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回 奧客

      早晨的太陽光輝,揮去了晨霧,林間和田野鬱鬱蔥蔥,微風吹來帶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植物清香,也帶來寒涼之感受,頓時精神抖擻起來。我走到廚房外面喊著:「柏謙哥哥,吃早飯啦~~~~」

      天還黑朦朦時我和哥倆就摸黑起床工作,我一人理著農務,摘菜、澆水施尿肥....;哥一人餵食牛與雞,清理動物排遺,翻推肥..........。工作告一段落,我按照以前所學的口訣濕,搓,沖,捧,擦,洗乾淨了我的手,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洗手是預防疾病最有效也最簡單的方法!在這時代避免生病也是一種保命方式。

      來到廚房做起水豆腐,再看看有什麼食材可以做早餐,決定來做粉漿蛋餅,拿起大碗公,以麵粉3:地瓜粉1:水2加少計塩的比例拌起麵糊,生火熱起鍋,下了少許油,油熱舀進一大匙麵糊,快速拿鍋轉動麵糊,使麵糊流動成一張圓形餅皮,待麵皮周邊有翹起微黃即可翻面,翻面後再等個一到兩分鐘取出放置一旁備用,鍋中再下油,小碗中打入雞蛋加入蔥花打散,油熱後倒入蔥花蛋液,轉動鍋使蛋液形成圓形狀,再把剛煎好的餅皮鋪上去,用煎鏟壓一下餅皮,使蔥蛋和餅皮黏合,煎個幾分鐘再翻面,在蔥花蛋上刷上特調醬汁,兩面焦香即可用煎鏟捲折成蛋餅,反覆動作煎了四份蛋餅,再做上另一道雜菜醬香烤飯團,配上煮好的地瓜紅豆甜湯,桌面滿是香氣四溢的食物,想來柏謙應該可以吃得很滿足才是。

      柏謙跨步走進了廚房,整身汗流浹背,衣服濕透,怕他感冒,急忙說:「你全身都濕掉了,先去換身衣服,洗把臉和手再來吃飯吧!」

      「好,我這就去。」他用手擦了擦臉上豆大的汗珠,轉身走了出去。

      換好一身乾爽衣服的柏謙走進來,我坐在餐桌看著他道:「來吃吧!」

      柏謙坐定,指了指蛋餅和烤飯團說:「這是什麼,形狀很漂亮,看了就讓人食指大動。」

      我對著食物講著它們的名稱,柏謙邊聽邊夾起蔥花蛋餅開吃了起來。

      「哇!這餅皮軟中帶Q勁,表皮微焦,蔥蛋和醬料鹹、甜、辣香,吃起來好多層次,也太好吃了吧!」柏謙完全陷在蛋餅美味的驚豔之中,一塊接著一塊地品嚐著,沒幾分鐘就吃掉了兩大塊蛋餅,接著他夾起雜菜醬香烤飯團,飯團本身是手捏而成的三角形,外邊烤得焦焦香香,看得到混入許多青菜還有青蔥,他大口一咬,反覆咀嚼,口中的飯粒搭著外圍的醬香讓人回味無窮,這樣簡單的醬汁竟然能把米飯和青菜的味道襯托得無比美味,他再次驚為天人,無暇再多說什麼讚美的話語,吃飯動作不停則是給料理人最大的讚賞了。

      「你慢慢吃,飯團很多,配些甜湯吧!別噎著了。」

      柏謙在電光石火間吃了六個烤飯團,滿足的喝完甜湯,不好意思的打了個飽嗝。苡晴慢條斯理地吃完第二塊蛋餅,和吃得快的人在一起有時不免也會跟著加快吃的速度,但是苡晴已經不會被受干擾,慢慢吃還是對身體比較好,吃太快容易暴食吃太多,不過哥哥雖然吃那麼多,還是長不了肉,身高也好像沒長。喝著甜湯打量著柏謙的身形,柏謙以為是自己吃東西太粗魯,不自在地說:「是我吃相太難看嗎?」

