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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空間寂靜,只有遠處幾隻鬼影飄忽不定,鬼影被犀火所照,變得更淺淡,難以辨認面容,相互碰撞著,似乎是想逃,卻又找不到出路,於是聶行風再次揚起犀刃,朝著前方劈下,喝道:「滾!」

法器在封閉的空間牆壁上破開一道縫隙,趁著縫隙沒復原,鬼魅們急速逃竄出去,光明從外界隱約射來,但沒多久就又被合上的牆壁封住了,四周恢復了最初的昏暗,只留犀刃上一點燈火為他照明。

不見回答,聶行風故意再次高喝:「傅燕文,你這種只會藏頭露尾的小人也配稱天神!?」

話音剛落,一道電光從聶行風身後射來,他早有防備,揮舞犀刃抵擋,誰知刀風戾氣越來越強,瞬間化作無數利刃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

聶行風感覺又回到了第一次跟傅燕文對敵時的情景,不敢怠慢,雙手握刀凝神抵擋,但很快電光化作龍形,向他手腕上盤來,惡獸抬起頭,張口咬住他的法器妄圖奪下,聶行風只覺雙手手腕一陣火燎疼痛,仔細看去,那蛇形怪物竟是以意念化作的天火,火焰如黑龍,正順著他的手腕不斷往上游離飛竄。

天火上所帶的怨念強烈衝擊著聶行風的心房,他微微一怔,像是想起了什麼,但又混亂得讓他無法確認,眼見黑火盤龍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本能地並指向龍頭揮去,同時拿出張玄之前塞給自己的道符彈向神火,喝道:「誅邪!」

他不會張玄那些繁瑣的法咒,對他來說最實用的是自己的意志,果然,在他的念力下,道符被犀刃之火點燃,騰起爍爍光華,瞬間便將黑龍吞沒了,聶行風緊接著又反手一刀,將那團火焰揮出,打散了逼向自己的意念刀風。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微痛哼,他聽到那個跟自己極度相似的嗓音憤怒喝道:「你用邪神法術,也敢稱誅邪!」

隨著叫聲,空間露出微亮,跟聶行風長得一般模樣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面對他的氣急敗壞,聶行風顯得很平靜,冷冷道:「你自稱天神,也不見你行天神之職,只會利用孤魂野鬼在這裡做結界害人。」

「那都是你心中的魔障,心魔化成各種幻境蠱惑你,讓你心生殺機,這與我何干?」

這話也許有點道理,當發覺張玄因為小女孩的詭計差點被棺蓋砸到時,他心裡的確充滿了憎恨,但這是人之常情,他又不是神,而且即使是神祗也並非無情無欲,否則傅燕文就不會汲汲於法器跟張玄的死亡了。

「難道木人不是你施的咒嗎?」他冷笑:「這跟當初你在機場用木人分身術害張玄的手法一樣,可惜你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女鬼是不知道張玄死不了的,那只是你操縱的木人傀儡在作怪罷了。」

「真是執迷不悟!」

被犀刃擊傷,傅燕文臉色有些白,卻依然反背雙手,氣勢不減,「我只是要你看清楚這世間一切,身為神祗,就當無情無欲,可你剛才的行為讓我很失望,你再這樣執迷不悟墮入魔道,我想救你都無能為力了。」

「原來你做出幻境是為了指點我,」聶行風反唇相譏,「可為什麼我只感覺到你對我這柄法器感興趣?」

傅燕文臉色一變,不過慌亂稍縱即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聶行風看得清楚,他本來只是試探,但傅燕文的反應解答了他的疑問,故意繼續說:「看來到底誰是本尊還是未知數,說不定你才是可有可無的那個,才會急於讓我歸位,好讓你恢復神祗的身分,所以張玄就成了絆腳石,你想盡辦法也要將他除掉……」

「胡說,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另一半靈體化魔,聽聽那些槍聲,那都是海神戾氣爆發,在濫殺無辜,聶行風,還不操起你手中犀刃殺魔!」

聶行風手握犀刃,雙目緊盯住他,戒備之情不言而喻,傅燕文緩和下語氣,又道:「殺伐之神便是要斬殺天下惡事,你若還對惡行置之不理,那些警察的死就都是你害的。」

像是為了呼應他的話似的,地下室又斷斷續續傳來槍聲和慘叫聲,聶行風表情若有所動,見他猶豫了,傅燕文大喜,再次催促:「最後的機會你再不把握的話,那我也只能忍痛將屬於本尊一份子的你抹殺掉了……」

