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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怎麼想吟一首中國古詩呢?」和遠嘉琪一道走出劇場門口,我忍不住還是問。

「為什麼訝異呢?」她反問,然後又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因為我剛從國外回來妳就覺得我會吟個莎士比亞、葉慈還是佩脫拉克嗎?」說完自己還笑的那麼甜美,害的我稍稍平復的心律又開始不聽話。

「抱歉……」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很自然地就道歉。

她停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用一種既奇怪又不解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道歉?」

我回應她的目光卻啞然失聲。

「這不會是妳的習慣吧?」她試探性地問道。

在她出聲的霎那,我才回過神,點點頭,不置可否。

「這不是個好習慣喔!」遠嘉琪邁開大步,側著身用叮嚀又帶著嚴肅的語氣道「不知道自己為何道歉的人,最卑鄙了。」

我詫異地看著她,在我還未回過神時,她已翩翩走遠。那高挑的身材陷在人潮間蕩漾,我以為最起碼她的背影我會很熟悉,畢竟我們有『一片』接觸。其實,還是不一樣的。我抓抓頭,嘆口氣,轉身走回劇場。

「妳錄用她了,對吧?」小橋一見到我便滿懷期待地問。

我點點頭,沒回話。

「我們就是需要這麼Charming的演員啊!」小橋自顧自的開心起來。

「我警告你,不准碰她。」我約法三章。

「男歡女愛,這很正常啊!」小橋抗議「戀愛可以幫助演員更進入狀況。」

「失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不急不緩地反駁。

「可是,」小橋話還沒說完,我馬上打岔接著問「大隻的,是怎麼一回事?」

「啊!這個啊……」小橋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我手上道「妳的愛慕者。」

我狐疑地接過手,看了一眼,毫不客氣地給小橋吃一個手拐「亂說什麼?」

「妳什麼時候認識這位唐小姐?」小橋給我一個曖昧的眼神。

我只是淡淡地回說「偶然認識的。」

※※※

吧檯明亮的燈光,讓我感到安全;吧檯上透明玻璃裡鮮紅的紅酒讓我光看就有醉意。唐涵安靜地擦拭玻璃杯,因為還未營業整個空間只有流水聲以及玻璃相碰撞的聲音。

「妳這時間來店裡好嗎?」唐涵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問道。

我手指畫過杯緣,一圈又一圈「反正又沒開店,不要緊。」

「老大不小了,沒帶個男朋友回家,家人不會起疑嗎?」唐涵不經意的一問

我搖搖頭,毫不在意地道「不會。我忙於上課、忙於劇場、作息規律、生活圈狹小,原本認識的沒感覺,而又沒有機會……」認識別人。我原本想這麼說卻把話卡在喉嚨。唐涵看了我一眼,在她熱烈的注視下我也抬頭回望她。她什麼話也沒說,我卻感受的到這是一場拔河比賽,在比誰的沉默耐力比較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在平常,或許我會先投降,雖然我並不害怕沉默,但這種兩人四目相交所營造的微小空間,我可就受不了。

但今天不一樣,我想或許在酒精的催化下,這樣半醉半醒間,讓人莫名地充滿力量。

「妳想問什麼?」唐涵雖然開口了,卻也是拋磚引玉。

我就是佩服她這一點。

我惡作劇地笑了笑,看著酒杯光暈下的色澤,優雅而神秘。

「什麼是一見鍾情?」

唐涵瞇起眼睛像是貓咪般一樣慵懶道「妳問我一見鍾情是什麼?」

我瞄了她一眼,低頭笑了笑,笑我在說出口的霎那,我就明白其實我早已經有了答案。有些問題就是你已經有答案了卻偏偏還是要問出口,只是想知道別人的答案。

我依然低著頭,指尖依然在杯口一圈又一圈地畫著,輕聲地道「我以前認為一見鍾情只是電影裡的情節,我不太相信和一個陌生人的相遇在第一眼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喔,或許就是淺淺的第一印象,這個人或許討喜,這個人或許和我不合,但是,不會有那樣的情節,那是創作者用他超脫凡人的感性去創造的氛圍。」我頓了頓,啜了一口紅酒繼續道「嘿,或許現實世界也有這種可能,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我相信,是只有少數雀屏中選的人,才能有那種體會。」

「我個人認為,愛情,是很霎那的東西。」唐涵不疾不徐地接著開口「或許有些人需要一點時間去體會霎那的變化,愛情的微妙情愫,但其實都有個時間點。有些人比較幸運,他可以在第一時間馬上就感受到心的震動,但是這又有兩條路要選:第一,妳是否應該主動出擊,製造機會,但大多數的人沒有勇氣,只能就這樣人海茫茫,錯過了。」

「那第二種呢?」我急切地追問。

「有些人比較幸運,他可以有第二次的接觸機會,好一點的就是基於正當理由去認識,壞一點的卻又帶點浪漫,像是偶然的一個巧合。」

幸運。我捕捉到了唐涵的形容詞。這是我這幾天的壞毛病,總覺得某些字詞特別容易聽到,是我變得敏感又自以為是嗎?為什麼總可以把一些瑣事和她聯繫呢?幸運……她也這麼說在解釋她那首詩的時候。『因為,很幸運。』她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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