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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徹][白鬼]遲愛千年_1.告別 上

CP為白鬼

將出本,此篇為全本前二章

可視為試閱、也可當短篇的純肉BE看

曾發表過,此為增修版,異動約1500字

OK請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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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鬼灯の晨起

      一如每個醉酒縱慾之夜的隔日,白澤這回在房間的地板上睜眼醒來。

      還來不及感嘆這回共眠的美人多麼有個性,居然把自己踹到了地上,一股熟悉的反胃感油然而升,他捂上了嘴、狂奔到廁所裡開始嘔吐。

      「桃……桃太郎君……,那個黃連湯……噁……」

      廚房裡沒有人影,倒是桌上放著備好的解酒用黃連湯藥材,和一張告知休假的字條,真是個即便休假仍不忘體貼雇主的正直好青年。

      「啊啦,今天不在嗎?」白澤就著看著字條自語自語:「那麼就休業一天好了。」

      先把藥材加熱、製成解酒液,洗漱後再整杯喝下。

      止住胃部的不適感後,白澤拎著冰箱裡拿出的冰枕,決定回房繼續睡眠靜養。

      走近床邊,還在半宿醉中的神獸掀起自己床上的被子,正想請有過一夜之緣的美人行行好,分他一半床位,卻發現枕頭上的面孔是名前額長角的尖耳美男子。

      同時也是彼世中鼎鼎大名的閻魔大王第一輔佐官──鬼灯大人。

      「……鬼、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呃──」

      傳說中閻魔大王也恐懼有加的迴旋踢絕技,在被子飛起的瞬間破空而出。

      「吵死了,我就是鬼。」

      深度睡眠型的人在暴睡時被喚醒,脾氣不意外地,差到不能再差。

      不巧,喚醒他的非但不是動物(以當下的外型來說),甚至還是長年仇敵時,反射性的肢體攻擊……也就難以避免。

      白澤被踹到牆邊,手中冰枕掉到了地上,一身醉意已完全被嚇醒。

      他按住剛被踹過、正要噴出血來的鼻孔,另一手顫抖地指著床上踹過人後仍齊整地蓋著棉被的男子:「這……這傢伙為何會在我房裡!?」

      而且他懷疑自己眼花了。剛才由被褥下隱約瞄到的東西,是裸體嗎?

      「啊啦,」被吵醒的鬼灯大人額角上浮起顯而易見的青筋,他揉了揉眼睛,但仍不打算睜開,只是閉目不耐煩地回答:「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光景不就和您的日常生活一模一樣嗎。」

      「不,遠遠不同。」單論對象就已經是天壤之別了啊!

      「不就是睡醒時床上躺了個陌生人……」

      「寧可是陌生人,也比你要好的多了吧。」而且陌生人也不會把我踢下床吧!

      「嘁,昨晚還不知是哪頭豬在那一口一句美人美人地喚著呢。」踢完人後迅速裹回被子裡、背對白澤企圖繼續睡的鬼灯,此時總算半睜開眼,對著窗外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神啊啊啊──    做了嗎!果真做了嗎──    啊啊啊啊!!」

      白澤絕望地仰天喊著。啊呀,我就是神。

      「哼,做了喲。」鬼灯忽然翻過身,單手伸出被子外、撐起頭部,向著白澤面無表情地冷笑,語調毫無起伏地宣判:

                  「就像您和往常那些美人一樣,熱情無比地做了。」

      那人的肩露出了被子,上頭疑似吻痕的斑點增加了話語可信度。

      「………………」為什麼?我活膩了嗎?

      無力扶額的神獸青著臉,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表情上。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酒嘛。」於是,鬼神大人慵懶地公佈了答案。

      「又是酒嗎──」

      一鬼一神、一臥一立,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邊,對嗆持續著。

      「笨──蛋。」

      「白──痴,蠢的是你吧?」

      「不以為然。」

      「喂喂平時一棒就把我敲昏的你這混帳,怎麼不阻止我幹下這種事啊?不是很強很厲害?我只想抱著香噴噴軟綿綿的女孩子啊!」

      崩潰的神獸含著淚控訴某人為何不加抵抗。

      「切,本來只是好奇……想看看喝醉的您企圖要幹嘛,不料淫獸就是淫獸,原來……守備範圍之廣,只要外形是人都可以呢。」

      「喂喂搞什麼啊你這傢伙……就算昨晚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想騙人故事也編得認真點吧,這種事哪有可能……」

