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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赤】我會一直喜歡你

      戶外籃球場當中,夏日正午的太陽正毒辣辣地灑落下來照耀著大地。球體在碰撞地面時所發出的聲響,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節奏,不斷地迴響於這之中。

      青峰迅速地帶球上籃,接著又將球撿回,再次回到三分線上向前進攻,即使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其實他並不是這麼的想練習,也沒有像他此刻所表現的那般勤奮。因為他很清楚地明白,就算他做再多的練習也沒有多少用處。

      畢竟在這樣強大的實力面前,根本沒有足以和他匹敵的對手,而他再訓練下去的結果也不過是擴大這個差距而已。

      但即使如此,青峰仍舊在沒有多少猶豫過後毅然決然地選擇那麼做了。

      不是因為黑子或是桃井對他苦口婆心的任何勸說,而是單純的只是因為赤司的一句「我還需要你」。

      任何人都知道,赤司在帝光當中的地位就是絕對,沒有人敢忤逆他,甚至還有人將赤司的話當作是聖旨般,不會有任何反駁也不會有任何疑惑。

      更何況事情一旦到了最後,總會證明那個紅髮少年所做或所說的一切都是絕對正確的。

      而身為奇蹟世代的一員,總是比起那些人更能明白赤司所說的話的正確性,以及他的殘忍之處。這並不是指赤司有多麼冷血無情,只是因為他不多的溫柔僅會給予那些他所認可的人。

      若是本身不再具有任何利用價值,那麼就只能夠在遠處看見他虛偽的笑容和溫和,連靠近一步的資格也沒有。

      所以只要成為在他眼裡還具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就行了。只要他還有所用處……如此一來就不會被當作是棄子,或是隨處可見的垃圾毫不猶豫地拋棄。

      青峰一如既往地再次將籃球扣入籃框當中,然而這次力道卻過大到讓整個籃框許久都還在晃動。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赤司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就變得和以往不同。會不自覺得想去靠近、目光會不自覺得追隨,到最後變得似乎時時刻刻腦海中就只剩下他的身影,甚至會不自覺得想要去完成一切他所希冀的事。

      就像是中了無法挽回的毒一般。只要他青峰大輝還能夠擁有那個資格站在赤司征十郎的身邊,這種想法就不會有停止的一天。

      「大輝。」幾乎不用回頭,青峰就能夠得知身後站著的人是誰,而他也確實在將球撿起後轉過身去。

      「什麼事?赤司。」那頭艷紅的碎髮即使不用任何顏色襯托都顯得那般耀眼奪目,而那雙銳利異常的異色眸更是讓人不自主地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

      「不,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平常在訓練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現在看來感覺倒挺不錯,至少很安靜。」又是那種溫和地似乎能夠溺死人的笑容,然而在此處的兩人都很清楚那不過是假象。

      因為那雙赤金的眸子當中,絲毫沒有一點該有的笑意的存在。

      「……你應該不會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吧。」即使他再怎麼被桃井稱作是笨蛋好了,這種小事他也能夠察覺。

      「嘛,我確實為了確認其他事情才來的。」赤司朝青峰做了個要球的手勢,而他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已經率先動作將球朝赤司的方向拋了過去。

      青峰對此不免微微愣了愣。原來他已經如此下意識地聽從赤司的話了嗎?看來潛意識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然而赤司卻像是沒有發覺似的,但更有可能的是,赤司根本就不在乎青峰這種下意識聽從命令的舉動,或許還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吧。

      赤司僅是隨意地拍了拍籃球,隨即便自信地勾起一抹淺笑,向上一躍,輕鬆地將手中的籃球托起接著拋出。整個動作絲毫沒有任何猶豫,一如赤司的個性乾脆俐落,姿勢也如同教科書般完美,找不出一絲錯誤。

      完全不同於他那幾乎沒有定型的投籃方式,甚至連絲毫相似處都找不到。然而明明在球場上已經看過無數次的投籃,青峰仍舊不禁呆滯了會。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赤司投出的這球仍舊完美地投入籃框,連框架都沒有碰觸到的緣故,還是因為對方是赤司征十郎這個人的關係。但或許還是後者所占的比例更多一些。

      「我想知道,大輝你對我的想法是什麼。」赤司的話語伴隨籃球一同落下。只不過青峰卻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那籃球撞擊地面所發出的聲響,其實只是因為他的心臟在強烈跳動的錯覺。

      「碰、碰」的聲音不斷充斥在他的耳邊,視線也彷彿早就已經被牢牢地禁錮在赤司的身上。

      他知道的,一直以來都知道,他是喜歡赤司的。

      就算這份情感到最後會被當作是籌碼毫不留情地玩弄,仍舊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然而事實上,即使如此他或許也會相當心甘情願吧。

      只是那個人是赤司征十郎,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大輝?」赤司歪了歪頭,那樣的動作倒讓他多了幾分溫和,儘管語氣仍舊冰冷。「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青峰依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一個箭步上前將赤司整個人擁在懷裡。動作卻輕得像是虛假,只要赤司願意,隨時都能夠從中掙脫。

      但是赤司也只是在愕然地瞪大了那雙異色眸,隨即反應過來之後便低低地笑了幾聲,也沒有絲毫想擺脫的意思,只是就這麼任由青峰抱著他的身子。

      「你這麼做究竟想表達些什麼呢?大輝。」赤司面色不改地輕輕將頭靠在青峰的胸膛,閉起眼聆聽著從那之中傳來的劇烈的心跳聲。

      「我喜歡你,赤司。」察覺到赤司並沒有反抗的意思後,青峰不免將手臂縮緊了些。

      就好像要是他不那麼做,赤司就會隨時從他眼前消失似的。畢竟這一切都太過虛幻,似是流沙一般隨時都能夠從指間縫隙脫逃。

      沒有等赤司開口說些什麼,青峰又再次自嘲般地說了下去。「無論你將我當成什麼,棋子也好、玩具也罷,甚至是自娛娛人的可笑小丑。我只希望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赤司。」

      「即使大輝你所哀求的對象是這樣的我?」被青峰那麼抱在懷中的赤司垂著眸,捲長而細密的睫毛確實地掩蓋住了其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嗯。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或是變成了什麼模樣。」青峰將下巴抵靠在赤司的髮旋上,聲音低得像是在呢喃一般,但語氣卻充斥了自信。

      「……是嗎?」赤司不置可否地勾起唇角。「那麼再說一次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赤司。」無論要說多少次喜歡也都無所謂,即使再拚命也得不到回應也無所謂。

      你只要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喜歡你,甚至比起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還要更在乎你,甚至願意去滿足你的任何需求,這樣就足夠了。

      「嗯。」赤司伸手回抱住青峰,金色的單眸依舊沒有流淌出絲毫情緒。「我知道了。我允許你繼續喜歡我,大輝。」

      青峰聽聞不免帶上了笑容。只不過此刻的他居然不能夠明白,這究竟是高興還是嘲諷居多的笑。

      對赤司而言,他口中的「喜歡」應該是再廉價不過的東西吧。

      可是,真的只要這樣就夠了。他從來就沒有妄想過會從赤司那裡得到相對應的回報。畢竟一直以來,赤司都表現理智得像是沒有絲毫情感。

      然而即使明知如此,卻仍舊選擇飛蛾撲火的人是他自己。所以就算到了最後一刻,他會粉身碎骨到連些許粉末也不留那也沒有關係。

      因為……「我會一直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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