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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 #秘書 #少爺 - 後日談

他躺在床上,無論怎麼環顧四週,也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很清楚這裡並不是自己的房間,但他只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自己人在辦公室裡,至於怎麼來到這個地方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問題是他根本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他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還是感到有些昏昏沉沉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把額頭上一塊類似貼布的東西撕了下來,他不理解這東西有什麼用途,但是又覺得摸著涼涼的蠻舒服。

「哦?你醒啦,」熟悉的人出現在這個他一點也不熟悉的地方,讓他更加困惑,「能夠下床吃東西嗎?我煮了點粥呢,雖然跟某位大少爺常吃的山珍海味一定差遠了。」那個人說著。

「這是……夢嗎?」

他最無法理解的,就是為什麼他父親的祕書會穿著圍裙、拿著調羹出現在他眼前。雖然偶爾他會幻想這樣的情節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作為春夢的話好像也太生活化了一點,而且還真的有一點點食物的香味飄到這裡來。

作為夢境的話還挺真實的。他想著。

「幹嘛傻傻地看著我啊?」對方看他只是眨著眼睛卻不講話,就走到他面前,「燒應該是退了啊,難道燒壞腦袋了嗎……」那個人沒想什麼,就直接把手貼到他額頭上摸著。

「你……剛剛說什麼……」他抓住了對方的手,有些不悅地看著對方。他知道這不是夢了。

「幹嘛這樣惡狠狠地盯著我看啊?一點都不可愛。」對方似乎對他有些什麼期待,但很快就放棄了,「沒有燒成小白癡的話就快點來吃飯啦,吃完飯才能吃藥啊。」對方說完就又離開了。

「吃……藥?」吃什麼藥?

他偏了偏頭,看著放在手上的貼布。

=====*****=====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他坐在沙發上,對方則一邊在廚房搗鼓著食物,一邊幫助這個少爺回復記憶。

「我記得你在我的辦公室,然後……」他開始努力回想,「然後我……就在你家了?」

「這是什麼跟海溝一樣深的記憶斷層啊……」

對方表示無奈,但還是把粥端到了他面前。對方並沒有想責怪他,尤其這少爺在那之後越燒越嚴重,原本想著要表現出紳士風範把小朋友送回家,結果兩人居然就在車裡展開了這樣的對話。

『你忍一下啊,我應該還記得總裁家怎麼去……』

『不……不要回去……』

『為什麼啊?病人就該回家休--』

『我想……去你家……』

『啊?我家?不不不、小朋友快回家休息。』

『我想……跟你再待久一點……』

『你、你在講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

『不可以……嗎……』

『……』

雖然覺得很不甘心,但對方還是老實地把事情都給交代清楚了,他則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吃著粥不講話。

「就這樣嗎?」這是他對整件事情的結論。

「不然你還要怎樣?」對方看來有些惱怒,把空碗盤拿了就往廚房走,「吃完藥之後快點走,你的衣服在樓下乾洗店,可別現在才裝害羞問我幹嘛脫你衣服啊。」

「你在生氣嗎?」

等對方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從後面環住了對方的肩膀,嘴唇就靠在對方耳旁。

「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還是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還是有點無力。

「你想太多了。」對方冷淡地回道。

「你沒有提到在辦公室裡的事情,」他繼續說著,「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如果你都忘記了,那就代表對你而言不是重要的事情吧。」對方把他頂開,往廚房走去。

「你喜歡我嗎?」

=====*****=====

聽到他突然問了這一句,對方停止了手邊的動作,然後轉頭望向他。

「我問了你這個嗎?」他問著,「所以讓你不開心了嗎?」

「反、反正你隨便講講,我、我就隨便聽聽了……也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可是我不是隨便講講的,」他的神情十分認真,「而且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昨天的事情我的確記不清楚了,但是喜歡你並不只是昨天的事情,所以我不會忘記。」

從第一次遇見之後,對方就已經在他的心中佔了一份位置。他靠著自己的努力,用別人望塵莫及的速度成為了公司裡最年輕的重要幹部。比起自己的父親,他更想要得到對方的稱讚和認同,就算只是一個笑容他也心滿意足。他就是這樣的喜歡著對方。

「你、你是真的喜歡我……?」對方仍然不敢相信。

眼前這個孩子全部的成長過程,對方並不是完全清楚。對方只知道,這孩子比起總裁的其他孩子更加地沉默、冷淡,但那雙眼卻又好像可以看出別人在想什麼一樣,讓人完全摸不透。等他長大了、進來了公司,還是那樣沉默,甚至已經到陰沉的程度,只默默地在做自己的事情而已。

在他這個秘書眼中,這位少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到祕書辦公室各種折磨人,於是對方一直以為這少爺大概是吃錯什麼藥才對自己產生怨恨。可是仔細想想,也總是這個惱人的少爺會第一個察覺到自己的疲累,那些聽著很刺耳的話,其實也包含著對對方的注意跟關心,包括那杯不知道已經救援成功多少次的茶也是……

「我一直以為……你很討厭我呢……」

「我一直想,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吸引你的注意……」他稍微把眼神別了過去,「我想著,就算你討厭我也好,我不希望對你而言我什麼都不是,我想要自己能在你心中佔有一份位置……」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他衝上去把對方抱住,緊得對方無法動彈。

「我不會討厭你的,可是……」他一邊說,鼻音就越來越重,「我不想要你討厭我了怎麼辦……」

「這、這位少爺你……你在哭嗎?」

「才沒有在哭……是感冒鼻塞了啦……」他一邊講一邊吸著鼻子。

怎麼會有人這麼傻的啊……對方這樣想著。

「如果要讓一個人討厭你,應該就連一點點關心都不可以表達出來,也不可以偷偷地為那個人作一些貼心的事情才對啊……」對方裝作無奈地說著。

「不然的話,那個人可就要喜歡上你了啊。」

「咦?」他把對方放了開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啊……」對方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明明看到你來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煩,可是你不在的時候我又滿腦子都在想你……」

「我、我本來對年紀比自己小的人是沒有興趣的啊!尤其還是上司的兒子什麼的……我們還是同事啊!這、這樣可一點都不專業啊!而且這樣子到底是我要養你還是你要養我啊?天啊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只要你也喜歡我,我什麼都可以。」他笑著說道。

這是對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笑容,溫暖又柔和的笑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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