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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里的三年前

「請多指教,從今天開始會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工作。」

簡單的自我介紹著,昨天投了履歷表,想不到今天就能上工了,這裡是車站前的麵包店,放學後走到這只有七分多鐘的短暫路程,所以就馬上決定要在這打工了,只是一間小店,麵包師傅有兩個人,他們是夫妻關係,因為下午時段的客人會比較多,所以還有另一外打工的同學在…

對了,因為師傅們是夫妻關係,所以我暫稱呼他們為水澤先生以及水澤小姐。

「請多指教了。」水澤先生看了一下大概狀況後,「嗯…,泉妳今天就先教導一下這位新人吧。」

「好的,請多指教了,未里。」這位叫泉的女生向我點了個頭打聲招呼,合併在腿上的手,手指細得漂亮,害我不禁懷疑烤麵包用的那個鐵盤她真的拿的起來嗎?

她走向了收銀機,「先從這個開始好了。」

「好的。」我將腰後的圍裙繫好後連忙走到她身邊去看

「這些工作別把它想的太困難…」她不斷的說明著使用方法,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講解著,她的聲音,相當的吸引人呢…

「OK,大致上就這樣了!」

在不知不覺中,這間店該教的她全部都跟我說完了。

「請問還有甚麼問題嗎?」她問

「嗯…」對了,「請問該如何稱呼妳呢?」這也算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吧,在工作方面若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搭檔也很困擾的啊。

「哦,就像水澤夫婦一樣,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這樣子呀~,那也請妳直接叫我未里就行了。」

「好的。」她投我一個親切的微笑

時間到了八點半的關店時間

今天在這的適應相當不錯,直到下班我都是和泉一起工作,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就與她一同走到了公車站,過了轉角處後就開起了話匣子…

「未里是K校的學生吧,離我們學校不會太遠呀。」

「好像真的距離不遠呢,不過我對於泉就讀的學校其實不是太清楚。」

我聽泉說她是S校的學生,但我對於其他學校的八卦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S校是個怎樣的地方我根本不了解。

「啊~,該怎麼說呢?」她晃著腦袋就像在思考一般

「嗯?」

我看見了她神情的轉變,雖然只有一下子

「我說不上來自己喜不喜歡學校呢…。」「想留下又想離開。」「我自己好像…,也沒有辦法很確定。」她自顧自的說著,而視線總是朝著前方看去。

我不太明白她表示的不確定感。

「一種矛盾是嗎?」我猜著

「算是吧,不過結果怎樣也不重要了,因為這是最後一年了啊…。」

「甚麼?」嗯?

「唉?啊,我是指畢業啦。」泉歪頭一笑

畢業?!她這麼說就讓我驚訝了。

「原來您比我大呀!」

「嗯。」她小聲的笑了一下後連忙點著頭,「是的,我大了未里一歲哦。」

「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泉和我是同齡生。」

「妳很在意直接稱我的名字的事情是嗎?」

「…嗯。」我突然覺得自己太過輕率了呀…,再怎麼說也不能直接稱呼泉的名字啊。

「不要緊~不要緊的,反正甚麼都沒有影響。」「請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會覺得自在一些的。」

她果然,是個親切的人。

之後的日子我也依舊以名字稱呼她。

✜✜✜

然後,我在店裡工作的時間也過三個月去了,在工作上和泉的相處一直都很融洽,但我們的相處時間也依舊只在工作上,並不是因為她太冷漠,該怎麼說…就像是,自己莫名的無法向前靠去,泉很親切,但那就像…藏住甚麼東西似的。

放學鐘聲響起,我還是會去打工

「未里等等。」有人叫住了我

「未里,我們放學去聯誼好不好?」座位旁的同學突然上前搭話

聯誼?沒有休假當然無法去啊。

「我要去打工,所以沒辦法,下次吧。」我就像賠罪似的不斷擺著可愛的表情讓她們原諒我

「咦,不去很可惜吔~。」她用著高八度的聲音正想字跡我改變想法,「這次會有高年級的學長啦!」

「是嗎?那可就真的很可惜了呢。」不,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不過這麼說來,我真的很久沒有去參加團體活動了…

「未里最近都好難約喔。」其他的女生在旁邊說著

「嗯…,真是抱歉呢。」

我連忙拿起書包後離開了教室,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下次休假,我也想去玩玩團體活動!

