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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

「龍門在華南沿海一帶殺了這次跟他們毒品交易的菲律賓幫派,一個都不留,下手非常重,他們的人也都早被告知,每個口風都很緊,所以才會問不出東西,很明顯的是要做切割,而且是以警方這次行動做藉口,我們成了他們的工具。」

「為什麼他們要跟菲律賓的幫派做切割?」常子慶不解。

香港黑暗勢力大且亂,龍門是少數幾個真正舉足輕重的大幫之一,他查龍門查很久,算是清楚他們跟每個幫派的利益交易。

這是他們唯一能借力擴張在菲律賓的勢力範圍,突然要一刀兩斷?不合理。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擔心的是這一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燃起一支煙,康京一口氣就吸了快半支。

腥風血雨,黑道間的恩怨情仇犧牲的不會只是他們自己人,這些年囂張的黑暗勢力越趨茁壯,拿著命擋在最前線的就是他們警方。

不喜歡煙味,常子慶開了半扇窗。

他知道康京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光是去年警察單位大規模的圍捕行動就高達三次,槍戰、炸藥,他們每次都是在挑戰死神,就連他自己也死過一次。「偽鈔那邊呢?」

「是黑口堂,日本最大的華人黑幫組織。」

黑口堂?沒聽過。「龍門什麼時候跟他們有接觸了?」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運了上千萬的偽鈔。」所以不尋常。康京拿出一袋鼓得飽飽的牛皮紙袋,這是他跟那邊國際刑警調過來的資料。「我強烈懷疑龍門之後會跟日本那邊做密切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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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著身子騎在白色登山型腳踏車上,男生身著高校制服,戴著耳機,長髮隨意紮起的花苞狀丸子頭比女生還漂亮。

非假日的午後時分依舊是觀光客充斥,一個左轉,任書禾俐落的閃掉來車,在車水馬龍的鬧區中殺出一條路。

哼著歌,高級的全罩耳機性能極好,他的世界如親臨演唱會般搖滾。

前頭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打橫擋住去路,也擋住了車道引來駕駛人不滿,喇叭聲此起彼落。

「搞什麼你,車這樣停,路是你家開的是不是!」

「快滾開,不然叫警察了!」香港隨時隨地都在人車爭道,塞車已塞出一肚子火的駕駛們探出車窗。

從車上下來,原靳順了順西裝,在左胸前別上證件,轉身舉手示意。「不好意思大哥們,辦個事,兩分鐘就好。」

任書禾皺了皺眉頭,知道是衝著他來。

警察?搔搔頭,他不記得最近有超速啊,而且……腳踏車不是沒在管嗎?難不成他無意間惹到警察了?

「欸欸欸……」見兩名黑衣男子逐漸逼近,任書禾感到不妙。「你們認錯人了!」他大叫,因為他硬生生被架離開腳踏車。

「喂!我說你們認錯人了啦!」

他心愛的寶貝腳踏車往一旁傾斜,「砰」地一聲跟地面親密接觸。「我的車!」雙腳硬定在地上不肯走,雙方的僵持引來不少人圍觀。

「你們要抓人也要有理由吧,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哇嗚!你們要做什麼?!」「好國民」三個字來不及說出口,他的雙腳也被抬起,整個人被塞進車內,腳踏車則是被粗魯的隨意塞在後車廂。

「上銬。」簡短下令,原靳坐回副駕駛座,一分鐘後街道恢復車水馬龍。

玻璃桌上散佈著資料,坐在一樓的咖啡廳內,身著深灰色合身西裝,常子慶深鎖的眉宇一直沒鬆開過,面無表情的臉自動嚇跑了幾個其他科,想要認識聊下話的警界美女們。

亂,這份資料自從昨天康京拿給他之後他就研究到現在,還是理不出個頭緒。

日本的幫派干他什麼事,他又不是日本警察。伸手取了咖啡喝,他差點沒吐出來,都忘了叫了兩小時了,冷掉的咖啡怎麼跟餿水差不多味道。

他還真嘗過發酸的餿水,一切都拜任書禾那個跨世紀白癡所賜。

眼睛瞄到手錶,他驚覺時間已到,胡亂收拾散布在桌面上的資料,常子慶踩著皮鞋快速離席,卻突然想起什麼,修長的身子在經過櫃檯前頓停住,點了杯熱奶茶。「外帶。」

「今天穿西裝喔,常警官。」難得看見這位她喻為警隊第一大帥哥穿西裝,在這打工一年多的古采柚可是從他一進門兩隻眼睛就黏在他身上。

「很奇怪嗎?」其實西裝才是各個部門的標準服裝,只不過他們隨時有任務,日夜顛倒的工作,加上上裝備西裝又嫌麻煩,所以他都亂穿。

不禁笑了笑,就在昨天他突然被下令要著正式服裝上班,被指名道姓發公文,如果不是他老闆看不過去,就是被別部門打小報告。

「對嘛,剛剛就要多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嚇跑好幾段姻緣了?」她古采柚活了快二十個年頭還沒看過有人不笑的臉可以冷成這樣,連火爐靠過去都會結成冰爐,但相對的,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比她任何迷過的偶像明星都還要好看上千萬倍,簡直把她迷得暈頭轉向。

談感情?他沒這個心。「這樣也好,保安科很忙的。」付了錢,常子慶拿了奶茶快速步出咖啡廳。

他遲到了。一出電梯,他三步作兩步的回到部門,胸前的識別證在門口一刷,霧面玻璃門自動往兩旁滑開。

「你們抓錯人了啦!不管你們要抓誰都不是我就對了!快放開我!」憤怒的咆哮聲立刻流洩出,果然,他早料到會有這種情形。儘管夾帶髒字的叫罵聲充斥在整個科內,大家也已習以為常,充耳不聞地各自繼續手邊的工作。

「喂!喂喂喂!證據咧?沒證沒據憑什麼抓我?」拳頭打著門,任書禾在這個有如逼問罪犯的小房間內已經將近一小時了,不管他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他。

踢翻角落的垃圾桶,他不爽的坐回椅子上。

「火氣這麼大?」一進門,常子慶瞄了眼前這隻長毛猴一眼。「還被上銬,你就不能乖一點跟著警方走嗎?」看見緊錮他手腕的手銬,他為他解開。

剛剛他也看到了原靳一頭亂髮,嘴角瘀青,這小子都被上銬還能打架。

「你們如果好聲好氣我當然會乖乖配合,哪有人跟土匪一樣半路綁架的!」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他的主意。「你幹嘛抓我,我又沒犯法!」

「沒犯法?」眉一挑,他把手上的紙袋丟到桌上。「這些都是你幹壞事的證據。」

不…不會吧……這麼厚!嘴巴開開闔闔,任書禾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向他,卻發現他嘴角擒著笑意。

他耍他!正當他要開火時,他卻變出一杯熱飲。「還有你最愛的熱奶茶,樓下買的。」

「好久不見了,書禾。」

喝了口熱氣氤氳久違的奶茶,任書禾偽裝三年的面具卸下,以三年來最輕鬆的笑容回應。「好久不見,阿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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