      「反正人形和獸形也沒什麼差別,再加上同為偶蹄類,您乾脆就接受牛頭小姐的感情,把臉埋進讓那兩對傲人的乳房中直到窒息而亡吧!」

      「把我丟給牛頭整得半死那件事都還沒和你算帳了,你還好意思提?」

      「啊!」白澤忽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猥瑣的淫笑:「該不會是你暗戀我,藉故想獻身?」

      「…………蛤?」鬼灯皺起眉心。

      「嘛,嘛,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呢,可是集智慧、才華與吉兆於一身的瑞獸啊,滿身陰鬱的萬年地獄男會嚮往也是理所當然。」

      「……還真是充滿毀滅性的自信與心理素質呢。」

      「不、別再裝了,昨晚我的技術想必弄得你亂舒服一把的吧。」

      「嗯……」鬼灯認真地歪頭想了想,倒是露出了神祕的冷笑。「呵,馬馬虎虎罷了。」

      「喂,你那什麼態度啊,」不合已久的兩人向來吵慣了,被鬼灯怎麼恥笑或咒罵,白澤都能不當一回事,唯獨對性能力不被認同這點,他難以接受。「不然現在大家都醒著,有種再做一次啊!讓你見識大爺的真本事!」

      「可以唷,放馬過來啊。」

      「就知道你不敢,哼……哪尼─────────!!!!」

      「不做拉倒,讓開吧。」鬼灯吵膩了、坐起身,抖開櫃子上的暗紅色單衣披上,準備下床。

      白澤卻在這時走近,伸手一攔,單膝跨上了床:「……慢著,」

      「喜歡可以直說啊,鬼灯──大人?」雖然昨夜真相如何根本什麼都記不得了。但面對這熱愛恥笑自己的對象,難得有個讓他啞口無言的機會,白澤自然不肯放過。

      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太丟輔佐官面子的事,那傢伙才會支吾不答,顧左右而言他。

      「嘿嘿嘿……果然是被我高超的技術迷倒了吧?」真相如何其實無妨,白澤只是享受地占著嘴上的便宜,權當彌補日語接龍老是比輸的憾恨。

      「……」鬼灯的神色若有所思,但卻伸起手,無意識地拉了拉由肩膀滑下的衣領,這動作硬生生嚇住了白澤。

      不會吧,當真在考慮?難道不是虛張聲勢而已?

      白澤訝異之餘抓了抓睡亂的頭髮,抬頭時卻不意瞧見鬼灯剛剛退去的冷笑。

      呵,以為我不敢嗎?

