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很漂亮,他有一雙漂亮的鳳眼,挺俏的鼻子,精緻小巧的嘴唇,配上一張瓜子臉,十分就是個古典美人,加上彈得一手好古箏,寫得一手娟秀的書法,在國內,他總是被歸為大家閨秀那一類,他是念服裝設計的,所以後來到美國深造,在紐約大學的時候,他們都叫姐姐「oriental princess」,意思就是「東方公主」,因為有次姊姊擦了深紅色的口紅,配上一襲亮紅旗袍,頭髮挽起來,拿了一把扇子搧阿搧的,足足就是那種老上海的那種打扮,給我們台灣人大大長臉呢,姊姊在美國唸書的時候,除了專心念書外,他還從事一些公益活動,有時候在社區舉行義賣,然後將那些義賣來的錢全數捐給公益團體,也常常去教會幫忙伴奏,教導孩子們唱詩歌,更認養了在非洲的一個叫Mina的小女孩,姊姊也會從事一些休閒活動,常常跟他的同學去爬山、打球或溜滑板,他是那麼愛笑,就像向日葵一樣,所以我也覺得他會永遠笑得那麼燦爛,只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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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念完書回台灣,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因為他專攻中高層價位的衣服,所以在台北開店,而我們家都在高雄定居,服裝設計師很忙,因此姊姊都會利用中午的時間跟媽媽通電話,再一個人工作到凌晨一兩點,起初,姊姊都會感到頭痛,但他不甚在意,因為他總是會喝一杯咖啡,以便應付晚上的加班,後來,他把咖啡停掉了,但頭痛還是愈演愈烈,但因他在年底還有很多案子,所以暫時沒得歇息,可他荷爾蒙失調,也把原因歸咎於早出晚歸,再者,因為不固定的吃飯習慣,讓她常常失了胃口,所以常常把中午吃的東西吐出來,可他也只是不斷的吃胃藥,以緩解症狀,終於,有天姊姊暈倒了,他的助理小妹趕緊打電話給爸媽,要我們趕緊趕到台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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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拿著姊姊做完磁力共振的報告向我們解釋,說姊姊已經患了末期腦癌,要我們有點心理準備,如果做放射性治療再加上手術的話,大概還有一年的生命,媽媽在旁邊一直哭,講話語無倫次,但依稀聽到幾個字,好像是不斷重複著救我女兒,而爸爸也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爸爸很少哭的,但此時卻留下淚水來,而我此時腦袋裡嗡嗡作響,像是想了很多卻又什麼都沒想,只是眼淚像珍珠般不斷地掉落,醫生很好心地讓我們在他的辦公室裡整理情緒,並沒有馬上趕我們走,當我們收拾好情緒時,我們決定告訴姊姊真相,只是來到姐姐病房前,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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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姐姐柔順的長髮披散至肩,此時他手捧一本時尚雜誌,專注地研究裡面的內容,而爸媽這時候也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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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寧阿,醫生檢查報告出來了,你只剩一年的生命了,你要不要好好規劃一下你這一年的人生」爸爸說完,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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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姊姊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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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爸、媽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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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點點頭,和媽媽一起出去了,只留我一個人在病房陪姐姐,怕姊姊突然想不開,姊姊沒有哭,但臉色卻看起來很蒼白,他的目光彷彿沒有焦點,眼神渙散,神情看上去茫然無措,我握住他的手,陪他從晚上待到隔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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