話音未落,聶行風已揮起了刀,但刀鋒並沒有斬向槍聲傳來的地方,而是向傅燕文劈去,傅燕文沒有防備,被厲風震得向後連退幾步,等他站穩身子,就見聶行風雙手握住犀刃,刀刃面向自己,面容冷峻地喝道:「馬上撤去幻境,將張玄和那些人放出來!」

計劃再次被打亂了,傅燕文大怒,低頭看看被犀刃刀風劃開的衣襟,冷笑道:「那些人都被殺了,釋放出來也只是惡鬼,至於張玄,他殺了那麼多人,哪還有臉見你?」

槍聲不時划過耳畔,聶行風不知道這一切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慘事真的在發生,心裡又氣又急,只恨自己無法破開結界,過去告訴張玄真相,冷聲道:「就算他殺人,也都是出於你的蠱惑,你才是萬惡之源,若你這種人也可稱神,那我寧可為魔!」

「放肆!」

傅燕文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就見犀刃輝芒再度向自己劈來。

他知道法器的厲害,急忙躲閃,又用法術祭起狂風,以風為兵刃跟犀刃抗衡,但不同於上次兩番較量,今天聶行風的怒火被他成功激了起來,犀刃充斥著的殺伐之氣不斷向他襲來,這種忌憚他很久沒有過了,想起往事,不由得又是憎惡又是艷羨,甚至很想知道,失去了神力駕馭,聶行風如何可以將犀刃的威力發揮到這種程度?

四周結界在兩道神力的撞擊下搖搖欲墜,聶行風有犀刃相助,勉強可以跟傅燕文一戰高下,但兩人激戰不多會兒,就聽遠處連著響起數槍,緊接著有人大叫,依稀是張玄的聲音,聶行風微微愣了下神,被傅燕文的掌風趁機擊在胸前,向後跌去,犀刃也被掌風打落了,那股風旋即化作黑霧捲住犀刃,搶在聶行風之前卷進傅燕文的手中。

聶行風的心思都被張玄的叫聲吸引過去了,沒繼續跟傅燕文搶奪,站穩後問:「你到底在地下室里做了什麼手腳?」

「我什麼都沒做,」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寶物,傅燕文心情大好,擺弄著法器,微笑說:「魔由心生,所有幻境都是他自己製造的,也許他永遠都出不來了,因為他發現他的情人已經死了,而他殺了那麼多人,也不想再活下去……」

「把他放出來,我把犀刃給你!」

「犀刃現在本來就是我的了,不需要你給,」傅燕文淡淡地說:「身為神祗,我不會將魔釋放出來,但可以送你去見他,既然你這麼想跟他在一起。」

犀刃舉起,感覺到襲來的凌厲殺氣,聶行風瞳孔收緊了,就見傅燕文雙目透出渴望的色彩,在犀刃光芒的映照下既妖異,又充滿冷漠,那是屬於神祗的感情,也讓他終於明白了這才是傅燕文真正的目的。

「再見!」

他聽到對方這樣說,熟悉的聲音,就好像他自己在對自己說話,然後犀刃就沖著他劈了下來。

聶行風急忙閃避,刀風划過他的肩頭,將衣服劃破了一道大口,他隨風向後翻了個跟頭,沒等站穩,傅燕文又向他揮下第二刀,但這刀揮到中途就被攔住了,有人彷彿鬼魅般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他身後,漫聲說:「如果你不想吃槍子,那現在就最好不要亂動。」

空間里突然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煞氣,傅燕文吃了一驚,那一刀便沒劈下,聶行風卻是大喜,叫道:「張玄!」

「嗨喲,董事長!」

跟平時一樣洒脫的招呼聲,要不是借著微光看到張玄狼狽的面容和衣著,聶行風會以為他是剛去哪裡遊玩歸來,見他沒事,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問:「下面怎麼樣?」

「很糟糕,不過沒酆都那次糟,」張玄用槍在傅燕文的後頭跟背心之間來回比量,判斷著射他哪裡更好,隨口答:「要歸功於這位仁兄的提攜,在經歷了誅仙降魔陣後,再大的陣勢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

調侃的語氣掩飾不住襲來的無限陰氣,那不是張玄該有的力量,傅燕文不知道他去地下室轉了一圈,遭遇了什麼,於是沒有輕舉妄動,將犀刃放下,問:「你沒死么?」

「很遺憾,到目前為止我還活得好好的,」張玄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回答:「而且接下來我會活得更好。」

