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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零元的落地聲

我是李家宜,一名平凡的女高中生,就讀於—零元中學。

不要懷疑,本校的大名,真的就是「零元」而且名符其實。

本學園的一切資源全部免費。學費?自然也沒有啊!

既然如此,本校該如何運作呢?

……這不是我該擔心的……也不是我該知道的………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沒有他了話……

又如果不是他那白癡到了極點的告白……

我就不會撞見那一幕!

……現在我只想做回普通人……如果可以的話……

***

木頭課桌椅、整齊卻又髒亂的石頭地板以及灰塵微積的白色牆壁。

如以上所述,本校,很正常。

這也是我到今天為止的印象。

推開鋁門,我揉了揉依然睡眠狀態的雙眼,「早!」「家宜!早啊!」「早安啊!」

充滿朝氣的各種早安正好作為鬧鐘。

「大家早啊!」大聲的答覆回去後,我走至自己的座位,放下書包。

隨著書包的翻開,屬於學校的一天,展開。

早修,早上的自修時間。

那……誰可以告訴我,眼前這張白紙黑字的東東是幹麻的?

貌似……是考卷。

奇怪,這個時間不是應該給學生自己看書嗎?

我從國中就很想問了,到底為什麼?

……算了,這裡是臺灣……

唉~~制度的問題吧!

我收起雜念、拿起筆,加入四周紙筆交鋒的戰爭中。

早修,早上的修行時間。

因著考卷的等級實在太高,不是我這種剛轉高二生的小肉腳能秒殺的,所以在我花了四十分鐘對峙完後,只得立刻趴下來恢復體力。

就在我的頭迎向待枕雙臂的剎那,「家宜~!剛剛的問題妳都會嗎?」一個非常無聊的問題制止了我的動作。

「不知道!不要問我!」無聊的問題就該搭配無聊的回答,是吧!

「唉呦~!幹麻這樣?」「是男生就別在這嗲聲嗲氣的啊!」我立刻抬頭瞪著左前方一臉委屈的男同學。

男同學抿著嘴唇,眼神卻流露出四個字:不懷好意!

只見他將頭轉向我的前一個座位,起唇:「黃翊~!管好你家老婆……啊!!」

聽到慘叫,我知道我前一刻還在半空中的鉛筆盒達到了目的—讓目標閉嘴。

「嘖嘖!痛啊!家宜!」帶著嘲諷意味的聲音從右後方傳來。

我轉頭露出微笑:「家宏!你也需要體驗一下嗎?效法學校精神,免費噢!」

名為家宏的黑色中長髮少年笑笑的搖了搖頭並指著我的後方。

「啊?」正當我還在疑惑的時候,透過頭皮傳來的痛感讓我明瞭了手勢的意思……

我摀著垂下來的頭,聽著兇手解釋行兇的理由:「誰叫家宜都不理我~!」

我可以感覺到額上的青筋正緩緩浮成"井”字型……「賴,望,翰~!別跑啊!」

怒氣聯動雙拳跟雙腳。

早修過後的五分鐘休息時間就在我追打的過程中,一起陪著望翰,下葬了。

***

「我寶貴的睡眠時間啊!」回到座位上後,我直嚷著這句話到老師來上課為止。

隨著老師的粉筆在黑板上揮霍短暫生命的同時,我所剩不多力氣的手也乖乖動了起來。

抄到了段落,老師正講解著,我無聊的看著前方同學寬厚的背影。

他是黃翊,身高不高但有些過胖的少年,蓄著一頭及頸的黑髮。

愛運動,看起來也有些運動員的樣子,個性還算是體貼跟幽默,不過據那一群男生(望翰、家宏…)的情報說是為了討好我裝出來的樣子。

總而言之,他還不賴,是目前我交好的幾個異性朋友之一。

「家宜,妳這邊有抄到嗎?」黃翊突然轉過頭來

「呃啊!」我收起腦中的人物介紹檔案,開始比出他沒畫到重點跟筆記。

「謝啦!」隨和的大大笑容是我喜歡他的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朋友的喜歡。

「家宜。」刻意壓低的聲音搭著紙條從右後方傳來,是家宏。

我接過紙條打開,上面只有幾個字:感受到黃翊的魅力了?

