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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明來訪

      所謂妖怪的世界。雖然不在人間,可是連接這邊和那邊的門有很多。

      因為這邊的世界所有的暗處都是它的入口。這些門在白天會被隱藏起來,要踏入那邊的世界,必須在晚上。

      聽完兩名鬼火童子的解釋,雪奈問︰

      「妖怪的世界,會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嗎?」

      「是有的,奈奈生大人。」虎徹首先作出回答。    

      「要從這邊的世界到那邊的世界,必須穿過一個不被陽光照到的角落,只有在晚上才能滿足這個條件。正因為如此,到了那邊應該會是晚上了。」鬼切補充道。

      晚上啊。

      自己獨自到那邊的世界真的沒問題嗎?雪奈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她是凡人啊!只是一個靠運氣當上神明的女孩。

      雪奈無奈地笑了一下,眼中有晶瑩的液體在閃爍。可是現在還有時間讓她想嗎?

      ——既然來到這裡,就用不著後悔了。

      就這麼單純地想著,雪奈站起來走近門前。

      「奈奈生大人,妳要去哪裡?」虎徹急急地拉住雪奈。

      「我……」雪奈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虎徹是在喊自己,她還是不習慣聽別人喊自己另一個名字。

      昨天還在為見到巴衛而興奮,可是現在取而代之的是無奈。以前看過許多過小說的她,看到無數穿越時空者到了不同的地方依舊遊刃有餘,一心以為自己也可以應付過來。但是現在的情況告訴她,現實跟幻想確實是有一段距離。

      不過想太多也罷。既然是她自己選擇來到這個時空,她便要對自己負責。在這裡不要說是御影,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沒有人會管她的死活。

      「放心,我在傍晚便會回來。」雪奈說。

      她要去打工。雖然是很悲哀,可是很現實。如果她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維持不了,其它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想了。只是從小習慣了依賴別人,現在要自己親自動手,在心態上需要時間調整過來。

      「我出去了,晚上再去找巴衛。」

      交待好一切後,當雪奈一打開門,當場呆在原地。

      門外站了一個人。

      不,這麼說也許不合理。因為雪奈根本搞不清楚他的性別。

      「嗨!新任的土地神。」

      就連是嗓音也分不出是男是女。

      「奈奈生大人,乙比古大人是風神。」虎徹在雪奈身邊提醒。

      雪奈稍微失神了一下。

      之前她就想,神明之間到底有沒有交流呢?她需不需要在眾神面前露個面呢?只是這一串的問題,都在她想到連最基本的生活也沒解決時被拋諸腦後。

      她是個生性隨和的女孩,甚麼事都隨遇而安。只要別人不招惹她,她怎麼也沒所謂。但是她現在的生活還可以平淡嗎?

      對方可是主動找上門。如果神社可以稱之為家,那麼對方的出現就是登門造訪了。過門也是客,她總不能趕人家走吧?怎麼看對方特意來到也是有他的目的。

      看來真的有所謂的神明啊。不過這個看起來不像男又不像女的就是風神?這句話說出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雖然是這樣,反正她相信了。

      「您好,乙比古大人。」

      「御影神社的新任土地神,怎麼看起來這麼弱?果然跟傳聞一樣。」

      看來對方不是個有禮貌的人物。

      雪奈心裡有些不高興,考慮著要不要作出回應。

      「御影那個傢伙,碰到誰都一派救世主的模樣。當年是這樣,隨隨便便把巴衛撿回來,現在又是這樣!幾百年後更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糟糕的事,明明現在已經有夠糟糕了……」乙比古實在是受夠了御影的行為。

      雪奈默默地聽著。

      雖然她很想反駁,可是誰叫她沒能力呢?甚至連一個靠山都沒有。她不了解神明的世界是怎樣的,到底強弱是甚麼標準定義。

      縱使她不會因為這些而看不起自己,可是她不可以阻止對方有這樣的想法。

     

      這麼一想,她原本心裡揮之不去的不快被一掃而空,語調依舊平淡地說︰「這個你要問問御影大人了。請問御影大人現在在哪裡?」

      乙比古有些驚訝,以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孩,從她的眼中看到倔強和勇氣。

      雖然不明白御影的用意,但是看起來有點意思啊!不過,以這個女孩的性格,將來必會遇到很多的考驗。

      想著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雪奈將乙比古請進了神社。她雖然在御影神社的神明,可是也是昨天才搬進來的,對這裡的事一無所知。幸好兩名鬼火童子貼心地從不知道是哪裡端來了熱茶。

      「御影的去向一向無跡可尋。以妳的能力是沒辦法找到他的。」乙比古不在乎地說,「反正我有二十一年三個月零五天沒有見到他了。」

     

      「可是我一定要找到御影!請您告訴我!」雪奈再次強調。

      「讓妳找到他又可以怎樣?」乙比古對於雪奈的堅持嗤之以鼻,「告訴他妳不願意當神明?何必浪費這力氣!」

      乙比古的言語如同一盆冷水澆到雪奈身上。

      她是要找到御影。告訴他神社在他離開之後發生的事,然後讓一切回復原狀。他才是真正的土地神,而巴衛是他的神使。他在等待的是御影的歸來。

      ——其實當不當神明跟她的原意是沒有衝突的。

      「……我找御影大人有另一個目的。」她何必跟對方解釋這麼多呢?她的心思不需要其他人看懂。笑一笑忘掉對方的不善,要去打工的事她沒有忘。

      「乙比古大人,我要去打工。您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看這天色,應該快要下雨了。」乙比古沒想到雪奈會這麼好脾氣,於是好心地作出提醒。

      「奈奈生大人,既然符合了到那邊世界的條件,不如先去找巴衛大人吧。」虎徹這麼對雪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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