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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2、整整齊齊

      今天汶城難得放晴,溫潤的陽光裹著秋天尾巴的涼意流竄大街小巷,林韞雪一早紮好馬尾,穿著整齊制服準備出門。

      客廳裡的謝白螢抬眸瞥了一眼,問道:「去哪兒?」

      林韞雪微頓,抓了抓衣襬,答:「學校有課。」

      「哦。」謝白螢語氣冷淡,「別給我跑去玩。」

      「知道了,不會。」林韞雪聲音低低的,她想,社團課也是課,當然不是去玩,還好活動規定統一穿制服,讓她的出門看起來更有說服力。

      接著,她鞋後跟一勾,闔上大門出發。

      這次剖課和汶城一中的友社合辦,用的是一中的教室,表訂早上九點集合,一中距離林韞雪家不遠,走路幾分鐘就能到的路程,她出門時還不到八點半,打算順路吃個早餐。

      她在超商隨便買了個飯團和綠茶,來到用餐區開動,不由自主想起一兩週前在同個空間遇見的一中少年。

      那天她再度被謝白螢斥責,只因她數學比第一次段考退步了四分。可這次數學確實出得難,總平均比上次遠低於四分不止,然而謝白螢從來不聽解釋,當天也並未準備她的晚餐,她只好趁謝白螢回房後自己跑出來買個飯。

      她求學生涯一路成績優異,考上第一志願女中,也在第一次段考從佼佼者們中取得班上第一名,但她好像永遠不夠好,永遠無法讓她的母親真心為她喝采。

      從滿懷希冀,到不再期待。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謝白螢對她的態度就未曾改變,冷淡得不像親母女,一如今早,一如以往每個早晨。

      ──會沒事的,別難過。

      本該沉重的心情,卻倏地晃進少年慌張的面容,明明丟臉的又不是他……林韞雪抿脣笑了下,那小包衛生紙還躺在她的書桌上呢,充分讓她明白「只要有人比我尷尬,尷尬的就不是我」這句話。

      這麼一干擾,雖然並沒有「沒事」,但似乎就真的沒那麼難過了。

      林韞雪嗑完早餐,收拾了垃圾繼續上路。

      提早五分鐘抵達時,校門已聚集了不少少男少女,一中是純男校,兩波人馬互不相熟,各自聚在一塊兒,涇渭分明,可同樣的白色制服襯衫似乎又將所有人歸在了同屬青春的區塊裡。

      林韞雪並沒有打量對面那群男孩,逕直找到總召學姐報到。

      「小熊學姐!」

      熊璐回過身,看見來人笑顏逐開:「韞雪早呀,吃早餐了嗎?」

      她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兩人又寒暄幾句。

      生物研究社分為動物、植物、生態、醫學四大組,平時社課分組上課,也會有聯合通識。熊璐是醫學組的教學兼社團美宣,人嬌小軟萌,站上臺教課時卻口條清晰、臺風很足,各種知識信手拈來,完全是林韞雪的偶像姐姐。

      豬心剖是醫學組負責,由熊璐擔任總召,她核對了下名單,告訴林韞雪:「妳在第四組哦,是葉子負責的那組。」

      等人到齊,大夥兒隨著友社學長的帶領進入校園,女孩們多半第一次進入男校,一路上好奇又略帶矜持地環顧四周,假日的操場上有零星幾組人在打球,路過時大家都忍不住張望過去。

      「我上了女校之後,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校園甜文標配的籃球隊校草學長。」林韞雪聽見走在自己前頭的兩個姑娘低語。

      「但我們有漂亮學姐呀,昨天在排球場上看到好幾個姐姐,綠色的球場美女的天堂,我整個人就沒了,誰還需要學長。」

      出於崇拜心理,小孩子總喜歡找大點兒的孩子玩,而女校裡頭「學姐」這個詞對小女生的吸引力,似乎又更強了些。

      「啊,那倒是,嘿嘿。」

      林韞雪跟著彎了彎眉眼,挺想加入她們大吼一句──是啊!誰不愛漂亮姐姐!

