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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巫尊,我要退休(下)

「師姐,妳真想退休?那可不成,少了妳,誰能保全日久將軍。」

月深還沒見著巫尊,倒是先讓一名魁梧壯漢纏住。

月深扯動嘴角,似笑地道:「古一,少了我,還有你呢。」

「我?這玩笑可開不起,和師姐的巫術一比,我就像泥裡的一粒小砂,保護日久大將軍這重責,我哪擔得起,何況咱們生財的武道館也需要有人打理,所以說來說去,保護將軍安全一事還是師姐最合適。」古一的頭像波浪鼓左右猛搖,希望打消月深那瘋狂的念頭。

「你不成,還有幾個轉世卻不忘本的師弟師妹,再不成……巫尊自己守,你覺得如何?」月深這次真笑了,卻傻了古一。

「巫尊是咱們的尊師,養大妳,養大我,怎能……師姐怎能如此輕浮。」

月深不語,給自己倒杯茶,仔細品嚐,不再搭理在四周焦灼渡步的古一。

「月丫頭,別鬧妳這唯一的小師弟了,瞧瞧剩下的蠻巫後代,過不了大劫者,已追隨道輪迴,這一世能記住巫族,甚至保有能力的,也沒幾個了。細想,不消幾甲子,能留下的會是誰,緣份珍重。」人未到,聲先到,餘留的優美音韻,或斷或續的飄揚許久後,才見如弱冠之年,美如珠玉的花美男子身著長衫緩步而來。

月深活過三千年,人們眼中的美與醜不盡相同,但一見到容貌昳麗,如白玉雕像的巫尊,都不禁嘆氣,妖啊,果然是妖啊。

「月丫頭,腦袋淨想些什麼?」

「巫尊,您怎麼都不會老?」

巫尊朝月深的頭頂一敲,「妳也沒老過。」

「我三千歲,巫尊五千歲,哪能比。」

「我才兩千歲,怎麼是當中看起來最老的。」古一面露憂傷,難過地飄走。

月深瞧了眼古一離去的背影,順手給巫尊倒茶,「您打擊到古一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巫尊無奈地接過月深的茶,不待月深發話,接著道:「月丫頭,守護日久將軍是咱們蠻巫的天職,是本份,雖然孕育蠻巫的大澤不再,雖然咱們為將軍這兩世輪迴之身而遷移到這小島上,但宇宙理法依然運行,將軍元神未有與本身合體的一日,蠻巫後代就當安守本分,心念惟安,餘念不生。」

兩個徒兒,古一莽莽撞撞,理道慢,卻因心性夠真,從不疑天地大道給予,才能一劫過掉一劫,月深有龍鱗護體,靈性高,看似高傲冷漠,反而對萬物慈悲,感受相同,是個特別受到大道之母喜愛的孩子。

其實心軟的徒兒,如今萌生退意,能讓她棄日久將軍而去的理由何在?

巫尊緩緩閉上眼,沉思片晌。

「月丫頭,退……妳能退哪,退了,妳又想做些什麼呢?」

「巫尊,待我離開這個本分,那就不是該同您報告的事了。」

「一日為師……」

「終身為父。」月深毫不遲疑接下,更果斷地回答巫尊心中的疑惑,「巫尊,徒兒這一世人永遠會記得日久將軍與巫尊的恩情,但三千年來,徒兒能擁有的太少……日久將軍元神氣息其實漸弱的吧,再輪迴還能幾遭,您不曉,我也不曉,某些事我得棄之守護身份,才能真實走一遭。」

「為師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

「抵觸蠻巫族訓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衝撞大道賦予妳的天分也無謂?」

「無謂。」

「為師還能說什麼?」

「唔,可以恭禧我,您的徒兒自由了。」

「我有說妳能走了嗎?」

「巫尊,徒兒沒跟您簽過合同,報備已是最高敬意與手續。」

「月丫頭,妳翅膀硬了,不要為師了。」巫尊虛假地滴了幾顆淚珠。

「巫尊,美男計這招對我無效。」月深聳聳肩,伸手探進袖袍裡撈了撈,拖出行李箱和座騎,最後丟下一句話,「有事LINE我。」

月深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小毛驢,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毛驢撇嘴,「三更半夜牽我散步?新樂趣?」

「不覺得我如此從容不迫的背影挺輕俏優美的嗎?」月深露出深不可測的表情,「這一日,我可是在腦裡演練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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