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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剪不斷,理還亂(2)

      「在這幹什麼?不知道現在是午休時間嗎?」突如一道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唐娜置若罔聞,揚起手,失去理智的抓著我,而我定定的看著她,不願低頭,實則雙腳抖個不停。

      把風的小跟班本來想衝著對方叫囂幾句,要他別多管閒事。孰料,見到對方左手臂別著紅色臂章——學生會。

      她們連忙跑了進來要唐娜趕緊收手,然而對方已經走了進來。

      「午休在外遊蕩是要被記警告。」

      唐娜的手勁鬆了鬆,我趁機抽回手,皮膚立刻浮起一片紅印,她的指甲痕幾乎要在我的手臂上刨出洞來了。

      我甩了甩手,試圖緩解痛感,我仰頭看向對方,他的身後是一片光,面孔模糊,宛若救世主降臨。

      「妳們都高三了,應該不希望因為操行不及格而畢不了業吧?」他環顧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唐娜身上,他緩緩移開眼:「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下次就不是這樣。」

      那人緩緩的往前站了一步,午後躍動的光照亮了他此時嚴肅的輪廓,清晰明朗。

      我倏地愣了愣,下意識的抿起嘴角。

      待所有人散去,對方立即走上前,有些擔心道:「沒事吧?嚇到了吧?」他的口吻依然溫和,擅長的關心,真誠的讓人信以為真。

      李桀閎,完全沒變。

      我頓了一下,收起所有胡思亂想,輕應一聲,隨口回了句謝謝。

      他的聲音有幾分難掩的欣喜,語氣熟稔的像是我們是多年不見的好友。「我沒想到妳也考上柳高。」

      「我就想學長這種人都能考上,我要是不能,真的沒臉見人。」我淡淡一笑,「幸好,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還差勁的人。」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沒興致和他閒聊,也不打算久留,直接快步要離開。

      見我要走,李桀閎忽然抓住我的手臂,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我受了驚嚇,急忙想抽回。他見狀,略為慌張的收回手:「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碰妳,我是有些話想和妳説……但怕妳走。」

      「我沒什麼好跟你說。」我退後一步,面容冷靜,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李桀閎笑了笑,「妳還是很介意那件事嗎……我很抱歉,當初騙了妳。」

      他又道歉了,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壞人似的。

        「其實一直想和妳見面,但……」

        「為什麼要見面?我們應該不熟吧。」我打斷他,舉步向前。

      他佇立在原地,悠悠地說道,「跟妳相處的那段時間,真的很快樂,雖然說是因為寂寞才找上妳,但那時候的我,真的很喜歡妳……」

      我下意識的別開臉,不想讓他看出我的任何情緒。我穩了穩心神:「我並不想知道你是怎麼想。」

      李桀閎看著我,忽然失神的笑了,「是啊,妳是該討厭我。只是那時候我們處得那麼愉快,我很怕,一旦我說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我明明可以轉身就走,然而卻因為該死的同情心,不自覺被他沮喪的口吻給留住。

      「喜歡和妳聊天的時候,問我題目怎麼寫,每當我解出來,妳就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們的價值觀很像、很合拍,如果在一起……」

      李桀閎目光眷戀的望著我,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我怔忡了下,他的話太露骨,讓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但我知道我又心軟了。

      我垂眸,「你那時候問我氣消了嗎?願不願意原諒你?」我看向他,逕自說出當時的答案,「我說不可能,要讓你一輩子愧疚下去。」

      田雅梨當時還嘲笑我說,應該讓學長身敗名裂,把他的所作所為公諸於世,最好貼個大字報在學校的佈告欄,大肆宣揚他做人失敗。

      然而,當時我什麼也沒說,反而像是個冤大頭,讓他拍拍屁股就走。

      「我原諒你。」我平靜的看向他,他咧嘴笑了,而我並沒有給他機會說話。「因為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我說得簡單明瞭,眼神冷淡的瞟向他,明白的劃清界線。

      「羽侑我……」見我轉身欲走,情急之下李桀閎再次抓住我的手臂,「我希望我們能再像以前那樣,讓我對妳好……」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反應不及,回過神後,我用力掙脫他的手。

      「好嗎?」他跟了上來,不死心的再問一次。

      我冷笑道,「我看起來就這麼好騙嗎?」

      語落。我也不等他回話,轉身走人。

     

      我以為我會從此忘了這個人,考上柳高單純只是我的努力,卻忘了有更多的是不甘心。

      看到李桀閎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我眼前,我仍舊不自覺的動搖了。

      偶爾我會想起他曾對我說過的話,那時候的我還因為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的喜歡,而煩惱好久、好久。

      甚至自我譴責,認為自己是個辜負學長的壞蛋,李桀閎明明那麼好,溫柔體貼,功課又好,我到底為什麼喜歡不了他……。

 

      對,為什麼?

     

      手腕處的刺痛感迫使我回過神,上頭冒出點點血絲,唐娜的指甲簡直和剃刀差不多。

      我歎口氣,諸事不順啊。

      我用沾濕的衛生紙輕輕擦拭上頭的血珠,去了趟保健室上藥。

      「護士阿姨我……」拉開門,保健室空無一人。「真是倒楣,連上藥都要自己來。」我找出棉花棒和消毒酒精。

      「真搞不懂霍閔宇那種良心被狗啃的人到底哪裡好?」雖然跩得滿有實力,但論品行和道德觀,根本是負分,「開學沒多久就害我遇上這種事……」

      我一邊碎碎唸一邊替自己的傷口消毒。

      「……怎麼找不到藥膏?」我四處翻翻找找,拉開其中一床的簾子,白色紗簾揚起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孩安靜的躺在床上。

      神情清朗,脣抿成了一條線,白淨的臉蛋幾乎要和窗口流淌的亮光融在一塊,細長的睫毛在幾近純白的畫面中顯得更加濃密碩長。

      我讚歎,盯著他無暇的臉蛋久久不能移開眼。「哇啊——好漂亮的人。」我不自覺的蹲在病床邊仔細打量著他,皮膚好到似乎連毛細孔都沒有耶。

      我伸出手指,輕輕的、慢慢的靠近他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臉頰,彷彿和棉花糖的觸感一樣柔軟。

      咚。

      平滑柔軟,和我想的一樣呢。

     

      回過神來,我才驚覺這樣的行為超像變態,我趕緊若無其事的起身,快速將簾子拉上。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臉,有些刺麻,我這才想起唐娜那一巴掌還沒消腫。

      「同學怎麼了?」護士阿姨走了進來。

      「喔,我的手不小心被桌墊割傷……。」

      「藥膏在醫藥箱裡,剛剛被一個同學借走了,沒關係老師這還有備用。」她從白袍口袋拿出藥膏,招手讓我過去。

      「傷口滿深的,桌墊別再用了。女生的手很重要,要是留疤老師我也救不了妳。」

      我應了聲,待傷口處理好,我走到登記本旁寫上名字,視線下意識落在上一格姓名欄。

     

      一年七班,任迅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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