      爬了幾層樓梯,隊伍終於停了下來,帶隊學長朗聲說明:「這是我們今天用到的生物實驗教室,請大家進去後依照黑板上的小組座位圖入座喔!」

      實驗室整潔明亮,兩側窗戶拉開,薄荷綠的窗簾隨風翻飛,各組桌上都已經擺好今天的器材,陽光灑入,反射在金屬用具上閃閃熠熠。

      第四組在窗邊的第二橫排,長方形的大桌,六個人一組,兩校人數各半,並搭配兩位幹部隊輔,林韞雪選了個邊角靠窗的位置坐定,攏了攏衣服頭髮後抬起頭,和對面的人對上了目光。

      她頓時一怔。

      ……為什麼那個超商少年在這兒?

      程遇暘亦是愣了愣,顯然也認出她了。

      林韞雪眨了下眼睛,確定不是幻覺,兩人面面相覷,又默契地撇開視線,假裝不認得彼此。

      一中和女中一樣,一個年級有將近一千個人,三個年級有三千個人,不是三人也不是三十人,三千人之中,怎麼衛生紙少年就正巧是對面這個人呢!

      十五六歲的少女總是要面子,林韞雪已經沒空在乎對方尷不尷尬,反正她現在挺尷尬,冷靜,林韞雪告訴自己冷靜,只要她不承認,就沒人知道她是那天哭花了臉的姑娘。

      幸好這時總召學長站到了臺上,拿起麥克風開場:「學弟妹們大家好,歡迎大家參加今年的豬心剖,我是一中的總召朱信,今天會由我跟大家介紹課程,待會的實作會由女中的總召熊璐負責。那麼接下來架設投影機跟發講義的時間,大家可以先和自己組員彼此認識一下!」

      林韞雪:……您還不如不要開場。

      總召話音剛落,隊輔葉子便招呼大家自我介紹,程遇暘身邊的少年立刻很是自來熟地開口:「嗨!大家好,我叫顧以琁,是一中高一,牡羊座,興趣是打球、看電影,各種類型都喜歡,請多多指教啦!」

      眾人含蓄地微笑鼓掌,顧以琁見女孩子們害羞沒有要發言的意思,趕緊用手肘撞了撞隔壁的好友當下一棒。

      程遇暘不只一次覺得這傢伙智商堪憂,在場就兩間學校,你不是一中難道是女中麼?

      暗暗白了自己兄弟一眼,他清清喉嚨,甫坐正身子準備發言,便與對面盯著自己看的姑娘再度對上視線,薄胭措手不及染上雙頰。

      他頓了一拍,鎮定道:「我叫程遇暘,也是高一。」

      大家還來不及反應,顧以琁皺了皺眉,在他耳畔低語:「你不多說一點嗎?我說了很多,一家人要整整齊齊。」

      程遇暘很無言,並不想回應,卻又怕不回應對方會鬧出什麼丟臉言語,只好輕聲說:「我跟你不同家,謝謝。」

      葉子站得離兩人近,一字不漏圍觀鬥嘴,覺得這倆學弟挺有趣,笑了笑,乾脆接著順時鐘方向讓林韞雪接棒。

      林韞雪原以為自己還能苟一下,沒想到這就輪到她了,還就在程遇暘之後,她無奈頷首,微微挺直了背脊,「我叫林韞雪,……也是高一。」

      少女未施粉黛,嗓音清潤婉轉,彷彿初雪時輕巧沾在鼻尖的一枚雪花,沁入心脾。

      外頭的金芒跌進窗內披在她的肩上,白色的校服輪廓暈著朦朧的光圈,裹著她纖薄的身體,彷彿將這枚小雪花兒融成了春日的新芽。

      程遇暘望向她,覺得今天的女孩雙眸乾淨澄澈,比那夜更亮了。

     

本故事又名《他臉紅什麼》、《妳不要看我》:D

朱信:……我就說這是什麼破名字?

取名廢就這樣叭,寶們情人節快樂(遞玫瑰)!

*讀音:琁=璇=玄,本來想用「璿」字,但看全名筆劃好多,心疼傻小孩(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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