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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刻 暗影 第一章 意外-1

「主人!」

篁肆起先還沉浸在思緒中,直到聲音越來越近,這才抬頭看,一名身穿月牙色長袍的男子快步走來,臉上盡是藏不住的欣喜之情,直衝著篁肆喊主人。

篁肆疑惑地瞇起眼,直到看到男子額心的一點綠石,心思上下反轉,喃喃自語:「不會吧……」

對方已經來到篁肆眼前,篁肆皺著眉頭,略微遲疑說:「你……」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尋問:「空……靈?」

「主人,真是太好了,你平安無事。」男子的回話間接承認了篁肆的猜測。

最初的訝異一過,篁肆現在的心情只能用複雜難以言喻來形容,雖然有許多疑問待解決,不過,他也知道此地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心靈傳音給空靈,篁肆開啟傳送陣回東凌塔。

篁肆花了許多力氣才讓麥司菲不要死跟著他,並保證不會無故消失失去聯絡,連手機號碼都交出去,更是在麥司菲面前確認號碼並非假的,實際上,篁肆還有問題要問麥司菲,他當然不會就這樣斷了訊息,只是,一個大男人擺著個哀怨的神色跟在他身邊,篁肆就是覺得渾身不對勁。

「主人,我已經先通知大賢者閣下及您的幾位兄長您回來的事。」

「……」

「還有,也請侍女長準備好餐點,這個時間您應該還未用餐才是。」

「……」

「因為您失蹤了十多天,大家都擔心得很。」

「……」

篁肆的心情豈止用複雜來形容了,從愛撒嬌單純的兔子搖身一變成了成熟的大人,老實說,篁肆真不知該感到欣慰還是感嘆時光一去不復返。

不過,也多虧空靈的細心,篁肆還真的忘了通知家人這件事,一回到家,自然是被父兄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切。

「太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傲瀚親眼看見篁肆平安無事這才將懸在心裡的大石放下。

「你這一失蹤可讓父皇寢食不安,連二哥的招牌笑容都不見了,大哥則是天天板著一張臉。」蒼琰語氣嚴肅悄聲地對篁肆說:「可別再有下次了。」

「我也不想有下次……」篁肆低聲嘀咕,依他對自己的楣運了解,很難保證沒有下一次,想來心酸,他已經習慣突發狀況到可以面不改色處理事情了。

「說說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傲瀚說。

篁肆才張口想說他不太記得了,傲瀚在篁肆還未發出一個字前先聲明:「不准說不記得了,你也看到跟你締約的妖獸,牠的轉變與你習習相關,突然間的大躍進代表主人本身也經過轉變,我可以感覺到你身上的魔力更加深厚。」傲瀚雖不知篁肆發生什麼事,然而,篁肆現在身上的魔力比起亞德理恩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虧了敖堯的幫忙,傲瀚對篁肆的實力不像以前一樣沒個底,篁肆的天資在他四個孩子中是最高的,他甚至於可以預測篁肆不出百年就可以達到他這般境界,這在東凌一族,甚至於歷任大賢者中是不曾有的情況,因篁肆還不清楚自己身上的轉變並沒有收斂魔力,傲瀚第一眼見到篁肆時,心裡升起的不是孩子平安歸來的欣喜,傲瀚驚訝的是篁肆的轉變,究竟這些天發生什麼事,讓這孩子的修為突然間超前了六十年。

篁肆想了想決定照實說,以他目前的情況,光靠自己一人也沒辦法釐清這整件事,倒不如說出來集思廣意。

篁肆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全盤托出,不過因他的記憶產生混亂,敘述中常有幾處是不連貫,說完後,父兄四人沉默不語,眼神帶著點驚鄂,似乎還在消化篁肆的話。

