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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1-01(改)

還活著嗎……?我……。

嗚……。

腹部被捅的地方好痛……。

額頭被踢的部分也好痛……。

其實,是全身都在痛。

「嗚……唔……。」

連眼睛睜開的力量都沒有了。

如果要痛到這樣才活過來的話,那可能乾脆死了比較輕鬆吧。

依華……。

我好想妳……妳在那?

是過了多久了……?

失約了吶……明明我自己就最討厭等待的感覺了……。

每次等待的時候,總是會往壞處去想。

畢竟……好多次了。

妳會等我嗎?

「●●……?●……!」

我聽到了一些聲音,感覺隔著道牆一樣,斷斷續續的,很不清楚。

不過聲音依然不斷地再回響著。

是妳嗎……?

「●●……!●……!」

……不是啊。

是個女性的聲音,有些急促的呼喊,語調有點奇怪。

誰呢?

不是母親……更不是大姐……雖然說已經很久沒見她們倆了。

護士小姐嗎?

一直不斷重複著詞句叫著,肩膀傳來的輕觸引發了我一些痛覺,讓我知道,的確就是叫著我。

又輕觸我的額頭,撫過我的瀏海,過於親密的舉動,讓我很難不去在意。

這……好像是叫著誰的名字。

……我應該不叫做這個名字吧,那就應該不是叫我的才對,認錯人了吧。

「●……!」

不要再吵了……好痛……。

我只想趕緊入眠,逃避這全身有如穿刺般的灼痛。

心裡只想著如此,但手突然傳來了被緊握的溫暖,而她微微顫抖的手,也把心情直接傳達給了我。

到底是誰啊?

我使勁把眼皮睜開,一絲光明刺進了我的視野。

嗚……。看不到東西……。

白。

只有白色。

我看見的景象是模糊,視線完全無法對焦。

過於亮的光線,讓我不得不又閉上了眼,只維持最低限度的視線。

視線的餘光看過去,在我身旁的模糊影子,聲音的來源就是她吧。

就在這同時,這個影子突然晃動,遠離我而去。

到底在搞什麼啊……。

我又閉上了眼睛,祈禱腦內嗎啡的釋放。

「●●●●●●……」

卻不如我所希望的,傳來了一些開門聲、腳步聲、與細小的交談聲。

「●●●●●,●●●●●●●?」

講著我聽不清楚的語言,有點像是英文,又有點像是日文,但是我現在也無從去辨識它了,只好先忽略不管。

該不會……我身體傷重到要需要至國外接受醫療吧?

天啊!這麼一來醫療費會是多少啊?

存款……有夠吧。

「●●●……。」

「●●●,●●……。」

「●●……。」

都不是……。

聽到了約二、三種的細小聲調,但是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

依華她沒來看我嗎?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還是看我這樣……不,不會的……。

我好想問問依華的狀況……。

「嗚……。」

我稍微使力動動嘴巴,嘴巴也只發出一些類似呻吟的不成句的聲音。

看來,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那我的手腳呢。

我也稍微使力,動動我的四肢,竟然沒辦法移動,但還是感覺得到深層的刺痛。

既然還感覺的到痛,也就是還算是好事吧。

也不知道自己被人怎樣了。

想起那個猙獰的臉孔。

原來……我這麼遭致人的怨恨嗎?我只不過是想做好而已……。

不想被討厭。

想到此,突然想到家中還有好幾份案子躺在那,要這個月交出去。

……開天窗了嗎?還說什麼絕對不會延期……。

學長他支援的來嗎?還有一些關鍵想法沒跟他解說阿,好煩。

想起這些現實的問題,又令我的頭痛更加劇烈。

……我到底躺了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禮拜?還是更久呢?

恍恍惚惚地看向另一邊,大片的白不斷從遠處透了進來。

……是白天嗎?到底已經過了幾天了呢?

哎。

……既然是病人還是就好好休息吧。

「…………。」

「●●●●。」

「●●……。」

細小的交談聲音一直在床邊響起,讓我無法不去在意,好像跟我的狀況有關連似的。

「……嗚。」

好像聽到了那女性在啜泣的聲音。

哎……看來我的樣子很慘吧。

手又傳來了被輕握住的感覺,額頭也同時傳來了一陣搔癢似的輕撫。

……是誰呢?醫生護士嗎……?還是說……?