我的手開始用力並思考著要不要揉掉紙條……

翁家宏,身高算高而體型基本是稍嫌瘦了點,長相可以說是好看了而且還是一臉君子樣,很容易讓人與之交上朋友,不過,就只限於外表而已。

他的個性,心機。太直接了嘛?抱歉。非常心機……

「李家宜!接著把課文唸下去。」老師不知是出於有心還是無意,剛好點到了我。

「嗯…」剛唸到哪?我轉頭看向家宏,他微笑著指了個段落給我。

「they   didn’t   ……」怪了,班上怎麼這麼安靜?

我疑惑的看向老師,老師只是緩緩吐出幾個字:「李家宜,第四段……」

「呃?」我再低頭,只見剛剛的段落上大大標示了個3字。

翁家宏!!!心機鬼!!!我的吶喊隨著家宏的笑顏展開於無言中……

悅耳的下課鈴聲終於響起,我立刻趴在桌上。

「家宜妳沒事吧?好像很累欸?」黃翊體貼的詢問讓我小小感動了一下。

不過,我真的好累,所以只能敷衍了:「沒事….嗯…」

「嘖嘖~!好體貼啊!昨晚幹了什麼啊?讓我們家宜大姐如此勞神?」這種戲謔不正是某個人的招牌嗎?

「翁家宏…等我恢復體力後,你就完蛋了!!」我低悶的怒吼著。

接下來的時光很窩心的讓我得到了休息……只有一分鐘啊…

「宜~!妳剛在幹麻?發呆?」明顯比較好聽的童稚語調踏著腳步聲過來中。

「家雨。我現在很累啊。」一個體型瘦小的女生正把玩著我的頭髮。

劉家雨,身高不高體型屬於嬌小類,有著一雙充滿著無辜的孩子氣雙眼,長卷髮及胸,更托出臉龐的稚弱。

不善與人打交道,講話輕聲細語還帶著童音,感覺上很天真、無邪。

「好啦!乖乖睡噢!」小手輕輕滑過我的髮梢。

「嗯……嗯!?」頭髮感覺緊緊的?

伸手一拉……為什麼被編成辮子了?

家雨…果然只有感覺上是無邪的。

***

「今天怎麼過的這麼快?午餐了欸!」我很有精神的問著家雨她們。

「…那是因為宜妳都把時間睡掉了吧…」家雨無奈的答著。

「對啊~!都在睡啦~!!害本小姐無聊死了啦~!!!」貴族般的自稱阿…這是翊廷吧。

翊廷,姓氏不明,連同學生証上都只有這兩個字。

身上彷彿有著玉璽一般,讓人不自覺的想尊敬她。

明明就是小小的個子說……直貼後背的長髮讓人更覺得嬌小。

總而言之,是個神祕的人。也是我的朋友之一。

「呃……我都沒感覺說…抱歉啦。」今天就是不自覺的累啊,怪了。

「睡的跟豬一樣哪會有感覺。」白目的不控制音量阿…賴望翰…

「好歹人家也是女生,這樣說不好吧。」這…是誰啊?幫我說話欸!

我立刻將頭往後轉,但我有點傻住了……

在賴望翰前面的,是家宏……

怎麼回事!?他終於找到良心了嗎?還是從狗的嘴裡挖回來了?

「至少也等她盛完走進教室後再說嘛!」家宏陽光的笑臉明顯對著轉過頭的我。

翁家宏…你果然也很白目啊─!!!

***

叭…叭…叭……這是校車倒車入校的聲音。

已經最後一節課了啊…我習慣性的揉了揉眼睛。

恩……有點無聊說。

或許學校也知道最後一節課總是特別累,所以才排給我們一些比較容易入睡的課當補償吧。

不過我倒是頗有精神的,興許是早上貪睡了不少吧!

