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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真月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裡放歌。」徐志摩《再别康橋》

      十一月的汶城溼氣重,街上小雨潤如酥,細碎得令人不曉得該不該撐傘,可再細的雨,連著下了幾個小時,仍嚴縫密結地洗得整座城市水溶溶一片。

      林韞雪是沒有撐傘的那一個。

      入夜的十一月已然是寒涼的,風挾著雨星颳過來,惹得人狠狠一顫,她攏緊了外套帽子,卻並未將腳步加快。

      「考這個成績妳也敢回來?」

      「我給妳飯吃不是讓妳搞那些有的沒的。」

      「妳好意思叫我媽?」

      沒幾分鐘,林韞雪停在超商門前,輕輕揮去了沾在衣服布料上的小水珠、拉下帽子,店裡的白熾燈光照亮了她白皙的臉蛋,看不出什麼不愉快的痕跡。

      她走進店裡,一邊掏出手機,螢幕上已有幾則訊息,班上群組的、閨密的、不知道是什麼廣告的,或者幾個社交平台的互動通知。

      不意外的是沒有謝白螢的。

      但沒有也好。

      她重新將手機收回口袋裡,抬手選擇今天的晚餐。

      咖哩、義大利麵、麻婆豆腐燴飯,琳瑯滿目,最後她選擇了看起來很中西合併的義式香料烤雞胸便當,是個新口味啊,希望不要踩雷。

      冷藏櫃裡的飯盒還挺涼,她感覺自己的手更冰了,彷彿要失去知覺一樣。

      結帳後她站到一旁等待便當加熱,正巧聽見隊伍接著的一對母子對話。

      那母親付款完後把優酪乳塞進兒子手裡,一邊問:「那你今天學校做什麼了呀?」

      小男孩大約小三、小四的年紀,面對母親問話毫無負擔,想了想,口吻稀鬆平常:「沒幹麼,體育課踢了足球,下午全班去視聽教室看電影……啊哦,今天發數學考卷了,我考了八十七喔!」

      「八十七?滿高的嘛。」

      「但全班一半以上的人都有九十欸。」

      母親聞言哭笑不得,也沒怎麼責備的意思,笑罵道:「那你還挺驕傲?下次給我加油點啊。」

      明明很普遍的對話,可林韞雪聽著聽著鼻頭一酸,終是忍不住了。

      彼時,程遇暘剛結束晚自習,邊滑手機邊往超商前進,朋友傳了張雨天打球的浪漫與激情照片,瘋狂質問他為何不一起來,他實在看不懂這種樂趣,回了一個冒號與括弧的微笑;某官方帳號發了一篇科普新知,他認真看了一會兒,隨手按個愛心;他追蹤的小畫手傍晚時候發了新的圖,是隻在雪地裡歡騰的兔子,筆觸溫暖細膩,他看著喜歡,收藏了下來。

      他抬起頭踏進店裡,望著亮敞敞的室內瞇了瞇眼,迎面見到櫃台處一位少女接過微波好的便當後垂著頭轉身,腳步凌亂,並未注意到自己身上掉下了一枚紙片。

      程遇暘未作他想,脫口叫住了女孩,接著上前幾步蹲下來撿起那張東西。本以為是什麼重要物件,結果也就是方才結帳的發票而已。他欲將之還給對方,豈料一起身,便對上女孩的雙眸。

      那該是一雙極其靈動的瞳眸,眼頭深邃,向眼尾拉出一彎上揚的弧度,羽扇似的睫毛長而翹,更顯那單眼皮乾淨精緻。

      此刻,卻像是被蘸飽了桃色水彩的畫筆淺淺刷了一道。

      兩人頭頂的燈光淌過少女頰上的淚水,程遇暘一愣,基本上住在和尚廟不知女孩為何物的他更覺棘手了,結結巴巴地開口:「妳……還好嗎?」

      話甫出口他便一陣懊惱,人家姑娘這看著像是還好嗎?

      他手忙腳亂地從書包裡翻出今天校門口發的廣告衛生紙,紅著耳朵尖遞給對方:「不、不介意的話……這個給妳。」

      被陌生少年看到自己流淚還給她衛生紙這種事情,林韞雪自己也尷尬得腳趾摳地,可她的確需要衛生紙,她控制不住,甚至面對陌生人善意的關心,她都再度覺得想哭。

      「……謝謝。」林韞雪吸了吸鼻子,手裡捏著那小包衛生紙,上頭隱隱約約還殘留著少年溫熱的體溫,她視線垂下,正好瞥見少年胸口的外套校徽,原來是附近一中的學生。

      「呃,不客氣。」程遇暘詞窮,乾站了幾秒鐘又憋出了一句:「妳……保重,會沒事的,別難過。」

      林韞雪微微一頓,再度抬頭望向少年,只見對方整個耳朵通紅一片,似是耗了多大的社交能量才擠出這麼一句稱得上安慰的話,明明狼狽的是她,可也不知道兩個人現在誰比較尷尬。

      她忽然沒那麼想哭了,淺淺勾了下脣角,道:「好。」

      後來程遇暘買好了雪碧,離開超商前又往內瞧了一眼,正巧見用餐區的女孩停下手上的湯匙,與他遙遙對視,許是方才的窘迫還縈繞在彼此之間,兩人一時都沒有任何行動,程遇暘舔了下後槽牙,雙手插進口袋裡,回頭走了。

咚咚咚咚鏘!就算是2022最後一天我也是在2022開文了!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個故事,新年快樂呀!

暘:她看到我第一眼就哭OAQ

雪:……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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