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夏雨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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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過的還好嗎?從離開臺灣開始,我就一直想要這麼問妳。但我想了很久,而也真的是很久,從曾經到已經過了一兩年的現在,我才有勇氣提筆寫信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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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的故意陌生,我沒有辦法、也不願意,繼續稱呼妳為小泉。或許這就是個界線,從前的小泉跟現在的夏雨泉、從前的我們跟現在的我們,一切都已經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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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封信只是我的一個藉口、一個理由,因為我想要藉著這封信來確認我們之間的愛情,終究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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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靠的太近,但愛情走的太遠,我們跟不上愛情離去的速度所以只能任它從掌心溜走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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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們的手緊緊的交疊在一起,卻還是驅逐不掉在我們中間的那份,不確定感。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那名為猜疑的裂縫侵入我們倆一起建立起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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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傻傻的以為不美滿的結局永遠都是別人的,而在我們的故事最後迎著我們的會是如童話故事裡的美好結局。但太過懦弱的我就算緊握著妳的手,卻還是在擔心縱使再相愛卻還是迎不來故事的完美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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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很多事情我都勇敢,但是對於愛情我卻總是躑躅。一方面期待著我們跟別人不一樣,另一方面仍還是擔心著我們其實跟別人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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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近在我的眼前,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擁抱妳,但擁抱妳之前我必須先放開我的手。我膽小的認為只要我一鬆手,妳的身影就會徹底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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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藉著交疊的雙手去確認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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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忘了,握久了手還是會痠。如同愛情久了就會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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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分為紅酒跟牛奶,前者越陳越香,讓人更加沉浸在愛情裡面只為了它的濃郁;後者卻有保鮮期,一旦過了時效就會發臭讓人只想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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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愛情,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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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當時的年少輕狂、沒了當時的激情熱烈,我們還能用什麼去調味愛情?我們之間,究竟還剩下些什麼值得去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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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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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害怕事實所帶給我的衝擊會讓我一蹶不振甚至失去所有,我懦弱膽小的以為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我們就能像往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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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學鴕鳥,就能完完全全的將之掩蓋掉。就像病毒,潛伏在我們週遭,而我們自以為它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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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先放開了我們的愛情,但我卻用比妳還久的時間去舔舐心中的那塊缺口,而妳已經開始面對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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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都不勇敢,又或者該說,在那段年少輕狂的青春歲月裡面,我們所有人都不勇敢——我不敢相信我們的愛情、妳不敢相信我對妳的愛、陳愷杰不敢相信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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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太濃烈抑或是愛的太傻,飛蛾撲火般燒了自己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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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奮不顧身的縱身一跳,就跳進了滿山遍野的疼痛。我們以為,有愛就能夠攜手度過所有,卻忘了麵包永遠大於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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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慮愛情之前必須先去思考現實,但當年還天真還傻的我們,自以為愛著愛著我們就能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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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過後,等待我們的未必是幸福可能是更慘痛的教訓也說不定。我們都知道的,我們一直都知道的。可是我們沒人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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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付出全部只為了去嘗試,願意去當那隻讓人憐惜的蛾。撲火的衝動隨著滿地的猖狂灑在地上被我們狠狠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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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有得到的、在那段青春裡面的我們,最終在歲月結尾學到的卻只是——原來現實比愛情還要更加的寫實、更加的讓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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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我們了解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海浪已經捲走了我們寫在沙灘上歡笑以及踩踏在當年那海邊的一切,就算我們驀然回首,再憶當初,也只能在隻字片語之中找到曾經轟轟烈烈的猖狂歲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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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仍在那片海岸追尋著所謂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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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泉,妳找到了嗎?妳找到了能夠讓你永遠愛著的那個他嗎?我的懷抱自始至終都仍有妳的空缺,但我是知道的,妳不會再擁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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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請妳不要因此感到悲傷或是內疚,因為在愛情裡從來就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愛與不愛而已。我只是先走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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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的最末,我想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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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聽看看田馥甄的新歌吧,我們的青春全寫在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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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寂寞中靠近 擁抱中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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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敢輕易說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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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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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還有Comment ca 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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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法國 梁樂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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