      我搖搖頭說:「吃相是不難看,反倒讓人看了食慾大振,不過還是細嚼慢嚥比較好。」

      柏謙仔細的把我看個仔細,他下巴扺在右手的食指和大姆指上,左手橫在胸前托住右手肘說:「妳束了個男子髮髻,為何要這樣女扮男裝呢?」

      誒!發現啦!「因為這樣方便我出門工作,之前和房東簽約一直被無視讓我感到生氣,況且這個世界也重男輕女不是嗎?哥以後在我男子裝扮時要叫我弟弟,而且呢?我開始要來練習偽聲,這沒有兩、三年是練不好的。」

      「嗯!這辦法不錯,對妳也比較安全。偽聲是?」柏謙認同苡晴的這個做法,只是他要練習改口叫弟弟了。

      「偽聲就是假冒的聲音,可以偽裝成男聲、老人聲音、幼童聲音、動物聲....等等。我打算來練偽男聲,好搭配我女扮男裝的身份。」

      「那如果我要練女聲也可以囉!這要怎麼練習呢?」

      「男性要練女聲也可以唷!以男偽女聲來說,要練習每日爬高音階,像這樣,do   re   mi   fa   so   la   si   do,爬到你無法再上去的音階時穩住聲音氣拉長,每天每天練習往上爬,並且練習在高音階時穩住音準,偽聲的原理就是通過改變發聲腔體與共嗚位置,來修飾自己的聲音。」我用著低沉嗓音試著說出男性音調,但音準不準聽起來就是女裝男聲的搞笑聲音。

      噗哧~柏謙沒禮貌的笑了出來,我斜眼白了他一眼繼續用男聲說:「吃飽好先去做事了,少年。」

      之後我只要是男裝就開始用偽男音說話,每日早晚一個小時的爬低音階和音準練習。

      今日是最後一天擺攤日,只帶著食材,牛車上裝載著昨晚備好的食材,其它器具已放在望月樓。我和哥哥輪流坐在牛車上,沿途談笑著到了望月樓,進去搬了器材後,又到了市集的攤位上開始忙碌著放置桌椅和鍋碗,都放置好後,生起火,在鍋中倒入油,油溫到達可以讓竹筷起泡泡時,把前一晚醃漬好的雞肉裹上地瓜粉入油鍋炸,待雞塊轉為金黃色後撈起放置在盤中備用,等客人點餐時再第二次高溫回炸使雞塊更香酥好吃。

      炸好全部的雞塊後,油鍋就放到一旁,換另一個鐵鍋給哥哥炒青菜,她再去備金沙豆腐的食材。

  

      全部菜色快製作好時,大約已經十一點半,陸續有人開始排隊,我拿起號碼牌開始發,紅色數字是葷食只有二十份,黑色數字素食有三十份,邊發時我邊詢問要葷要素來給不同顏色號碼牌,由於今天備的飯包量不多,五十份一下字就賣完,我對著後面再來的人喊說:「抱歉!已賣完了,之後請等我們餐廳開幕歡迎再蒞臨。」

      後頭再來的人驚訝道:"今天賣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沒拿到號碼牌的人失望的離開,兩人忙碌的製作餐點,再賣出最後兩份素食飯包時,衝來兩位身穿絲製衣貌似奴婢的姑娘,其中一位開口,口氣特別高傲,對著哥哥說:「老闆,給我兩份葷的今日特餐、外帶。」

      哥禮貌性的回話:「姑娘,抱歉了,我們今日都賣完了。」

      「什麼!才剛午時就賣完,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高傲女指著停在不遠處樹下的驕子,一旁同高傲女一起前來的女子輕拉了她的袖子說:「曉紅,要不跟小姐說賣完了,別為難店家了。」

      曉紅不耐地瞥了一眼拉他衣袖的女子說:「妳閉嘴,妳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的個性,沒有買到回去倒楣的是我們。」曉紅眼神兇悍地瞪著柏謙說:「賣完了沒關係,你現在再馬上煮一份出來,我們可以等。」

      柏謙驚扼地看著曉紅不知道要如何回應,預定的東西都已經賣完了,怎麼有如此不講理的人。他轉頭細聲咬耳朵跟苡晴說:「是不是把我們原本留下要當午餐的份賣給她們,不然感覺會沒完沒了。」

      柏謙他反應很快,頭腦真的很冷靜,已想到原本預留的午餐可以拿來應急。苡晴輕輕點了點頭表達贊同他的方法。

      「姑娘那請您稍等一下。」

  