「怎麼可能?天神也有五衰,更何況你還枉顧人命,你剛剛殺了那麼多人,你認為五帝會放過你嗎?」

「天神是有五衰沒錯,但我又不是天神,我是天師,啊對了,來得太急促,忘了跟你講下面的情況,底下沒人死亡,死一個我就要超度一個,那麼累又沒錢賺的。」

一番話氣得傅燕文臉色發青,要不是背對著張玄,他一定一記掌風甩過去,一切計劃都偏離了軌道,要不是手上握著屬於殺伐戰神的兵刃,他絕對會認為自己這次滿盤皆輸,冷笑:「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爬出那個結界的。」

「這個嘛,那就說來話長了,如果你付茶水費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說,但既然你是董事長的分身,那應該跟他一樣小氣,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口水了,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不是『爬』,而是『走出』地下室的。」

難道你現在不就在浪費口水嗎?

傅燕文感覺被犀刃擊中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張玄的出現導致情勢大轉,現在他前後受敵,他對聶行風還有幾分忌憚,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沒有馬上反擊,為了探清虛實,他故意說:「我小看你了,還以為你一氣之下會凶性大發,殺掉那裡所有的人。」

「你沒小看我的度量,你只是小看了我的智商,」佔據了有利位置,張玄不急於馬上動手,慢悠悠地解釋:「從我跌進地下室開始,就進入了你控制的幻覺中——我給董事長下了障眼法,那些人怎麼可能看得到他?我的法術是不怎麼高深,但關鍵時候還是很管用的,就比如現在。」

「從我們進入謝家,一切就變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無法猜測哪個才是真正存在的,但你犯的致命錯誤是你設計的幻覺是從你的意識里衍伸出來的,所以那個幻影董事長里也帶了你的意識,我借個犀刃他都嘰里呱啦地說半天,那時我就知道有問題了。」

看到傅燕文臉色越來越黑,足見他被張玄氣得不輕,聶行風因被耍而一直壓抑的鬱悶一掃而空,故意問道:「哪裡有問題?」

「只有天神才會把犀刃看得那麼重,董事長你除了在金錢方面小氣一點外,平時還是很大方的。」

居然用這種方法辨識真偽,還說他在金錢上小氣!

這次換聶行風惱了,瞪著張玄心想,這傢伙還敢再睜眼說瞎話一些嗎?他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包括他所有家養式神,不都是靠自己在養?他也有資格說自己小氣!

「那又怎樣?你們依舊是輸了!」傅燕文手握犀刃,做出起刀的姿勢,冷聲道:「犀刃在我手中,要殺一個離經叛道的神格和不學無術的天師,我想綽綽有餘。」

「如果你想挑戰一下的話,不妨一試。」

在他舉刀的同時,張玄將槍口對準他的後腦,冷靜地說:「看看是犀刃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哈哈,普通子彈也想殺我?」

「是不是普通子彈,你可以挑戰一下。」

擊錘聲響起,像是作為對他存在的宣戰,身後濃重陰氣愈來愈強烈,屬於酆都陰界的靈力不斷衝擊而來,那陰氣未必真能殺他,但如果再集合聶行風跟張玄之力,到時會怎樣就無法預料了,他心中警鐘大敲,脫口而出——

「為什麼你會有北帝陰君施法的子彈?」

張玄本來只是虛張聲勢,沒想到會誤打誤撞上,聽出了傅燕文的忌諱,他故意大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跟陰君可是把兄弟,上次去地府,沒有他的幫助,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的從法陣里逃出來?」

傅燕文信了他的信口雌黃,氣得牙根直咬,「豈有此理,身為陰界之王,他居然跟邪神稱兄道弟!當年五帝在陰界設下法陣果然沒錯,魑魅魍魎一個都信不得!」

「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達成共識,但如果付錢的話,要幾顆子彈也是件很簡單的事,」張玄挺挺手裡的槍,「要試一下嗎?天神大人?」

聶行風沒有像張玄那樣對現狀遊刃有餘,張玄有多少斤兩他比誰都清楚,和傅燕文相對而立,感覺到他握犀刃的手緊緊扣住,這讓他愈發提起戒備,以免對方突然發起攻擊,還好傅燕文現在的興趣被犀刃吸引過去了,沒再跟他們多糾纏,揮了揮法器,就在聶行風以為他要進攻時,他身影一轉,消失在空間里。

