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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權傾天下

      梁朝永樂三十年,梁朝國君於命夕之危中,深夜單獨召三皇子蘭毓入太極宮中,蘭毓一進宮內,發覺一室悄然無聲,僅有稀微藥香郁郁,循著隱香而往,一開門戶,眼神態然地望著年邁的梁朝國君,緩緩啟口,「父皇,兒臣已來。」

      梁朝國君坐在龍榻上,見著三皇子蘭毓出眾容貌,質如天謫仙,眼瞳淡薄而無情,無情便能無欲則寡歡於世,所以刻意冷落蘭毓,實為保全蘭毓性命,畢竟蘭毓是他所出皇子內,最適合當上一君之位的人。

      「毓兒,可曾怪父皇?」梁朝國君難得以父親身分面對蘭毓,雙眸藏著一絲天倫。

      「怪過。」蘭毓坦然無懼,眼神凝聚寒霜。

      「確實呀──你怪父皇無情,更早二、三十年前,我也曾怪過太上皇帝呢。」國君藉以「我」字想拉近父子關係,緩緩道出真因。

      蘭毓見著年邁的父皇,內心波瀾不驚地應變,眼神閃過一絲輕蔑後啟口,「哦──又如何?」梁朝國君頹然望著蘭毓,蘭毓可是他寄予所有厚望的皇子,更是百姓社稷未來的希冀。

      一陣嘆息聲,梁朝國君滄桑地笑著,「毓兒啊……父皇將所有都留給你了,希望你對待你的手足們好些、對待百姓如愛子一般,當個好國君呀──父皇為了讓你好好活著,只能將此生最愛的女人鎖在冷宮中,將最心愛的兒子冷落著,帝王之道在於制衡,父皇累了、倦了,父皇要去找你母妃了,我的晴兒,還正等著我呢……」梁國國君語畢,咳嗽聲不止,整個人似是用盡全身力氣說了遺囑。

      縱然蘭毓冷靜自恃也難敵父子天倫,走上前輕撫梁國國君,而梁國國君一見,忽然一笑,「毓兒…待等等父皇走後,你便拿著父皇桌上的皇囑,即刻登位吧……這是父皇唯一也是最後能替你所做的事情……」

      一語說盡,又是咳聲四起,忽然一咳用力,咳出血紅於白巾上,梁朝國君安然一笑,將眼光聚焦於手中玉指環,目光如月色柔和,緩緩傾訴,「晴兒、晴兒,我終於讓我們的兒子登上九五之位了,我的承諾既出,千座城牆都抵不過啊──」梁國國君一奮力說完,氣喘不過,曲終一止。

         窗櫺西風吹進一室,紛亂紅燭燈光,風如霜清涼,沁涼於哀戚。

      蘭毓複雜地拿著皇囑一瞧,果真像父皇所說,淡淡地哀傷由心發散,雙瞳寒霜又更冰冷地奪人心魄,故作冷靜地將逝去的梁朝國君躺於踏上,揭下布簾,語透一絲涼意,「來人啊──父皇夢薨了。」

      門外臣子成群進入,紛紛齊跪於龍榻之下,面露悲戚,哭啼聲四起,此時──蘭毓緩緩走上前,手拿皇囑,眼透一絲孤傲,傲視群臣,打開皇囑,一字一句公告於世。

      自此,梁朝第三任國君即上位,改年號為泰安,追封前皇為極上太皇,封生母蕭貴人為后上皇太后,即年──以十里紅妝迎娶丞相方之桓之女,其女姝容傾城絕艷,才高十斗,一顰一笑皆能驚動京城,一入宮門,便登后位,掌管六宮之權。

      ***

【未央宮】

      時逢泰安五年。

      夜落於世,漫漫輕雲露月光,星色燦爛如光點眨眼,點點傾落,冷氛蕭瑟刺骨,園林月色搖疎影,風點燭空疏影於宮中庭院,拼湊唯美景色,梧桐更兼細雨,月照花落,郁郁花馥,迎風一侵香自來。

      方傾色站於月下,身著素衣,眼露寂意,隨燈火燃上,目光淡然望著軒荷宮,原來蘭毓又翻了尚書千金白芷荷的牌子,呵──這是第幾次了?是第幾次蘭毓說要陪她,結果都失諾了,方傾色強忍著揪心的疼痛,蜷著纖纖玉指,自嘲似地露出一絲笑。

