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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哥哥去哪兒》後日談【有雷慎入!】

《1997哥哥去哪兒》寫完近兩個月,我反覆思索該如何寫後記、後日談,卻始終不知從何啟筆,不停寫不停抹去,然後歸零重來。而今我想到,與其談創作概念、創作核心,不如就來好好談一下兩位主角吧。這或許是最好亦最不需造作的切入點。

關於林家謙,也就是我們的「丁」,我想這篇故事是為他而寫。

林家謙自小便覺得與周遭格格不入,他敏感,畏生,與世界有著芥蒂,他時常受傷因而逐漸習得壓抑自我以麻痺痛楚,他披上一層冷漠的皮,不再將內心的波濤溢於言表,如此才能得與他那會自體發光的孿生哥哥並肩而行,並藉對方的光反射至自己身上,恍若自己也會發光似的,他始能安然棲息在他的太陽底下。

然而有一天,他發覺他的哥哥不是太陽,和他一樣只是月亮,而他在月的亮處,哥哥卻在月的暗面。林家謙慌了、對生命的信仰儼然全崩盤了。林家歆是他生命的出口,也是缺口。如今出口被落石淹沒,缺口不停漫入水來……林家謙壓根兒沒為自己準備另一條活路,接著便有了這故事。

故事以前,儘管他不願坦承,但林家謙不僅高估了也神化了林家歆,他羨慕林家歆,他愛慕林家歆,也因此他害怕而無法接受林家歆不再是他心目中的林家歆。

實際上,林家歆是何許人也?他不過比起同齡來得奪目、任性、聰明而自認非凡,不願將應該璀璨的青春任由體制和常規所束縛罷了的17歲高二青年。他想過自己的任性會傷害周遭、牽連到他的兄弟,但沒想過自己早已成了孿生弟弟暗中的光,甚至自以為拉開兄弟倆距離、給予彼此私密空間是種成熟的表現、大人的體現。他察覺到林家謙內心醞釀著什麼卻當作沒察覺,以去全神貫注在他應當華麗壯烈的青春。他有了秘密,不讓其他人知道。他想改變社會,希冀投入戰場,他想化為製造革命新生的炸藥。

隨著1997年治安的動盪不安,民風的鼓譟和變化,兩兄弟若即若離,貌合神離,卻沒人道破。高二後,分組和分班,兩人關係的轉變無形之中變得合情合理。

對林家歆而言,林家謙不過是自己親密的家人及伙伴,雖然別於他人,但世上有太多事物正待他前去挖掘,因此他放開對方的手,將目光放諸在外,獨自朝前邁進,甚至隱約地為獲得真實自由的對方感到欣慰,自以為這疏遠會使兩人成長地更好,實質上卻是為自己的秘密找到了隱瞞的藉口;對林家謙而言,林家歆是他與世界聯繫的橋梁,是他賴以維生的陽光。林家歆不曉得這些,林家謙亦沒發覺自己如此依賴對方。的確,他厭惡對方自私、任性的一面,厭惡對方有形無形的自負甚至是自大,但更大的事實是他羨慕能夠對方自在自我的活,堅毅地活在這險惡且無道理可言的世道之間。(而後來他也才知道其實林家歆亦羨慕著他。這事實多麼荒謬、可笑,卻也顯露兩人的心已有著鴻溝阻擋。)

那一年,林家歆全身投入在社會及學生活動,林家謙則靠著化學填補寂寞。

後來有那麼一日,引信燃起,矛盾一夕之間全面爆開。

故事當中,林家歆歷經一陣顛波,總算認知到世界再大,也比不過他那唯一的攣生兄弟重大;他因而拋下他籌備已久的計畫,丟開他那雄心壯志,趕去找回兩人之間失落的那些,期望奪回兩人的太陽。是的,林家歆雖然自傲卻從不認為自己多麼偉大或尊爵非凡,他所認知自己只是一個常人。然而他曉得,他比常人要容易感受到喜悅或傷悲,因為如此,他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渴望幸福渴望愛,也因為如此,他比林家謙本身更來得需要林家謙--林家謙是他這只風箏的線頭,令他知道自己飛得再遠、都不會被失望或者傷悲沖沒。

而最後,他趕上了,卻沒來得及全身而退。至於林家謙呢?他傻了、茫然不解、難以置信,面對再一次地失算所衍生而出的意外,他帶給林家歆的傷,林家謙無法思考事件始末,卻察覺到他的太陽回來了……儘管有了傷口。

故事沒寫到的,以及故事的後來:我放在以下這段【故事時間軸】的最後,也希望大家觀看至此時,已能夠推敲到了什麼。總而言之,下段都是【雷】!我在這邊掛保證,只要你看完下面這段,整本書的脈絡都能理解的清清楚楚,

絕對不要沒看完書就往下看

之後看書會很無聊因為你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若做好心理準備、確定自己看完故事還沒忘光

那麼在痛快往下拉吧!