大力地把教室的門關上,為了不讓自己更羨慕那些放學後的活動,我一路跑下了樓去,越晚離開學校就會越想繼續留下和同學們玩。

結果跑得太快,身體無法及時停下,我在樓梯上一連撞上了兩個人,我一邊道著歉意邊跑著…

好不容易跑到了校門…

「哦,學長!」

我剛好碰見了他

「嗯?是未里呀。」原本蹲著的他,站起身來

照顧花圃是他的工作,偶爾我會在校門遇到他,這個工作他持續了半年左右了吧,學長的班導師是園藝社團的顧問,校內有幾塊區域是屬於社團的,聽說前年社團人數稀少,學長才被叫來幫忙的,不過看他的模樣,好像挺樂在其中的啊…,明明不是園藝社團的人不是嗎?

雖然他的工作範圍只有大門左右兩側的花圃,不過不知道為甚麼,每次工作時泥土總是沾髒了臉,甚可惜了他那帥氣的長相了…

「今天好像也很辛苦呢。」雖然這麼說會覺得難為情,但我每次總是會陶醉於他那工作的模樣。

「啊…,還是很不擅長呢。」

我想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臉每次都會被弄髒這件事吧,雖然清洗起來不會太麻煩。

「別這麼說。」

「怎麼最近不常看到妳?」他慢慢的脫下了手套

「有點忙呢,因為要打工。」

「是嗎,看來妳也挺辛苦的。」

「我在麵包店工作,那種工作其實不會太麻煩…。」我低下頭苦笑著

餘光撇見了他也正在笑著,總覺得自己更有活力了一些,他並不是所謂陽光類型的人,長相、動作甚至是說話的語調倒是令人覺得是一種氣質,如果要找個形容詞的話,我想應該是吸血鬼吧,就像電視上看到的那樣,但要說是像吸血鬼的俊美那也又不同了…

總而言之,學長他也是個溫柔的人,但是───隱約之中,似乎也藏著甚麼。

這才想起,那不就和泉一樣嗎。

「嗯,那妳就先忙,反正我花圃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好的…,再見。」可以的話,我明天還想看見他

他走回了校區而我走出了校門…

「明天,…還見得到學長嗎?」我自語著。

✜✜✜

「未里小心!」泉的手想擋住迎我而來掉落的麵包烤盤,一次的落下的三四個烤盤她當然不可能全部替我擋下來,在掉下的瞬間他試著成功推開了其中一個烤盤而已,其餘的全掉到了我身上,應狠狠的砸向了腳後就馬上感到疼痛…

「唔…」我痛得咬住了嘴唇

不料,因為一時的疼痛而失了重心,我又拐了一腳,跌坐在地上時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下子我的腳,可確定是受傷了。

「天啊,未里…」水澤小姐連忙跑過來看我,「不好意思!我真的太不小心了。」她的聲音聽來有點慌張,沒錯…因為烤盤之所以會掉下來,都是因為水澤小姐的疏失,她不小心撞上了烤架使得盤子掉落。

「這一定受傷了,未里妳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水澤先生扶著我到了休息室去,水澤小姐也一同跟了進來。

水澤小姐不斷的向我道歉,看起來非常的自責,老實說,其實也沒關係啦…

「這只是小意外啦。」我跟水澤小姐說著

店面的門被推了開來而傳來了一聲鈴鐺聲響,泉有在外面接應所以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我現在煩惱的是今晚要如何走回家,…目前看來,我應該無法用走的回去吧。

「今天我開車送妳回去好了!」水澤小姐突然這麼說著

雖然我還沒開口詢問,但水澤小姐真的想得太周到了。

我的難題馬上被解決。

我就這麼在休息室中待到了八點半,當外頭都整理好時水澤小姐就先去發車了,水澤先生這時進到了休息室來。

「有甚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待會泉也會和你坐車回去。」

「好的。」

「嗯…,因為那孩子推開烤盤時被折傷了手呢…。」

折傷了手?腦中浮現出了她那雙晢白的雙手…

這時,我只是靜靜的坐著…。

當坐上了車時,自己多少也有些罪惡感。

折傷的話,很痛吧,泉?