      「方傾色,妳可真傻──怎能將帝王說的話,就信以為真了。」方傾色笑自己的執著,又笑著身為國君蘭毓,居然一再失諾於她,時至今日,她真的後悔了,後悔不聽阿爹的話,當年阿爹要她不入宮門,不觸皇孫貴戚,更不談兒女之情,要她安安份份地守著方家百年世家的氣度活著,她不聽,一心一意地想嫁給蘭毓為妻,死生闊契,執子之手,直至白髮蒼蒼。

      涼風一吹,吹散了瀕落花瓣,吹亂了寂寥芳心。

      「罷了、罷了……我還能有後悔的路?就算有──蘭毓也不會肯的。」方傾色認識蘭毓近十三個年頭,從牙牙學語初識於宮中宴會上到結髮為夫妻,她自認是最懂得蘭毓的人,卻也是最不懂得如何抓住蘭毓心的人。

      后宮三千,粉黛無數,每三年選秀一巡,逢笈笄之年至花信年華的女子,身分不拘,身子乾淨如雪,未經採擷,皆可入鄉試海選秀女,待海選一過,第二關是以才藝作徵挑秀女,徵挑一過,留下的秀女便可入明堂上,讓居於明堂之上的國君一賭其風華絕資,資質不錯的秀女一般都能當上貴人,資質普普的秀女則只給家人子,這般低階位。

      方傾色忽憶起剛當上皇后時的情景,由於她才剛居於后位不久,對於掌管六宮之事,實為陌生,便有大臣上書於蘭毓要廣下恩澤於世,減少皇后的壓力,才能使后宮維持安寧。

      她愈想,心愈揪疼,她那時才當上他的妻子不久,就要替自己的丈夫找妾室,她憤怒,她不平,她哭泣,卻也不能阻止,無力地坐在明堂上,看著蘭毓挑著其他貌美如花的女子入宮,入宮搶龍恩,搶寵愛,搶蘭毓。

      一滴淚水入地,悄然無聲。

      她想著,越想越螫心的疼痛,愈發嚴重,呼吸漸喘,對著一輪明月發誓,眼神堅貞而不移,「若有來日,我方傾色──必定要逃出這昏暗皇宮之中。」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

      一陣極促聲,驚醒了正寐睡的蘭毓,卻吵不著宣妃白芷荷,依舊睡得如甜,蘭毓一醒,從容地著上披風,拉下布簾,踏出門外,見到侍衛跪下,揮手示意,侍衛恭敬地開口,「國君,剛剛臣於皇后娘娘的宮中,聽到了一些話,皇后娘娘已動了離去之意。」蘭毓聽聞,雙眼寒霜又冷幾分,大手一揮,侍衛即刻離去,不多作無謂之舉。

      蘭毓一聽方傾色想離開他的身邊,他只覺一股怒火由心噴發,他是那麼愛著她的啊,給了她世上女子最尊貴的位置,還怕她覺得不夠珍貴,給了她他的一片真心實意,她居然還想要離開他,可惡──確實可惡,可惡的樣子,他竟然也愛著,寵著,溺著,眷著,弱水三千,他蘭毓單單就只取方傾色這一瓢飲。

      月色如涼,染著一身魚肚白柔輝,照映潭中花貌,幾許閃星燿燿光彩於其中,增添幾分璀璨,墨幕已揭,交叉而劃出層層光熹,夜空斑斕於人間放歌,歌一啟,餘音嫋嫋,三日而不絕。

      蘭毓凝望夜色,心思複雜,方傾色的眼若如星燦爛靈活,笑如皎月明媚傾城,長髮如瀑如夜,聲似清風吹拂,侵襲寂寥心鎖,春風化沐驅散冰冷,留下了溫暖和煦,她怎能、怎能……要離開他呢?

      一陣心寒,冷意伴隨梧桐細雨,蕭瑟孤寂。

      蘭毓轉身,眨眼間,雙眸如潭深不可測,薄唇為緊閉,繫上衣扣,威嚴似啟,「來人──即刻擺駕至未央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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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歌言:好吧,打這種的太傷腦了,請將就些。Q_QQ

      相見歡打到沒梗的時候,這篇就變成ORZ我拿來練習寫作的範本XD

      沒寫過宮中閨怨的文中,只有看過很多,我就照著自己想要的樣子,打出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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