好像按摩一般,持續不斷著輕柔撫摸著我的手心,也因此好像讓我的頭痛有稍微減緩。

……服務還真好啊?記得以前的病房可都是要按緊急鈴護士才會出現的……。

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也讓意識就這樣繼續消散而去。

嗚───!!好痛───!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宛如穿腦的痛覺讓我驚醒。

眼睛猛然睜開,立刻看了一下四周,白茫茫與灰霧交疊的世界。

……還是看不到嗎?但是,感覺好了一些,物品的輪廓已經可以觀察的到了。

刺針與灼熱般的痛覺,也減輕了一些,又或者是習慣了,完全不知道。

手稍微動了一下,她還是繼續握著我的手,不過完全沒動靜。

隨意往兩側看過去,灰霧的比例比上次感覺更多。

晚上嗎?

……也是,現在看起來的感覺就是晚上了。

雖然手一直被陌生人緊握著讓我有些抗拒,但我還是很想知道,我到底在哪裡。

轉頭。

發現遠方似乎有一些搖曳的橙色光源,我直覺就認為那是燭火之類的物品。

這裡不是病房嗎,怎沒電燈之類的,停電嗎?

那這家醫院還真的不合格阿……。

我為了獲得更好的視野,打算努力挺起身子來看一下。

嗚──。

就在把身體用力騰起時,突然頭部傳來一陣劇痛,瞬間讓我失去了力量。

明明剛剛就這原因痛醒的────!

眼裡的黑迅速擴散。

突然被關燈一樣,化為漆黑一片。

腦袋中深沉的刺痛逐漸化為劇痛,而且越來越強烈。

『啊───!好痛啊!』

這種痛覺,太糟糕了。

難不成我頭部傷很重嗎?我到底是又被怎樣了?

這感覺……是血嗎?

天啊!我有腦傷!傷到哪邊了?這跟我目前看不到有關係嗎?我再也看不到了嗎──!?

……不要。

不要。

不要開我玩笑阿。

我根本沒有會失明的自覺。

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眼睛剛剛明明看得到的……不對,其實看得也是非常模糊,四肢也完全不能動,現在是怎樣?

出血過多?腦缺氧?殘廢?植物人??

什麼?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誰能來幫我解答?

拜託─────!

眼裡看的一片黑,又逐漸轉變,出現了虛白的輪廓。

『阿……哈……哈……哈。』

好恐怖……。

為什麼……。

……還好……又能看到了。

我完全不敢做任何動作。

直視著天花板。

視力又逐漸恢復,讓慌亂的我鎮靜下來。

一直無法對焦是因為此緣故嗎?……腦有受傷?

我不禁發出聲音想問個明白,只能期望那位緊握著我的人給我回答了。

那雙手。

著實有力的握著我的手,即使我處在慌亂中,依舊不會放棄我。

「●●●●●!」

從這急促的語調中,也許剛剛已經喊了好多次了吧,完全沒有注意到。

「醫……生……!我到底……怎了啊?」

好沙啞的聲音,講句話就感覺已經耗盡全身力氣一樣。

握住我手的人動了一下,她的臉龐模糊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很可惜,依然還是看不清楚。

但不知為什麼,給我一種很懷念的感覺。

生病難過時,人果然都會有這種想法。

呵……真懦弱的想法。  

「●●●●●!」

「●●●●……●●●●●……●●●●●?」

說的不會……是英文吧?只能先試試看吧。

「Tell……me……what's……wrong……with……me?」

「●●●,●●●●●●……●●●●●●!」

她講的話夾雜著啜泣聲,讓我更難以辨別到底是哪一國語言。

到底……是怎了,不要光哭啊。

臉頰上傳來陣陣輕觸的感覺,又輕輕觸碰前額,好像是在視察我的狀況般,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想拒絕,此時突然感覺有水滴滴在我手上。

眼淚嗎……?

被人這麼對待……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好像有過……又好像未曾有過。

「●●●!」

好像突然發現什麼的驚訝聲音。

──沙沙沙

立刻也傳來了細小且快速的腳步聲離去。

我再度睜開眼睛,的確那個身影消失了,是去哪裡了呢?

