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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 第一章|白色、紅色,以及隱藏的另一個色彩(2)

      這時候,柔和的聲音打斷了A.A.不斷往牛角鑽的思緒,「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會好好振作起來的。在那之前,可以請您先回房等待一下嗎?」

      抬起頭來,只見一名年約二十來歲的女性正恭敬有禮地對自己說話,從她身上的制服來看,應該是女僕之一吧。無論從衣服的金色滾邊與高雅的米色圍裙看來,都顯示出她應該算是高級僕役。在她身旁的則是西碧,雖然似乎才剛哭過、眼睛有點腫,但是外表毫髮無傷。

      西碧露出一抹微笑,「請跟我來。」說完便轉身示意A.A.等人跟上來,白兔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前,帽匠卻輕輕揮了揮手,說道:「我們留在這裡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心知自己大概幫不是什麼忙,A.A.朝帽匠等人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請等一等。」略微沙啞的甜美嗓音從身後傳來,A.A.吃了一驚轉過頭去,發現白女王抬起頭,雖然一頭金髮凌亂不堪、臉上也沾了血污,但這些都無損她的美貌;因為哭泣而帶著血絲的雙眼,以及蒼白的臉蛋反而讓白女王有種陰鬱的美感,帶著些許乾燥裂痕的柔軟嘴唇開合,紡織成語句:「親愛的A.A.,很抱歉現在一團亂沒辦法好好招待你。請給我一點時間整理心情⋯⋯然後,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我想,艾瑞斯應該本來就有轉告你這些事的打算,只是⋯⋯」她一個哽咽,剩下的話語都化為不成聲的低泣,「抱歉⋯⋯我⋯⋯」

      艾瑞斯應該也會轉告我的事情?A.A.思索了一下,他們最後的談話在奇境裡的其他「愛麗絲」,以及印記的意義上打住了,或許是相關的線索吧。無論如何,看到拚命想要傳達訊息的白女王,他的內心生出一股暖意。「陛下,請不要勉強自己。準備好請再傳喚我。」

      白女王露出一個蒼白透明的微笑,含淚點了點頭。帽匠和那位看起來身份比較高的女僕都走向女王身邊,三月兔和睡鼠則是來到A.A.身後陪他一起跟著西碧走出了謁見室。

      一行人默默不語地走過無數長廊,上了樓梯又下了樓梯,最後又來到客房所在的區域。再次站在之前分配到的房門口,感覺很奇妙。A.A.凝望著眼前的門扉,淡淡的恐懼爬上心頭,之前他就是在這個房間內感覺到煙霧的冰冷,如果現在進去待著,煙霧又再次來襲的話怎麼辦?明明知道這是很沒來由的恐慌,但是他卻沒辦法把這種情緒壓下來。

      「任誰遇到那種事情之後,多少都會怕的啦。」白兔說道:「我也一樣怕得要死。不過,有事的時候,我們會挺你的。」A.A.驚訝地低頭看了白兔一眼。

      三月兔竊笑一聲,「雖然都是兔子,但是從A.A.那副不敢相信你會講這種話的樣子,你給他的印象真的滿差的。」

      A.A.苦笑,白兔的確不是在抱怨就是在和某人吵嘴,雖然剛開始白兔也有展現懦弱的一面,但他想都沒想過這隻兔子會對自己說些體己話。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要說感動說不定還真有點感動。

      西碧像之前一樣掏出一大串鑰匙,選出了其中一支打開房門,優雅地領著他們進去,然後對著他們微笑,「經歷過那些之後,真的很感謝您們願意回到這座城堡。身為白城堡的人,我也保證自己會竭盡全力守護各位的。」然後她傾身為禮,「那麼我去為各位準備熱茶,請稍等。」

      聽到西碧的發言,A.A.略微驚訝地眨了眨眼,轉頭看著兩隻兔子,發現睡鼠從三月兔的帽簷邊緣探出了頭,所以有三對眼睛正盯著自己。

      他輕輕嘆口氣,「怎麼大家都把我當成需要保護的對象⋯⋯我看起來至少有點自保能力吧。」

      兩隻兔子和一隻老鼠都露出了微笑。

      看來,雖然來這個世界還沒有過多久,但A.A.至少已經有了同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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