「家宏…睡了啊…」右後方的座位很平靜。

「黃翊…好認真阿…不敢打擾他…」前面的人正低頭奮筆疾書著。

「唉~無聊咧~!」我重新將視線移到黑板上。掛在牆上的時鐘顯示還有五分鐘放學。

只好默默地等待時間溜走囉。

如果我能預知之後會發生的事了話,我一定會珍惜現在的這有些無聊的平靜。

如果我有預知能力的話……

***

鬧哄哄的教室。

放肆的大聲喧嘩、恣意的打鬧、胡亂的在黑板上塗鴉,是的,放學了。

把鉛筆盒、課本等一堆東東塞進可憐的黑色書包後,背起,離開。

沒錯,我真的一如上行文字的那般快速簡便,只是,我旁邊這一堆人是怎樣?

家雨、翊廷、黃翊、家宏、望翰,什麼時候收好書包的?還先在門口等我……

一行六個人緩緩步下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

〈回想起來,還真希望此時的腳步能再慢一點……〉

跟平常一樣打打鬧鬧加嘴砲的回家路途在通過教官面前後,炸開。

「黃翊,給本小姐滾離家宜!!!」翊廷很直接推開在我右手邊的黃翊。

「誰理你啊!」明顯比較粗壯的手臂將一頭長髮的嬌小身影推了回去。

「你們很無聊欸。」話雖如此,但我卻看到家宏的腳不斷的亂伸,絆人…

「宜~!等等陪我去…」「家宜!等等陪我去一個…」同時開口的家雨跟望翰也很有默契的同時住口又很一致對眼怒視,這應該算是某種契合了吧?

就這樣,我不發一語的走了十分鐘…卻一點都不無聊。

不自覺的笑容洋溢在臉上……可惜掛的並不長久……

「家宜~!禮拜一見噢~!死黃翊!!!你倒是可以直到畢業都不用出現噢~!!!」翊廷妳的語氣直接的恐怖啊…

「那我期待這個六、日會有什麼發展噢~!呵呵~!」別笑的那麼曖昧啊!渾帳家宏!!!

「家宏快走啦!」望翰依然瞪著家雨。

「家宜掰掰~!我會再約妳出來的~!」家雨妳的最後一句為什麼是瞪著望翰講啊…

就這樣,在公車站牌前面的只剩下我跟黃翊了。

「我說,黃翊啊?」我有點好奇看著他。

「嗯?」他非常不明瞭的看了回來。

「平常你不是跟著家宏還有望翰他們一起走嗎?你怎麼還在這?」我有疑惑。

「噢…這個嘛…說起來可以長也可以短啦…」別模糊不清的啊!渾蛋!

「是噢……那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講吧…」我懶的多想了。

「家宜…」呃…這沒來由的溫柔語氣是怎樣!?

「阿……怎麼了?」我微微僵硬的轉過身子,面向黃翊。

只見黃翊默默地從書包摸出一封信…封口處還是用一張紅色愛心的貼紙封住的。

我突然感到一陣尷尬,黃翊的動作很明顯了啊~!

我該怎麼辦?我好怕啊!

雖然認識了半年快一年了,也沒有不好的感覺……

但,喜歡的感覺……同樣也沒有。

「家宜…我…我喜歡妳!」黃翊的手遞出。

那封信。或許該說是,情書了。

「黃翊…我…」我一時間被太多情緒哽住,全部塞在喉嚨……好失措。

「我…我知道,這樣很突兀…但是,我沒什麼時間了啊…」黃翊的聲音…好詭異?

我緩緩的接過信紙,茫然的看著黃翊。

感覺到手中的心意被抽去,黃翊有些訝異的抬起頭。

「家宜…」「等等,我只是先取走罷了。」我迅速的打斷他的話。

看著黃翊的臉隨著心情忽陰忽晴的飄忽不定,我不禁莞爾一笑。

「咳…嗯我並不討厭…!?」正準備搬出我苦思許久的偉大推詞…說詞時,黃翊的動作令我說不出話……

他,撲倒了我!?