在水澤夫婦過來關心我時,她卻沒有當下說出手的事情,她因為疼痛的臉當時一定沒有人注意到,結果卻只有我自己…,在休息室裡休息著。

「受傷的小指頭,沒事吧…?」怎麼可能會沒事嘛

「甚麼?比起我的手,未里的腳應該比我這個痛多了,只有指頭受傷的話還是可以工作的,畢竟那也不是慣用手啊。」

為甚麼還是不擔心自己?!

「泉,謝謝妳…」還是要說對不起呢?因為是我的關係才受傷的啊。

我用著坐在駕駛座的水澤小姐聽不到聲音,向泉道謝。

「…那沒什麼。」她小聲的答道

✜✜✜

結果今天上學非常的克難,每一步都會讓關節感到發疼,體育課也是,別說是跑步了,連走都不想走了,最後體育課落的只得坐在一邊看同學們打球,無聊到了極點。

哨聲不段左右響起,突然一顆籃球滾到了我的前方來,見狀後我就馬上爬了過去,而運動褲也不斷的摩擦著木質地板,抱起了籃球後我左顧右盼的找著求主人是誰…。

「未里,那是我的球。」

迎面而來的是學長

「啊。」原來們班也一樣在使用體育館打球,「真巧呢。」

「剛好都在體育館呢。」他撥起了夾雜著汗水的頭髮,那褐色的頭髮因為汗水而閃著淡淡的亮光,從臉上滑落而下的的汗水滴至地上也能清楚看見。

看來高年級生的體育課很累呢。

「謝謝啦。」他從我手上接過了求去,而視線正好掃到了我因為腳痛而不自然的動作,「怎麼了嗎?妳的腳…。」

「啊…昨天打工時受了點傷。」我摸著自己的腳踝

「工作的時候?這樣啊…。」他不斷的注視著受傷的地方

「嘛…,總會碰上甚麼意外。」其實兩個人的相處就已經很讓我緊張的了,不曉得該跟學長他聊些甚麼,我抱著雙膝頭微微垂下,他正擋著透過窗子迎我而來照進體育館的陽光,耳邊不斷傳來鞋子與地板的摩擦聲,他看得到我的臉嗎?我現在不想讓他見到我的臉,今天的頭髮捲捲的翹起,一點都不好看,如果不完美的話,我不想讓他那麼仔細的看我…。

我聽到了他靠近的聲音

我的臉都還來不及揚起,他的手心就已經輕摸著我的頭了,如同在輕拍小動物一般…

我清楚的看見學長說話的口吻

「早日康復。」很小聲的,幾乎還能聽見氣音

「…好的。」

我看著他跑回班上的背影,"早日康復    "的聲音還殘留在耳邊。

「未里?」

班上的女生在學長離開後馬上靠了過來

即便是體育課,她們看起來依舊還是刻意打扮過

「那個學長妳認識?」

一來就問這種問題嗎?她那理直氣壯的態度有些令人反感。

「算是認識…吧。」我其實一點都不大想回答她的問題

「哦?!可以的話就拜託那位學長來我們的聯誼吧。」

「咦?為甚麼?」

「我們早就想要找他了,不過,他總是都不願意來。」她環著手臂的不斷說著…

「一定要他去嗎?」

我下意識的皺著眉

她突然靠近我問道:「妳喜歡他?」

外頭到了飄雪的日子,我頓時全身發寒,並不是因為天氣,而是她問的問題。

「不是妳想的那個樣子…。」可能吧

「哦?是嗎?那就好。」她撥起了自己的秀髮,怪笑著

「甚麼意思?」

她雖然保持著笑顏但居然朝著我翻了個白眼

「不懂嗎?意思就是我看上那位學長了呀,他不去聯誼也不容易靠近真的讓我很困擾。」

甚麼啊…,說話也太膚淺了吧。

我有點氣憤的咬著牙,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我感到無法原諒。

「…有機會的話…,我會在跟學長說的。」

騙妳的,我怎麼可能讓妳弄髒學長呢,聽完了我的搪塞就快走啦!

我不斷的在心中嘮叨個幾番後她才離開,雖然我知道她聽不見但心中莫名地還是有股舒暢感。

學長是不可能和妳交往,我沒有理由的如此認為著。

✜✜✜

然後體育課的結束、午休的結束,又到了放學…

一樣的活動,放學、打工、回家。

我試著在地上踩踏個幾下,疼痛的感覺沒有消失,想要完全康復需要再過一陣子,將書本都收回了書包後並起身離開,出了教室後人也散去了一些了,我靠著牆而走,窗外的景色我也只是片面看過,這種日常景象不會有人在意也不會有人為此留意,或許自己也是這個樣子,再單純不過了。「嗯…?」

這個角度我看得見校門,沒錯,就是和學長碰面的那個地方…,他現在就在那,好像在和誰說話?我放慢了走路速度朝中央的窗戶想去看得更清楚一些,啊…是個女生?女生?