強烈的壓迫氣勢隨著傅燕文的離開漸漸消散,聶行風鬆了口氣,這才發現緊握的手掌都被冷汗溢濕了,轉頭看張玄,張玄在確定傅燕文真的走掉後,放下槍,跑到他身旁,手槍在他面前晃了晃。

「董事長你看起來好像很糟糕。」

沒理會張玄的打趣,聶行風看著傅燕文曾站過的地方,靜靜地說:「他是真的殺伐之神。」

其他一切可以作假,但氣勢卻無法複製,那份與生俱來的殺伐罡氣他太熟悉了,曾經他也擁有過相同的力量,他為此自傲過,也痛恨過,但現在只覺得那些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是真的,也不等於說你就是假的啊,」聶行風的擔憂沒傳達給張玄,手槍在中指上來迴轉著,說:「就算你是假的,我也不會不要你,你擔心什麼?」

「你說什麼?」

疑慮的目光投過來,張玄後知後覺地說:「說不會不要你啊,怎麼了?」

不是這句,是前一句觸動了他的疑惑,想起久遠的過往,聶行風覺得真相正在隨著事件的發展慢慢揭開,「他給我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我們曾經關係很親密……」

「啊啊,你們不會是情侶吧?自己喜歡自己?董事長你是有多自戀啊,那到底是哪個神格更喜歡對方多一點?」

聶行風才有點頭緒了,就被張玄一番話攪合得亂了套,他收回心緒,把封閉的窗戶打開一條縫,外面已是傍晚,借著夕陽餘光看二樓,除了散亂一地的棺蓋木屑外,並沒有鬼魂骨骼存在,看來剛才那一切都是傅燕文做下的幻影。

毫無疑問的,傅燕文的目的是犀刃,但通過幾次對陣,聶行風感覺出比起殺自己,或是希望自己醒悟,他好像更喜歡看到自己舉止失措的樣子,並以此為樂,如果自己真是他的一部分神格的話,他想狂妄自負的天神是無法容忍自己的存在的,所以最終他們的對決無法避免,而失去了犀刃的自己,在這場對決中又有幾分勝算?

沒人可以給他答案,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終於發覺了聶行風的不對勁,張玄收起嬉笑,追過來問:「你不會是真的把犀刃送他了吧?」

「是被他搶去的。」

「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東西現在都是人家的了,」一聽聶行風失落法器不是在做戲,張玄急了,大叫:「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我跟你要好多次你都不給,居然給別人,難怪他會這麼老實地跑掉了,原來是撿到了便宜!」

難道他想給嗎?他不是傅燕文的對手,被搶走也是情理之中,聶行風本來想把自己的計劃跟張玄說明,但張玄的嘰里呱啦讓他打消了念頭,冷靜地反問:「我跟索魂絲,你選擇哪個?」

「當然是你!」

「所以我選擇了你。」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張玄心坎上,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呵呵笑了一會兒才感覺到不對勁,「不對啊招財貓,這次明明……」

手裡的槍被聶行風拿過去,搶先問:「你從哪弄來的陰君施法的子彈?」

「沒那種東西,我只是故意嚇唬他一下的,沒想到他當真了,說不定是這個。」

張玄掏出手機,手機墜是蕭蘭草送他的子彈頭,子彈的主人是馬靈樞,至於馬靈樞是從哪裡弄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聶行風想就算直接去問馬靈樞,他也未必會說,不過總算把傅燕文逼退了,至於下次該怎樣對付,等遇到了再說,生怕張玄再提犀刃的事,他問:「地下室那些人怎樣了?」

「都暈倒了,有幾個倒楣的中槍,不過死不了的,他們想害我,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那那些槍聲……」

「我故意的,傅燕文算計我們,我就將計就計,讓他先得意一下。」

當然,還有一小部分是他的確被那些便衣惹火了,小作懲罰,說到剛才的歷險,張玄不由得對自己的靈敏反應沾沾自喜,不過地下室現在一片狼藉,又因為厲鬼出現導致氣場太陰,聶行風還是不去看為好,他帶聶行風迅速離開謝家,外面夕陽斜照,竟比室內溫暖很多。

坐上車後,張玄吩咐聶行風開車,自己開始擺弄手機,聶行風就見他手指飛快地敲字,神情鄭重得像是在做很重要的事,便沒去打擾他,直到張玄把郵件送出去,一切都搞定後,才問:「什麼事這麼急?」