首先有動作的是大哥亞德里恩,抓著篁肆兩臂,擔憂的眼神上下來回查看,「戰神在上,有那裡覺得不舒服?頭會痛嗎?」

篁肆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只是有點無力。」

「只是這樣?」傲瀚回過神趕緊追問:「沒有其他感覺嗎?」

篁肆還是搖頭,除去記憶的斷續讓他在回想事情上造成困擾外,也就只有身體感到疲乏無力,如果可以,他很想回房間休息。

篁肆這一搖頭,父兄四人看向篁肆的眼神頓時參雜了許多難以言喻的情感。

「那就好,沒事就好,篁肆也累了吧,格呂奈有準備一些吃的,你要先吃點還是回房休息?」傲瀚問。

「我想先回房休息。」或許是身體狀況不佳,篁肆並未察覺到父兄間詭譎的眼神交流,他只想滿腦子只想著休息。

目送篁肆離開後,父兄連忙開起小型家庭會議。

「沒有頭暈嘔吐、沒有幻覺、沒有視感落差……篁肆的情況應該是屬於記憶竄改失敗的情況中最糟的一種,居然沒有任何副作用!」亞德理恩激動地說。

「也就是說篁肆的精神力遠比我們想的還強大……」艾雷爾苦笑說。

「這樣以後要小心點別惹他了……」蒼琰小聲嘀咕。

「那孩子還隱藏了什麼事?」傲瀚一手支著頭,無奈地說

「應該說他擁有另一份記憶,強烈、難以抹滅的過去。」

突然插入的第五個聲音,在場的眾人一致往聲音來源看去。

「怎麼?孤不能在此?」

「您說的另一份記憶是怎麼回事?」傲瀚語帶憂慮地問。

「嗯……該如何說是好……」敖堯眼簾微垂,半晌後才緩緩道:「孤曾探索過他的記憶,除了篁肆的記憶,還有其他的記憶存在著,然而,孤無法進入,孤不知篁肆是否知道這份記憶的存在,不過,孤猜測,他應是知道。

兩份記憶同時存在,兩次的人生,不然無法解釋他的精神力強大的原因,當初會與他訂下契約也是為此,孤從未見過一人保有兩份記憶,一個是屬於篁肆此人的,而另一個又會是誰……」

敖堯這話在其他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回盪,一件他們不想承認的事實,在篁肆還小的時候,言行舉止上就有許多可疑之處,只是他們常以篁肆年幼喪母的關係將那些事忽略或是遺忘不再去想,當篁肆年歲漸長時,就不曾再見過或者該說篁肆隱藏起來了,讓他們看不出任何奇異之處,也就將這事逐漸淡忘。

「依篁肆的個性除非他想說,不然根本不可能從他口中挖出另一個記憶的事……」

聽到蒼琰的低語,同時也是傲瀚最為頭痛的事,強硬的手段是不可能,想套話,那孩子又精明得很,他真不懂篁肆的狡黠是怎麼養成的,這該不會是另一記憶所帶來的吧!

「這事先擱著吧,首要是教篁肆收斂身上的魔力,篁肆會感到疲乏無力是因他的魔力持續性地維持在一個強度,久了體力自然無法負荷,就算讓身體休息也追不上魔力消耗產生的體力耗損。」傲瀚還慶幸一開始沒跟篁肆提這件事,不然,那孩子會不會願意將事情經過說出來,連他這個做父親都沒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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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肆這一睡醒來時神清氣爽,睡眠品質好,人也有精神多了,不像之前那樣渾身乏力,累得好似剛高速跑完1.6公里的馬拉松,伸個懶腰,篁肆起身梳洗順便沖澡。

篁肆的房間是屬於套房類形,不過,還隔出了一個小客廳和穿衣間,書房則是與小客廳有一道相連的門可以互通。

篁肆利用一個小型風咒將還有七分溼的頭髮瞬間烘乾,這時肚子傳來一道聲響,篁肆怔了一下,想想還是別麻煩格呂奈送吃的過來自己走一趟就是了。

正想打開連接臥室與客廳門時,門卻自己開啟了,篁肆愣了一下,門外的人也沒想到會看到篁肆站在門口,同樣也愣住了。

「你這孩子,總是讓人這麼不省心!」傲瀚突然抱住篁肆,雖是略帶責怪的口氣,但其中包含了父親對孩子的關心,嘴裡喃喃地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篁肆一頭霧水,想不透他不過是睡一覺起來,怎麼好像那裡不對勁?