      柏謙把預留的午餐炸雞從檯面下拿起來二次高溫回炸,起鍋前再加入大把的九層塔一起炸,然後撈起鍋再灑上特製胡椒粉,就完成了塩酥雞,飯菜包好後,柏謙禮貎的拿給高傲女說:「姑娘讓您久等了,飯包好了。」

      曉紅接過飯包,轉頭示意身邊的曉婁付錢,已經成功買到飯包的高傲女臨走前不忘訓斥了我們一頓。「不是說賣完了,是狗眼看人低才說賣完了嗎?知道我們家小姐是不能得罪的人,才又趕緊把檯面下藏起來的賣給我們,低賤的人還是要別人威嚇一番才知道誰才是主子,以後有就乖乖拿出來,哼!」講完即甩袖離去,一旁的曉婁對我們用口語說了抱歉,隨後付完錢跟上曉紅離去。

      我和柏謙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做反應,服務業最怕遇到澳洲來的客人沒想到今日又遇到了,緩和了一下情緒,我拍了拍柏謙的肩膀要他不要在意,並安慰他道:「她可能是看我們從檯面下拿預留的炸雞,覺得我們在騙她賣完了吧!但她不知道那是我們的午餐,別在意,至少客人這麼喜歡我們的餐點,表示我們做得很成功,晚上我再做塩酥雞給你吃,早上剩的烤飯團我有帶來,等等我們吃飯團吧。」

      柏謙歪頭想著,其實他不在意,做起生意來就時不時遇到一些無理取鬧的客人,只是付錢的那位姑娘很眼熟,好像有在那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樹下的驕子內坐著一位穿著粉色錦緞衣裳的少女,她一直掀起一小角窗簾偷看著柏謙,前些日子她在府裡待到無聊透頂時,威脅曉婁帶她出來市集逛,曉婁在主子的萬般威嚇中只能順從小姐,帶著小姐換穿上粗布衣在市集中逛著,十六歳的少女是雅安知州的獨生女閔文姬,從小嬌生慣養,被寵得無法無天。

      那天偷跑出來玩時,來到市集,看到一堆人在排隊著,文姫好奇拉著曉婁也跟著排隊,排在長長的人龍裡,問起前頭的大嬸到底排隊要做什麼?大嬸高八度的大嗓門對著她說:「姑娘,我們在排隊買飯包,這家的飯菜可好吃了,今天特餐是紅燒獅子頭,不知道買不買得到,前些日子裡我也是湊熱鬧跟著排,但吃到後我不騙妳,真的是每天我都想買來吃,而且菜色會常常變化,妳真的要買來吃看看。」

      聽了這大嬸一個勁兒地吹捧飯包店家的食物有多好吃,出身知州府什麼美食沒吃過,不過獅子頭這名稱她倒是沒聽過,反正都跑出來了,就買來吃看看是否如大家所說的驚為天人。

      終於到他們了,曉婁對著柏謙說:「老闆兩個今日特餐外帶。」。突然一個肥胖中年男子插到她們前面,硬是把她們兩個往後頭擠。

      大叔拿著銀子對著柏謙說:「兩個今日特餐外帶。」

     

      文姫生氣的想要輕拍大叔的肩膀開嗆時,柏謙禮貌的對中年大叔大聲說:「客官您是和後面這兩個姑娘一起的嗎?」

      大叔不悅地說:「誰跟她們一起啊!」

      「哈!哈!我以為客官您是和兩位姑娘一起的,不然您幹什麼搶在她們面前付錢?」

      中年大叔拿著銀子的手縮了回去,整張臉垮了下來,由於剛柏謙的大聲問話,後面排隊的眾人也注意到,並順勢開始不耐地大聲嚷嚷:「誒!前面的大叔,你沒看到大家都排著隊嗎?憑什麼插隊啊!」

      插隊的大叔不想犯眾怒,識趣地走到最後頭去排隊。

      文姬心裡在此刻間,覺得眼前的老闆也太帥了吧!雖然長得黑黑的,但身體結實,人又聰明,還幫她解圍,府裡的伶人雖然長得好看,就是沒有像眼前的這位少年機靈惹人愛的,她打定主義,想把他弄入手。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