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3 - 似識

            老師向他指了指女孩旁邊的空位,並道:「就坐那裡吧。剛好沒有人。」

            「謝謝。」白龍含笑,走到指定的位置,坐下。看著旁邊呆滯的女孩,他伸出細長的手指,在她面前揮了揮。

            女孩不解地望著他,他無奈地微笑:「妳好,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雖然他早已知曉;在心底喚過逾千百次的名字──荻野千尋。但是聽著千尋唸出自己的名字時,還是不禁心顫了一下。

            再見到她,彷彿夢般地不真實,雖然想伸手觸碰她來確認這是真實,他卻不敢貿然行事。因為從女孩望向他的眼神可以知道,他不存在她的記憶裡。

            千尋,妳長大了呢,變得漂亮了。

            千尋望著眼前的男孩,胸口又開始了無解的鬱悶,微微蹙眉。

            一下課,女孩們便擠滿在他的座位,問東問西的,宛如家庭主婦們在身家調查似。千尋看著他略顯尷尬的笑容,終於有些沉不住氣。

            她走進女生堆裡,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他還是新來的轉學生。我帶他去逛逛校園、認識新環境。」語畢,也不等人回應,便逕自拉著他逃離了現場。

            「這裡是福利社,雖然很快就吃膩了。」接著,她手指著另一個方向,「那是我們的體育館,體育課換完衣服之後就到那裏上課。」

            白龍微笑傾聽,美麗的鳳眼直瞅著千尋。

            「賑早見同學……雖然自己這樣說是有點自戀,可是請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好嗎?我覺得很不自在。」她有些羞赧地道。而這句話雖然是向眼前的男孩說的,卻始終沒有望著他一眼,只是自顧自地看著地板。

            「白龍。」他不回應千尋的話,只是淡淡吐出了兩個字,直到眼前的女孩疑惑地瞄了他一眼後,他才繼續說:「白龍是我的綽號。這麼叫我會比較習慣。」

            「白龍……」她喃唸,眼神卻空洞,「好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認識你,卻有種熟悉的感覺呢。」說完後,千尋微微一笑地看著他。

            這句話令白龍又是心頭一震,差點就把持不住地想將她緊擁著,不再分離。但他仍沒有這麼做,第一是怕嚇到千尋,再者便是他也沒那膽量。

            「我剛搬過來,對環境還不是很熟悉。放學後妳有時間嗎?」他微笑,試探性地詢問。

            「有啊。我想想哦,你有比較想去哪裡逛嗎?」千尋微笑著並爽朗地答應,終於與他記憶裡的她重合在一塊。

            他搖搖頭,眼底盡是寵溺的溫柔。可惜千尋不懂,仍然想著放學時該帶他去哪看看或是吃吃好吃的。

         「哈啊──」千尋打了聲長長的呵欠,接著又懶懶地趴在桌子上,「剛剛的課程完全聽不懂啊,好難哦。」

            確實是滿困難的,數學跟英文他從沒碰過,若是問他關於咒術的事情,他倒能順暢地與人交流甚至切磋一番。輕嘆口氣,也罷,為了千尋,再困難的事也得做到。

            那時小小的千尋躲在草叢裡,無助地望著逐步消失的自己。見她那副模樣,心中湧起百般不捨,悄悄地誓言爾後要盡己所能地保護她。

            跟在千尋的身後,白龍不禁感嘆時光的流逝。比起當年,她已逐漸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現在也很有自信。

            唔,這不就和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不謀而合嗎?

            「發什麼呆呀?」千尋回過頭,有些氣惱地嘟著嘴,「我剛剛可是很用心地在跟你介紹這裡呢!」

            「抱歉、抱歉。」白龍賠笑,接著眼神一黯,問道:「不知這裡還有沒有關於以前琥珀川的東西呢?」

            「哈哈,找對人啦。」她拉起他的手,加快速度向前跑,「我前陣子才發現這附近有個小祠。好像是在祭拜以前的河神。」

            但是白龍沒有辦法細聽,現在的他將精神全都放在他們的雙手。千尋的手白嫩嫩的,握起來很舒服……怎麼就起了這色念呢?真是。

            「到了,就是這裡。」千尋指著前方的小祠,「這是紀念琥珀川的河神唷。啊、真巧,你的名字跟神一樣耶。」

            白龍淡笑不語,只是看著裡頭空無一物的小祠,放在這倒是顯得有些突兀了。

            「我聽我媽媽以前說過,其實我自己也不太記得了;我小時候曾經掉到河裡,雖然現在這裡已經成了建築物。不過媽媽總說這條河是我的恩人。」千尋微微一笑,向他說著似曾聽過的話語。

            是,他不僅知道,他還曉得當初他告訴千尋他真正的名字時,她甚至喜極而泣,並說:「好棒的名字,像神明一樣。」

            「不過呢,我總覺得我跟琥珀川之間好像不只這樣。雖然我一直想不起來。」她微微蹙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讓聽的人心頭一跳。

            雖然他很想一把抱住她,並跟她講述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但他也清楚,這是無效的。倘若今日來了個陌生人跟他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打死他也不信。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待她自己想起來。

            「曾經發生的事不可能忘記,只是暫時想不起來而已。」他緩緩開口,裡頭飽含著目前千尋不可能意會到的苦澀。

            看見千尋閃過一絲的驚愕,他趕忙解釋:「我認識的一個婆婆這麼跟我說的。」

            她搖搖頭,「不。我覺得我好像有聽過這句話。」美麗的雙眼裡充盈著眼淚,彷彿再一眨便會落下來似的。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想哭了。」她低下頭,用右手在臉上胡亂擦了一下,接著抬頭,對他燦笑。

            「千尋……」白龍伸手握住她的,眼神有些痛苦卻又似是下定決心,「我──」

            正決定將事情說出來,火車快速經過的聲音卻蓋過他。苦澀一笑,莫非這是天意?

            「對不起,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我等下有事,可以再約妳嗎?」

            千尋點了點頭。他揮揮手,掉頭走開。

            然而左手曾觸及的溫暖,似乎還保留著熱度,尚未冷卻;如他那為了千尋而變得柔軟的心。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