昏昏沉沉,無力看著四周,陌生的感覺充斥著每個角落。

──沙沙沙

──碰

急促的腳步聲逐漸增大,最後則是用力開門的聲音。

「●●!!」

「●●……。」

聽到了夾雜的男女聲音,大概是又帶回一個人來。

他們立刻幫我騰起身子,而那做法也連帶牽扯了我全身的痛苦,不禁讓我又處於恍神與昏迷之間。

「嗚……。」

我快受不了了,有沒有麻醉藥啊。

視野一陣黑,又一陣白。

突然出現的強烈失落感。

──啾啾──啾啾

又是一天的早晨,我聽到了鳥叫聲。

睜開了雙眼,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還十分微弱,也許是清晨吧。

視線還是一片朦朧,還看不清楚東西,但物體的輪廓又更加清楚了,分界已經可以觀察到了。

而且連原本以為再也無法使用的雙手,在我的努力之下,已經可以稍微緊握。

腹部的傷口,以及全身的刺痛已經幾乎感覺不到,反而是腦中深沉的跳痛一直存在,雖然不是無法承受。也許,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既然可以動了,我最想要先做的事情,就事先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裡。

我試著想要挺起身起來。

「唷……咻……啊……呀……嗚……呼、呼……。」

幾乎花了幾乎全身的力量才稍微挺起身體。

一片模糊……哎……。

直覺告訴我這裡並不是醫院,也不是我自己的家,那麼這裡到底是哪裡?

感覺是個很寬敞的房間,至少比我那個小小的五坪套房大上好幾倍吧。

我躺的地方,就是在這房間中間的床上。

那邊是……書桌嗎?書櫃……花瓶?……看來房內擺設物不多。

不是醫院。

這裡……到底是哪裡?

嗚──。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肚子傳來的饑餓感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還伴隨著胃痛以及灼熱感。

口也非常渴。

點滴拿掉了,大概原因就是在這裡吧。

看著桌邊的水壺,有些距離,但應該是可以的。

盡量移動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小挪動,伸長了手。

還差一點。

再一點。

再──-。

──碰────磅啷。

好痛──痛──!

一瞬間的疼痛宛如電擊般傳遍全身,讓我叫也叫不出來。

經過了急促的喘氣與疼痛漸緩之後。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咦……?

為什麼……還距離明明這麼近……?卻反而是我先掉下床……?

擺放著水壺的的桌子,也被我撞倒了,而在這之上的水壺則是碎成一片狼藉。

一定是這樣吧。

其實我得不是很清楚。

那是什麼?

好像是碎片的附近,飄散著一些土黃色透明粒子,雖然是非常不明顯,但是的確是存在著。

算了……。

我整個人也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只好等待人家來救我了。

「●●……!」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喊聲,門被撞開,也不管地上的碎片,直接走到我身旁。

「●●……!●●……!」

一陣騰空感,她就把我從地上整個人抱起來。

直接拍掉我身上的碎片,好像完全不怕割傷一樣,確認了一些時間才把我輕輕放回床上去。

驚訝的感覺已經壓過了一切。

我說……小姐你哪來這麼大的力氣阿,好歹我也有是個成年男子耶,你竟然可以這樣輕輕鬆鬆的把我搬起來,放回床上去,太厲害了吧。

「●●●●●●●!」

又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同時又傳出了啜泣的聲音。

我竟然讓妳嚇成這樣,真的不好意思啊……。

感到很沉重的罪惡感。

不過我還是很餓很渴阿,這個可能不能替我想想辦法啊……。

──咕。

此時,我的肚子忠實的呈現我現在的狀況而發出了聲音。

「●●●……?」我摸摸肚子。

她突然像是驚醒一樣,又對了我說一些不明白的話。

疑問的語氣?也許應該是要問要不要吃飯吧?

我立刻點頭了之後,她也就快步走了出去。

好像……破涕為笑了。

反正我也看不到。

而過不到十分鐘左右,端著一些東西進來了,坐到我身旁的床邊,並主動拿起好像湯匙的東西。

看來她是打算親自餵我吃飯,這多不好意思。

我伸出發著抖的手意示要拿湯匙,她就這樣對我搖搖頭,並且把碗裡的東西舀一口上來弄到了我嘴邊,香氣的逼迫與肚子餓得受不的現實壓力之下,只好直接就這樣吃了,好久好久沒被人家餵過飯了。

吃飽飯後,肚子已經沒有這麼難過了,身體熱了起來,也不痛了。

──────!?

