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風車之二

      這一天天氣寒冷,張雄穿著單薄的棉襖,被徐管家命令做事,要他到廚房水井邊提水燒熱水,給胡老爺泡腳。

      他年紀小提不動沉重的水桶,將它翻覆在地上水流滿地,徐管家冷眼站在一旁,暴怒衝動的走上前,用腳將他踹倒跌坐在地上。

      「你這個狗奴才,成天好吃懶做,一點簡單的活也做不來。我們胡府又不是在開救濟院,白白供你們母子又吃又住。」徐管家順手拿起地上的短竹竿,往張雄身上用力抽打幾下。他又冷又疼痛,跪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徐管家變本加厲,抓起他的細小手臂再用力抽打幾下怒罵:「馬上給我站起來工作,不准偷懶。起來,狗奴才,懶東西,我瞧你就是天生沒出息的傢伙。」

      胡老爺家中三代單傳,中年得女,可惜愛妻難產亡故,他們夫妻結婚二十多年感情深厚,為了紀念愛妻,所以她將女兒取名難字偕音「南」,並且發願終身不再娶妻納妾,要好好照顧女兒胡南長大,對她疼愛有加,呵護備至。

      如今他的寶貝女兒胡南已經十歲,體型圓潤肥肥胖胖,圓的像張大餅的臉上,有一對具有特色細長的丹鳳眼,頭髮用紅緞帶綁著兩條可愛長辮子,穿著厚重臃踵的紅色繡花棉襖,戴著帽子和圍巾蹦蹦跳跳,拿著一個紙風車邊吹氣邊玩耍。

      經過廚房水井旁邊空地,正好撞見徐管家,拿竹竿抽打小張雄手臂的畫面,驚訝的呆立不動。

      她是受到寵愛寶貝的尊貴千金小姐,從來沒看過胡府裡面,底層下人們被凌虐的場面,看見張雄挨揍竟然激起她的正義感,氣呼呼的嘟著嘴。

      「我處罰你今天提滿十桶水,倒滿水缸,沒有完成工作,我還要再處罰你今天不准吃飯。」徐管家再狠踹張雄大腿一腳,痛的他在地上爬不起來,眼角流出淚水,他舉起腳還要再補踢幾腳,胡南看不下去,快步奔跑走上前,伸出雙手用力將徐管家推開,用身體擋在張雄面前。

      「夠了!不要再欺負他了!他會被你踢死!」胡南雙睜大眼怒瞪徐管家。  

      「小姐,妳怎麼會跑到廚房這種下人工作的地方玩耍,快回去,這個狗奴才偷懶不做事情我要處罰他。」

      「你看清楚了嗎?他只是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小孩,我不准你再動手打他。」

      「小姐,你別多管閒事。管教狗奴才做事是我的份內工作。」  

      「我就愛多管閒事!」胡南親切的將張雄從地上扶起來,向著他露出微笑:「這個家除了我爹,我最大,以後我保護你,誰也不敢欺負你。」

      張雄懦弱的駝著背低頭不敢講話,斜眼偷看徐管家手中的竹竿,嚇的身體發抖,吞下口水。

      胡南看見張雄手臂上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氣的用力牽起他的手掌就往廚房走過去,還把擋路的徐管家推到一旁不客氣的吼他一句:「我爹是個大善人,你敢欺負小孩,我要向他告狀。」

      「小姐,妳就別為難我了,我也是為了工作。」徐管家慌張追上前,胡南撇過頭不理會,    他大步擋在她面前,語氣改柔和的說:「我以後對待幹活的下人,會客氣點,不會再動手動腳。我會改進檢討。」

      胡南對徐管家吐舌頭不理他,將張雄帶進廚房,阿寶和其她婦人們都緊張的跑了過來。  

      「他受傷了!快給他上點藥!」胡南將張雄推還給婦人們。

      大家七手八腳的替扭捏的張雄脫下破舊的衣褲,這才看清楚他身上,到處都有被竹枝抽打的血痕,有些傷口還在淌著鮮血,胡南用手掌摀住眼睛不敢看。

      阿寶難過放聲嚎啕大哭,眼神憤怒的瞪向站在門邊的徐管家破口大罵:「你好狠的心,為什麼要這樣毒打我的孩子,我跟你拼了!」阿寶個性剛烈,激動的衝上前,揮拳頭揍向徐管家,和他造成互相拉扯尖聲對罵。

      「死寡婦,你的孩子成天好吃懶做,我是在替妳管教他,妳不想吃胡府這口飯,妳可以滾。」徐管家態度傲慢,將阿寶往後推倒害她跌坐地上。

      「我知道我鬥不過你,這口飯我們不吃了。」阿寶從地上爬起來,擦乾眼淚將張雄重新穿好衣服,拉住他的手臂哭著往外走,胡南衝上前伸出雙臂擋在她們面前。  

      「別走!外面天寒地凍!妳們倆人要走去那裡,留下來吧!我照顧妳們。我是說話算話的人。」

      阿寶搖頭拉著張雄的手繼續往前走,胡南突然雙手握住張雄冰冷的小手掌,拿出放在衣服口袋裡面的紙風車送給張雄,露出掉了一顆門牙的親切笑容說:「胡府裡面,難得有個和我年齡相同的小孩,我們做個好朋友吧!你陪我玩耍,做我的小奴才,讓我照顧你,做你的朋友。」

      「哇!」張雄驚訝的緩慢抬起頭,望著手中紙風車,以前只能躲在一旁看著別人玩的玩具,現在自己的手中竟然也擁有一個,感激的緩慢抬起頭看清楚胡南的長相,心中充滿溫暖的感覺。  

      「哇!你怎麼也缺了一顆門牙。」胡南突然用手指著張雄的缺了顆門牙的嘴巴,大聲嘲笑他。

      「妳……不是也缺了一顆門牙。」張雄緊閉嘴巴卻藏不住笑意,露出臉上那對凹陷酒窩的靦腆笑容。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做胡南,東西南北的南。」胡南大聲的說。  

      「我叫做張雄。」張雄再低下頭害羞小聲的說。

      「那個熊?是英雄的雄還是大熊的熊?」胡南好奇偏著頭的問,張雄只會低頭傻傻笑著,用手指抓抓後腦勺用力搖搖頭。

      「你不認識字嗎?哇!我第一次看到這種人耶,哇!好稀奇喔!」胡南張大嘴巴驚訝的說。

      「這孩子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他不是啞巴也不是傻子。」站在一旁在廚房工作婦人們也驚訝的說。

      「怎麼?大家都以為你是啞巴?你會說話為什麼不說話呢?」胡南蹲下將臉頰湊上前好奇的問。

      「我怕說錯話會挨板子,那就別說了……」張雄繼續低頭小聲的說,胡南覺得這個小孩很好玩。

        胡南和張雄倆個同年齡的小孩,長達百年的友誼由此正式展開序幕。

 

             口  

回書本頁下一章