學長在和另一個女生說話的樣子。

不過那個女生好像…是早上體育課和我搭話的同班同學!怎麼和學長在一起?

「是在…說甚麼嗎?」

在說甚麼?

我的腦海中不時浮現出體育課時和她的對話,該不會、該不會她親自去找學長去聯誼了吧?!個著窗的學長離我如此遙遠,…為甚麼?為甚麼學長你,笑得那麼開心呢?

和她談得那麼愉快,您該不會答應了和她去聯誼的事情了?

是這樣子的嗎?

不行啊…

「不行…」絕對不可以答應!

「請妳不要把學長弄髒了。」那女生的臉以及學長的笑顏在我腦中浮現,我直奔而去,就像跳躍般的衝下了樓梯,跑出了大樓、朝著大門而進…

不過腳受傷卻是無法擺脫的事實。

「…啊…。」果然無法恣意妄為的使用現在的腳

…好疼!已經無法再站起來的感覺,等感覺到時,我的雙膝早已經跪在雪地上了。

「未里?」學長注意到我後就跑了過來

我沒有見到那位女同學了,走了嗎?…算了。

「未里?妳沒事吧。」

他試著將我扶起,不過疼痛使得我不斷滑落在地,若許他也注意到了…

「來吧…」他突然扶著我的肩、勾住了我的腿窩,下一秒,他就馬上將我抱起,腳頓時騰空了。

「對、對不起。」啊…,我很擔心會被別人看見,不過他卻好像無所謂

「沒關係。」他將我抱到了旁邊的長椅上去

難為情,就是如此。

「這個樣子還要去打工是嗎?」他不解的問著,然後忽然坐到了我旁邊來

「嗯…。」

各種原因使我現在不敢正眼看他

「話說,妳剛剛該不會是用跑的吧?」

「啊啊啊。」關於這件事情就難以解釋了

「算了。」

「嗯…。」我很慶幸他沒有追根究柢的問著

「看來今天,妳會很辛苦呢。」他的話中夾帶著笑聲,很優雅的那種

「嗯…。」

「我背妳吧。」

「甚麼?」我馬上將視線轉向了他

「背妳去打工的地方呀,就在車站前不是嗎?很近的。」

我確實只剩這個選擇,現在沒有適當的公車也無法步行而去,說白一點,就像是個廢人一樣。

「…。」

「反正我等會也沒事,妳的腳應該會走得很緩吧?」

他在我的前方蹲下示意著要我上去。

「非常的…抱歉。」

我將手搭上了他的肩後他就站起了身來,撐起了我的大腿後讓我感到有些害臊,爸爸也曾背過我,但那是不一樣的感覺。

「我們走吧…。」我回頭望向我說著,髮絲擦過了我的臉頰,這是…學長身上的味道。

我沉醉在那香味之中而學長也開始行走。「好的。」我小聲回答著。

✜✜✜

啊!不對不對不對。

這不是我來找學長的目的啊…,我想知道聯誼的事情…

你現在的笑容是甚麼意思呢?

「對了,未里,今天妳們班的女生有來找我呢…」

那個女生嗎?

「該怎麼說呢…,跟妳一樣,都充滿了活力呢。」

是這樣子嗎?

「啊…算是活力嗎?總之和未里一樣可愛呢。」

夠了!

「學長?」我打斷了他的話

「嗯?」他回頭望了我一眼然後又將視線轉回了前方…

距離打工的那個車站還剩一分多鐘的路程…,我只剩這一分多鐘的時間和學長在一起…

之後他可能會去聯誼,然後認識更多女生最終將離我越來越遙遠,他和泉一樣也將畢業,到了高中去我更沒有理由找學長見面,啊…,神給我與他見面的時間總是太短暫了。

「怎麼了嗎?」他問著

沒錯…,我沒有理由逃避。

「學長…」

我環抱住了他,緊緊的、緊緊的…,試著、試著…在更靠近他一些,學長頓時也停下了腳步,周圍沒有其他的人,這時段的公園旁一點人煙也沒有,驟降而下的雪染白了周圍的植物…。