這種感覺是……!想上廁所……。

好像……好像,是那種完全忍耐不住的感覺。

該怎辦,要怎對她講這種事情呢?

我看看她,她也看著我,我再看看她,她也一直看著我。

就在我慌著該如何解釋時。

「●●……?」

疑問句?不管了。

我立刻點點頭。

嗚阿──!

我又被抱起來了。

背後與臀部的接觸感,只能想到被人以那種的姿勢抱起。

她帶我到類似廁所的小房間,直接幫我把類似褲子的東西脫掉,讓我坐在類似馬桶的東西上,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一直站在門旁。

呃……小姐,請妳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可以先問我一聲嗎?還有,我沒有那種如廁還要人家看雇的必要阿,可以請妳離遠點嗎?

我看了過去,表達我的抗議,不過看來她沒有完全沒有迴避那種想法。

在生理的壓迫之下,只好放下尊嚴了,我對著自己解釋著。

啊,反正病人沒人權……要看就看,反正也不是少什麼東西,再說護士小姐妳也應該看慣了吧。

坐著小便嗎?反正我現在的確是站不起來,也沒辦法了……。

───!?

此時突然發現一件事情。

我的腿有這麼細嗎?還這麼白,腿毛好像都不見耶……原來生病除了會瘦弱之外,還會有這種狀況,那我到底是躺多久了,連自己的腿都變瘦了……。

───咦?

雖然眼裡還是一片模糊,但我還是努力專心的看去。我再往下一摸,兩腿間本來該有的東西竟然不見了。

我整個背脊都發涼了,突然視線扭曲、天旋地轉了起來。

這是怎回事啊,我還有這個傷口嗎?

腹部深沉的痛是這麼回事阿……。

這樣想著,突然傳來一陣頭痛,眼底突然一片黑而全身無力……。

太慘忍了,竟然這樣對待我……。

讓我生不如死,是對我最好的攻擊嗎?我就讓你恨得這麼深嗎?

……我該怎麼對她說這件事情呢……?

死了算了……。

「●●……?」

旁邊又傳來了女性在叫喚我的聲音,實在不太想理她了。

看我可憐吧……原來……對我這麼好的關懷只是出於同情心而已。

傷心嗎……?

生氣嗎……?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還能怎辦呢?

「嗚─────────。」

我用著虛弱的雙手,遮住我的臉,好痛苦,好難過。

不禁又開始暈眩了起來。

突然,我的身軀被溫柔的抱住了,我也不想反抗了,隨著哭盡力氣而昏迷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無心去注意周遭環境,肚子餓了就吃飯,想睡覺就睡覺,想上廁所就隨便那位女性了,乾脆就這樣死去算了還比較輕鬆……我是這樣想的。

頭痛三不五時無預警地襲來,整個人頭暈目眩,暈眩嚴重時還會伴隨著嘔吐之類的症狀,不過雖然是這樣想,但是身體似乎有潮逐漸好轉的情況邁進了。

這也歸功於那位女性可以十足的把握我的狀況,不須言語交談就把我希望的事情做好,我心裡的歉意與感謝之意也隨之升高。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日醒來,我的視力有大幅恢復,已經大致上恢復到以前沒戴眼鏡的情況了,但是也立刻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景象。

時常會有彩色的透明光球漂浮在空中,抓也抓不到,雖然是可以搧走這些物體,也不太會影響到觀物。

這到底是什麼疾病?飛蚊症嗎?可是我聽說那個是黑色斑點啊?腦傷的後遺症?這樣下去我還能回到去工作嗎?

