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江思雲和他女兒的口供，梁警官又走到了走廊上，開始咬起他的電子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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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滿凌的口供中確實有提到一些細節，而且江滿凌的反應也是非常合乎常理的。同樣是在同一時刻見證死者遇害，為什麼兩人的反應差別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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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警官猛吸了一口電子香煙，然後將身體靠在了走廊的護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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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錄影裡江滿凌的話，又再次觸碰了他的敏感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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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人倒是沒有，物品好像也沒有。不過我覺得我坐的地方有點熱，不知道是我當時太緊張了還是本來就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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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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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你坐著別人剛坐過的椅子，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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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滿凌也許沒有意識到，如果是人本身的緊張造成了身體發熱體溫升高的話，是不可能感覺到椅子發熱的。那時體溫偏高的人觸碰到常溫的椅子，只會覺得椅子比平時還要冰冷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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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江滿凌感覺到了椅子發熱，那說明，在江滿凌坐在那個位子之前，有人曾坐在那裡。據溫度的消散情況來看，那個人應該才離開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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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滿凌所坐的駕駛座後面的位子，恐怕就是兇手曾經坐的地方。而且，兇手應該在那個位子上坐了一段時間，才可以凝聚足夠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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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這條線索來看，兇手將車駛回停車場後的五分鐘內，已將自己從監視畫面中左側的駕駛位移至了駕駛位後方的位子。恐怕，是在那個位子上，等待機會，完成在車內的「密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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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監視的畫面裡，車子右側的門，是完全清晰可見的，如果要打開另一側的門也定會被監視器拍到。兇手要怎麼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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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雲的車與另一輛車之間也有約三個人寬的距離，就算是兇手躲進了後箱，然後從後箱出來了，可他要怎樣逃出去？吉普車的車底，也只是能勉強的讓人橫躺而已，想要躲在車底根本也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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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繞了一大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梁警官搖了搖頭，然後藉著那電子香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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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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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梁警官的腦海裡，出現了蕭樂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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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警局錄下口供的，還有一個，就是後來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死者的妹妹——蕭樂兒。而審問蕭樂兒的，是梁警官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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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警官還記得十分清楚，蕭樂兒在錄的口供，無疑是那三人中最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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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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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樂兒始終都沒有扔掉她手中那團從剛才起就捏在手裡的紙巾，梁警官已經盯著那東西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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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錄口供嗎？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啊，我都說了吖，她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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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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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警官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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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9點44分時，妳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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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裡吖，就是三木酒吧，在大概離事發地點十幾分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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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蕭樂兒又用那團紙巾擦了擦眼睛下方。還是和之前一樣，一滴眼淚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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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人可以為妳作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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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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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樂兒非常自信地點了點頭，然後對梁警官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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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位朋友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從9點進酒吧裡，就沒出來過。而且，酒吧入口有監視攝像機，你可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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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警官笑了笑，「這麼胸有成竹，是準備充分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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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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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姐姐的死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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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啊，被車撞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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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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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問題，蕭樂兒神色突然慌張了起來。她愣了幾秒，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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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的話就表示⋯⋯妳在事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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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我才沒有在事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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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樂兒突然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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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姐姐，我憑感覺也知道她出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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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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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警官應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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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警察在有人出車禍之後，不都會通知家屬麼？我是聽別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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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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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梁警官發現了破綻，蕭樂兒有些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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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證據說明我是兇手！而且我為什麼要害我姐！我是聽人說這附近有車禍，所以我就來看看的。然後看見我姐夫的車停在這，人卻不在，那只可能是我姐出事了啊，我姐經常來這個便利商店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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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是嗎⋯⋯那她通常也是在這個時間來便利商店買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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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她經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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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蕭樂兒又用紙巾在眼睛下方擦來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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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妳手上的那團紙巾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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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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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樂兒有些一驚，然後又慌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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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擦的不是眼淚，妳臉上到底沾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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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沾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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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梁警官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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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呢。眼睛下方沾到的，是便利商店中新進的護膚產品，含有檀香成分的精油⋯⋯死者的臉上也有呢。所以兩人都相繼試用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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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下午4點了，梁警官似乎很久沒有睡上一覺了。他有些倦意地摸了摸頭，然後嘆氣一聲，收起了電子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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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這些就是目前全部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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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梁警官走進辦公室裡，拿起了外套，跟一旁坐在椅子上的陳警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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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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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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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錢雨風的屋子裡已經很久了，不過我還是在那附近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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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洗清我的嫌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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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在嘴裡這麼念著，我一邊無聊地在街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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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和美玉的談話，也重新回到了我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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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非常平凡的下午，下班後我回到家中，美玉剛做好晚飯，我們三人和平時一樣，吃完晚餐，然後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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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桌上整理起企劃案，滿凌在旁邊不遠處的書房裡看書，而美玉則是和其他的家庭主婦一樣，在電視前目不轉睛。