「我喜歡學長。」

我很認真的進行這段告白

知道嗎,這段時間我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學長的視線一直在前方,我想看看你的表情,非常的想。

口中呼出了雪白色的氣體,學長終於有了點動靜

「未里…,對不起。」

甚麼?為甚麼道歉…,請別跟我道歉…

「呵…沒關係啦…。」我勉強的擠出了些聲音來,「那又沒什麼…。」

才怪。

「未里…。」

「學長請不要道歉…。」

因為道歉就沒有意義了啊,越是道歉我就會越難過。

「我們走吧…,快到車站了。」學長轉移了話題而繼續前行

算了,這樣也好,如果為此讓學長困擾那我會更難過,沒錯,學長請你保持好原本的心情忘了我的告白。

我,失戀了也沒有關係的,學長。

到了店門前之後,學長就放我下來,那段過程一直都很安靜…

「謝謝…。」我將書包重新背好

手已經碰觸到了店門的手把,如果就此推開進到了店裡那麼就表示今天和學長在一起的時間就此結束,想必之後見面會很尷尬。

學長…

「未里…,謝謝妳的告白。」

我聽不見他話語中的笑聲,這段話在平寂不過的了…

這樣子的聲音…會讓人寂寞。

我苦笑著,但因為擔心正視他會使自己的眼淚落下,所以我始終一直低著頭…

「別說這種話好嗎…。」雖然得苦笑,但現在連笑出聲的力氣也沒有

「…嗯。」

學長沉默不語了

我的心中就像抽搐了般難以喘息,不過我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他看見…

「再見。」他離去的同時我也轉開了門把,從我踏進去店裡的那一瞬間,我和學長的時間線也就此被切斷…,啊…啊…,輕如絲線,一扯就斷,我不斷的在心中取笑著自己。

我進了店後,泉她早已經準備上工了。

「妳來了呀,腳的傷沒事吧?明明可以請假的呀。」

是啊…

明明可以請假的啊。

但我卻跟學長說今天也會來打工,正因為這麼說才能被認為我是個厲害的女孩子呀,我想要被他喜歡,即使只有一點也好,可是現在應該都沒有關係了。

我沒有心情,誰也不想見,我並沒有將視線放到泉身上,低下了頭的我快步朝著休息室走去。

我現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

大力的將門甩上,休息室瀰漫著冷媒的氣味,我將頭髮向後撥去並直接癱坐在長沙發上…

啊…啊…。

滾燙的淚水和水珠一般的不斷滑落,如被囚綁的心情終於鬆脫似的,得在學長離開後、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我才能盡情的大哭。

原本冰冷的手隨著淚水哭熱了身子,我將臉埋進了圍巾之中,哭紅了鼻子、哭腫了雙眼,我的嘴唇還是一直顫抖著,鼻水和淚水是一樣的,我都管不著了。

我必須清楚的認知到,───「我已經失戀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還會有誰打來?

我趕緊用雙手擦拭眼淚,吸了吸鼻子,深深吐了一口氣候,我接起了手機…

得恢復原本的聲音才行…,但現在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啊。

「…誰?」

我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好讓對方不發覺我正在哭的異狀

『未里?』

啊,我認得這個聲音…,是那個女生。

打來做甚麼?

「怎麼…?」

『我不是要你去跟學長說聯誼的事情嗎?!』

她在電話的那頭聲音很大。

「甚麼啊…,妳不是下午自己去找學長了嗎?」

真的好令人煩躁。

『我是去找了他沒錯啊!』

電話的那頭,聽得見她生氣的聲音,不過我還搞不清楚狀況。

『學長拒絕了我的邀約!所以我才來問妳為甚麼沒有馬上跟學長說聯誼的事情。』

學長沒有答應聯誼,「閉嘴…。」我現在好氣自己…。

學長根本沒有答應、根本沒有答應、根本沒有答應…

我把電話給切斷,腦中不斷的重覆著她所說的話…

結果學長一點都沒有要去聯誼的意思!為甚麼我要自認為學長答應她了!

學長對我的疏遠全是我自己造成的!

尖叫還是嘶吼?我討厭自己的愚笨,然後眼淚就像潰堤一般,我不想讓淚水停止,因為我想盡情的哭一場。

「…友祈」

「學長…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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