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林嘉銘醒來,雖然處境仍處在那六面都是白色護墊的房間,身上穿的依然是那單調的白色長袖衣,雙手依然是被緊緊綁著,但對他來說,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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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感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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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緊緊被捆綁著,身邊還站了兩個健壯的看護,坐在面前的醫生還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覺得林嘉銘狀況還是非常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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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感覺非常良好。」林嘉銘先打破沉默:「除了被這身神經病的衣服困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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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似乎刻意忽視他的訴求,繼續問道:「林先生,我問你,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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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就像聽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就算忘記一加一等於二,也不可能忘記自己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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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林嘉銘,今年三十歲,單身,出生在本市一家名門家族,家裏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他一口氣回答,深怕對方再問出其他白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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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你真的恢復了記憶?」那個醫生似乎還在懷疑些什麽,讓林嘉銘一度懷疑難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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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當然是恢復了記憶。」他不爽地表示:「我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怎么了,但現在的我非常好,非常正常,我勸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還會記得報警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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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報警,白癡醫生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林嘉銘心想,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難道他之前一直拿他來做試驗?難道自己其實不是有精神病,只是他手中的一隻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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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你還記得你是怎么進來這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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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愣了一下,還真是想不起來,到底他是怎么進來的?完全想不起來,難道自己是被他們强制送進來的?所以才會沒有進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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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你還記得你是怎么變成精神異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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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心裡非常混亂,無論怎樣努力,都想不起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我是怎樣變成神經病的?我……根本想不起來……我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嗎?為什麽還是想不起來?難道我只是大病初愈,所以才暫時性想不起來?還是他們故意把我的記憶消除?他們到底有什麽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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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你還沒有恢復記憶是嗎?那我們唯有把你關回去療養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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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白癡醫生的神情在那一瞬間似乎變得有些鬆弛,難道自己恢復了記憶對他很不利嗎?難道真的是他使自己變成神經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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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忍不住問道:「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隱瞞著我?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精神病患?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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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醫生有些不知所措,看來他雖然是學精神科的,卻不是很會隱藏秘密,林嘉銘連忙加緊炮火:「醫生!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以後一定會控告你!我會使你永遠無法在醫學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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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進來,但至少我還記得自己的錢財絕對有能力請得起最好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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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似乎慌了,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我……你……你應該要多休息,不能……恢復記憶的事不能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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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還沒有等他說完,馬上喊道:「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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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後面的大門被打開,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白癡醫生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兩……兩位刑警先生……不要突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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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不啰嗦,直接就把白癡醫生押了出去,期間醫生不斷掙扎,就像即將被押去槍斃一樣,林嘉銘暗暗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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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我是吳刑警,那個被押走的是安醫生,他涉嫌故意拖延你的病情,企圖阻擾你恢復記憶,但不要緊,我們已經打算控告他了,現在讓我們來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吧!」其中一個西裝人進來后,便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林嘉銘心裡不斷咒罵那個白癡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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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我知道你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記憶,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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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是的,但是除了為什麽我會變成神經病,現在請你們幫我揭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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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林先生,現在我先要請你看看這些照片。」他不知從那裡拿出了一疊照片,第一張是一個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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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認識了,她是我的表妹啊!」照片中的清純女子是林嘉銘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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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人瞪著眼,似乎對他的答案感到不滿意,他說:「林先生,難道你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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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心裡更加不爽了,自己對表妹有沒有感覺關他什麽事,他還記得自己曾經跟表妹在一起好幾個月,之後在一場爭執之中不歡而散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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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變得迷惑,西裝人似乎感到比較滿意了,他拿了第二張照片出來,那是一張兒童不宜的照片,照片里大部分都是紅色的,幾乎可以聞到裡面的血腥味,主角是一套殘缺不堪的軀體,被七凌八亂地擺放在一張床上,那張床怎樣看都是屬於「表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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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你不要跟我說你對這張照片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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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銘掩著嘴,感到厭惡:「我應該有什麽印象?不會是我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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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人把頭靠近他,眼睛緊緊地看著他,企圖施壓,以套取他們想要的答案,他一字一句地說:「你就是那個兇手,那已經是肯定的事情,法庭已經把你定案了,判了你死刑,如果不是你在執行前一天發瘋了,你在五年前已經是死人了,現在我們不斷等待著,等待你的痊愈,只要你一恢復記憶,我們就會馬上執行你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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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那一瞬間,發生過的慘劇歷歷在目,林嘉銘爲了占有表妹,把她殺死,分尸,本來他是打算用強酸銷毀尸體,但不幸的是,在那之前就被發現了,他們判了林嘉銘死刑,在執行前一天,因為接受不了事實而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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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白癡醫生其實不斷在維護著林嘉銘,他不斷拖延恢復的時間,讓林家在外面幫他上訴,但五年過去了,他還在這裡,證明了上訴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如果林嘉銘是在作案前發瘋,還有可能成功,可是連他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是在非常清醒,冷靜的狀態下殺了她的,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逃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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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衣服被脫下,換上了囚犯的衣服,手銬緊緊拷著,突然,林嘉銘腦袋一片混亂,思緒,意識變得模糊,他再度發瘋前的唯一記憶就是,不斷高聲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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