既然沒死成,就還是必須生活下去吧。

這樣想著想著又不禁鼻頭一酸,不過也不能一直處在這種悲傷環境下,我想著看能不能到處走走看看好了,看能不能改變一下心情。

嗯!看來不能下床走走吧,應該不會再發生上次的悲劇了吧。

我看著在我床邊的女性,有點不好意思地用手勢表達出想要走走的感覺,她也立刻微笑著點頭並把我抱起來。

突然間,我感到了些許的異樣感。

我意示她把我放下來,放下來時,我發抖著雙腳撐不住我的身體,不知不覺往一旁的物體支撐著。

我看到了,同時我發現這異樣感成真了,我平視過去竟然只看的到那女性的下腰部。

我的手,竟然扶著「床」。

猛然抬頭一看,她也立刻蹲了下來,斜著頭看著我。

「●●……?」

用著我聽不懂的話語,似乎在問我什麼事情。

不過我此時已經不去在意這點了,我專注在周遭環境,桌子、椅子竟然都幾乎要比我還高,壁畫吊在我一輩子也碰不到的地方。

這是怎回事!?我到了奇妙的巨人國國度嗎?

不可能……不可能吧……。

甩甩頭、揉揉眼睛,突然發現脖子附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搔癢我,原來是頭髮,不過長度卻差很多。

我什麼時候留了這麼長的頭髮?

抓過來一看,長度竟然到胸部這麼長,而且還是金黃色的頭髮,不禁想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難道這家診療所有這種癖好在?專門替病患染髮?還是我發生了什麼病變?

我到底睡了多久?頭髮變得這麼長?

等等,我的手……我的腳……這到底是?

「鏡子、有……有鏡子嗎??」

「●●●●……?」

沒辦法溝通,沒辦法了,我只好自己找了,廁所應該有吧?房間內也應該有吧,到底在哪裡?

我不顧頭痛四處轉著頭尋找我要的東西,終於在牆角看到了一個玻璃櫃,我甩開她的手,立刻撲倒爬了過去,沿著櫃子使力爬了起來,一看,我的樣貌。

我嚇呆了。

一個金髮藍眼的小女孩,頭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身穿著輕薄的連身裙,鏡中影像的小女孩佈滿驚恐的神情。

我發抖的手,緩緩高舉,她也做出一樣的姿態,直到彼此的指尖接觸。

「啊──────────!!」

此刻,我只想大叫!

這是什麼?  

此時突然發現我的聲音也不同以往的熟悉,似乎比以前高亢不少,這樣想的同時就岔氣了。

「咳─咳─咳─────。」

突然又一震騰空感,讓我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她把我抱了起來我並緩緩摸摸我的背,簡直是對待小朋友的作法,直到我的咳嗽稍微緩和。

之後露出擔心的樣子看著我,此時我也無心去理會她了,不斷地看著那片玻璃。

她……我……這是……。

這,是怎回事啊?我還在做夢嗎?應該是在作夢沒錯吧……。

嗚……。

可是頭傳來的痛覺不斷提醒我,身處現實的事實,讓我無法逃避。

科技有進步成這樣嗎?還是手術已經可以腦置換這種虛幻科技?不可能吧?

況且還把我換到一個小孩身上,這是在惡整我嗎?

這不是現實的吧……這一切是假的吧?吶……這是整人節目是不是啊,這夢好現實阿……誰來告訴我這是假的。

「●●●●……?」「●●……?」

那位女性不斷傳來溫柔的聲調,一時讓我無法反應,我瞪向那位女性,大聲怒罵。

「你們怎可以對我這樣做!有經過我的允許嗎?」

「依華呢?她人在哪裡!她絕對不會同意你們這樣做吧!要變成這樣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這麼說的同時,我眼眶一熱,此時如果一眨眼一定會流下眼淚來,故意定睛瞪著她,絕對不能讓她小看我。

「●●●●……。」

她驚恐的眼神讓我一時間忘了任何想法。

眼眶緩緩泛出淚水,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她似乎十分無奈且痛苦,頓時間我的怒氣就這樣消失了,我的眼淚也不自主跟著流了出來。

可惡!可惡!走開!不要管我──!不要看我───!

我拼命把她推開,導致我整個人摔在地上,再一次的痛覺,讓我只想回到床上睡覺,好逃避一切。

沒錯,這一切都是惡夢!只要睡醒了,一定會恢復的……。

我努力爬回床上去,但是我做不到,只能把臉整個貼在床上,不想讓她看我的臉。

此時的頭痛突然加劇,大概是剛剛那一摔又受傷了。

隨著頭痛的等級來越劇痛,又開始有那種恍神的感覺再度出現了。

可惡,我才不認輸……不認輸,才不會……。

眼前的景象卻違反我的努力逐漸變暗,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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