「這位大少爺要請我們吃東西,走吧。」

     

      小胖子看了看聞人,然後甜甜地笑起:「謝謝你,大哥哥。」

     

      聞人一聽,高興得要飛上天。「喔喔!小胖子嘴真甜!」

     

     

     

      含著一口炒牛肉,聞人口齒不清地說:「小胖子的叔叔就是那個趙雲。」

     

      林渝替他倒了飲料,問:「聽你們提起他就覺得他來頭不小,他是什麼人物?」

     

      聞人大喇喇地猛灌一口涼水,繼續說:「他啊,應該說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生意人吧。」

     

      「哦?」

     

      「手腕很果斷,判斷也很精準,而且出手很大方,交友也非常廣闊,就連政府裡都有他的朋友。說白一點,就是上流社會的人,但是又不純粹是。因為我看過他在夜市的路邊攤吃蚵仔煎,一吃三大盤,還端著珍珠奶茶在逛拖鞋攤勒!」

     

      林渝猛然笑出:「就是很平民化的貴公子嗎?」

     

      聞人連忙點頭:「對對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很貼切!他不但作風像,就連長相也像有錢人家的孩子!」

     

      「啊?」

     

      「就是他長得很帥啦!」聞人又自戀的補一句,「跟我一樣帥啦!」

     

      林渝表情怪異,勉強點點頭算是同意。

     

      「不過還單身,不知道是不是眼光太高找不到人娶,還是有什麼原因。」

     

      「大少爺,你跟他一樣帥,可是也還單身呢!不知道你是有什麼問題?」

     

      聞人張大了眼,忙反駁:「我怎麼會有問題?腎可好的勒!」

     

      這種沒營養的話林渝不想再聽,也不想讓他教壞小孩子,低頭轉而問小胖子:「好吃嗎?」

     

      小胖子吃得不亦樂乎。

     

      「好吃!」

     

      「那麼以後讓叔叔放一些錢在安親班,如果叔叔要工作到很晚,老師可以先幫你買晚餐,好不好?」

     

      「好啊。」

     

      小胖子話音一落,一陣悅耳鈴聲頓時響起。林渝忙接了自己的手機,得知小胖子的叔叔終於去安親班接人了,趕緊結帳回去。

     

      天色有點暗,但林渝還是遠遠的就見到一台跑車光鮮亮麗地停在安親班的門口,車門旁則是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聞文這時在他耳邊輕聲地說:「他就是趙雲,讓所有女人都想幫他生小孩的趙雲。」

     

      林渝自動略過後面一句,快步向前,這才終於完全看清了趙雲的真面目。

     

      夜空般的髮,深刻的五官,微冷的氣質,高挺的身材,筆挺的西裝打扮,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容貌。

     

      吃完晚餐有些懶洋洋的林渝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有禮地向對方說:「你好。」

     

      對方一轉頭,林渝跌入了那漆黑有神的眼眸中。

     

      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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