↓↓↓↓故事時間軸↓↓↓↓

沒看的朋友

  

  

   這篇真的只是雷!

      就請大家挖出書來,然後照故事時間軸裡提到的頁數一同複習,

         我自己也是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完整複習+寫完時間軸的……

            千萬不需要太仰賴自己的記憶、細節真的太多了(!)

  

1997年三月起,丙在圖書館與陌生人於書上秘密通信。(p22)

【丙有了秘密,兄弟隔閡加深。】

四月七日,228補償條款公布。(p23)

四月中後旬,丙查出爺爺逝世的悲劇真相。(p23)

【丙瞞著所有人,自行承擔偌大失望。間接埋下丁絕望的引信。】

五月四日,人民對政府的不滿因白曉燕命案爆發。(p7)

五月一日~五月九日之間,丙下定決心衝臺北參加遊行,而在那時,丙不聽信裡的勸告,後來也確信自己失去了通信的她。(p24)

【五月一日~五月十一日之間,丁偷了實驗室的鈉,但沒有拿來做什麼,僅藏在家中書櫃深處。這行為卻被同學發現及被教官知情。】

五月十日(校刊出的上週末)丙在丁的床上寫詩,並和丁沒頭沒尾地談自己要去臺北的計劃。丁不願答應幫忙。(p8)

五月十二日早上,校刊出了,丙被廣播叫去教官室報到(p1),離開教室時丙不慎將寫給對方的最後一封心型紙條掉在座位,爾後被沈勤撿到。(p14)

五月十二日,丙被教官抓去勸話(關於校刊上的藏頭詩),教官最後說了丁偷藥品的事,丙和教官起口角而被教官罰站。(p31)

五月十二日,丁在教室被丙的朋友外找丁從沈勤那拿到丙的信(p14),丁察覺丙有了秘密。

【丁埋在心中的引信,冒出頭來。】

五月十二日,丁去見被罰站的丙(p5),丙卻不把自己被罰站的原因老實告訴丁,還嘻皮笑臉的,後來不了了之。

【丙相信丁沒有偷藥品,於是沒將藥品失竊及自己被罰的理由告訴丁,丁卻因丙刻意隱瞞著什麼而受傷。】

五月十二日晚上,丙丁在院子練傳接球(p16),丁內心受不了丙的隱瞞,質問了丙,甚至對丙揮了拳,丙察覺到丁不如以往而心神不寧,對丁的信任跟著動搖。兩人打了架,丙脫口道出自己對時局的不安,丁則得知丙快淹死在現實裡的狀況,日趨不穩的思緒跟著斷線。(p17)

五月十二日晚上,丁在浴室洗沾血的制服(p15),洗完後約晚間八點半,回房見丙已就寢,丁擦著擺置書桌上的藥(p18),開窗想起隔壁村的奶奶(p19),想起兩人的姨婆,想起了吻的意義以及兩人之間失落的愛(p20)。

五月十二日睡前,丁發覺丙並非他世界中的太陽,現在的丙既無法照亮他,甚至於快殞落了。丁的世界跟著崩解。(p21)

五月十三日午休,丙在二部司令台撕碎最後一封收到的信(p24),下足決心。

昨日的打架,讓丙得知丁內心的慌,丙要阻止丁用化學藥品做傻事;

他想買下國家,但他決定先他和丁的奪回太陽。(p26)

五月十三日~五月十七日之間,丙夢到與丁手淫(p25),夢到爺爺的事,卻連在夢中都不敢和丁好好坦承一切。(p26)

五月十八日遊行當天,由希真和叔叔的對話帶出當天狀況及白曉燕命案給人民的恐懼不安。(p27-p30)

五月十八日當天,丙沒有上臺北且一早就不見人影,他反倒是帶球具到週日空蕩的學校,他在水池前找到丁。最後他阻止不了爆炸,保護了丁去傷了眼。(p30-p31)