大概，也只有電視能夠紓解她的心理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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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我想起了那個傳統。每次我們公司整組忙完一個大企劃，在企劃截止那天，便會召集公司的人來我家慶祝。也不是規模特別大的慶祝，就邀請大家來我家坐坐，聊聊天什麼的。每次美玉都會特別花很多時間來準備，這次的企劃也差不多了，明天就截止了呢。大家都很辛苦，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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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辦公司的慶祝會，美玉妳能幫我去便利店買些飲料來嗎？再給客人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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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不是很開心地從沙發上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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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辦慶祝會了吖⋯⋯上次你跟說是大企劃要好好慶祝結果突然取消了，害我晚上跑去買東西結果白跑了一趟，你確定他們明天要來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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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上次跟美玉說準備準備，美玉從便利商店買了大堆東西，結果臨時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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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上次是有突發情況企劃延遲了。不過這次不會了，他們肯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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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時間啊，都九點多了，那你和我現在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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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走到我面前，有些撒嬌似地說道。一邊說，一邊抓著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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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我還趕著要把企劃書寫完。要不，你明天早上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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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白天的時候天天下雨呢，明天去肯定來不及的。我們都這麼多錢了，你就⋯⋯唉，算了，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去買，你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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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了一會，「應該沒有吧，反正都盡量挑大瓶的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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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要是想起什麼再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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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拿著包，就準備出門了。出門前，她還跑去滿凌那問了問她，有沒有想要買什麼。兩人不知道在裡面嘻嘻哈哈地聊了些什麼，過了幾分鐘後，美玉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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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美玉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不知怎的，我心裡突然感到了一陣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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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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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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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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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頭來看著我。還是和平常一樣，有神的雙眼，親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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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要不要駕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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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這才多遠啊，我就不駕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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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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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那是我最後一瞬，看到美玉的樣子。我有些無精打采地在腳下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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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電話給我啊？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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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出門後不久，我就打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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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剛問了問公司的人，然後大概收集了一下他們有什麼想喝的。順便看看有沒有不錯的紅酒，隨便來幾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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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吧，還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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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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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那邊好像有新品出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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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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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檀香精油的護膚品啊，感覺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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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是不要在便利商店買這些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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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平時那麼忙，你休息的時候也沒有帶我去逛街，只能在便利商店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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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最近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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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怪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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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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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萬聖節前夜還真是誇張，好多人穿著萬聖節前夜的衣服就出門了呢，有些看起來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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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妳看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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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穿蝙蝠裝的女孩子，個子不高嘛。剛開始沒看清楚的時候，還以為是那種吸血鬼電影裡面的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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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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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我和美玉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刻在了我心裡。那樣的話，再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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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很好奇兇殺對於偵探們來說是種怎樣的存在，但現在看見我眼前的人被奪去生命，我只覺得我的世界都在傾塌。到底要怎樣才能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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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梁警官是警局裡最厲害的人。偵探出身的梁幻真剛高中畢業就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開始解決各種棘手的案件。不過成為刑警一直是他的夢想，在經過多年努力後，他不負眾望的當上了一名警官。不久，就成了警局裡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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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案子，在他面前都沉寂了一天還毫無起色。兇手那宛若死神再臨一般的手法，真的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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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台階上起身，一邊嘆氣，一邊仰望了一下那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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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似乎又要降下。我看見一股又一股像鬼影一般的雲，在我的頭上飄動。那灰暗的光，像是預示著末日一般，將人壓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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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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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突然開始覺得，自己開始對梁警官有些期待了。案子一定要儘快結束才對，不然的話，我作為最有動機犯案的人就這麼結束自己的生命，怎樣我都洗不清嫌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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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手上有紋身的，到底是誰？真的會是蘇知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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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走著，腦海裏又出現了蘇知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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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子不算高，大概就160左右，人也瘦瘦的，看起來挺年輕。幾年前，我帶美玉參加公司年會的時候，他那個時候恰好剛進公司不久。看見美玉的樣子，他就動情了。到現在，也還是時不時出現在美玉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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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玉來說，以兩人的年齡差，蘇知銘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樣，美玉並沒有對他有什麼其它的想法，只是蘇知銘一廂情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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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裡很有錢，自己也有時會在外面接生意做，完全就是一個不需要擔心錢的傢伙。他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出現過，跟我說一些關於美玉的事情，每次都是說些類似於我怎麼怎麼不關心美玉那種讓人生氣的話。我不能理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繼續和美玉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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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是兇手，他到底因為什麼理由要殺美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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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有紋身的錢雨風，梁警官卻是一口咬定他不可能犯案。雖然不知道梁警官怎麼得到的這個結論，但靜下心來想一想，錢雨風那麼在意美玉，他似乎也沒有動機要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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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那個兇手的模樣又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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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白的臉譜，臉譜上那個詭異笑容，讓我毛髮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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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死神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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