「黃翊!?」我驚訝的尖叫聲,被蓋過去了…因為出現的是一陣嘶啞的怒吼。

而我剛剛站的水泥地人行道,現在變成了一處冒著灰煙的黑洞。

「渾帳!!」是黃翊的聲音,他已經起身了。從身上失去的重量和溫度可以察覺。

我習慣性的揉揉雙眼,卻突然恨透了這個習慣。

不是什麼事情都要一清二楚啊……

出現在眼前的,是愛在各槍戰遊戲廣告、恐怖電影跟小說裡當炮灰的-殭屍。

「黃翊?」我可以猜到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醜,但一定比那堆殭屍美多了……

「家宜,妳先離開啊!」你以為我不想嗎?

「黃翊!!小心!!」我看到前面有一隻殭屍對你很感興趣的撲過來了啊!!

接下來的一幕,是我從沒想像過的…就算有,那主角也不會是我…

提醒完黃翊後,我從他轉過來的臉孔看到了憤怒跟驚訝從他的瞳孔映出了一隻灰灰紅紅的生物最後從他的吶喊得知:「家宜!!後面有殭屍!!!」

我轉頭。它咧口一笑。

這一剎那,時間好像凍結了……感官也…咦!?沒有失去?

噢…它的口氣好臭…為什麼嗅覺不一起失去啊!!!

在我的內心與表情糾結時,灰濁的牙齒已然落下。

「家—宜—!!!」名字被連綿的拉長,我突然覺得很想笑……

某種液體滑過我即將消失的臉龐,溫溫的,我想那就是淚吧。

破開沉默、劃空而來的黑色螺旋,在我眼前,轉入!

「吼~!!!」殭屍悲痛的哀號著。

我依然麻木的跪在原地,任由殭屍不斷的把它的暗紅色血液甩在我身上。

我…還活著…淚珠滑延至下巴,滴落。

這一滴眼淚落地劃為無數小水珠的瞬間,我感動的立刻補了殭屍一腳。

「靠!」連忙爬起身來對準那張本來就血肉模糊現在更悲慘的鬼臉,右直拳!

「哇噢~!」一個耳熟驚嘆聲從…上方傳來?

我猛地一個抬頭,不是吧…從空中躍下的人影非常眼熟。

黑色中長髮有些凌亂的飄著,玩世不恭的神情看來輕佻,卻給了我勇氣。

“蹬”落地聲響,少年手持著雙槍護在我的身前。

「告白也會遇到這種突發狀況?唉~真可憐啊黃翊~!」這戲謔在此時卻一點都不刺耳……

來者的身分已經很明顯了,只是他手上握的雙槍很令人突兀。

「家宏!!後…!」回應我的是家宏左手的銀色手槍。

左手臂慵懶的向後舉起,手指緩緩扣下。

”碰”黑色螺旋再次鑽出,後面的殭屍敬業的為我示範了什麼叫做「被爆頭」……

「家宏!」黃翊感動的呼喊從殭屍堆中竄出。

「媽的,要你把握時間不聽,搞成這樣…」家宏一邊碎碎念一邊連續扣下板機。

直到現在,我的頭腦才真正運轉了起來……

「…殭屍…啊~!!!」我尖叫著。

「…家宜…妳個白痴…」家宏的語氣透露著無奈。

「家宜沒事吧!?」聽到我的尖叫,黃翊關心的撞開殭屍,衝了過來,卻被家宏用槍抵著額頭而止步。

「你身上的腐敗味很重,不怕屍毒?」輕挑的語氣已經收斂。

「唉呦,這種一般貨對我們的身體又無法造成傷害…」家宏無聲的用另一把槍指向我。

「啊…我忘了…」黃翊冒著汗結巴的看著我。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吼~!」剩下的五、六隻殭屍全部一起撲了上來。

「來的好!」「媽的!」黃翊轉身送了兩拳當見面禮,家宏則是打直兩臂,板機連扣。

現在我有充裕的時間慢慢看了,雖然我實在沒什麼興趣看著肉塊在天上飛舞……

黃翊的戰鬥方式很簡單,就是:一拳兩拳三踢四劈五橫掃六下葬…全然是個流氓樣……跟在學校時的樣子…呃…我實在很難連起來啊!