「為了不讓便衣再來找麻煩,我決定將這裡的秘密公諸於眾。」

張玄把手機亮給聶行風看,借等紅燈的時候聶行風瞄了幾眼,熒幕里是地下室的全貌,張玄的攝像技術不錯,將金玉瓷器照得很搶眼,再加上室內的昏黃光線,平添了幾分神秘感,他馬上明白了張玄的意思。

「你不會是傳給蘇揚了吧?」

「是啊,好東西是要跟朋友分享的,之前的靈異特輯又是蘇揚做的,接下來有關謝家神秘傳說的推廣非他莫屬啊,董事長你不知道那個地下室就像是藏寶室,難怪謝寶坤精神有問題了,那麼多值錢的東西光能看不能花,急都急瘋了。」

你在說你自己嗎?

聽著張玄眉飛色舞的講述,聶行風忍不住笑了,張玄這招做得漂亮,讓蘇揚來做宣傳,謝家的故事一定再度登上新聞榜首,到時候警方就算想壓住謝寶坤的案子都不可能,更別說想暗殺他,同時也可以藉由新聞界給警方施加壓力,免得他們一直把矛頭對準張玄。

「你是故意的?」他笑問。

「是啊,臨時想到的點子,否則那麼多錢一定會被那幫便衣暗中充公的。」

那些人三番四次找他的麻煩,他剛才沒痛下殺手已經仁至義盡了,傅燕文不敢亂殺人,但如果人心原本有惡,就很容易被他蠱惑,張玄想那些人雖然是被幻境影響,但肯定是接了這類的狙殺令,才會一見到他們就開槍,所以在發現了大筆財富後,他可不想便宜了行動組的人。

聶行風給他豎了下大拇指,以示稱讚,張玄卻沒有高興的反應,擺弄著手機上的子彈頭,鬱悶地嘟囔:「可惜犀刃被搶走了。」

呃……

他就知道張玄一定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為了不被念叨,聶行風主動說出自己的計劃,「傅燕文拿到了東西,暫時應該不會再出現,便衣也會被拖住,趁這個機會我們把蕭蘭草的事情解決掉。」

張玄的心思成功地被轉移了,嘆道:「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怎麼幫?」

「我們不知道,但張正一定知道。」

「那謝家的案子怎麼辦?做一半就不管了?」

「不,謝寶坤不在租屋,也不在棺材鋪,或許他現在正在追尋蕭蘭草的途中。」

「為什麼?」

「為了復活他的妻女。」

謝寶坤可以藏在地下室里,根本沒必要特意封住閣樓的窗戶,聶行風想他那樣做多半是怕妻子和小孩被光照到,他精神有問題,但不發作的時候應該是很愛他的家人的,否則就不會把照片墜子隨身攜帶了,他那麼重視墜子,卻任其丟失而不撿回,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而現在對他最重要的事莫過於保護家人。

「女鬼那麼痛恨謝寶坤,怎麼會接受他的幫助?說不定把他拘禁在哪裡,打算慢慢報復呢。」

「如果真是這樣,女鬼會好心地讓謝寶坤在地下室吃杯麵嗎?」

這樣說也不是沒道理,想到上次他跟聶行風在閣樓被謝寶坤襲擊時有鬼幫他,現在看來那鬼多半是謝妻了,張玄不解地說:「難道剛才地下室的女鬼也是幻覺?她看上去恨謝寶坤恨得不得了。」

等這麼多年,究竟是恨還是愛,也許連當事人自己都無法明白。

聶行風說:「如果真那麼恨,為什麼女鬼口口聲聲都是謝家?她們母女在我們第一次出現就攻擊我們,也許她把這裡視為自己的家,不允許外來人侵入,不過她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謝寶坤的想法。」

聽著聶行風的解釋,張玄的臉色越來越白,終於失聲叫出來——「啊董事長,我想到我做了什麼笨蛋事了,上次我在謝家超度亡魂時提到過通天神樹,謝寶坤一定是聽到了,所以去找張燕樺問通天神樹的事……」

所以張燕樺在紙上寫的通天不是指神算老鄭,而是沒來得及寫出整句話!

以謝寶坤的瘋狂,如果他也去奪通天神樹,蕭蘭草一定更麻煩,張玄發現了整件事的嚴重性,緊張地看聶行風,「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來不來得及補救?」

謝寶坤的目的聶行風已經想到了,但對於補救辦法他心裡也沒底,加快了油門,「先去找張洛,張正一定會跟他聯絡,通過他也許可以查到蕭蘭草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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