      若說之前的所有對話都只是基於競爭心態的吵嘴,那麼,在這個笑容之後,便純粹是男人之間尊嚴的較量了。

      在錯誤的認知下,順著錯誤的判斷與獸性的本能,白澤頂著挨揍的可能性,一手扯下了鬼灯才方拉上的暗紅色裡衣、往後扔到地上。

      只見線條勻稱的軀體上,脖頸、胸口、直至腰腹,滿身吻痕在近距離下盡收眼底,而且那種手筆絕對是自己的悉心傑作無誤。

      「…………」

      所有半真半假的叫罵,都在瞬間得到證實。

      「怎麼,信了?」鬼灯倒沒有抗拒,衣服既已被搶,他索性悠閒地再度斜躺回床上,玩味地仰臉看著白澤。對比昨晚脫衣後還幫忙疊好的紳士行徑,酒醒之後的白豬還真是兩種待遇。

      這回明顯是帶了訕笑意味的表情,可混著那一身紅痕的視覺效果,配著向上眺的眼神,分明是挑情的起手式──白澤卻只覺得頭皮一麻。

      某種熟悉的、明顯屬於男人的性衝動莫名騰起。

      血液,漸漸開始匯集到了身下某處。

      「…………」

      鬼灯歪著頭,望向白澤緩緩漲起的睡褲下擺,露出更加戲謔的笑容。

      「不愧是毫無節操的偶蹄類啊。」他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呢。

      「……呵,小哥你躺得倒快,那襯褲還穿著幹什麼?」

      白澤徹底被激上了。

      「您不也還穿著?」鬼灯不再看他,轉而盯住了天花板:「要做就快,否則──我走了,您就當沒這回事吧。」

      「呵,這位小哥都說麼說了,在下身為神明,豈能辜負你的期望?」

      後來,當白澤明白這時鬼灯斂去的,並非自己所以為的、嘲諷或挑釁的冷笑,卻是雜著豁然的自嘲時,鬼灯已經離開了彼世。

2鬼灯の告別

      茶店裡,頭上長著二隻角、面容艷麗卻又充滿古典優雅的女子,正提著壺替輔佐官大人倒酒,而輔佐官大人則一手拿著菸桿,另一手隨意玩著纏在她腰間、做為裝飾的蛇。

      「那麼,事情都定下來了?」

      「差不多了,交接的事已經記錄好,各廳輔佐官們也都同意輪流來暫代我的職務,放心,不會把所有事都扔給阿香小姐的。」

      「嘛,鬼灯大人要離開的日子可不短呢,大家真是有情有義。」

      「不,這可是拿我積了幾千年沒用的休假和大半薪水換來的。」

      「啊啦……」阿香輕輕皺眉,擦著冷汗笑了笑。

      「總之,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各位擔待了。」

      「感覺……有點捨不得呢。」

      「是啊,想想我們也認識好幾千年了。」鬼灯摸了摸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烏頭和蓬那倆傢伙也是,偷懶的時候,要靠妳多管管了。」

      「吶,還是很想知道……您真的非轉世不可?」阿香眨著淺碧色的眼,語氣遲疑:「所有方法都試過了嗎?」

      「說不定白澤先生有辦法呢?畢竟以他累積了那麼久的知識……」

      「別說了,這事我唯獨不想問的,就是那頭蠢貨。」

      「可是,」

      「其實,轉世也是伊邪那美大人建議的作法,」鬼灯吐著煙圈,慢條斯理地解釋:「從我和她宮殿裡那些裝飾品──也就是殺害我的村民們之間的相處,她認為起初附在我身上的鬼火,經過幾千年時間的消磨,怨力已漸漸淡去,所以這副身體用起來才會愈來愈力不從心。」

      「這麼說來,前陣子聽說您工作時又昏倒的消息……」

      「嗯啊。我並沒有人類貧血的症狀,獄卒醫院裡檢查過了,也找不到原因……其實不是沒去找過極樂滿月那傢伙,他的人品雖有問題,開的藥卻是不會出錯的。」

      「然而,用了他針對暈眩、強建體質所開的藥方後,症狀仍然時好時壞。或許……我心裡的恨當真不如起初受害時那麼強烈了吧。」

      「我乃人類和鬼火的混血,並非天生的鬼。若是失了執念,導致賴以生存的怨恨之火消失,現在這副軀殼可能也會跟著毀滅。由於過往沒有前例,若真發生了這情況,我在黃泉的靈魂是會消失?還是會前往何處?沒有人能斷定。」

      「保險起見,若在身體不堪負荷前,先投胎進入輪迴,以人類的身份過完一生,死後再重返冥界,我才有機會回來地獄赴任。」

      「聽起來,似乎也沒更安全的方法了。」

      「嗯。」鬼灯看了看懷錶:「時間差不多了。」

      「啊,是的,很感謝鬼灯大人的鼓勵,我會努力的。」

      「您接著還與人有約嗎?」

      「嗯啊。」鬼灯算著時間,向阿香揮了揮手:「同僚、後輩和友人們都已經聚會過了。只剩最後一隻白痴神獸。」

      「呵,其實兩位平時打架歸打架,感情還是不錯的呀,您私底下對那個人,也是欣賞大於厭惡的吧。」阿香掩嘴笑了笑:「這個告別的順位,可說是壓軸呢。」

      「不……」面對阿香,鬼灯從來不動手腳與暴力,遣辭也比對其他人要溫和得多。或許是相識多年、且對方也確實善解人意的緣故,即便真被說中了什麼,他亦不打算為了面子對阿香嘴硬,僅僅尋了個不輕不重的藉口:「只不過是要和那頭蠢貨結清藥款,順便拚個最後一次酒罷了。」

      「那麼請保重,祝您順利……對了,雖說各部主管們已為您辦過餞別會,但明日啟程之時,還請務必接受我們這些同窗舊友的送行。」

      「啊,可以的。雖說來世時短暫的遺忘在所難免,待到重逢之時,各位的心意必定會謹慎銘記的,謝謝了。」鬼灯用狼牙棒挑起隨身的包袱,回首向阿香告別。

      「我先走了。」

      「您慢走,明日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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