傲瀚拉著篁肆到客廳坐著,傲瀚用客廳裡的室內電話撥打內線,先是讓格呂奈準備清淡的食物過來,再告知三個孩子篁肆已經醒的事。

篁肆從頭到尾都沒出聲,老實說,他很少看到父王如此強勢的一面,況且,從這其中支字片語,篁肆多少也拼湊出眼前情況是怎麼回事。

篁肆不解地撓撓頭,他應該不會又睡了個十來天吧?他只感覺睡了四、五個小時而已。

之後,從家人你一言我一句中,篁肆才知道,他這小睡一下不是四、五個小時,而是整整的三天半,篁肆心想,至少不是十天,不過這話他可不敢在父兄面前說出來。

傲瀚擔憂的心情在篁肆醒來後已經轉成了驚訝、難以置信的感覺,本來是要教篁肆收斂身上的魔力,好讓他不會魔力持續性地維持在一個強度,導致體力無法負荷,可今日這一看,篁肆身上的魔力已經自己調整至最佳狀況,沒有人教,沒有人引導,自體在睡眠中將魔力揉合調整,傲瀚聽都沒聽說過啊!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實證還是自己的小兒子時,傲瀚突然有種預感,日後這類挑戰他認知的驚喜只會多不會少……

篁肆喝著熱湯,一家子人盯著全他看,讓篁肆覺得有些彆扭,突然,他想起什麼,問:「二哥,堪西遺址的事後來怎麼樣了?」算算他睡掉近二十天,這事應該也不會擱在那兒太久才是。

聞言,艾雷爾微笑回說:「這事已經轉由其他人負責。」然後就沒下文了。

篁肆心裡默默想,當兄弟二十年了,他清楚每個兄長的表面話術實指意思,這話翻譯就是;我都沒管堪西遺址的事,你也不准再插手了。

篁肆還有一件事要問,才剛啟口,艾雷爾先說:「學會那兒你不用擔心,我跟他們說另外接了個任務需要你支援,這段期間都算出公差。」

篁肆迅速在父王及二哥之間看了一下,有問題!依篁肆了解,家裡的人對於他進入歷史學會這事的態度是不支持,但也沒極力反對,他們認為他應該儘早取得魔導劍士的認證,回來幫忙魔法公會裡的事,只是篁肆的態度更為堅決,至於原因,全家人用盡辦法想問出來,每次提起,篁肆總是隨口胡謅要不就閃避不回答。

其實真正的原因,篁肆根本不能說出口,直覺,這就是篁肆不願取得認證的原因,更準確地說,他不想插手魔法公會的事,說來確實不可置信,不過,篁肆本身下意識的排斥連他自己都覺得詭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處理這事上,他承認這是消極的作法,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但他也想不出什麼方法好解決,所以只好拖過一時是一時了。

「對了,前些日有人打電話找你。」蒼琰說。

「電話?」篁肆狐疑地想,他好像沒給過任何人家裡的電話。

「你的手機啊!」蒼琰語帶無奈說,基本上,篁肆是屬於那種就算帶著手機在身上也不一定會確實使用的人,每次打電話過去,十次大概有七次是沒接聽。

篁肆輕諾一聲表示知道了,因為他顯少使用手機,而且常接到推銷電話,久之就懶得接電話也不是很在意有誰打給他。

「咳!我幫你接起來了。」蒼琰話一出,立即收到篁肆的眼刀,雖然他知道這種行為不可取,只是,他更好奇有誰會打給篁肆,當然,此等行為是經過全家默認的,「你一個叫宇文律的朋友打來,說他要結婚了,想邀請你參加婚禮。」

篁肆首先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先質問三哥怎可以私自接他的私人電話,反倒是宇文律要結婚這事對他衝擊更大。

「日子訂在下星期日,喜帖已經寄過來了。」

篁肆怔怔地從蒼琰手上接過喜帖,翻開來看,上頭寫著新郎宇文律,新娘西雅‧特丹,婚禮在紅土大陸西部一個名為蘇西德的城市舉行。

真不容易啊!篁肆感慨,想當初這兩個人光是能夠單獨約會就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辦到,本來還想著他們要結婚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誰知道這喜訊來得又快又令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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