  

  

【沒有寫到的,及故事後來】

1.由丙在談自己離家的計畫中可以得知:兩人互換身分的技巧,巧妙到連他們母親都可能被騙過。

2.中正廟=中正紀念堂的謔稱。

3.青年社=台南一中發行校刊的社團。

4.運動帥哥陳義傑說過自己約丙去「敲桿」,敲桿=打撞球。

5.竹竿身材的小奇騙補行班的女同學說丙忙著去成大把妹--台南一中和成功大學有著地緣之親。

6.丙在信中寫的「我已經失去了你,不會再失去更多了。」來自邱妙津。

7.奶奶及姨婆對幼時兩人的教誨可看《麻醉動物園》。

8.p19第五行末「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怪」必須勘誤,正確為「又從櫃內深處摸出一只藏著的鐵盒」。(此為樺舍印刷版本的刊物;爾後由千業印刷加印的部分則已改正)

9.丙在圖書館找到的日記體著作為《首仙仙日記》。(但作者不確定亦不覺得這本書會收錄在台南一中圖書館,因此在書中不提及書名。)

10.丙所撕碎的女孩最後一封信:「我證明過自己並不怕死,比起死,更害怕活。如今,活著的你也想證明嗎?」此句話暗示女孩已死過,「……我不願見你、不願見你。」女孩不願丙死去,苦勸著丙。

11.對,其實丙一直和鬼通信。

12.p24「※」後的一段,是丙內心的對白。從中可以得知:丙早已發覺丁有所隱瞞,亦察覺到丁知道丙所隱瞞的事。兩人卻心照不宣。

13.p25,丙夢見兩人一塊兒自瀆的夢,呼應兩人打架後的吻--潛意識中丙對丁有著滿腹的情慾,可悲的是,性大於愛,丁卻與其相反;愛大於性。至始至終,兩人情感交流和理解上,難以取得交點及平衡。

14.『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使你明白,我對你的渴望是超出被愛的渴望或性的滿足之上的,我渴望的更是整個生命、整個性靈的相結合。』來自邱妙津。

15.p26在夢裡的獄中,丙碰上了一張照片也沒留下、讓奶奶守寡了大半輩子的爺爺。這段可看丙和丁〈獻給我們最摯愛的您〉(1)+(2)糧產微小說。

16.想用錢買下這悲哀的國家:17歲的丙已知曉改革國家並非那般容易,無法單以信念、口號、遊行撼動上層迂腐,金錢卻能為他展現出確實的力度。(後來丙深造於金融學科,一半是因為此領悟)(另一半則單純是因為自己天生愛財……可參照丙和丁〈哥哥壞壞〉糧產微小說)

17.p26末,丙誓言奪回「他與丁」的太陽,但他指的太陽並非是丁所想的太陽、神化過的丙,丙的太陽意味的是童年時刻兩人那般密切而無所保留的情誼。

18.希真所念的報紙頭條內容,來自1997.5.18聯合報頭條內容。

20.希真所做的惡夢內容,受到了白曉燕命案影響。

21.希真與朱全的故事在《綁架我的好人》。相信讀完後,會更能理解本書p30第1、2行的含意。

22.【故事後】丙雙眼輕度灼傷,所幸送醫後而無大礙,數日後便水腫消退。照理說上皮修復、不留傷痕,且視力並無影響,然而他卻有了陰陽眼,視力也跟著莫名地逐年下降……(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待我細細交代)在此可以先透漏一件事:愛美愛帥的丙即使視力差了,也不想戴上厚片眼鏡,反倒是視力完好的丁戴上了平光眼鏡,惹得丙常被人笑話。

23.【故事後】丁想藉臉上的眼鏡時時提醒自己:丙眼中的世界,已因他的錯誤而有所不同。戴上眼鏡也象徵丁告別以往活在陰影底下的自己,亦從那時起,丁變得堅毅,硬了起來,兩人施與受的關係逐漸反轉……(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24.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了。請大家,催我稿,這任務很重要,就交給各位了、對不起就讓我偷偷的在這裡賣個臉皮吧!!!。在此謝謝看完書的各位!謝謝你們看完這麼十分自娛的故事QQ!謝謝你們!也希望讀完這篇後日談會帶您多一點的感受。最後,歡迎各位將感想或意見分享給我,謝謝各位謝謝我們丙丁!

(2015.4月底       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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