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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蘇蘇:誰的祕密……《公寓祕密家庭》,夜兒著

  今天的冷冷特別安靜,特別乖巧,特別聽話。  

我邊跟小編來回E-mail邊偷偷瞄著窩在沙發上看美劇的冷冷,越瞅著越覺奇怪了,今天無論我唸她叫她什麼的,她都沒有反應,把我當空氣,不然就是看一眼「喔」了一聲就乖乖的照做,還特別幫蹦蹦跳跳洗了碗,幫我泡了一杯咖啡,要是平常她一定是不照辦的。  

「冷冷,沒事就去洗澡!你爸很快就到家了,到時候大家又擠在一起搶浴室,很煩。」我咳了一聲提醒。  

冷冷抱著膝蓋,一副冷冰冰小陰鬱的模樣的轉頭瞥我一下,又轉回去盯著電視,「喔,那等等讓爸爸先洗。」  

「妳功課寫完沒有?」我不放棄繼續碎碎念,想看看這小孩到底能忍多久。  

「我是國中生了。」冷冷用很平淡的語氣說:「早就寫完了啦。」  

「那妳不用讀書嗎?預習?復習?呃,訂正作業之類的?」  

「媽,妳國中二年級的時候有這麼認真過嗎?」冷冷撇撇嘴嫌我囉嗦,眼睛沒離開過電視,我聽了她的質疑讓後終於放了心,啊,她還是肯說話反擊的…..  

靠,什麼啦!好像我被虐狂一樣!  

「媽媽,妹妹心情不好,妳就別唸她了。」蹦蹦從廚房裡抹著濕手出來時小聲提點我,跳跳也跟在一旁很認真的點點頭。  

「她是怎麼了?」我把聊天室關了,靠過去問:「是不是成績考差了?還是誰欺負她了?」唉,我作媽的,對孩子一點也不了解,尤其是冷冷最近也邁入叛逆期了,我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樣當媽好像挺不稱職的……  

「也許爸爸問,妹妹就願意說了。」跳跳笑著豎起指頭。  

看來蹦蹦跳跳也一無所知,我望了一眼沙發上的冷冷,點點頭,「這是個好方法。」然後我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路以辰被我一通電話叫了回來。  

「喂!路以辰!冷冷自閉了,你還在外面磨蹭什麼?還不快點死回來關心一下?」  

就這樣,路以辰一路奔回家,在玄關甩飛了皮鞋,在餐桌上丟了剛採購的蔬菜,衝到沙發前面蹲著關懷寶貝女兒,「冷冷?妳怎麼啦?心情不好?」  

我和蹦蹦跳跳一起趴在一邊牆上豎起耳朵聽,路以辰問話的話,冷冷應該會說出實情來吧?  

冷冷似乎不很願意,對路以辰搖搖頭,「我沒事啦!」  

路以辰很認真的拉著她的小手搖晃,「不可能沒事的,冷冷,媽媽和哥哥們都很擔心妳哦,擔心到趴在柱子那邊偷聽,妳就說吧!大家都想幫妳解決困難呀。」  

冷冷聞言朝我的方向一看,露出了很不以為然的表情,「媽媽,偷聽是違法的,而且妳的動作好幼稚。」  

我悻悻然走出來,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欠揍!  

嫌我幼稚?我這是擔心啊!  

「妳老實點說的話我就不用費心幹違法勾當了!」我感到委屈,哪有女兒老這樣嫌棄媽的。  

待蹦蹦跳跳也到沙發上就位,全家到齊之後,路以辰才咳了一聲,頗有一家之長風範的溫聲說:「冷冷,告訴爸爸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冷冷環視了大夥兒一周,低下眼,不敢抬頭看路以辰。  

「我今天,被一個男同學告白了。」她小聲的道出。  

路以辰的表情好像沒太大的變化,嗯,只是笑得更溫和了。  

「然後呢?然後呢?」蹦蹦跳跳發問了,一臉很興奮的樣子。  

「他說,他說……他喜歡我,是因為……」冷冷說到一半哭喪了臉,「因為我的身材看起來很好,他覺得很滿意,還送我禮物。」  

路以辰的笑容正以幾不可察的速度再加大,溫和燦爛指數飆增,「噌噌」的衝到了一個我不敢再直視的程度。  

「禮物是什麼?」蹦蹦跳跳相覷一眼,好奇的問出了重點。  

「是維多利亞的秘密……」冷冷快要哭了,說著說著抿起小嘴。  

靠!性騷擾!  

哪個凱子家的小孩年紀輕輕就買得起維多利亞的秘密了?  

路以辰沉默了半晌,不等我爆炸就先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沒關係,妳就把那個禮物給媽媽吧,她今天晚上應該需要喔。」  

我總覺得他這樣說話有點怪,欸!人家是對冷冷性騷擾,你這做爸的怎麼還有閒情逸致讓孩子知道晚上的行程?  

「我明天就去找班導師!這個同學太過分!」我決定明天不再咖啡廳打字(耍廢看網購)了,拍了桌子一下自以為很兇惡的站起來大吼。  

蹦蹦跳跳也義憤填膺的幫腔:「媽媽,妳快去修理那個大變態!」  

路以辰繼續撫摸冷冷的頭,動作持久到我的怒火都乾熄了,一股冷感爬上我的背脊,蹦蹦跳跳也停止吵鬧,就這樣跟我一起看著路以辰那安靜到詭異的笑臉。  

「我們邀請他到家裡來喝茶怎麼樣?」路以辰說了一句讓大家都打了個哆嗦了話,那個輕柔那個友善,我不寒而慄。  

****  

幾天之後,冷冷一回家就很高興的告訴了我個好消息。

「媽媽,問妳喔,妳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類型的禮物?」她笑著。  

我臉紅得可以,「啪」的關上筆電,怒聲:「喂喂喂!誰跟妳說我很喜歡了?不要聽妳爸胡說八道!」  

「爸爸親自打電話給那傢伙的家長了,說要邀請他們兒子來喝茶,」冷冷繼續說下去,「我還聽到爸爸跟他們說,謝謝禮物,我太太喜歡得不得了喔,真的很感謝。」  

我一陣哆嗦,「呃,結果他們怎麼反應?」  

「我哪知道啊!大概是把那傢伙臭罵了一頓吧?爸爸都說得這麼白了,」冷冷說著,哼哼用鼻子表示她的得意,「總之,那傢伙今天來學校的時候不敢再來煩我了,班導師還找他說要讓他去輔導室晤談!哼!」  

我笑了,笑著抹抹汗,這樣算是和平結束了嗎?我怎麼總覺得犧牲的是我呀……  

「媽媽?妳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蹦蹦跳跳一起給我拍拍肩。  

「沒事,哈,我替你們妹妹感到開心。」我呵呵笑著,心裡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理由罵路以辰,畢竟冷冷笑了,那輕鬆的模樣感覺挺好的……「沒事沒事啦,唉,給媽媽弄杯青草茶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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