家宏的更簡單,就是:一扣二扣三扣四扣五扣六扣換彈匣然後繼續……

「咕吼~!」最後一隻殭屍淒厲的慘叫是被那轟斷兩隻手臂的雙拳跟打在下體的黑色螺旋給逼出來的。

「我來解救你吧!不要再痛苦了。」銀槍瞄著殭屍面目全非的臉孔。

這就是所謂的,虛偽的慈悲嗎?

一聲巨響之後,混亂終於結束。

我有點啞然的看著兩個朋友,我想我需要一些解釋。

「好了,黃翊該你上場了。」家宏用槍戳著黃翊。

黃翊有點傻然的看著家宏又轉過頭來看我,最後開口:「家宜…我喜歡妳!」

我沉默…家宏則是很直接用槍的握把狠狠的敲下黃翊的頭…「你是白痴嗎!?」

黃翊捂著痛處用著淚眼看向家宏大聲道:「你自己要我把握時間的不是嗎?」

我依然沉默…「你是被屍毒腐爛到腦袋了嗎?我當然是叫你解釋啊!」家宏怒吼。

「解釋什麼?」黃翊的語氣很無辜,無辜到我也想打他……

突然一陣烈風颳來,解除了這陣殺機四起的氛圍。

我本能的抬頭往上看…不是吧…那是一台直升機欸…但是更令我驚訝的是,不只我一人感到訝異,還有黃翊……

「家宏…那臺直升機是你們的嗎?」我懷著一絲希望看向目前比較可靠的家宏。

「我來的時候不是搭這臺啊…怪了?」我非常絕望的沉默了。

我的朋友阿……一陣陣黑暗的無力感侵襲上來。

「家宜,你沒事吧?還是說累不是因為殭屍…」家宏在一旁聳肩說著慣有的戲謔。

我現在到底是無力反擊,還是怕他手上的雙槍?總覺得我只有無力望向家宏了。

而前面的黃翊,卻意外安靜的在觀察著直昇機。

就在我想上前探問的瞬間,突然黃翊動了起來,手高舉著。舞動。

然後我就適時的昏了過去……好像是下腹受到強力撞擊的關係。

「謝了,家宏。」黃翊的雙手突然用力的平推而出。

伴隨著我進入昏迷的還有強風的叱喝聲以及由大型機槍連續轟出子彈的巨大聲響。

「黃翊,你的舉動,很危險…請你謹記。」家宏將已昏迷的我抱在懷中。

「這樣,才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務吧。」黃翊單腳跪在地板,似乎對於剛剛的舉動很吃力。

狂躁的烈風又起,一台轟炸機從後方的天空飄來…聽說是模仿在日本投下原子彈的那一台,這台還備有機槍,兩側冒煙的就是機槍管,神奇的是,機槍剛使用過……

氣氛詭異的兩人回望,飄動的頭髮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家宏不發一語的抱著我跳上轟炸機。黃翊則是雙手插著口袋輕喘。

「都OK了嗎?那就快回總部吧。剛剛群掃殭屍的報告還要上繳呢!」一頭金黃中摻雜著褐色頭髮的少年帶著耳機詢問著。

「走吧。」坐在機長位的人語氣平淡。如他那頭似雪的銀白色的長髮一般,冷靜。

也讓全機的人仿若置身於天寒一般的,沉默。

此時依然昏迷的我,渾然不知,再次睜開眼睛後,原本我所謂的一切,將全部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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