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嬋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空無一物的箱子。此時本來的零落小雨,唏哩嘩啦變得不可遏抑,天井自成一方天地,水幕傾盆,似乎沒一會兒就能將這點小地方淹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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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的她,鞋褲因濺起的水珠濕了大半,但她依舊撐著傘看著箱子,彷彿她一直看下去,就可以看出一隻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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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嫻嬋雙腿都已經麻了,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還沒吃飯。在搖搖晃晃起身時,小小的天井在雨霧中變得朦朧,恍惚間成為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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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真的走了,真的完全離開她了,癡心妄想著箱子裡會長出貓來毫無意義,她轉身正要離開時,卻在雨聲中聽到小小的一聲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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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轉過頭來,在雨霧中尋找著貓咪的影子。箱子毫無疑問是空著的,於是她在天井中繞了好幾圈仔細搜尋著,並不時仰頭承著雨滴,在樹幹上及屋簷下打量,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渾身濕透、卻只發現一隻窩在水缸邊驚跳而逃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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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的叫聲沒有再響起,彷彿剛才大雨中的聲音只是幻覺。嫻嬋緊緊閉了一下眼,壓住眼中的酸澀,抖了抖傘上的雨滴想著要走,但是當她眼角掃到那個空無一物的紙箱時,竟是怎樣也無法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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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忍不住又蹲了下來,打著傘抱著那已經半濕的紙箱,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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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抱一個空紙箱回家是為什麼,但她確實把箱子放在角落,那個與貓砂盆相對、窗口同側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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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地方是她本來幫慕慕布置窩的地方,但慕慕對那個窩不感興趣,牠是隻自由的貓,哪兒都可以成窩,就是不願意被困在一個地方,於是那塊墊子被推來擠去、塵封角落,最後不知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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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放了幾天,依舊是空蕩蕩的,無論嫻嬋看了幾次,箱子裡面都沒有多出一隻貓來,更別提出現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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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她去咖啡店裡打工,或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平常晚上打烊前,往往都還有兩三桌客人的店面,今晚才過八點,竟是連一桌客人都不剩。用餐尖峰時間過去後,廚師也離開了,整個店裡只有她一個人,顯得份外孤寂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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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接近關店時分,依照平常的程序,她先關了冷氣,收拾好東西後站在吧台後刷洗杯盤用具,但此時她腦袋亂糟糟想的都是關於慕慕和箱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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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上,她渴望能在箱子裡看到慕慕,但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應該要把箱子放回「匣」,而不是一直守著,以為從裡頭會伸出貓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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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就把箱子拿回去。嫻嬋在心底這樣對自己說,洗完最後一個杯子,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她將門口營業的牌子翻過來顯示為休息,拿著拖把進了盥洗室,打算做最後的清掃,誰知才剛沾濕拖把,盥洗室的燈突然啪的一聲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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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聞到一股陰溼入骨的霉氣,悶得讓人難以呼吸又想要乾嘔,她捂著口鼻拼命嗆咳著,在漆黑一片的盥洗室中摸索著,手才剛摸到門把,一個冰涼的東西突然捲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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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嬋嚇的抽回了手, 想著上頭是不是有什麼蟲,又伸出手來往門把上拍去。這次她沒有碰到那莫名的東西,好好握住了門把,終於順利把門推開,可是她出去之後,才發現外頭也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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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嬋眨了眨眼,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會兒,才發現整間店的燈竟然全都滅了,全靠店門大片玻璃窗引入外頭些許路燈,才使得店裏不至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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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跳電了?她心底疑惑著踏了一步,打算去翻自己包包裡的手電筒,看看配電箱的狀態,才走了幾步,地上的濕滑卻讓她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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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的水漬,因為雨中昏黃路燈幽幽撒下的微光,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在陰暗的空間中若隱若現。那些水漬形狀不一、分布得很零散,但在狹長開闊的咖啡廳中,她能隱約看出,水漬竟是從店門口一路延伸到盥洗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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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剛剛在打掃時,外頭的地板還很乾淨,店裡只有她一個人,她進盥洗室前鞋子也沒濕,這些水漬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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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入貓連載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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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小小的短篇,全文請見早安兔合集《黑箱:兔說怪談》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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