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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1:關於

一個人的人生,可以經歷過多少事?我想這個答案因人而異,有的人很幸運,有的人很悲慘,這就是人生。在我的人生裡,發生過很多事,每一次都是刻骨銘心。

二十七歲才開始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應該說是第一份正當的工作。

我在一間名叫Amor的雜誌社寫專欄當作者,誰會想到一個有打架持有毒品跟偷竊前科,而且高中前都是學校裡老師都非常討厭的壞學生,現在可以當作者寫專欄。

這點我自己也非常訝異,收入雖然不多,但至少很安心。雖然老闆時不時在開會的時候,就會當著全編輯部的人罵我,這大概也是這份工作我比較不能接受的地方,不過我還是很謝謝老闆給我這個機會。

目前我的生活算是穩定,穩定的工作,穩定的交往對象,穩定的交友圈。我的朋友很少,算得出來還有會吃飯聚會的也只有幾個,但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只是對於朋友比較挑。而好朋友也只有兩個,其中包括亦維。

亦維是最常聽到我抱怨工作的頭號人選。

"幹林娘勒,老大你怎麼受的了阿?"

他總是會這樣回我。

我也很納悶我怎麼受的了,不過這些年來,我的轉變真的很大。無論是生活,又或者是自己的對生活的態度。

陳亦維,在我還是混混時期認識的小弟,比我小兩歲。目前還是混混,至於混的如何,應該是比我好。前幾個月牽了一台賓士車,我想他應該比我更適合混混。從他認識我到現在,他都稱呼我一聲老大。幾年前我要他不要再這樣稱呼我,但他說他改不了。

他陪我走過人生最低最低的低潮,所以我一直把他當成親人看待,而他對我也是一如往常的尊敬著。

我的人生中除了亦維以外,還有四名重要人物,奇怪的是都是女人。但這不代表我女人緣好,只是因為我比較不會跟男人當朋友。再加上工作的關係,我時常需要女人的意見,所以我的周圍除了亦維跟老闆以外都是女人。

花媽,是鄰居給我媽的綽號。不過不是因為她長得像花媽,而是因為她在賣花。

在那年少輕狂,什麼事都無所謂,也就這樣無所謂的犯罪,最後被逼得跑路。才發現家是最溫暖的避風港。而那時我卻有家歸不得,這段日子她曾經放棄過我。

我是家裡的獨子又是長孫,所以從小到大都備受疼愛。爸爸疼媽媽疼阿公阿嬤也疼,被寵壞的我在十幾歲的時候,真的是無法無天。直到爸爸離開了,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不能見,而媽媽也不再關心我。記得我哭了好久,沒有人安慰只能自己待在一個小房間裡安慰自己。直到姊姊帶著我回家,我跪在祖先牌位前又哭了三天三夜才得到媽媽的原諒。

我們的關係目前已經改善,現在我外出工作,不過每個禮拜都會回家陪她吃飯。我媽很喜歡花,在我爸離開後她開了一家花店。而我媽的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花香,那味道我很喜歡。

莫子淇是大我兩歲的姊姊,前年結了婚去年生了女兒,家庭很幸福和諧。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尊重她,即使我是家裡被寵壞的小孩,但是家裡面我最怕她。不過那時候我覺得我有我爸跟我媽當作靠山,所以我依舊無法無天的使壞。我還能夠再回到這個家,要感謝我姊。要不是因為她勸我回頭,我想現在我還是個小癟三。

接下來我很猶豫我該先介紹誰,但如果被凱葳知道我先介紹了關昕,她一定又要跟我大吵一架,所以我還是先介紹凱葳好了。

趙凱葳,扣除掉剛在一起的三年,我又是坐牢又是跑路的日子,認真算起來她跟我交往的日子應該是邁入第七年。她學歷好工作也很好,精明能幹又是富家千金。她的每一樣優點,都深深的讓我覺得我配不上她。當然沒有人是完美的,她也有缺點,但那些我都能接受。

我想我應該不會在遇到比她更愛我的人了。

她的初戀是我,第一次接吻牽手及做愛,都是給了我。曾經因為覺得自己配不起她,狠狠的傷了她的心,想讓她離開我,但那時她卻這樣對我說: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想離開你,因為我是你的。"

這句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在我們交往四年紀念日那天,但其實應該是只有交往兩年,因為這期間的兩年我在服刑還外加了跑路。不在她身邊,我們一個月最多見三次面。那時我故意讓她抓姦在床,而她卻沒對我發脾氣,還原諒我如此傷人的行為。

