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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章之伍

      「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木笭風,你這是何苦!」微一歎息,北安道飄然掠起,迎刃化風,片瞬間再閃過木笭風無數攻擊。他眼角微垂,望向木笭風的模樣,本若野火燎原的心緒卻是緩慢平息,末了心如止水,水波不興。

      我欲將心予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北安道忽地想透,木笭風不過一執著之人,然執著到了後頭,便成心魔,也不過一可憐之人!

      「對不住了!」淡聲一道,便這麼電光火石之際,北安道長劍回身,再次催動劍法,揮劍凌空劈斬,登時打去木笭風手中匕首,更化去他催使燃鳳心法引出的所有幻陣。爾後不待他反應過來,北安道猛然一擊,長劍便貫穿木笭風右胸,銀光頓時盡染汩汩鮮血,反添幽詭鋒芒。

      「哈哈……哈哈哈!」熾烈真氣透胸而過,木笭風口含鮮血,卻是放聲大笑,死死瞅著北安道的雙目夾雜著屈辱不甘,然在探清北安道似月痕般清澈眸底隱然掠過的同情神色時,心頭震怒,一口鮮血便噴了他滿身髒污。

      抬手抹去面上血色,北安道卻驀地收劍回鞘,凜冽面龐不喜不怒,反而至此才真讓木笭風生生竄出一身冷汗。

      扭頭望了眼自始至終皆於旁漠然觀戰的于衍,北安道同他眼神相交,即刻達成了共識。再回首時,他梟眸暗凝,隨而望向木笭風冷然一笑,道:「除你之外,該死的早無一倖免,今日手下留情,並非顧念你我昔日之情……我不殺你,全是看在染兒的面子上,不願妄殺,更不願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今日驚雲巔之事,不會再有第四人知曉。」

      臨走前,北安道回望瑞雪上滿覆不著盡頭的女子之名,再見雪地之上木笭風血染青衫,跪地不起,他終是幽然長歎,低沉嗓音便於這雪峰之巔縈繞多時,久久不散,「木笭風,他朝再見,情斷義絕。」

      一月過後,遠於無憑雪峰,迢迢千里之遙,一路向北而行。今時此日,二月風涼,三人策馬行於大漠之上,北安道於前領頭,于衍同常染是以於後。

      此時于衍正同常染地北天南,忽看她一襲白衣翩飄,更襯她清雅如碧,不由得便憶起當日於驚雲巔上的事兒,心下忽有些疑惑,遂偽作不經意地問道:「染染,妳還記得月前離開無憑峰那日安道說啥麼?他那時胡謅著咱們要趕赴光明教金老前輩的八十壽宴,妳怎就信了?」

      「我可沒信。」望也不望于衍一眼,常染曜眸邃若寒潭,目光直直鎖於前頭的清逸身影上,淡道:「可我沒信是一回事,道兒說甚麼又是另一回事。他既是這般決定,那便是這般了。」

      雖知常染本是這般淡漠隨意的性子,于衍仍是有些意外,便道:「妳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都不想問問是發生了甚麼事情?」

      「沒。」常染柳眉一挑,望向他的神色頓時帶上三分捉狹,「衍兒,你不是自認甚麼都知曉?」

      「當然沒妳曉得的多。」聞言,于衍即刻眉眼堆笑,渾然不似人前那冷情模樣。常染見他這般,亦是一笑,再望二人與北安道之間著實有些距離,脣角一勾,便悠悠道:「料你不知……那夜行雲軒外,不是只有道兒一人。」

      于衍聞言,心頭赫然一震,細緻的神色轉換卻讓常染看得分明。

      她見狀續道:「笭風說過甚麼我都記得,道兒是怎樣的人、你又是怎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這事會怎麼收拾便不是猜不得的了。你且往後看吧,驚雲巔之事,從前我不知曉,往後我亦不會知曉。」語畢,常染腿臂使力,登即策馬而前,不消多時便與不遠處那朗俊身影並肩而行。

      落於後頭見那二人言笑晏晏,于衍末了笑逐顏開,情不重不生娑婆,妄不執不結冤仇,這貪嗔癡狂,責重名揚,孰對孰錯不過局勢使然,如若看破,不過迷惑;未能看破,亦能縱馬長歌,風雲豪奪。

      遠眺鴻雁破空,長河落日,只求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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