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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拎塊四腳黑草皮回家

第二章   拎塊四腳黑草皮回家

      隔日清晨,狼依舊昏睡著,於是孟虹又去林子中晃悠了一圈,撿了幾根木柴,又兜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著暖陽明媚,亦或者是感受到身邊多了生命的脈動,原本昨日的疲憊與不安竟是一掃而空,回程的步伐也不禁輕快了許多。

      這林子望呀望無邊,想然一時半刻也尋不著出口,光著急也於事無補了。如是想著,孟虹這觀景的心思都有了,一路上這邊瞧瞧、那邊看看,新奇之情稍作。

      孟虹身邊景色一陳不變,細細看去林中有樹,樹邊還是樹,儼然置身於茫茫樹海之中,稍作推敲之後,越發覺得她要孤身步行離開不簡單,不花上十天半個月估計摸不到邊兒。

      孟虹正喪氣,垂著腦袋思考著今後的生計,卻無意瞥見路邊一攤黑草生於綠意盎然的林中。

      眉頭不自覺地縮起,這兒走了那麼一長段路,不難察覺這邊生態保育得極佳,每株草每棵樹都翠綠得不染塵灰,沒道理生出一塊枯地。

      心下生疑,退了兩步,到了那攤黑草前頭。

      這仔細一看,越發覺得怪異,竟然是地面突出了一塊黑草皮,長約莫一公尺半,這烏黑的表面下似乎還斑駁著其他色彩,只是被那髒汙遮掩得瞧不清了。

      孟虹放下手邊的木柴,從中揀了一根較為平滑的木棍,對著那塊突兀的黑草皮又戳又敲。

      發覺黑草皮觸及木棍的觸感,相當有彈性,且並不如地面那般硬實。

      又稍稍翻查過黑草皮下的景況,雖然大部分被染得瞧不清原色,仍能找到幾處雞蛋般白嫩的色塊,孟虹臉色頓時跟草皮一般黑。

      呃……這黑草皮前兩隻腳、後兩條腿,嘴兒尖尖,耳朵長長,敢情又是林中一匹狼?

      一時也不知該慶幸狼已經昏厥無法造成威脅,或者是該哀嘆自己遇不上一隻正常活物。

      想來落腳地已然有一匹狼,也不差這一匹,若是這些狼野性發作,兩匹指不定還會鬥上一鬥。孟虹如是想,回房舍隨意翻找出一塊麻布,包著狼的前兩腿,跩著那兩腿,一路艱辛地拖行回房舍。

      將二狼一起並排於已然熄滅的柴火邊緣,孟虹鬆了口大氣,日正當頭又做費力活,已然滿身是汗。

      這二狼併列一起,身形落差頓時顯現,後一隻拖來的狼貌似身形纖瘦些,嘴型和耳型較細長,毛也似乎長了些,但實在辨別不出實際面貌。

      依樣畫葫蘆地為黑草皮做清洗動作,卻怎麼也無法將那些結成硬塊的髒污洗清,拭過幾回也都只是讓黑草皮上多了層水光,徒勞無功。

      可感受到黑草皮的脈搏雖薄弱倒也穩定後,也就打消為牠通體淨身的念頭,僅是將牠嘴邊的汙垢擦盡,強行餵牠幾口井水,有感日頭越發強烈,便蹭回那約莫占地兩坪餘的木造房舍。

      將房舍裡大略清理與翻找,在傍晚時分總算掃去房舍的一層灰,並將房內衣箱裡幾套保存較為完好的衣袍挑出來。

      有趣的是,這幾套衣袍完全不像現代人的裝束,反倒像電視裡古裝劇的寬袖長袍。

      按下心中閃出的疑惑,趁著夕陽餘暉,用井水沖刷過身子,順道將原本身上的衣物沖洗幾回,換上房舍裡的古代衣袍,孟虹心裡覺得彆扭,可總強過穿著滿是汗水黏著的衣衫。

      這兩日來食慾不振,肩背包裡的五穀麵包倒還能吃上一天,就是不知今後如何溫飽肚皮了。

      小口咀嚼著麵包,嘴裡倒也嚐不出什麼滋味,另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得搓揉著發痠的小腿肚,望著方才升起的營火發愣。

      孟虹怕狼甦醒時,直接不由分說地向她撲身而來,於是都待在營火的另一頭,不時會觀望狼和黑草皮的狀況。

      孟虹這邊出神地盯著火苗,卻難察另一頭的景況。

      黑草皮中,一對細長的黃色瞳眸,不知何時開始眨巴著滿眼的疲憊與戒備,正將孟虹定定瞧著,見孟虹對牠絲毫沒有惡意,良久後便讓烏黑的毛色再度掩蓋住牠的眸色,遠遠觀去,黑草皮正一如往常的沉睡。

      孟虹連著幾日趁著清晨陽光溫和,以房舍為中心,朝房舍四周林子探查。

      就在她儲藏的五穀麵包即將消耗殆盡之時,皇天不負苦心人,她在西方的林子深處尋到了幾株結著奇異果實的矮叢。

      西方的林子有別於其他處,多了絲生機,不但有各種矮叢恣意生長,還不時可以瞧見一些花花鳥鳥,一時間掃去了孟虹的孤寂感,心裡短暫獲得了幾日來的愉悅。

      孟虹仔細觀察每一株矮叢上的果實,發覺大多種類許多生物根本不敢接近,兜了幾圈,終於在一株結了小巧紅色果實的矮叢邊找到了兩隻活動著的生物。

      孟虹一時感動地想抱著牠倆痛哭。

      雖然沾了些泥濘,卻不難看出那是兩隻通體白瑩的小兔子。

      其中一隻左耳有著一束紅毛,另一隻則是在右耳有一撮紅毛。

      孟虹蹲伏在後邊樹叢,不敢驚擾牠們,只見其中一隻匍匐在一旁,慢慢嚥著那色澤鮮豔的紅果實,而右耳有紅毛的則是蹬著肉肉的後腿,使勁地想採到矮叢上頭的果實。

      矮叢對兔子來說,著實是有些高度。

      仔細一看,另一隻紅左耳的小兔子似乎身子狀況不太妙,一隻腿滿是黑垢,黑垢中彷彿汩汩淌著血絲。

      紅右耳好不容易採到了一顆果實,便雙眼放光,巴巴地蹦跳到紅左耳面前,將果實推至牠嘴邊。

      紅左耳不領情,將果實推拒給紅右耳,紅右耳卻是搖搖頭,將果實移至紅左耳眼前,又蹦跳回矮叢邊,費勁地繼續勾著果實。

      對於兩隻小獸情深義重的人性化舉止,孟虹扯了扯嘴角,可愛歸可愛,怎麼都覺得有些彆扭。

      孟虹爬起身來,逐步靠近那在果叢邊賣力跳躍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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