那一刻,我都覺得自己過份。在那之後,我對她算是百依百順,除了結婚這件事。

我是個不婚主義者,但對於一個跟我交往快七年的女朋友,就算她能接受家人也不會接受。所以我從來沒跟她提過我不婚,然而結婚這件事很明顯的一直擱著。

『有什麼好不婚主義,對的人再加上對的時間,就該做對的事阿。』下班後,關昕跟我在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聊天,她這樣對我說著。而那些不能跟女朋友說的事,我都對她說了。

她是關昕,我的紅粉知己,。她是我在Amor的同事,我剛進公司時,已經是老鳥,就她最照顧我。我們同個部門,座位在我的右手邊,只差在她是我的主管,薪水也比我多一點。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經常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把那些不能跟情人說的事吐在對方身上。

很快的我們成為對方的好朋友,情人眼裡的眼中釘。凱葳很討厭她,她的男友耀祖也非常的討厭我。很多時候她跟凱葳之間,我很難排名,雖然只有凱葳會問我這樣的問題。為了避免爭吵,我只能默默的把關昕擺在凱葳之後,我想關昕也是如此吧。而她跟耀祖交往了也有三四年,比起他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模式,我想我不婚的問題算事小。

「對的事?我現在哪有能力養家養小孩?我連房子的頭期款都還不知道在哪裡。」我喝了一口伯爵茶後,回著關昕。

『人家都已經跟了你那麼多年,總是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吧?』關昕也喝了一口咖啡後,問著。

「我會給,但不是現在。」我搖搖頭回答著。

『你知道有時候女人要的只是一種歸屬感嗎?』關昕撐著下巴,認真的對我說著。

「那你知道有時候男人要的只是一點時間嗎?」我學著關昕的姿勢,回應著。

『是阿,你們男人永遠都只會讓人等。』

「因為妳們女人總是喜歡在不對的時間逼婚。」

『我沒有喔。』關昕離開了桌面看著窗外的街景,微笑的說著。

「如果妳跟耀祖到了七年,也會問吧。」

『我想不用到七年,他現在已經常問我要不要嫁給他了。』

「對的人再加上對的時間,就該做對的事阿。」我說著她剛剛給我的台詞。

『其實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結婚呢。』

「為什麼凱葳不是像妳這樣呢?」我又撐起下巴看著關昕問著。

『為什麼耀祖也不是像你這樣呢?』關昕也學著我的動作跟口氣。

「像我怎樣?」我好奇的問著關昕。

『很理智,有自己的想法,又了解女人,雖然很白目又有點討厭。』關昕認真的回答。

「前半段我認同,後半段請去掉。不過不婚應該是致命的缺點吧?」

『現代趨勢,已經不是每個人都崇尚結婚了。』

「但凱葳是阿。」

『你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希望如此。」

結束了話題,我們各自欣賞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有的人匆忙,有的人緩慢,每個人都用著自己獨有的心情,再向前走著。我們都很喜歡觀察陌生人,也會偷偷討論著某個經過面前的行人。關昕只喜歡看,而我還喜歡聽人說話,因為總是會聽到意想不到的回答。

總覺得身為人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種米養百種人,身為一個小小專欄作家,我覺得我必須深入的了解。

『請問男人什麼時候的我愛你最真誠?』在一對情侶從我們面前經過的時候,關昕很突然的問著。

「跟妳做愛的時候吧。」我思考了幾秒後,笑著回應。

『就知道男人都沒腦,連說個我愛你都那麼下流。』關昕翻了個白眼之後說著。

「那女人呢?」我看著那對情侶的背影,問著她。

『只要女人說出口就很真誠。』關昕看了我一眼之後,說著。

是阿,女人只要說出口就很真誠,這點不可否認。因為凱葳對我說過,而她真的很愛我。關昕也對耀祖說過,她也愛他愛得要死要活。

這時我開啟了筆電,準備下期專欄,而關昕知道我寫文時,不喜歡被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這麼說來,我好像沒有對凱葳說過。即使我真的很愛她,即使我們做愛從一個禮拜五次遞減成現在一個月兩次,我也沒有在任何時刻對她說過我愛妳,她也不曾問過我。

誰說只有男人的我愛妳下流,女人也滿下流的,因為每次跟凱葳做完家事後,她總是會說愛我。

女人先說愛才做愛,男人先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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